第156章 惹怒男人,迫侍寝
夜色极静。【】萧瑟秋风,不断从敞开的房门里灌进来,痛彻心扉的寒凉。 夏以沫望着那道伫立在夜色里的挺拔身影,烛火摇曳,半明半暗,昏黄的灯光,将他的面容照的模糊不清,远远望去,如幢幢鬼影一般。 夏以沫一刹那间说不出来的滋味。只觉身子僵硬,眼眶发涩。垂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禁的攥紧了轻薄的衣衫。细腻柔滑的贡缎,被她泛白的指尖,掐出道道褶皱。 她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儿。转眸,再也不看那个男人一眼。 诡异的片刻宁静之后,宇文彻最先反应过来,起身,向着突然出现在此时此刻的男人,恭谨的行了一礼,“景言拜见皇叔” “景言”是他的字。因为与面前的男人,以及谦王爷宇文烨华年龄相近,虽然他身为侄儿辈,但平日里他们都是唤他的表字。 宇文熠城淡淡瞥了他一眼,“孤说怎么一直遍寻你不着,原来彻儿你竟不声不响的到了缀锦阁” 一壁说着,男人一壁向着桌旁走去。径直在他方才坐的位置上,坐了下。 宇文彻却仿佛没有听清他语声中的讽刺一般,清雅脸容上,仍挂着恰到好处的浅浅微笑。 宇文熠城一双寒眸,自桌案上的酒菜扫过,半响,凉薄唇瓣,咧开一个冷意十足的讽笑,“看来彻儿你与孤的爱妃在这里把酒言欢有一会儿了只不过,如果孤没有记错的话,你们才认识不久吧何时就有了这份堪称得上私会的交情呢” 听他一出口就将“私会”这样的罪名,扣在了他与眼前这位越妃娘娘的头上,宇文彻未免他这皇叔继续误会下去,拱手就要解释,哪知在他开口之前,却听那位越妃娘娘突然冷笑了一声,“宇文熠城” 她连名带姓的直呼他的名讳,这样在旁人眼中实属大不敬的行为,但无论是叫的人,还是听的人,都仿佛觉得没有任何的问题,像是十分的习以为常。 宇文彻也就不怎么担心了,只垂手立于一旁,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便听夏以沫道,“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不必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语气毫不掩饰的不善,宇文熠城冷峻眉峰,险险挑起,看起来像是就要发作,夏以沫却在这个时候语声一转,道,“至于你说的私会” 女子饱满艳丽的唇,漾开一抹冷笑,“貌似之前俪妃娘娘和谦王爷那种,才叫做私会吧” 听得从她口中吐出他另一位小皇叔宇文烨华的名字,宇文彻心中不由微微咯噔了一下。有关他这位小皇叔与那位俪妃娘娘从前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看来,这宫中的情形,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同时,他也庆幸自己,早早的就远离了这些纷争的中心想来这个皇宫,他不会再待很久 而听得她将宇文烨华和上官翎雪的旧事重提,宇文熠城浓眉瞬时一蹙,冷冽嗓音,也不禁带了几分寒意,“孤说过,那件事,以后不许再提” 落在夏以沫耳中,却只觉如此的刺耳。他果真还是最在乎那个上官翎雪的吧她不过才提了一句,他就这般的维护那个女子 “不提就不提吧” 夏以沫冷冷一笑,“既然陛下不认为那个时候,俪妃娘娘是在与谦王爷私会,如今又何以认定,我与睿王殿下是在私会呢” 她这样,倒像是有意要激怒那个男人似的,宇文彻在一旁听着,唯恐眼下的局面越来越不好收拾,忙开口解释道,“皇叔不要误会越妃娘娘之所以会邀请侄儿来此,不过是为着多谢侄儿先前在御花园里对她的相助之恩罢了” 听得他的解释,宇文熠城缓缓将一双墨黑的寒眸转向他,而后者始终一脸坦然,显是问心无愧。 话题也就此转向了白日里在御花园里发生的一切 “你方才说在御花园里” 宇文熠城嗓音沉沉响起,一把清冽的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宇文彻,你可知,因为你的缘故,差一点伤到了孤的龙裔” 面对男人的责问,宇文彻躬身行了一礼,“侄儿先前确有鲁莽之处” 话虽这样说,神情却是一片坦然,“但,当时侄儿并不知和妃娘娘已怀有皇叔的龙裔” 语声一顿,“况且,若非和妃娘娘当时出手过于狠辣,险些将越妃娘娘的半张脸都毁去侄儿也不会在情急之下,贸然相救的” 这番话,看似解释了他为何会在那样的情形下出手,实则,却是将阮迎霜的错,着着实实的摆在了宇文熠城的面前。 