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独舞
整整一个多时辰，这些大小师兄们的吵闹就没停下来过。如雪打了个哈欠对花无裳说道，“小师妹，我听得看得都累了，他们怎么还这么有精神啊？” 花无裳也百无聊赖地说道，“太无聊了。小师哥，你是什么时候进山门的？” 如果掐指算了一下说道，“四个多月吧。” “噢！”花无裳也竖起青葱般的手指，“我来了有三个多月了，比你晚一些。” 如雪忽然想起童长轻和宗主交谈时提起过她，低声问道，“小师妹，宗主说你是天生水灵根，水灵根是什么东西啊？” 花无裳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跟我没关系的。” 此时，大师兄宫先扬也被拉进了吵架大军之列，如雪悄悄地说道，“小师妹，他们现在吵得开心着呢，也没人注意我们，咱们两个偷偷溜走吧。” “好！”花无裳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果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便缩下身子，和如雪两人一前一后悄悄地向门口移动。 还真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待退出门去之后，如雪拉着花无裳又轻手蹑脚走了一段，然后才敢欢呼一声，撒足狂奔而去。 乾道宗总坛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到处云雾缭绕，仿佛身处仙境一般。 两人跑了一会儿，周围都是绿树林荫，头顶枝叶相交，阳光从缝隙间撒落下来，投射在地面上，斑斑点点的煞是好看。 “哇！这里太美了！”花无裳放开如雪，张开双臂轻飘飘地转了几圈，深吸了几口气，“这里的空气也好新鲜啊！” 如雪看她陶醉的样子不禁有点发呆，那就好象是一朵在阳光下盛开的鲜花一般，鲜艳夺目，甚至有点让人目炫神迷。 花无裳闭着眼睛仰着小脸沉醉着，如雪不忍打扰她，静静地站在她身边。 花无裳吸了吸鼻子，睁开了眼睛，“咦？这边好象更新鲜呢，如雪小师哥，你快跟我来！”说着便向左边跑去，如雪急忙跟了上去。 跑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溪，只闻水声却不见水形，只因那上面被一层浓重的白雾遮掩着。 花无裳跳到溪边，却不想那地面并不平坦，她身子一歪惊叫一声便倒了下去，如雪眼疾手快，双足一用力，身子便腾空而起，从后面把花无裳托住。如此一来，花无裳倒是没事了，可是他却收势不住，扑通一声掉进了溪水里。 “小师哥！你没事吧？”花无裳见他落水，却又看不到他在哪里，焦急地喊了起来。 “我……我……没事！”如雪呛了几口水，连滚带爬地从水里站了起来。 其实溪水并没有多深，站起来的话水面还不到膝盖，可是这几口水还是让他喝了个饱。 他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透过浓雾看见花无裳紧张地向这边张望，他抬起手臂摇了摇，可是花无裳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这才意识到，花无裳看不到他。 他正要迈步向岸边走，忽然发现双脚仿佛盯在了水下一般，竟然一动也不能动了。 他大骇之下再次抬腿，仍然纹丝未动，“哎呀，小师妹，我好象被吸住了！” 花无裳一听更加着急，“小师哥，你在哪里啊？”她摸索着就要往下走，如雪一见急忙大喊道，“小师妹，你不要乱动。你看不见我，我却看得见你，我没事的，只是脚不能动了。” “那怎么办啊？”花无裳焦急地问道，“要不然我去叫师兄们来吧！” 如雪摇了摇头，“算了吧，他们吵得那么开心，不可能到这里来救我的，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四周浓雾缓缓流动，如雪无意间低头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只见水面上有一个倒影，也在缓缓移动。可是……那个倒影不应该是自己吗？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发现水面上那个影子并不是倒影，而是由溪水的波纹形成的人形图案。他向左偏一下，那个图案也跟着向左动一下，他向右摇摇头，那图案也跟着向右晃一晃。奶奶的，难道有人在跟自己开玩笑？ “小师哥，你没事吧？你说句话啊！”花无裳没听到他的声音，又开始着急了。 “小师妹，我没事，这里面好象有一个家伙在跟我玩呢。”如雪故作轻松地说道。 “啊？水下有人啊？”花无裳打了一个寒战，“是什么人啊？好可怕啊！小师哥，你快点上来吧，我害怕！” “你不要怕，有我呢！”如雪豪气十足地说道。可即使他再有豪情万丈，脚下仍然一动也不能动。 他注视着水面上的那个影子，左一点，右一点，前一点，后一点……如雪忽然觉得好玩起来，我动你也动？那就看看谁更快吧！他深吸了口气，脚虽然被定住了，可是身子却是灵活无比，他便胡乱扭动起来，水面上的波纹也跟着旋转转起来。 甩不下你？如雪心中一动，猛然间想起了童长轻给他的那本书上那些怪异的动作来，与其毫无章法地乱扭，还不如来点实在的！他一念至此，立即稳住身形，然后便一招一式地比照着记忆中的那些姿势比划起来。 水面一凝，波纹顿住，如雪一见大喜，“怎么啦？学不上来了吧，还有更厉害的呢！”他边说边加快动作，而且幅度也越来越大。 短暂的停滞之后，水面忽然翻滚起来，道道水柱喷涌而起，跟着如雪的身体晃来晃去。 如雪一见，哈哈一笑，“行啊，还有这一招呢，来吧！看看谁快！”他脚下生根，身体柔韧无比，各种动作一气呵成，毫无难度。可是那几道水柱就不可能象他这么灵活了。如雪可以身体倒悬到九十度之后，可那水住一折便嘭的一声落在水面上，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如雪玩得兴起，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越扭越夸张，水面剧烈地晃动着，四周的浓雾也跟着高速盘旋起来。 里面的如雪浑然不觉，可是岸边的花无裳见此情景却吓得脸色都变了，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