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不想看见你走这样的老路
凌波有点无奈。她只要一想起薛菊芳的样子，就知道难度了。 凌波决定碰碰运气。她来到档案室，装作不经意地，对薛菊芳说：“薛科长，我需要查一些卷宗，可以吗？” 凌波准备碰钉子。薛菊芳说道：“一般卷宗还是重要卷宗？重要卷宗可是要领导批的。” “是一般卷宗。”凌波回答说。 “来吧。”薛菊芳拿了钥匙，让凌波登记。凌波签了名字，说了一个卷宗的名字，薛菊芳打开门，就让她进去了。 凌波的心砰砰直跳。 她知道监控的位置，所以走在盲区，直奔昨晚找到的、存放朱立勇的卷宗的柜子而去。打开柜门，她这次是有目的的，查找她思考过的东西—— ******的车牌？ 执法记录仪？ 处理司机的记录？ 监控视频？ 出入证登记？ 当天晚上朱立勇的通讯记录？ 卷宗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视频资料。 难道朱立勇牺牲之后，刑侦队里就没有进行过任何调查追踪吗？这些最基本的资料，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一名年轻的干警，共产党员，为了公安事业献出了年轻的生命。难道整个刑侦队里，就没有进行过任何调查追踪吗？ 难道年轻的牺牲的烈士，他的血都白流了吗？ 凌波感觉到的不是一阵阵心寒。这不是心寒，是恐惧。 这是有悖于常理的。不可能会是这样。除非是所有的这些物证资料，全部被销毁了。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掩盖住全部真相了。 朱立勇的卷宗，简单得令人心怵。和旁边其他尘灰满面的卷宗不一样，朱立勇的卷宗，的确像是被人刚刚整理过，摆放很整齐，也没有尘灰。 凌波想了想，还有没有其他的，相关的卷宗，能够探知朱立勇死亡的原因？12月7日当天，还有其他的活动吗？怎样才能找到相关的卷宗，和这个走私案联系起来？ “凌波，在找什么卷宗啊？”突然有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凌波耳朵边响起。 凌波毫无防备，惊了一下。她抬头一看，娄爱吉拎着他的水杯，看似无意出现在眼前。 朱自强的卷宗还摆放着。凌波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反戈一击问道：“娄科长怎么到档案室里来了？找什么呢？” “哦，没找什么？从门口过，看到档案室的门是开着的。想着是谁在里面呢？来看看——” 娄爱吉说着，他的单眼皮的小眼睛，扫射着凌波眼前的档案柜。 那个档案柜，正是存放着朱立勇卷宗的柜子。 “找什么卷宗啊？”娄爱吉问道。 凌波想着是不是就直接开口，问他当年也参加了那次走私案的侦破工作，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在这时，档案室里又走进来一个人，阴着脸对凌波说道： “凌波，让你协助我把各个卷宗的目录重新登记一下，怎么这么久了还没登记完？下午就要汇总写报告了！快点啊！” 是薛菊芳的声音。 “哦，马上。”凌波答应说。她迅速离开朱立勇的卷宗柜，来到另一个不相关的卷宗面前，看着上面的数字，拿着笔记录道：“——600—512—5375—412” 娄爱吉听薛菊芳那样说，看了看忙碌的凌波，停留了一下，出去了。 “薛菊芳为什么那么说？她明明是在替我遮掩啊！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凌波想着，又在档案室查找了一下，出来了。 凌波将钥匙还给薛菊芳。她发现薛菊芳眼睛都没抬，似乎一点都没在意她一样。 这个人太神秘了？ 她难道知道自己的来意？知道自己的目的？ 凌波将自己的发现，和这些解不开的谜团，告诉了东方傲。 “你的敌人可能就在你身边。”东方傲说。 “所有的阴暗都不可能站到阳光底下。”凌波说道，“我想公开调查这个案子。” “不要这么幼稚。朱立勇难道不是公开调查这个案子的吗？对手的手段是你根本想不到的。不要这么冲动。”东方傲劝阻她说。 “如果我出了事，至少您是知情人。您是知道我是被什么人害死的！”凌波说。 “生命不可贵吗？好好地活着，总会有办法的。”东方傲说道。 “您不理解我的痛苦。自从朱立勇离开我，我每天的日子都是灰暗的。他把我所有的快乐都带走了！我活着的任务，就是为他洗冤报仇。让他死得明白。如果我做不到，活着也没有意义。”凌波说道。 “就算这样，也要找到合适的途径，而不是这样是用鸡蛋碰石头。”东方傲说道。 “我会保护自己的。谢谢您。”凌波说道。 凌波决定，还是和薛菊芳私下谈一谈。自己又不是做贼，这样缩手缩脚，连个案件的卷宗都不敢公开查阅，什么时候才能查明真相呢？ 凌波悄悄约了薛菊芳吃饭。薛菊芳没有拒绝。 “薛科长……”凌波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说。 “凌波，你约我吃饭，我一般不在外面吃饭。家里有老人，有孩子，我轻易不会在外面。今天也算破例。我问你一句话，你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工作，是因为什么？”薛菊芳没有客气。 “薛科长，我想调查朱立勇的案子。”凌波直言不讳了。 “朱立勇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是一个村子的，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凌波回答她。 “朱立勇为了工作牺牲了。他也被追认为烈士。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凌波，我劝你一句话：不要再调查这件事。也不要对别人说，你是朱立勇的女朋友。你还年轻，赶快停止吧。”薛菊芳说道。 “为什么？”凌波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这里面有阴谋。 “因为你调查不出来什么，还会把自己搭进去。”薛菊芳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在威胁我，还是好心在劝告我。”凌波问道。 “你怎么想都行。朱立勇也曾经是我的同事，是个好的小伙子，很阳光，很热情。对于他的牺牲，我也很难过。现实很复杂，这件事情也很敏感。我相信已经有人瞄上你了！你安静退出，还能保全自己。如果你继续调查下去，就会有人对付你了！我是不想看见你，走上和朱立勇一样的道路。” “你这样说，就是说朱立勇死得不明不白。你其实很清楚这件事情的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