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天子

    在浩瀚的天际下，群山环绕之中，青青碧草衬托着一座巨大无比的城郭。远远望去，白云缭绕之上，衬托着城上两个硕大的图案，一个是金红圆日，一个是洁白弯月，一东一西相互映衬，那便是日月城大名鼎鼎的城标：云中日月。

    若在平日里，日标和月标分明会在白天和夜晚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把日月城变成一座名符其实的不夜城。可是现在，因为灵宝日月杯不在城内，所以这两个象标也就变成了普通的图案，没有一点光彩。

    距离日月城还有很远的时候，她雄伟的轮廓便映入眼帘了。如雪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雄浑的建筑群，站在半山腰处遥遥眺望，惊叹不已。

    “那两个东西就是日月？”如雪对于悬浮在云端上的那两个图案有点好奇。

    “没错！”一身男装的程素衣站在他身边望着日月城，目光闪亮。“如果日月杯在我身上，此时它们就会有所反应。”

    如雪看了她一眼，“那就等于告诉城里吕家的人，你回来了。”

    程素衣摇了摇头，“不是我回来了，是日月杯回来了。他们关心的根本就不是我在哪里，而是日月杯。”

    “它真有那么重要吗？”如雪不解地问道。

    “当然重要。”离梳桐裹着一层厚厚的外衣，只露出两只闪亮的大眼睛。“日月不明，人心不安。而且……曼陀山是靠它们来决定日时交替的。”

    程素衣道，“日月城因为有了日月同辉，才是日月城，它不仅仅是曼陀山定时的依据，也是天象徽标。姓吕的想夺日月城，还不如说他想窃夺日月杯，提前探知下一任天子是谁。”

    如雪没有作声，程素衣看向如雪，目光灼灼，“如雪，你可知道吕复为什么要跑到心日河去修炼寒冰真气吗？”

    如雪连什么是寒冰真气都不知道，就更不用说其它了。他摇了摇头，程素衣道，“他吕家心比天高，可惜命数不太好。”

    离梳桐接口道，“难道……他们想夺取天命？”

    程素衣冷笑道，“岂止？！吕复是吕家少壮一派中的佼佼者，吕孝忠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不惜让妙峰真人为他洗筋造脉，重塑骨器，修炼寒冰真气。你们可能不太了解，重塑骨器后虽然可以修习寒冰真气，但是却永远失去了传宗接代的能力。”

    如雪哈哈一笑，“那他不成了没根的废人？”

    程素衣道，“所以说吕孝忠心比天高，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夺取天命，取代侯家成为四大家族之首，而是把吕复直接推到下一任天子的高位上去。”

    如雪听得一头雾水，离梳桐问道，“这怎么可能？每一任天子不都是从仙台山上下发的任命吗？吕复既然入了妙峰山，就没有这种可能了呀？”

    程素衣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仙台山只负责确认和任命，那个人究竟是谁，还要看心日河下的天关。”

    如雪心中一动，冲口问道，“心日河下有天关？那是什么样的？”

    程素衣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能过得了天关的人，才是成为天子的关键。至于天关究竟是何物，没人知道，因为根本就没有人能破开心日河千里冰层到下面去。”

    离梳桐若有所思地说道，“难道吕复想借修炼寒冰真气潜到冰层下面去……寻找天关？”

    程素衣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据说通过天关的人都是九死一生之后的迷离状态，不要说拥有超人的能力，就是普通人都能随意处置他们，所以……历任天子的来历出身都是严格保密的。”

    如雪终于听出了一点头绪，插口道，“这样说来，吕复就不符合条件了，谁都知道他是什么人，不可能成为你们口中所说的天子。”

    离梳桐道，“这你就想错了。姓吕的若是夺了天子元身，他自己便会拥有超人的能力，到时候他自称天子，仙台山也不能反对。”

    如雪哼了一声，“说来说去还不是谁的本事大谁就能上位？”

    “本质如此。”程素衣说道，“但若要取得仙台山的认可，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仙台山又是个什么鸟？”如雪不屑地问道。

    “不要乱说！”程素衣和离梳桐同时发声，程素衣道，“仙台山地位至高无上，你千万不可随意看轻。”

    离梳桐道，“我们这些人是因为有了灵台山源源不断的灵力供给才有可能升化，仙台山可是通天的大道，世人谁不敬仰？能入仙台山的人都是万中无一的翘楚之辈，可以说是万年难求。过了天关的人得到仙台山的认可后，便会带入仙山修行，大道修成之后才会下山，成为真正的天子。”

    如雪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问道，“那位高皇又是什么人？”

    程素衣道，“高皇是四大家族合力推举出来的最高权力者，而这样的人……必定是下了仙台山的天子。”

    如雪正要再问，却见远处飘飘摇摇来了一队人马，离梳桐低声说道，“有人来了，咱们进去吧！”

    三人同时蹲下身来，程素衣在一块巨石上按了几下，那块巨石轻微地动了一下，脚下山石裂开，出现了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程素衣率先跳了下去，如雪犹豫着要不要跟上，离梳桐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跟在我后面。”说完便纵身而入。如雪感觉到下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有点不托底。耳边听得人声渐近，他也不再犹豫，扶着洞口大石跳了下去。

    “你看见他们出来了吗？”说话的人正是章向阳，他一脸怒气地质问身边的随从，另一侧和他站在一起的是甘复水。

    “绝对没错，就是他们。”随从非常肯定地说道。

    甘复水向山上看了看，“向阳兄，我看还是算了吧，反正他们也是到日月城去的，到时候咱们再找他问个清楚不就行了。”

    章向阳狠狠地握了握拳头，“我们携带的金票一张都没剩下，不是他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