其实,宇文彻也心知,那位和妃娘娘现在怀有皇叔的骨rou,皇叔不会因此对她怎么样,但是,有些事情,是非曲直,他还是希望他这位皇叔能够明白至少,让他明白,今日发生的一切,不是眼前的夏以沫的错 他的这些心思,夏以沫明白,宇文熠城自然也明白。两个人都不由的抬眸望向他。不同的是,夏以沫凝视住他的一双明眸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感激而宇文熠城,却无疑因着这一份感激,心中刹时腾起阵阵怒火 扫向立在自己面前的宇文彻的一双寒眸,也不由多了几分凌厉。 宇文彻却仿佛没有察觉一样,依旧微微垂着眼眸,以示恭谨。 “如此看来” 宇文熠城冷冷一笑,凉薄指尖,幽幽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孤还要多谢彻儿你,救了孤的爱妃了” 宇文彻又是敛衽行了一礼,“侄儿不敢只是,那样危急的情况下,无论换作谁,侄儿都会出手相救的同样,就算不是侄儿,任何人遇到那样的情况,也都不会置之不理的” 语声一顿,男人微微一笑,“况且,侄儿虽远在边关,也听闻过皇叔对越妃娘娘的爱护与疼惜倘若当时侄儿真的见死不救,任由那位和妃娘娘将鞭子甩向越妃娘娘皇叔眼下就该怪责侄儿了” 他这一番话,说的着实漂亮。宇文熠城不由瞥了瞥对面的女子,但见她微微垂低的脸庞,雪白容色上,似也因着从男人口中那样毫不顾忌的吐出的一句“皇叔对越妃娘娘的爱护与疼惜”,而渐渐渗出一抹红潮宇文熠城不知怎的,就有些心情大好。 悠悠的就伸手过去,将她面前斟满的酒杯拿了过去,仿佛丝毫不介意被她方才用过,自顾自的就递到了自己唇边,抿了一口 夏以沫惊讶的望着他一系列流畅而自然的动作,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狠狠咬了咬唇。一张清丽绝艳的脸容,倒仿佛更漾出几分媚色来。 宇文熠城就着酒杯,抿去薄唇间漾起的一抹浅笑,然后,抬眼,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对面的侄儿,“几年未见景言你倒比从前更会说话” 听他言语中换了称呼,不再叫自己“宇文彻”或者“彻儿”,恢复到从前的“景言”,宇文彻心知,自己面前的这位皇叔想必不会再追究先前在御花园里的事情了他自己倒无所谓,只是怕皇叔他再与那位越妃娘娘之间心存龃龉但瞧着方才他二人之间的互动,看来果真如传闻一样,他的皇叔,确实待这位越妃娘娘极爱护与纵容 若今日换作是另一个女子,对他用那样的口气说话,宇文彻不知道他这位皇叔,是否还会包容如斯 这位越妃娘娘,果真是不一样的吧 宇文彻打住了飘远的思绪。就算面前的女子,真的有与众不同之处,又能怎样他与她,最终也只不过是宫妃与外臣的关系 虽然通过短短的相处,他亦极赏识她,但,也仅此而已。 想到这儿,宇文彻不禁微不可察的笑了笑。旋即却是一本正经的向着面前的一国之君,揖了一礼,道,“侄儿说的都是事实” 宇文熠城淡淡瞥了他一眼,清俊脸容上,一时之间,也瞧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站在他面前的这位侄儿,倒也是一脸的平静。 半响,宇文熠城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景言,你退下吧” “是。” 宇文彻躬身行了一礼。起身的时候,下意识的望了对面的女子一眼,但也只是不经意的扫过一眼,便即告退而去。 偌大的缀锦阁里,一时之间,只剩下宇文熠城和夏以沫的存在。 两个人倒是同时十分默契的一言不发,谁也没有开口。 空气里诡异的宁静。 那宇文熠城更像是没事人儿一样,自顾自的抿着青瓷酒盏里的清冽酒液,悠悠神情,简直跟到了他自己家一样。 好吧,认真说起来,这皇宫里的每一个地方,都算是他的。 只是,瞧着他一副全无负担、好整以暇的姿态,夏以沫心中那股无名之火,也瞬时越窜越高,烧的她有些眼涩。 