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的好姑娘呀，你怎麽板着那张死人脸给客倌们看？”老鸨翻个白眼，看到旗下最有名气的姑娘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语气心长道：“你呀，就跟你说过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就是动真心，你怎麽不听姥姥的话，人家龚公子是什麽份，你又是什麽份，妄想着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这麽美好的事别想着会发生在自己上，你还是乖乖侍候其他的大老爷，等赚了足够的钱再替自己赎，再找个朴实的庄稼汉把自己给嫁了，这才是最好的出路。” “姥姥，你就别再说了，我知道我在做些什麽。”乔艳拉下脸，把头撇到一旁去，心里有些难受与不舒服，她知道自己该认命，可是想到龚公子所疼的那名小妾姿色不如自己，难道她就比不上那个女人吗？ “如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不会待在这里整天面对着铜镜哀声叹息，我的好姑娘，你是什麽子姥姥怎麽会不晓得，你想嫁进名门里，但也不想想就算嫁进去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龚公子那种人也不是任由你随便搓揉的人，你还是忘记他吧。”老鸨苦口婆心地劝，要不是乔艳是棵摇钱树，她才懒得管她生死，但是她一罢工，自己就损失不少银两，心可是刺痛不已。 “姥姥，这事我晓得，但我有我的想法，你就别管我了，让我静一静。”乔艳把姥姥推出门外，听到外头传来骂咧咧的声音，无力靠在门板上。 她知道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之，要嫁进名门简直是不可能，可是凭着自己一张花容月貌又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抚摸自己的小脸，乔艳心中充满不服气地想着，就算是凭着一名小妾的份，她後替龚公子生儿育子又说不定会……她浮想翩然，脑中幻想着自己与龚公子的儿女会长什麽模样，至於另一名小妾比她还要生下儿子，她是绝对不会许让那名孩子生存下去。 乔艳恶狠狠想道时，又不泄气起来，龚公子到底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是真的因为那名小妾的关系，才不愿意过来倚红楼吗？ “小姐、小姐，奴婢回来了。”在门外响起婢女的声音，乔艳兴奋把门打开，把婢女连忙拉进来。 “巧巧，你见到龚公子没？”她迫切的眼神凝视着婢女。 “小姐，奴婢只遇到龚公子旁的小厮，转交小姐希望能够见龚公子一面的话，却没有见到龚公子本人……”婢女低头不安道，从目光余角看到乔艳气极败坏的小脸充满狰狞，吓的子微颤起来。 “你真是一点用也没有，难道你就这样回来？” “小姐，奴婢在外头等很久，小厮才带回龚公子的讯息说今晚会过来倚红楼一趟，请小姐别责罚奴婢。”婢女因为害怕没有见到龚公子本人害怕被惩罚，却没有看到乔艳因为听到龚公子要过来一趟变得欣喜若狂的表。 “你还呆站在那里做什麽，还不快点帮我准备沐浴，衣服嘛……就选那件桃红色的衣服，别忘了薰香，就选玫瑰的味道。”乔艳语气轻快指使着，婢女松口气，还好小姐没有因为她没见到龚公子而生气。 但等到入夜还是见不着龚公子的影时，乔艳生了好大一顿脾气。 “你说龚公子会来，他人呢？”她抓起桌上的酒杯往自家婢女头上砸过去，抹上脂胭的脸蛋变得扭曲，婢女跪下，摇摇头轻泣。 “小姐，奴婢真的是从龚公子旁的小厮得来的消息，奴婢也不知道龚公子为何没来，一定是因为被事给绊着了……” “不是被事绊着，一定是那女人搞的鬼。”乔艳手上的帕子揪成一团，咬牙恨恨道。 沈红颜看着眼前做无声互动的父子，龚晸脸色肃穆，唯有眼神露出一丝丝的温柔凝视着儿子又圆又大的眼珠子，龚昱也不怕老父板着不苟颜笑的脸孔，依旧笑的很开怀。 “你不是要去一趟倚红楼，怎麽还留在这不走？”沈红颜郁闷道，早在他告知自己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恨不得他滚的愈远愈好，心中哀怨无比，怨他干嘛告诉她这个秘密？ 朝廷大事？关她什麽事，为什麽要把她拖下水？好吧，她之前是怀疑他的花心，但也没必要这样报复她吧，这不是强迫她与他绑在同一艘船上。 “我是要去一趟，但没说什麽时候去，你在赶我走？”龚晸漠然抬起头，在他怀里的小娃娃呵呵大笑，一听到孩子的笑声，沈红颜原本该有的气势全部消失，再面对男人面无表的脸孔，她哪敢开口说是。 “是你自己说要过去一趟，又不是我在赶你。” “让她等吧，我不介意让她再多等一会。”龚晸不是很在乎道。 对他来说，倚红楼的那个女人他根本就不在乎，若不是需要她老实招供马贼们藏在哪里，他也不需要用男色惑她，让她以为自己有机会成为他的小妾，甚至还到沈红颜面前耀武扬威，让他对这个女人从没什麽感觉降到冰点。 “你觉得乔姑娘知道马贼在哪吗？”沈红颜眼里泛着疑惑道，那位乔姑娘怎麽瞧都不像与马贼有什麽瓜葛。 “其中一名为首马贼化名为白公子，三番两次出入倚红楼捧乔姑娘的场子，二人状似亲密，甚至有消息指出这位白公子有心替她赎。” “这位乔姑娘不是对你有意？”沈红颜觉得好像闻到八卦的味道。 “就算她对我有意，也不见得我对她有，更何况她与马贼有瓜葛，我不可能与她有什麽关系。”龚晸淡淡道，瞧她竖耳倾听好奇的模样，他向她警告道：“你演足了戏就别再接近那个女人，我不想你变成她泄恨的目标。” “会变成她泄恨的目标还不是你的错，都是你用美男计害得我得当坏人。”沈红颜嘴里抱怨，她是莫名其妙被拉下水，到现在木已成舟，她连抗议的机会也没有。 “你是我的娘子，当然要有觉悟，以後这种事说不定不是最後一次。”他淡淡道。 “你的娘子在京城，我不是你的谁。”沈红颜从他手里抱起孩子没好气道，男人悠悠嗓音在後响起。 “我只承认你是我的娘子。” 沈红颜心一恸，回过头，与那双漆黑眼眸对视，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