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热血燃
那道蓝色身影正是雷灵峰掌座雷冲,双手将雷鸣稳稳接住,那雷鸣却是口吐鲜血,气息萎靡,衣衫破碎不堪,胸前的蓝色软甲已是露了出来,软甲之上也是鲜血长流。这软甲虽有破损痕迹,但仍是没有散落,护住了雷鸣心脉,将雷鸣的伤势稍稍缓和了一下。 雷鸣此时脑袋还算清醒,虽是满脸红色,看着双手接住自己之人是雷冲,竟是声泪俱下,鼻涕四流,向着雷冲哽咽说道:“大伯,我心有不甘!” 这雷鸣与这雷冲是叔侄关系,这在天道宗到也算是人尽皆知,谭元将雷鸣打成重伤,现在却是提防这雷冲要护短,但想到众目睽睽之下,雷冲倒也不敢将自己怎样,想到此处,谭元也是稍稍放心下来,再者说了谭元还有个掌门亲传弟子的挂名在那里,怕它作甚! 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谭元就算是只有烂命一条,做就做了,不违本心,管他前方是狂风骤雨还是温柔梦乡,人头放在脖子上,有本事只管来取! 这便是谭元的草莽心理在作祟了。 却是谭元多想了,雷冲可是一峰掌座,自是看出谭元已是手下留情,再者双方武斗,受伤是稀疏平常,雷冲倒是较为想得开,虽然自己的侄儿受伤极重,但并无怨言。 谭元又向雷鸣处看去,只见雷鸣脸上已无半点傲慢之色,性子竟在一败后,磨平了些许。 雷冲却是满脸慈爱又带有严肃的看着雷鸣说道:“你可知怎么做了?” 雷鸣忍着伤痛,重重点了一下头,求道之心更加坚决。 雷冲见状,心有欢喜。雷冲膝下无子,将雷鸣视为庶出,从小便百般疼爱,却使雷鸣的性子有些骄纵,再加上天资较高,更助其嚣张气焰,怎雷冲舍不得打骂,随着年岁增长,雷鸣此子愈加傲慢跋扈,可今天遭此一败,雷鸣心神剧动,使其以后的性子大为改变。 雷冲将雷鸣的变化看在眼里,雷鸣虽受伤极重,但见自己苦不得教育其法的雷鸣傲慢性子有了转变,倒是由悲转喜,伤可以治,但性子却难转变,雷冲竟是喜上眉梢,心里却是有些感激谭元起来。 真不知谭元知道后,会作如何观想,伤你至亲,却要感激,倒也怪哉。 雷冲有些略带感激的眼神让谭元顿感莫名其妙,只见雷冲也不停留,将雷鸣带着离开了斗武场,疗伤去了。 谭元获得了胜利,自是又引起了轩然大波,特别是最后关头的雷击术比拼,让许多的修士想不明白,为何谭元那条气势平淡,模样甚小的雷龙会如此强悍。 一般人自是看不出这个中奥妙,观战台上的几峰掌座以及一众长老却是明白,谭元发出来的雷龙看似平淡无奇,却是气势内敛,其中的灵力精纯度也是雷鸣的雷龙拍马也比不上的,换句话说,就是灵力压缩。而能做到灵力压缩顶尖之人,对自身的灵力cao控也是极为娴熟,但谭元对此仅只是初窥门镜,但已是效果初显。 五脉掌座一众长老心中无不对谭元啧啧称奇,从谭元刚进天道宗的并不看好,到此时已是对谭元大为关注。 谭元这厮眼睛微眯看了四周一眼,不管外界喧嚣,信步走下擂台,闭目养神,恢复起灵力来。 毕竟刚才的两场比试也是对谭元的灵力有些消耗,身体也略感疲惫,谭元心神内敛,仔细回味刚才的两场战斗,汲取着经验,这几乎成了谭元的本能。 谭元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嘴中喂了一颗回气丹,灵力已恢复了大半,随着灰衣老者叫到谭元的名字,谭元却是不再恢复起灵力来,双眼睁开,眼光灼灼,身子纵身一跃,站在擂台之上,身似青松,眼中却隐隐露出了些许兴奋之色。 随着两场战斗下来,却是勾起了谭元这厮内心的战斗渴望来,说不上来为什么,谭元此时只觉得自己血已微热,连身子因为兴奋也竟有些微微颤抖,这种感觉仿佛镌刻在谭元的灵魂深处般,叫谭元宛如吸食大麻,愈陷愈深,欲罢不能。 谭元微微呼出一口气,嘴角向上翘起一个弧度,眼睛微眯,盯着对手,却是一动不动,气氛一凝,使得对手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片树叶不知何时飘落进了八号擂台,缓缓向下坠去,突然一阵旋风卷起,将原本将要落地的树叶吹上了天空。 却是谭元动了,身子奔如猎豹,欲要先发制人。 战斗一触即发。 …… 电光火石之间,谭元抓住对方破绽,右手用力挥起一拳,却见一道身影飞出擂台之外,胜负已尘埃落定。 