霍然站起身,夏以沫看也不看对面的男子一样,只冷冷开口道,“天色已晚,陛下该回去休息了” 这便是逐他了。 哪知那宇文熠城却仿佛听而不闻一般,悠悠道,“既然天色已晚,就由爱妃你替孤更衣吧” 说话间,男人竟果真站了起身,向床畔走去,且微微伸展手臂,当真是在等着她服侍他更衣的模样。 夏以沫瞧着他这一派的闲适和悠然,简直恨得牙根痒痒,半响,方才冷冷笑道,“陛下该不会今夜打算留宿在缀锦阁吧” 语声一顿,“和妃娘娘方方有孕,这个时候,陛下不应该陪伴在和妃娘娘,以及未出世的皇子身边吗” 话说的讽刺,一双澄澈的眸底,却终是不由的划过阵阵刺痛。 宇文熠城却仿若未察一般,漫不经心的道,“太医说霜儿应静心休养孤离开延禧宫的时候,她已经歇下了” 听着他语气如此自然的解释他自阮迎霜那儿到她这里的原因,那样理所当然的态度,就仿佛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夏以沫定定的望着他,一刹那间,只觉心底激荡,那些说不出来的痛楚滋味,就像是要满溢出来了一样。 半响,她终是移了眼眸,再也不看他,冷冷道,“原来陛下是因为和妃娘娘如今怀有身孕,不能侍寝,才到缀锦阁来的只可惜,妾身身子不适,恕妾身不能相陪” 神情一顿,嫣红饱满的唇,渐次漾开一抹冷笑,“相信俪妃娘娘、皇后娘娘、娴妃jiejie、还有婉妃娘娘和瑜贵人,一定都十分的乐意为陛下伴驾侍寝的” 宇文熠城一双漆如墨染般的眸子,淡淡凝在她的身上,语声疏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可惜的是,现在孤只想要你夏以沫陪”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稀松平常,就像是方才讨论的不过是今晚的夜宵吃什么一样,一样的漫不经心。 说话间,男人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他铁钳似的长臂,揽着她纤细的腰身,迫着她整个人都贴进他的怀抱里,两人靠的极近,近到他一开口说话,那凉薄的唇,就像是贴在夏以沫的鼻尖一般,“夜深了,爱妃是否应该服侍孤就寝了呢” guntang的吐息,随着男人薄唇的一开一合,尽数喷洒在夏以沫的脸颊之上,灼的她心头瞬时一片火热,他紧紧困住她的怀抱,即便隔着两人的衣衫,她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属于他身上的火热体温,一丝一丝熨上她皮肤之时的温度 夏以沫脸上烧的厉害,拼命推拒着男人的禁锢,“侍寝个头宇文熠城,你若是想要人发泄,尽可以去找你的那些莺莺燕燕,我这儿不欢迎你你走” 面对她的挣扎,宇文熠城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蓦地将她腾空抱起,稳步向床榻走去,然后,将她重重抛上柔软的床榻,他强势的身躯,也随之紧紧压上她,将她所有的反抗,都尽数镇压在他的身下
两人的身子毫无缝隙的贴合,夏以沫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抵在她身上的灼热欲、望,心中这一刹那,当真是又气又羞,偏偏他压住她的强硬身躯,沉重如铁石一般,令她半分也挣脱不得 夏以沫只能一壁伸出手去,拼命的推拒着他的胸膛,一壁费力的扭过头去,避开他印在她脸颊上一个个细密而guntang的亲吻,终是难掩气息不稳,“宇文熠城你走开你放开我” 她抵在他胸膛间的双手,毫不费力的就被男人一把扯开,按在了头顶,宇文熠城居高临下的望住她,漆黑如夜的一双瞳色,却是缀满着欲、望的浮光,将她牢牢困在那里,凉薄唇瓣,一字一句,“夏以沫,孤只想要你” 语罢,也不需要女子的回应,俯首,噙住她的唇瓣,细细啃噬舔咬着 夏以沫一切的挣扎与反抗,都被他温热的唇舌,堵回了喉间,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肯放过她饱满艳丽的唇,辗转于她的颈项,夏以沫一颗心砰砰直跳,胸膛起伏不定,整个人都在发颤,急促的喘息着,“我不想要你宇文熠城,我一点都不想要你放开我” 她在他的身下,拼命的挣扎,却只换来男人更凶狠的索取,夏以沫不由闷痛出声,死死咬了咬唇,咽下喉咙深处更多的痛意,却终是不由的溢出一丝哽咽,“放开我,宇文熠城我嫌你脏放开我” 也许是那一句冲口而出的“我嫌你脏”,激怒了男人,埋首在她颈间的宇文熠城,蓦地动作一顿,抬眸,缓缓望向她,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夏以沫,你刚才说什么” 他居高临下的望住她,漆如夜海的一双寒眸,定定的顿在她眼睛上,瞳底隐忍的怒火,如同利剑一样,像是随时都会毫不留情的裹着她将她焚毁殆尽一般。 