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争论
待叶静找了个地方坐下，众人又重新回到被她的到来打断的话题。 “我知道，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不过，我还是希望能为小雪做点什么。”老教授踱到雪先生身边，从小雪的眼中，老教授只能看到无边的混沌。 “多劳您费心了，过去的事情。。。。。。我们就说好别再提了吧。”范晓馨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在神游的雪先生。 房间中的人们彼此陷入沉默，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气氛说不出的尴尬和悲怆，叶静有些想逃跑。不过既然他们是为了叙叙旧，那为何又特意找自己过来呢。如果是我，在和别人回忆往事的时候，肯定不希望有回忆以外的人在现场，毕尽无论好坏，这些都是私人财产。 “咳咳。。。”叶静有意无意地轻轻咳嗽了几下以提醒众人自己的存在。 教授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回到自己的座位。 “好吧，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事实上，这几天我在国外，无时不刻不在挂念着你们。想着怎么弥补你们。” “不，我们过得很好，您不用太在意。”范晓馨仍然用冷冷的语气回应，虽然内心确实已被老教授的深感自责所软化，不过面对目光呆滞的雪先生，范晓馨实在不甘心就此卸下武装，她甚至残忍地想到，查教授所有的愧疚是他理应接受的惩罚。 被范晓馨冷言冷语地顶回来，老教授无奈地咳嗽了几声，有些尴尬地继续说道：“我这几年也在国外通过一些非主流的传媒接触到一些奇人异事。我觉得关于我们这个研究，世界各地都有些零星模仿。我的意思是，可能做这事情的不只我们而已。” 范晓馨不屑地冷笑：“您的意思是说变成这样的小雪并不孤独，还有很多和他一样的人咯？那他们的情况比他轻，还是比他严重？” “学姐别这样，教授不是这个意思。”王医生轻声嘀咕到：“这你知道的。” 范晓馨意欲争辩，不过又嘎然而止，悻悻地等待老教授的进一步发言。 教授略微皱了皱眉，在叶静看来满是无奈和悲伤。 “我是说，在世界各地，都发生过一些和时间有关的有趣事件。比如在埃及金字塔中发现不可能存在于那个时代的镀金电视机。在美洲古墓壁画上发现酷似现代宇宙服的绘画。似乎时间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延续，而是一个个可以反复的片段组成的，就好像。。。就好像一条弯成U型的线条，你确实可以沿着线条一路到底，但是当你到达另一点时，却发现其实你离你的起点并不像你所经历的路程那么长。” “可是教授，你刚才所说的那些，可有确切的证据？”王医生接过话头。“我可从来没在任何主流媒体上听说过金字塔挖出电视机的事情。” “没错，绝大多数都是道听途说，我也没有亲眼见过，就算那些叙述者本身，也不尽然地都有些漏洞百出。我也从不怀疑他们都可能是些撒谎者。但是现在。。。”查教授望向坐在角落中的叶静：“有个我不得不相信的，亲眼所见的事实。” 与教授有些怪异而热情的目光接触，叶静不自觉地挪了挪身子，稍微调整了下坐姿。 呃？教授知道多少？ “小静，就我现在所知，你就是那位见证时间逆流的奇人！”教授不禁有些激动：“当然，你比小雪幸运的多，你从未来的五年之后至此，却不同于小雪未受半点后遗症。何况小雪并未成功穿越时空，不能不说这是个奇迹。” 呃？没有后遗症？男孩变成了女孩算不算后遗症？ “教授，可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并未像我们这样大动干戈地摆弄出这些个机器，也从未想过要穿越时空的障蔽，无心插柳柳成荫，就像诚心期盼中将的人大多中不了一样。”教授夸夸而谈：“也正是因为你的毫无准备，使你在跨越时空之后一时间无法适应，从而产生了一些错觉，仿佛之前的生活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是的，根据晓馨所述，你甚至产生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那些不是幻想，那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 “你连如此真实的当下都要怀疑，那为何能万分肯定现如今根本不存在的过去？”一旁正在神游的雪先生突然插话，虽然他并未朝着叶静所处的方向看，而是仰头看着远方。不过这确实他的发言更加令人胆寒。 “因为我的记忆，我所认识的人，我周围的人。。。” 叶静无法表达清楚，一时间她记忆深处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事，以及自己所熟知的男孩模样一股脑涌了出来。自从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叶静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怀疑自己的存在了，但是这个心魔未解，就总是有可能随时浮上心头，让叶静心烦意乱。 “啊~~~你看到的，你看到过的，你看到过的就一定是你的么？”雪先生的双眼仍然直勾勾地望着远方那片虚无，清澈得近乎空洞的眼神此刻让叶静觉得头皮发麻：“你看到你周围的人，你在乎的人，看到他们所作的事情，但那只是看到，他们不是你，你也不是他们，你只是个观众。” 什么意思，难道记忆中的那个男孩只是自己身边的某个人？我只是旁观了这个男孩二十多年的心路历程么？ 对于雪先生冷不丁的插话，查教授显然有些吃惊。一方面他所说的东西似乎和自己的观点有点契合，就好像在这个房间中，只有雪先生明白了自己所想表达的内容。而另一方面，虽然已从众人口中得知雪先生目前状况的不稳定，但查教授还是被他那空灵的眼神和表情吓倒了。不过环顾四周，其他人对此已经见惯不怪，这种稀疏平常的气氛也让查教授很快平静了下来。 “是这样的小静，我只是从晓馨那里略微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不过无论你在来到这个时间段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情况？打从一开始，你和你心中那个自己就不是同一个人？” “这是什么概念？我还能不知道我自己么？”叶静不得不承认查教授的话却是吓倒了自己，找他的理论，根本问题不在区别男孩或者女孩，那个才是真正的自己，而是男孩和女孩本身就存在两个自己。就好像完整的灵魂被瞬间撕成了两半。 “呃，别激动别激动，我想说。。。你又没有听说过平行世界？”不等叶静回答，查教授便自顾自解说起来：“其实说起来我也不能很好地解释这个概念。但是我觉得它是确实存在的，很多学者也大胆地对这个概念作了各种假设和定义。简单的说，平行世界就如同比邻真实世界同步奔驰的两部列车。存在于完全不同的空间。” “这倒很有趣，就字面来说，这倒很好理解。平行，意思就是想同却没有交点”王医生评论道。 范晓馨也附和着这个说法：“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话，这么说也很有道理。” “我是不确定是否真有这样的世界，不过这几年在国外，我接触到了很多诸如时光旅行学术会之类。。。非主流协会。他们的普遍观点就是平行世界的出现必然伴随着时间轴的部分扭曲。或许他们觉得如果穿越到过去从而做出些事情改变了历史，而这个被改变了原本历史的世界就不能被定义为我们熟知的原本世界。也就是说，当时空出现扭曲的同时，你等于重新创造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些话叶静倒是感同身受，确实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改变的历史就是结束了叶静是男孩这一宇宙定理。。。。。。 可如果照这么说的话，是否可以理解成这个世界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叶静来到了这里而创造的？那对于这里来说，叶静的存在岂不是如上帝一般？ 并非世界需要我，而是我创造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