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心思不定
季子否却笑了，笑得非常古怪。 “不要说我不想杀你，即使我想那么做，现在也不行了。”他向如雪身后指了指，“请坐！” 如雪回头一看，赫然发现那里放着一把宽厚的大椅，雕龙画凤十分气派。他机警地看向季子否，这个古怪的老头让他不得不加上百倍的小心。 季子否哈哈大笑起来，“堂堂天魔传人，竟然还怕了我一个小小凡夫俗子不成？” 如雪一愣，“什么天魔传人？” 季子否大袖一挥，漫天飞舞的尘埃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来到如雪身前把他推坐到大椅上坐下，然后大手向后一挥，摆放在角落里的一只长凳无声地到了身后。他笑吟吟地坐下，上下打量起他来。 如雪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一挺身就要站起来，可是他却骇然发觉整个人被椅子牢牢吸住，丝毫动弹不得。 在努力了数次无果之后，他放弃了挣扎，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季子否。 季子否手抚长须点了点头，“身体受制气息不乱，即使天魔当年，也绝然做不到这一点，你不错。” “老怪物，你到底想干什么？”如雪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最好客气点！”季子否神色一整说道，“天魔本尊见到老夫也要尊一声前辈，更何况你一个后生小辈！” 如雪冷笑道，“什么天魔地魔的，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应如雪是也！” 季子否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五位仙子合体之力也只是改了你的体质，未能涤荡你的心术，这一点倒是和天魔一般无二。” 如雪愤愤然看着季子否，不再说话。 季子否正色道，“还好你在此时遇到了老夫，否则你此生必毁。” 如雪不屑地撇了撇嘴，“胡说八道！” 季子否向他伸出手来，“拿来吧！” 如雪一愣，“什么？” 季子否冷笑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是高皇派来接掌狼牙关的！” 如雪心头一跳，眼珠转了转说道，“我现在着了你的道，动都动不了，怎么拿啊？” 季子否眉头微皱，“你的手不能动吗？” 如雪哼了一声，只得探手入怀，把贴身携带的那两块牌子取了出来。 “你女儿帮我换过衣服，这东西你应该早就见过了吧？” 季子否摇了摇头接过牌子，“予儿的事我一概不过问。”他边说边反复观察起来。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把牌子扔还给如雪说道，“牌子是真的，你收好。你可知高皇为何让你来到此处吗？” 如雪摇了摇头，他什么也不想说。 季子否道，“你身怀天魔魔根，如果让你飘游圣墟，必然造出无边杀孽。狼牙关人兽同行，自然最适合你消减魔障。” 如雪想起高皇对他说过的话，再加上季子否说得很认真，不似开玩笑，开口问道，“要十年吗？” 季子否点了点头，“因为我在，十年足矣，否则……百年千年也未可知。” “你很牛吗？”如雪撇了撇嘴，“你若是真的牛人，干什么要怕其它人联手对付你？” 季子否神色一冷说道，“天有天道，地有地纲，人有人伦，任何人都不可能任意胡为。当年天魔便是如此，可结果如何呢？还不是引来天劫被打得魂飞魄散了？不过……他的魂种怎么会到了你的身体里，这可奇怪得紧了。” 如雪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在风雷大陆千目山上，那眼灵泉深处，巨石之中的奇怪经历，难道那个坐化的小人便是天魔的魂种吗？如果真是那样，他倒是中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大招了。 季子否见他沉思不语，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无论如何，老夫和天魔都算有过几面之缘，他虽然行事古怪不守规矩，可终究……天道如此，岂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呢？” 如雪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现在关心的是自身受制，中了他的机关。“你想把我怎么样？” 季子否摇头道，“你连东岳山的黑夫子都能收服，小小一张乾坤椅就能困住你了吗？” 如雪又是一愣，看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知道了，可是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现场还有别人，这一点让他有点心灰。“东岳山？黑夫子？不认识！” 季子否笑了笑，“你手持白画山的仙宝，怎么可能不知道三山五岳？”说完这句话后他神色一敛，“如雪，老夫不关心你是何来历，能让幽云五子倾力相随的人，品性自然差不了。你既然带了高皇的旨意前来，那么下面的事老夫便交给你了。” “下面的事？什么事？”如雪警惕地看着他。 季子否道，“如何处理眼前的危机，你自己决断。老夫还有一些重要之事没有参悟明白，从明日起闭关一年，府中上下大小事宜全部交给你来打理。” “不行！”如雪断然道，“你好象比我还厉害吧？连你都对付不了他们，我一兵一卒都没有，拿什么和他们对着干？” 季子否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你需要兵卒吗？噢……对了，阿四他们身受重伤，已经不能再为季子府出力，即日起开除府籍，生死自理。因为你和他们要好，所以我跟你说一声。” 如雪一听顿时便急红了眼，“老东西，你不能这么做。如果没有他们，你的宝贝女儿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回来见你！” 季子否冷然道，“你说的对，的确如此，没有你和他们，婉儿必然遭难。可是若是没有你和他们，季子府也不会陷此进退维谷之地！还有，婉儿如何发病，在哪里发病，他们已然失职在先，我不杀他们已是法外开恩了。” “放屁！”如雪破口大骂，“你老糊涂了吧？那些人想对付你，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季子否傲然道，“我是家主，我的话就是命令，任何人不能违抗！” “家主怎么了？”如雪呸了一声怒道，“狗屁！” 季子否古怪地笑道，“圣墟上作主的是高皇，你知道吗？高皇可不姓高。同样，季子府的家主是我，我的话就是圣旨。如果你是家主，你也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