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摩瑞亚矿道
巴尔德克走上前去，对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强壮的矮人大喊道，“哈哈，山托姆，原来是你这小子。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守卫矿道出口了？” 听巴尔德克的语气，显然是和面前的矮人十分熟悉，雷克斯等人不由得打量起山托姆。在外人眼里，几乎每个矮人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矮小的身高，强壮的身体，宽厚的脚板，硕大的鼻子，还有满脸的大胡子，没有和矮人长期相处，想要分辩实属不易。 山托姆的样貌自然也不例外，唯一能够把他与身后的矮人区分开的特点，就是他胸前那两条由胡子扎成的粗长的辫子，辫子的尾端上系着两个闪亮的银环。这是矮人中最强大的战士——辫髯武士的象征。 雷克斯第一次见到巴尔德克的时候，以为把胡子扎成辫子只是为了方便整洁，直到最近通过巴尔德克的介绍才知道，这是辫髯武士的象征。辫髯武士分为三个等级，按实力从低到高分别在辫髯尾端系上铜环、银环、金环区分。 按巴尔德克所铜环级的辫髯武士实力与中阶剑师相当，银环级的辫髯武士就是一个大剑师，而金环级的辫髯武士则相当于大陆上的圣域强者，正如巴尔德克就是金环级的辫髯武士。 雷克斯发现山托姆身后还有二十多个矮人的胸前垂挂着两条大辫子，除了带头的山托姆是银环以外，其余的矮人辫髯上系着的都是铜环。 “我是一年前受国王陛下调遣，带队驻守在雷斧堡垒。”山托姆用硬邦邦地语气回答了巴尔德克的问题。然后又例行公事般向巴伦德长老问好。 最后，山托姆的目光落在雷克斯等人的身上，眼中闪过一阵疑惑，问道：“巴尔德克，这些外族人是你带来的吗？” 巴尔德克似乎早料到山托姆会有此一问，以轻松的口吻说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到王都一趟。” 山托姆不为所动，仍想继续追问。巴伦德长老开口了。“山托姆，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亲自向国王陛下解释的，如果出了问题，一切由巴伦德氏族负责。” “那好吧，既然有巴伦德长老保证。自然就没有问题。都进来吧，我们要准备关闭石门了。” 几个矮人用矮人语交谈，除开两个精灵之外，雷克斯等人都无法听懂。雷克斯通过山托姆地语气和态度，大概明白了交谈地内容。 轰…… 等雷克斯一行人全部进入通道之后，身后的大门立即轰然关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只能依靠矮人手上的火把照明。 雷克斯心中赞叹，虽然他放出精神力探察。但依旧没有将石门的工作原理弄明白。只能大概明白这扇石门是以魔法阵为动力。 通道内部十分干燥，地面是平整的石块，从不断晃动地火光来看，空气流通也十分顺畅，没有一丝的沉闷感。 走出数百米之后。左右的墙壁突然消失，像是穿过一道拱门，一行人进入一座宽广的大厅，顶上是数十米高的天花板。上百根直径在五米左右的巨大石柱撑着天花板。雄伟的石柱上挂着数百盏巨大的火盆。将宽阔的大厅照得灯火通明。 大厅四周地墙壁倾斜向上，从低到高分成六到八层不等。每一层上都凿开上百个幽深的洞口。洞口的面前筑有宽阔的平台，平台之间建有石廊连接，此时有上千名的矮人在石廊和平台上居高临下注视着雷克斯等人。 突然见到这么多地矮人，安德鲁几人都被吓了一跳。 雷克斯抬头，目光向四周匆匆一扫，就发现数十名辫髯武士，其中甚至不乏银环级的辫髯武士。现今矮人全族上下人口不足百万，辫髯武士大约在一千个左右，矮人王国派遣出大量的辫髯武士驻扎在这里，可见这个通道出口对矮人王国的重要性。 巴尔德克见众人脸上满是惊奇和赞叹，便得意洋洋地介绍道：“这里是雷斧堡垒，常年有五千名矮人战士驻守在这里，是矮人王国最重要地三大堡垒之一。从它建成数千年以来，从未被攻破过。” 雷克斯点点头，深以为然。雷斧堡垒绝对是易守难攻，他们进来地通道处在堡垒的最下方，矮人守卫则占据了四面地制高点，而且通道并不宽大，无法冲进大量的敌人，想要通过常规方法攻下这座堡垒确实是难如登天。 “即使雷斧堡垒被攻破也无关紧要，看到那些洞口了吗？”巴尔德克继续卖弄，他指着四周的墙壁道：“上千个洞口只有十个是正确的通道， 其它的通道只能让敌人迷失在无尽的摩瑞亚矿道之中。只有矮人才能在复杂幽暗的地下通道中找到正确的方向。