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貌似超脱
【其实我是想进来找几本书看,请问这里的书籍有哪些呢?】 【啊,那你可问对人了,这个图书馆里的书我大多都看过,没看过的我也记住了书名和大致内容,你想看哪种书给我说说,我帮你找找看。】 童博源语气平淡的说出了装B的话,其实他现在心里很是得意,在一个美的没天理的少女面前炫耀自己的长处,就跟在雌孔雀面前开屏的雄孔雀一样,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对面这位女孩赞叹的语句或倾慕的眼神,亦或者两者兼顾,就像他父母在他说出这种话后一定会表扬他一样。 可惜袁睿雪又不是他妈,根本没有理他装了多大的逼,直接撇开这个话题转向另一个方向,继续问道。 【那么这个图书馆有没有政治经济学之类的书籍?】 【什么是政治经济学?】 童博源刚问出口就后悔了,他感觉自己刚装了个B就被打脸,明明说博览群书但却连对方想要的书是什么类型都不知道,一时间陷入尴尬中。 袁睿雪注意到童博源表情变化后就猜到这个图书馆没有那方面的书籍,其实她也不是非要看那本书不可,就算有,她也只会以批判的眼光当笑话书看,完全不会去接受里面的古典经济学思想。 在她眼里,那些自称新经济形态的所谓主流经济学,肯定也跟前世的重商主义,凯恩斯主义。自由主义一个样,都死不要脸的称自己是人类社会经济的永恒形态。然后被历史无情抛弃。 袁睿雪是以一个异类的第三者视角观察人类社会的政治经济和意识形态的互相矛盾变换,就像看某种奇行物种一样看待人类,在她眼里,这个世界人类所写出的各种堪称皇帝新装的荒诞书籍,只有等到某个特殊时期被某个说真话的小孩子戳破后,才会成为人类运动的牺牲品被丢进历史的垃圾桶,就像封建社会埋葬了奴隶社会,资本社会埋葬了封建社会那样,而暴力就是社会进步最彻底的工具,新社会唯一的助产婆。 例如现在东方各国盛行的主流政治经济学的学术书籍一样,袁睿雪会把他们书籍里的那套庸俗的、自相矛盾的、避重就轻的、胡搅蛮缠之处全部挖掘出来,然后在书页的空白之处写满辛辣的讽刺评语作为总结,不过跟其他人不一样,她写了之后就会把书烧掉,不会把自己的观点透露半分,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每个国家的政治经济学都是其行政方针和统治根基,如果没有把政权打倒的觉悟,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再说袁睿雪看政治经济学也只是为了锻炼自己的思辨能力和处理信息的能力,权当看个乐子。 再举个例子,曾经的罗马正教就是如此,当神权在哲学上被打败之后,物质上的神权就随着思想上的神权崩塌了,而这个过程绝不会是一帆风顺,就像十八世纪末的法国内战一样,第三等级用暴力的方式彻底推翻了封建阶级统治,如果没有暴力,人类还处于奴隶社会呢。 早就看透这点的袁睿雪没那个动力去批判吴国政府,也就更没心思去暴力推翻吴国政府的统治,比起管人,她还是喜欢把人制作成人偶。 现在言归正传。 袁睿雪假装用沮丧的语气问道。 【没有吗?那么你这里有些什么哲学类的书籍吗?】 童博源貌似也深思了一会,最后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对袁睿雪说。 【嗯,这个啊,我记得有一本,不知道算不算哲学书,挺厚的,你要看吗?】 【请问叫什么名字呢?】 【记得叫做《人生的一千个哲言》,我看了很多遍,我觉得那本书的作者的话很实用,你要看的话我给你找出来。】 只听到书名就能闻到nongnong的鸡汤味,袁睿雪要的就是这个。 【那么拜托你了。】 袁睿雪双手合什用可爱的语气对童博源拜托道,然后童博源就成功的被袁睿雪萌了一下,脸蛋瞬间红了起来。 经过上午杜燕的那番谈话后,袁睿雪被迫答应稍微改变下自己的行事风格,杜燕的威胁她无法置之不理,幸好只有一个上午的负面影响,她认为自己还可以用那是初次见面有点拘谨的说辞来蒙混过关,再靠女性的天然资本装傻卖萌弥补回来,在确定改变风格后袁睿雪还决定参杂一点所谓的萌系元素,上辈子的江铜对宅文化颇有涉猎,袁睿雪学起动画里女性角色的扭捏作态倒还有模有样。
很快童博源就把书从书柜里找了出来,这里的书柜普遍较高,童博源要踮着脚才能摸到顶层,能在十分钟内找到想找的书籍,他也实在是很努力了。 书本很旧,有不少皱角、撕裂或折痕,目测被翻阅了很多次,说不定书的夹缝里面还会有些小孩吃剩下的食物残渣。 跟童博源道了声谢后袁睿雪就找了个斜对着办工作靠墙的椅子坐着看起书来,这个图书馆也跟其他部室一样有一个教室的大小,与其叫图书馆不如叫书屋,里面的书籍大部分都是校方不知从哪个地方淘来的幼稚读物,大概只有七八岁小孩才看得进去,剩下那些可堪一阅的,都是文学社社员自己从家里带来的,比如手上这本《人生的一千个哲言》,就是早年童博源从家里带来的。 童博源在送来书籍后仍然企图跟袁睿雪搭话,可惜袁睿雪完全没有想理会他的意思,但迫于想要改变形象的缘故不方便直接拒绝,只好有几句没一句的回着他的话,真实的心思早就扑到那本书上了。 嗯,很好,很有鸡汤味,袁睿雪对这本鸡汤书很是满意。 事实诚如袁睿雪所想,这本书就是一碗nongnong的心灵鸡汤,正能量满满,可惜袁睿雪不喜欢这种假大空唯心主义骗子的所谓人生哲言,她总忍不住想拿支笔在书上的空白处写些批判性的负能量上去,但又顾及自己的新形象,只好忍了下来。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袁睿雪还算个文学少女呢。 顺便提醒一下,童博源的那颗米一直都在他的嘴角,一直没被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