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谢天取名
谢天熬好参汤，把火扑灭，只留两根红彤彤的木炭在炉子底下温着。 便从锅子里盛了粥，细心地挑掉里面不易消化的玉米粒，端到爷爷身边伺候他吃完，又去端了那碗温着的参汤过来，一边细细喂谢爷爷喝一边轻描淡写对谢爷爷说是下午在山上迷路时采到的。 谢爷爷听了这说辞沉默半晌，老山参，那是迷个路就能采到的吗。眼神复杂的看着谢天，嘴唇蠕动了下，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只像小时候那样摸了下谢天的脑袋。 谢天很享受爷爷这样抚摸自己的脑袋，他眷恋着头顶的温度，突然不想就这么端着碗走了，便没话找话道：“爷爷，今天我在山脚下捡到个刚出生的小娃儿”。 谢爷爷抚着他头顶的手一顿，吃惊道：“捡了个娃儿？……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天儿，你如今不过五岁，要养活自己，还有爷爷这老骨头拖累，现在在加个小娃儿，这可怎么是好”。 谢天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没事的爷爷，不过是多张小嘴吃口米汤罢了，我多到山上打几回猎就够他一年米汤了”。 谢爷爷看谢天的表情就知道他主意已定，也就不在劝说。再说他也不是真想把那可怜孩子赶出去，只是担心谢天细弱的肩膀上扛得太多罢了。 既然已经决定收养那孩子了，谢爷爷就问了些是男孩女孩，身上有没有伤之类的话，结果谢天很光棍的来了句，“不知道”。 “……” 谢爷爷傻了，只好无奈的叫谢天去把那孩子抱过来。 谢天瞧了瞧爷爷的脸色，见他喝了参汤脸色比原来红润了些，瞧着挺有精神，便应了声，去自己屋里抱那孩子去了。 －－－ 夏渺渺做了个梦，梦里她坐船出去游玩，小船摇摇晃晃地颠簸了一阵，终于到岸了，不过她到的这个地方天不太好，到处都是凉飕飕的风，不一会儿还下起了雨，脸上都湿哒哒的…… ‘哎哟’，她的鼻子好像被‘墙壁’撞到了…… 夏渺渺终于在迷迷糊糊中痛醒了，一入眼便是一个板着脸的长发小孩正专注的看着自己，他的手上拿着块毛巾，似乎是在给她擦脸。 夏渺渺还没搞清楚状况，只呆呆的看着小孩的动作，脸擦完了，小孩把毛巾探进水里洗了下，接着一脸认真的又往脖子下擦去，等等，脖子下？！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梦里到的地方凉飕飕的了，她身上衣服全被扒了个干净，连小PP都露在外面，而小男孩‘罪恶的手’正不断往下擦去…… “哇！——”喂，你你你……你走开，男女授受不亲啊喂！ 谢天皱眉，手上的动作一顿，手底下的小娃娃哭的他有点不知所措。眼里透着点无奈，他还真是一时心软捡了个小麻烦回来。 一旁的谢爷爷倒是被逗得哈哈大笑，他有多久没看到天儿这样的表情了，现在才像个娃儿嘛，看来家里多个小娃也不是件坏事。 夏渺渺听到一阵虚弱却爽朗的笑声，才发现原来小孩边上还有个人，一个枯瘦如柴的垂暮老人。乍一看老人头发枯索灰白，面皮干瘪蜡黄，若是半夜在外遇见，胆小之人准是要吓晕过去。但此时老人脸上的朗笑，眼睛里的慈祥却让她忽略了他‘恐－怖’的外表。 只一眼，她便很喜欢这个看上去很温暖的老爷爷。 不自觉的，夏渺渺被老人的笑容感染，停止了哭泣，跟着笑了起来。 谢天沉默的站在床边，趁着小娃注意力完全转到爷爷那边的时候，继续用毛巾给她全身擦拭了一遍，不过这回却是比方才注意力道得多。耳边听着这一老一少交错的笑声，面上虽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心情却跟着轻松了起来。 待谢天擦拭完毕给小娃裹上衣服时，谢爷爷才停下笑来，匀了匀笑得有些喘的气息，伸出干枯如爪的手，轻柔的抚摸了下小娃柔软微黄的软发。 “……” 夏渺渺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一个没注意已经被那面瘫小子全身擦（摸？）了个遍…… 谢爷爷靠在床头，他已经许久没这么笑过了，哪怕有参汤药力撑着也有些疲惫，趁着还有力气，谢爷爷望着谢天问道：“天儿，小娃既然是你带回来的，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谢天眼角几乎看不出的稍稍一挑，道：“叫谢白菜吧，捡到的时候就白菜那么大”。 谢爷爷“……” 夏渺渺“……” “咳”，谢爷爷轻咳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怎么觉得小娃正用委屈可怜的目光看着自己，仿佛自己不出声的话就是罪过。 不过叫谢白菜也实在是不太合适，抽着嘴角道：“额，天儿啊，女孩子哪有叫白菜的，要不这样，还是爷爷给取个吧，唔，萱者忘忧也，叫云萱怎么样，但愿小娃能在你这片天空下做一朵无忧的小云”。 “好”。谢天无可无不可的答应着，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罢了。 “呼……”谢云萱，谢云萱？这名字还挺好听，至少比那个‘谢白菜’好听几百倍了，夏渺渺在确定名字后终于放下心来。 也不再纠结太多，只一个劲的啊啊的叫着，因为她饿了，吃饭皇帝大，其他都靠边去。 谢爷爷到底是亲手带过孩子的人，一看便知小娃，哦不，萱儿这是饿了，便让谢天去取碗米汤给萱儿喂下，谢天看爷爷一脸疲态，也没去管其他，只先把爷爷扶了躺下让他休息，才抱着谢云萱出去喂食，喂完放到自己的床内侧，两人各自睡下不提。 －－－ 第二天早上，谢天照例天还未亮便起床修炼，结果刚起身，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嗯，这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