三战全胜! 谭元稍稍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战斗欲望,缓步走下擂台,等待下一场比试。 内门大比仍在热火朝天进行,刀剑撞击声,法术碰撞声不绝于耳,这些声音传到谭元耳中却像一首壮怀激昂的行军曲,听来只教谭元心神激动,热血沸腾,恨不得上去比试一番! 谭元此时疯劲却是上来了,心中已不想其他,唯想战斗! 内门大比仍在继续,随着时间的推移,谭元一次又一次地上台战斗,却在每一次的战斗中,心中愈是感到空明清澈,早已不顾周遭其他,只为出手而出手,只为战斗而战斗,管他争夺什么第一,管他对手是男是女,谭元却是打得兴起,心中大呼过瘾。 战斗仍在继续,八号擂台上,法术抨击声不断,其间偶尔掺杂一些惊呼之声,却是场下观战弟子不经意间发出,可见擂台之上的比斗应是极为精彩。 谭元打得已是满脸兴奋之色渐现,在一片轰隆声中,谭元双手一掐诀,无数风波骤起,围绕谭元旋转不停,谭元一扬手,周围的风波却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手掌,其中“手掌”之上,呜呜之声响个不停,声势惊人,巨掌一挥,直朝对手而去。 对面的矮小修士的防护罩却是一瞬间分崩离析,溃散开来,在众人眼光之中,脸上肌rou被击得扭曲得极为夸张,一个闪线见,身子飞出擂台之外,不省人事。 谭元此击却是给场下观战的修士带来极大的震撼,许多修士无不面露震惊之色。
“风刃术大成!这谭元竟有三种法术大成,法术修为竟炉火纯青至此地步!” “谭元又胜了一战,已经连胜好几场了吧!?” “谭元目前为止从未输过,正当是一匹黑马!” …… 场下弟子偶有惊叹之语发出,小声议论着,看向谭元的眼神不光惊叹,已是有些畏惧。 何为敬?何为畏?千古以来,实力让人畏,品行让人敬,两者合一,方能让人敬畏。 谭元何以让人畏惧?目前为止,无一败绩,故而叫人畏惧,但“敬”之一字,在众修士看向谭元的眼中却少有看到。 谭元胜利,观战台上的一众掌座长老脸色已是微变,心中对谭元的表现也是大为惊讶,毕竟到目前为止可是八战全胜,内门之中,已鲜有敌手,何不震惊四座? 其中,自是要数掌门烛离内心最为欢喜,毕竟谭元是自己门内弟子,八战八胜,已是为烛离挣足了脸面。 还有张铁牛见谭元胜了,自是欢呼雀跃,为其呐喊加油,此行为极为显眼,在一众修士看来,甚是奇葩,谭元却仍对张铁牛点头微笑示意。 周剑的目光也是聚集在谭元身上,仍是表情冷峻,只是眼睛却带有极大的斗志,甚至略有不甘,只因谭元在第五轮比赛时将其打败。 司徒冰沁原本面若冰霜的脸庞已是变得略微有些惊讶,可想而知,司徒冰沁也没有想到谭元这厮竟然能八战八胜。 谭元这厮胜了八场,正当气势长虹之时,心中却是不打不成活,却是不知这是不是一种病,只教谭元打了才痛快,否则心中瘙痒难耐,难受至极。 只见谭元这厮略微扭了扭脖子,眯着眼睛看向四周,身子往前大步一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舌头习惯性舔了舔嘴唇,口中呼出一口浊气,朗声说道:“尔等,可敢与我一战?” 此话一出,却是狂翻了天,场下弟子炸开了锅。 “这谭元不会疯了吧!?” “这谭元怎会说出这般疯话来?” …… 场下弟子议论纷纷,被谭元这句话惊得不行,有好些个弟子心中不忿,毕竟谭元此举无异于向所有内门弟子宣战。 但谭元怎管这些,内门大比不准伤人性命,自己又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就相当于买了保险,顶多受个重伤,在床上躺个月许,只求今日战个痛快,战个酣畅淋漓,教自己的内心也能欢喜,不受束缚! “尔等,可敢与我一战?”谭元又吼了一遍。 吾血已燃,不!战!不!休! 场下弟子sao动不已,有些血气方刚之辈已是仍不住想上来与谭元一番打斗,但怎奈内门大比有规定,只准抽签上台比斗,故有些修士欲上台比武而不得。 只是场下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却是盯上了谭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