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败露
第二十九章败‘露’“他那果子名为雨鲜杏,据五十年一开‘花’,五十年一结果,历时百年之久,方能结上一两百枚果子。。。”李仲晟继续道,“这人平常都隐于风‘露’岛上,不大出来,每到果子成熟之际,才会在此世现身,组织一个拍卖会,拍卖雨鲜杏,价高者得。五十年前,他尚是元婴期,现身此世拍卖雨鲜杏,师尊和海晴长老就是在拍卖会场上见到他的。”洪招娣暗自思忖,这雨鲜杏历时百年方能得一两百枚果子,按照这个产量算,连元婴都不是每人都能分得一粒,需要拼比财力,想来金丹更是轮不上的。而这云滨子守着这么大一笔财富,只需要一百年卖一次果子就足够维持修行,自然不必辛辛苦苦甩头‘露’面开山建派,想方设法敛财聚宝,只要安安静静蹲守在风‘露’岛上修行就可以了,也难怪他不怎么现于世间。据洪招娣对这个物质化修真界的了解,这隐居避世,也是需要成本的,还真不是谁都隐的起。洪招娣想到这里,道:“他那杏这般难得,不会有邪道中人起心争抢么?”李仲晟道:“这杏却是不好抢的。一来他那岛流离在海上,素日踪迹根本无处可寻,百年一次的拍卖地也是由他决定。二来他对化神期以上的高手,都是白白赠送此杏,并不收取钱财。所谓广结善缘,别人承他的情,当他有难时自是会施以援手。第三,他这杏是真正的货卖买家,并不择人,只看谁出的价高。实力强、身家丰厚的自是不会吝啬;而风‘露’岛本身实力不错,实力较低,囊中艰涩的,又打不起他的主意。自十几年前他进入化神期,便更是这样了。”洪招娣了头,心想原来如此。而海境与海晴结怨已有五十年之久,又涉及到这位修为既高,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云滨子,看来要想化解却不是她的力量所能办到。于是洪招娣将这个念头放下,和李仲晟看完上午的比赛,便返回住所休息去了。次日便是洪招娣、容‘荡’云以及宋昭三人的团队战比赛,然而当天夜里,却发生了一段‘插’曲。洪招娣用过晚膳,正准备开始如往常般在卧房静坐,就见水阑进来,是宋昭来访。洪招娣看着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但她与宋昭做了这几日邻居,知道宋昭为人做事稳重靠谱,再加上他心有所属,如果不是真有什么事发生,想必不会踩着这个来,便出‘门’相迎。这里的主房里面为卧室,外面为待客间,洪招娣便和宋昭在外面的房间坐了,叫了烟青奉茶。“洪师妹,我来这里是要跟你,今日试道上,发生了件事。”宋昭捧起茶盏,神‘色’凝重道,“一蝉真人虽为散修,却已至金丹,在正道中颇有名望,所以我七派值此大比盛会,发了帖子给他。但没想到,此人在一个多月前已经遇害身亡。”洪招娣听宋昭这样,却不知一蝉真人是谁,于是有些‘迷’惘道:“那甚是遗憾,只是师兄来的这样急,就为了这件事吗?”“师妹,一蝉真人于一个多月前遇了害。但在两天前,他却拿着帖子来到了我试道。”宋昭到这里,脸‘色’越发凝重,“因为一蝉真人居无定所,遇害之处山高路远,所以他遇害的消息直到今日才传到还梦山脉。”“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啊。”洪招娣闻言,不由‘露’出惊诧之‘色’。“没错。如此只有一个解释,来者并非一蝉真人,而是邪修冒名易容前来。而且这邪修,很可能就是杀害一蝉真人之人,因为只有凶手,才最有可能第一时间得到一蝉真人身上的帖子。”宋昭道,“这邪修却也聪明,知道一蝉遇害的消息传来之后,便再不‘露’面,也不知道藏身于何处。眼下七派中三派的元婴祖师都已赶至试道,封锁了下山的道路,全力搜查。”“那么,这次大比还会如期进行么?”洪招娣微皱了眉头。“三年大比来之不易,自然是会如期进行。有三位元婴祖师坐镇,料那邪修不敢‘露’面,更翻不起什么风‘浪’。”宋昭哼了一声,道,“只是这事情却是要大家尽早知道,以提高警惕,免得被他钻了空子。”“多谢师兄相告,只是不知那一蝉真人生的何等相貌?”洪招娣思忖片刻之后,询问道。这里各派入室弟子加上金丹长老,再加上服‘侍’的凡人子附,以及外来人员,来来往往足有七八千人,她登试道不过两三天,自是不可能个个认得。