雷斧堡垒是王城凯萨督姆最坚固强大的守卫。” “凯萨督姆？矮人王城不是丹莫罗吗？”安德鲁忍不住打断了巴尔德克的话。 “丹莫罗是你们外族人的称呼，凯萨督姆才是矮人王城真正的名字，意为矮人的故乡之城。”巴尔德克出言解释，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实际上，丹莫罗指的是我们矮人王国所在地区的这片山脉的名字，并不是十分准确。” “原来是这样。”众人一片恍然。 雷克斯对于矮人王城真正的名字倒不是十分在意，他注意到的是，巴尔德克说的雷斧堡垒只是矮人王国的三大堡垒之一，这说明，矮人王国的通道出口并不是唯一的，至少是有三个出口，或者更多。但这是矮人王国的军事秘密，雷克斯也不好直言相问。 雷克斯等人没有打算在雷斧堡垒停留，在山托姆和上百名矮人战士的带领下，从第四层的一个不起眼的洞口进入前往凯萨督姆的通道。等雷克斯一行人进入通道，山托姆和巴伦德长老打了个招呼，就立即带着手下返回。 “山托姆还是老样子，成天板着脸，跟石头似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就连他带领的矮人战士都变得跟他一个模样。”山托姆一离开视线，巴尔德克就开始低声嘀咕。 巴伦德长老闻言，立即毫不客气地给了巴尔德克一个爆栗，怒声道：“你懂什么，你以为每个矮人都像你一样，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山托姆他们还要负责守卫堡垒，哪里有空理你。” 在众人面前被巴伦德长老教训，巴尔德克顿时大窘，又不敢还手，只能委委屈屈地回了一句，“我也只是而已嘛。” 看着一老一少两个矮人的表演，雷克斯等人忍俊不禁，只能忍笑转过头去。 说起来，山托姆的性格才像一个真正的矮人，务实，寡言，甚至有些死板。如果是在人类国度像巴伦德长老和巴尔德克这样地位崇高的人物莅临，头脑灵活的地方官就会聪明地抓住机会刻意迎逢，甚至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以搏得好感。即便是清廉正直的官员，就算他们不屑于这么做，也会灵活变通一些，以免在大人物的心目中造成坏印象。 像巴尔德克这样性格的家伙，在矮人中恐怖才是真正的异类巴伦德长老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绝对比巴尔德克还要狡猾，雷克斯对此可是深有体会。 摩瑞亚矿道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了雷克斯等人的想象。成千上万年来，一代又一代的矮人在地下挖出了无数或大或或高或低，或深或浅的矿坑。矿坑之间又有无数迂回曲折的矿道连接着，即使是天然形成的地底世界，其复杂程度也远远不能与摩瑞亚矿道相比较。只有天生对矿脉异常敏感的矮人才能够在这里找出正确的道路。 巴伦德长老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轻松地带着众人在错综复杂、四通八达的隧道中前行，他来回向左、向右，有时候向上或者向下，简直毫无规律可言，没走出多久，包括雷克斯在内的所有人，就已经完全忘记了来路。 队伍在昏暗的矿道中前进了五六个小时，巴伦德长老才提议在一座不大的矿洞中休息一会儿。雷克斯粗略估计，他们至少已经走出三四十公里，然而巴伦德长老却说才走了一小半路程，少说还要走六个小时。 雷克斯心中惊叹，这么复杂庞大的地下迷宫，竟然是矮人靠着矿锄长年累月地挖掘出来的，与这相比，愚公移山根本就不算什么。 摩瑞亚矿道根本就是矮人王国最好的拒敌屏障，别说十万人，就算是一百万人，也未必能找到凯萨督姆。更何况，把一百万人送到十万大山深处，本身就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队伍很快继续上路，也许是快要到达凯萨督姆的原因，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几个小时之后，在一行人对隧道已经麻木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道明亮的光线，所有人心中同时说了一句：“终于到了！” 三步并作两步，所有人走过最后一段通道，站在出口的平台上，看着眼前开阔壮观的地下国度，不约而同地赞叹道：“这就是凯萨督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