夏以沫心底不受控制的腾起丝丝怕意,却兀自咬牙道,“我说,我嫌你脏” 那个“脏”字,方方出口,男人攥在她皓腕上的大掌,又是狠狠一个用力,一刹那间,像是恨不能将她的骨头捏碎了一般 夏以沫痛的一张小脸,都仿佛变了形,却拼命咬牙忍了住,只是,眼底却终不由漾起丝丝的水汽,模糊的望住那近在咫尺的男人,“宇文熠城,你都跟旁人有了孩子,还来找我干什么你去找她,找你那些其他的女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心底所有隐忍的委屈,在这一刹那,像是决堤的潮水一样涌出来,窒的夏以沫几乎不能呼吸,心底惨痛,如同千刀万剐一样,像是随时都会割裂她的胸膛,满溢而出,暴露在日光之下,将她完全淹没。 万劫不复。 宇文熠城定定的望着她眼尾不断滑落的guntang泪水,抬手,下意识的拭着她的泪水,只是,他的指尖,方方才碰到她的脸颊,夏以沫却像是被烫着了一样,蓦地扭过头去,避开了他的触碰 哽咽嗓音,犹在发颤,“你不要碰我” 宇文熠城为她拭泪的动作,就那么顿在那儿。 半响,却是转而捏住了她的下巴,迫着她回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夏以沫因为旁的妃嫔怀了孤的孩子你这是在吃醋吗” 清冷嗓音,近乎逼迫一般问着她。仿佛只要她胆敢从口中说出一个“不”字,他捏在她下巴处的凉薄指尖,就会毫不留情的将她的骨头捏碎。 夏以沫的脸上犹有泪痕,木然的望住近在咫尺的男人。她不想承认,她在吃醋,她在妒忌可是,她欺骗不了自己阮迎霜怀孕了,怀的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孩子,只这一点,就已经让她心如刀割 她是这样的难受,难受到甚至无法反驳男人的质问。除却死死咬着唇,忍住那些从心底漫延上来的痛楚与苦涩之外,她什么都做不到。 而面前的男人,仿佛也不用她回答。他深深的望住她许久,古潭般幽深的一双眸子里,沉的如深不见底的夜海,有浮光湛湛,说不清是怎样的一番情绪,他只是俯身贴向她,凉薄唇瓣,几乎贴于她的耳畔,一字一句,开口道,“既然觉得吃醋的话夏以沫,那就努力怀上孤的骨rou,生下孤的孩儿” guntang吐息,一丝一丝尽数喷洒在夏以沫的耳畔,明明是如火一般的字眼,烙进她心底的时候,却惟余一片冰冷。 “宇文熠城” 她突然轻声唤出他的名字,苍白脸容上泪痕未干,嗓音中透出几分木然来,“如果我根本就不想怀上你的骨rou,不想生下你的孩子,怎么办” 她说的那样的平静,就像是真正在疑惑一般。 轻吻着她眼角湿意的男人,在听到她如此心平气和的告诉他,她不想怀上他的骨rou,她不想为他生儿育女的刹那,动作一顿。 宇文熠城久久的望着她。一双墨如点漆的寒眸,一刹那间,像是利刃要劈进她的心底一般。 愤怒如同燎原的野火一样,迅猛烧起来,男人一双冷眸,死死的钉在她的身上,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夏以沫有些事情,由不得你做主孤想让你怀上孤的孩儿,你就一定会怀上” 冷冽如刀锋般的嗓音,犹在夏以沫耳畔响彻,男人却蓦地一把扯开了女子身上的衣衫,毫不留情的进入她,纵横驰骋 夏以沫被迫承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索取,逃不开,也躲不过,任由他带着她一次又一次的攀上天堂,又跌落地狱。 窗外,最后一颗星,也从天边泯灭。一丝光亮也无。 殿中摇曳的烛火,早已燃尽,一片黑暗。 万籁俱寂。 惟有细碎的饮泣声,幽幽在黑暗中响起。 夜色狂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