邪修入侵,眼下她能管辖约束的,也就是自己的五个子附。而要向阿青等五人询问,至少必须知道一蝉的相貌。“望去七八十岁,白‘色’鹤麾,白发白眉,头戴星冠,相貌清癯,颇具道骨仙风。”宋昭明白洪招娣的意思,道,“眼下论道之上,那般长相岁数和打扮的只他一人,师妹一问便知。”完之后,宋昭便放下茶盏起身道:“师妹这里,我的话已带到,便不再久留了。我亦要回去清理下内务,看看情况,这就告辞。”洪招娣送走宋昭之后,并不敢耽搁,就坐在厅内,叫了阿青阿燕,烟青水阑,并洪文华五人来问话。待到五人在她面前一字排开站好之后,洪招娣道:“来试道这两日,你们可见过一位名叫一蝉,望去七八十岁,白‘色’鹤麾,头戴星冠,白发白眉的修真者吗?”五人相视了一眼之后,皆躬身禀道:“不曾。”洪招娣轻轻用茶盖拨动茶盏口,道:“你们可要细细想清楚了,这人是‘混’进试道的邪修,十分危险。而我七派的元婴祖师已经抵达此处,你们若是有线索禀报,重赏是少不了的。”洪招娣一边着话,一边慢慢打量眼前五人的表情。阿青等四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既害怕,又有些兴奋。他们四人的表现,却是正常的,就如同现代的高赏金杀人通缉犯,人们往往是既怕遇见,又想得到其线索,从而发一笔横财。只洪文华的神情反常,只见他眼珠骨碌碌的四下‘乱’转,不时伸了袖子去擦头上的冷汗,显得心虚已极。洪招娣前世并非是做刑侦工作的,但她自踏上修真路以来,五感比常人敏锐许多,自是将洪文华的异样看的清清楚楚,尽收眼底。于是她开口道:“弟弟,你有没有线索呢?”洪文华有些结巴的吭哧着道:“不、不曾有。”洪招娣微微眯起眼睛,道:“弟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流这样多的汗呢?”洪文华眼珠四下‘乱’转,道:“我、我听jiejie有邪修‘混’进来,心、心里就有些害怕。”其实在他听一蝉是邪修之时,心里也是十分矛盾的,有些想将之前的事情向洪招娣全盘托出。但他转念一想,他确实从未听过,正派仙‘门’会招收身无灵根的弟子。想来一蝉教他练的,必是邪修之法。哪怕是正道弟子,擅自修行邪术,亦会被重重惩罚之后,赶出师‘门’。何况他一个凡人子附,若是揭‘露’了此事,怕是死无葬身之地。当然,跟了洪招娣这么久,他也知道,他jiejie是个会保护其羽翼之下属从的人。但纵是退一万步,他将此事向洪招娣全盘托出之后,洪招娣替他将事情瞒下摆平,他可还吃了一蝉的那颗‘药’。若是他不听一蝉摆布,就会肠穿肚烂而死。洪招娣可以帮他瞒下此事,却解不了他身上的毒,也容不得自己身边人有异心。洪文华在这样的矛盾忐忑中,选择了向洪招娣谎。洪招娣听他这样,似是信了,挥了挥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七派元婴祖师都来了,想必那邪修也再不敢有异动。既是如此,眼下天‘色’已晚,大家就回去歇着吧。今后若有此人线索,尽快向我禀报便是。”洪文华这才松口气,和阿青等人退出了洪招娣的房间。回到耳房之后,洪文华洗漱之后,便早早上了‘床’,闭目假装睡着,然后将放在褥子下的邪神像牢牢攥在手里,贴在‘胸’前,心中思绪万千,沸腾翻转。然而他思来想去,始终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解决眼前的状况。在他看来,洪招娣眼下是没有怀疑他,然而他吞了那颗任人驱使的‘药’,又身怀这邪神像,还要在这试道过上一个月的时间,不被发现的机会微乎其微。洪文华只是个十一岁的少年,虽然渴慕成仙,也并不是十分坚定,在生死关头还是觉得自己的‘性’命比较要紧,便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不管怎么样,先偷偷把邪神像处理了,别被旁人发现再。于是他等到阿青和阿燕入睡,听到他们发出均匀沉重的呼吸声之后,便揣着邪神像悄悄起身,推开房‘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