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陆
sunfeb23:38:01bsp;2014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缪荷即将生产。【】清士也已经从西漠启程,向都城而归。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沐熹觉着自己的心既兴奋又忐忑。为了平复,沐熹整日待在十里园里打理桂树,好让自己不要有闲暇的功夫去担心,也不让外人瞧出她的不安。 沐熹从小就喜爱桂树,万花中她独独偏爱桂花这种入食的香甜,就像泽之喜欢水芙蓉一样,只是,沐熹更爱自己动手侍弄这些树。亿清殿的桂林经沐熹几个月来的整理,颇有几分成就,全然不输给花匠们。 午后,沐熹在桂林里转悠,派遣睡意,听见两个小宫女在外头闲聊。这里已是亿清殿尽头,想来在这里值守的宫女自然是舒服惯的。沐熹也不想惊动她们,转身欲走,却她们的言语都传进了沐熹的耳朵,下一刻,沐熹顿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墨黑。 ………… 沐熹浑浑噩噩地在内殿醒了过来,能听到皇帝在外头发怒,还有女子哭泣的声音。撑开眼睛,沐熹看见芳晓焦急的脸,还有满面的泪痕。芳晓见沐熹悠悠地醒过来,赶忙止住了哭,胡乱地擦着泪水,呼道,“娘子!娘子醒了?” 沐熹吃力地冲着她点点头,就看见一旁的芮晓提了裙子跑出去,不一会儿,皇帝就进来了,身后还呼啦啦地跟着好多人。皇帝坐在床榻边上,既焦急又欣喜地看着沐熹问,“醒了?还有哪里不好?哪里不舒服?” 沐熹摇了摇头,弱弱地开口,“我没事,陛下,让他们都出去吧。” 皇帝似能听懂沐熹的意思,遣了所有人出去。 沐熹略略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看着皇帝有些歉意,沐熹冲他微微笑了笑,说,“多谢陛下事事都替我想的这么周全,我一点都不怨陛下没有与我说实情,我知道,陛下是为了我好,不想我着急。陛下一个人要担忧哥哥,还要担忧我,我反而很歉疚,没给陛下分担,还让陛下cao心了。” 皇帝听沐熹此时还在善解人意,忙摇了摇头。 沐熹问,“哥哥……他,现在……” “清士还活着,你放心。我此时已能坦然面对你,就是说清士已经没事了。不然,我是半点颜面都没有,怎还能好好坐在你眼前。” 沐熹听得顿感心里的石头落下了,抚着自己的心口不停地念着“老天保佑”。 皇帝叹了口气,说,“清士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石安国败军的残部,敌众我寡,护卫清士的兵士几乎全军覆没,还好剩下的几人,拼了命保护清士脱险,一路狂奔送进了肃州府。肃州府尹是叔王的至交,十分可靠。” “哥哥伤得很重吗?” “……命已经保住了,但需要些时日养伤。” 沐熹听着,心被揪得生疼,道,“陛下真的以为石安国的残部能准确地找到哥哥一行人?” 皇帝点点头道,“想是有人走漏了消息给他们。”
“不一定要是真的敌军,换上衣服,一通混战,谁能瞧出是敌军还是自己人。三个月先呈上的捷报不是说敌军全部覆灭吗?怎的忽然又冒出了一支残部?” “你的意思是?”皇帝惊异地看着沐熹,惊异之后是了然,而后,是一阵悲凉,道,“我是不是太小看他们想除去清士的心了?是不是太忽视他们对抗我的决心了?” 沐熹摇了摇头,宽慰皇帝说,“还好哥哥没事,陛下还有保他的机会,也给自己留了机会。” “是啊,想想是后怕。” “陛下,父亲母亲知道这事了吗?” “还没有,不敢告诉他们,你父母年纪也大了,怎敢把这样的讯息告诉他们?之前我心里也没底,送信的夜探只说了中伏,后头清士是死是活他也不知道,我一直等着,等了十多天,才刚知道了清士平安的消息。还好你现在才知道,不然早两日,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清士现在既已经平安了,我会慢慢告诉国公他们的。” “哥哥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要疗伤要赶路,没有几个月,恐怕是不行的。咱们一起等吧。” “嗯。”沐熹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内心的痛苦与愤恨。等待,是的她需要等待,等待清士归来,等待找到足以叫那些人一击殒命的方法,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