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不用送啦,我走回去吧。” “太远了,快上车吧,”陶德宏一再坚持 院长一直不吭声,好像不大情愿。 周小兰一再推辞后,只好上了车。 “司机,又得辛苦你了,”陶德宏很客气地对司机说。 “有什么辛苦的,就一脚油,”司机很乐意地说。 “我记得你在大学的时候不大会喝酒,怎么现在就这么能喝了?”周小兰下了车后,陶德宏对院长说。 “一言能尽,这也是这几年培养成的吧,”院长自我解嘲地摸了摸将军肚说,“官场,官场,酒场,酒场,都有一个场字,这两者是分不开的;喝酒也是政治啊,看来你对这个一点都不懂;想当官你就要学会喝酒,当官的要喝酒,你就不能不在场不能不喝酒呀;酒能喝多少,你的官就能当多大。” “怪不得官场有那么多酒囊饭桶,谁知全都是官场练出来的;但是,你不要把自己变成是带两只脚的饭桶和粪袋。”陶德宏没好气地说, “看来,这么多年,你还是学不会官场的规则,”院长说,“连象牙山村的谢广坤都懂得当官要学会喝酒,你一个博导反而连这个也不懂;看你这糊涂的样子,说出这样的糊涂话,你这个博导,就真的要博倒了。” “扯淡,学这个干什么?我根本就无须学,不想学,不去学,不是学不会。堂堂正正做事,干干净净做人不是挺自在吗?” 院长默然。 “你回家呢,还是同我到医院一下?”车到医院的门口时,陶德宏问院长。<>他对病人还是不放心,还想到医院看一下。 “刚才我问过了,一切正常,”院长说。 “那你回去休息,我去看一下,才回去,”陶德宏还是不放心,还想到那再亲自看一下病人。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凡是大手术,下了手术台后,他还是要亲自观察。 “那司机,你等一下回来送陶教授到酒店,”院长还算没醉死。 “不用了,等一会儿,我自己去就行,”陶德宏说。 “三更半夜的,不安全,一定要送。”院长说 “陶教授,您不用客气,我一定等您!”司机说。 这样,司机送院长回家后,又回到医院的门口等他。他还在咀嚼着陶德宏刚才对院长讲的那一番话;他在心里感叹:“在医学界像他这样正派的人,真的不多了。” 第三天傍晚时,温腾飞仨才赶到嵁江市,一下了车,就直奔医院。 当他们仨在医院的走廊里看到周小兰时,周小兰一把抱住温腾飞就痛哭了起来,那眼泪就好像是小溪般奔泻而下。从前晚到现在,她是硬把伤心而又担心的眼泪压在眼眶里的呀。温腾飞的泪水也像泉涌一般直往下泻。这让陶梅和赖珠也不觉潸然泪下,任凭泪水像小溪般地从脸颊上泻了下来! 哭过之后,温腾飞仨都想能快一点看到温石生,可他还是在重症室里,还是不能探视。虽然,在路上陶梅又打过爸爸的手机,陶德宏肯定地说,生命一点危险都没有了,但是没看到人,还是不放心。 “那找一个地方吃一点东西吧,”温腾飞看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劝陶梅和赖珠。他们一离开爷爷那上了路到现在还没好好吃过一点东西呢,谁都饿了,特别是赖珠就更是饿得不行了。<> “先找到爸爸吧,看他怎么说,”陶梅说。 “也好,那你给爸爸电话吧,”温腾飞说。 陶梅打了陶德宏的手机,他说,还有一点事,你们几个先去吃饭,等一会儿,我再过去。他是在同院长商量下一步怎么给温石生的腿动手术。前天,因为温石生处于生命垂危的时刻,只是对他的内脏做了大手术,而没法对他那一只粉碎性骨折的腿又做大手术,只是把那些没法子再接上的碎骨取了出来罢了。 “爸爸说等一会儿,才能过来,叫我们先去吃晚饭,那叫mama一起去吃饭吧,”细心的陶梅知道温腾飞的母亲肯定还是没怎么吃过东西,关了手机后说。 “我吃过一点了,你们去吃吧,”周小兰说。 “也该吃晚饭了,一起去吧,阿姨,”赖珠说。 “mama一起去吧!”陶梅也说。 这样,他们就在附近的小食店随便地吃了一点东西后,又回到了医院。 “mama,手术费怎么付了?”在吃饭的时候,温腾飞问mama。 “亲家说,院长免了,”周小兰说。 “那可是一大笔费用呀,怎么医院就免了?”温腾飞问。 “还不是院长看到亲家的面,”周小兰说。 “肯定不是这么一回事的,”温腾飞说。 “管他怎么回事,有人出了就行啦,”陶梅听到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这样说。<> “那包工头,不出吗?”这时,赖珠问。 “一出了事,就跑得无踪无影了,”周小兰回答。 “这个暂时不用去管它,有办法救了人就行了,”陶梅说,“mama吃饱了吗?” “吃饱了,”周小兰说。 “那我们回去医院吧,”陶梅说。 当他们回到医院时,刚好看到陶德宏和院长从重症病房出来。 “吃过晚饭了吗,你们几个?”陶德宏一看到陶梅就问。 “吃过了,爸爸您呢?”陶梅回答。 而温腾飞和赖珠一个接一个地叫着“伯父您好”。 “等一下,再同院长吃,”陶德宏回答,“哦,院长,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女儿陶梅。” “哦,长得同mama一样漂亮,”院长说,“那到我的办公室说话去。” “不啦,我们想先去看病人,”陶梅说。 “现在还不能探视,”陶德宏说。 “起码要等到明天,看一看情况再说,”院长说着,他就拉起陶梅的手,往院长办公室去。 这时,没见过大世面的周小兰不好意思同他们一起去,就回到了医院的走廊。 “院长,您认识我的mama?”大家坐下后,陶梅大大方方地问,看到院长一点也不生面。 “怎么不认识,我是你爸的校友,你爸可是我们崇拜的师兄呢!”院长说,“你爸爸结婚时,我们还硬去捧场呢。” “为什么说是硬要去捧场?”陶梅问。 “你爸想不办婚礼,是我们不放过他,他才迫不得已才办婚礼的,”院长说。 “不说它了,那是残年旧月的事了,”陶德宏说。 “虽说是残年旧月的事,但好像还是昨天的事,不知不觉,您的女儿就这么大了,”院长说。 “还没有你的儿子大,我那是没人要的,那么大年纪才结婚,”陶德宏说。 “你还敢说,是你不要人,不是人不要你;还未毕业,就有一大堆师姐师妹追着你不放手,”院长还不放过他,“连贺岚你还不想要呢。” “一言难尽,”陶德宏笑了笑说,“你夫人身体还好吧?” 前次来这,听院长说,老婆身体不太好,才这么问他。 “给你这么一提,我才记起来,昨晚回家,听说您来这,我老婆子还说,要来看您,”院长说。 “她有什么事吗?”陶德宏问。 “还不是想同您攀亲家。” “我不是同你说过正在救治的那个病人就是我的亲家了吗?”陶德宏说。 “她不相信您会有这样的亲家,说您是在诓我。” “那看他是谁?”陶德宏指了指温腾飞问。 “他是谁?没见过。” “他就是陶梅的朋友。” “哦,真的是一表人材,”其实,他早就注意到温腾飞了,只不过看到他同赖珠走得那么近,以为他俩才是一对的罢了。 听到陶德宏和院长这样一问一答,这让温腾飞和陶梅都感到有一点不好意思。 “谢谢院长和爸爸了,”这时,温腾飞真情地说。他的这句话一见到他俩就想说了,只因插不上嘴。 “不要说其他了,病人的儿子在这了,院长那你就说一说下一步的手术怎么做吧,”陶德宏说。 “从今天看来,病人的病情很稳定,对生命可以说全无大碍了。但病人的膝骨头粉碎了,不能修复了,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给换上一块人造的骨头。”院长说。 “这个手术什么时候能做呢?”温腾飞和陶梅一起问。 “那要等到病人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才能做第二次手术。”院长回答。 “那要多少费用呢?”温腾飞问。 “这个你不用担心,不是说院长免了吗?”陶梅抢着说。 “账总是要还的,我来想办法,”温腾飞说。 “好了,这个问题现在不必讨论,人得救了就是最大的胜利,谢谢院长了,”陶梅说。 “那大家去休息吧,我已在我住的那个宾馆开了房,”陶德宏说。 “陶梅,赖珠,你俩去吧,我在这陪mama,”温腾飞说。 “先到宾馆洗一个澡再过来吧,”陶梅说。 “也好,太脏了,那等一会儿,再来换mama回去。” “院长,能不能叫司机送他们一下,”陶德宏说。 “怎么不行,你们到门外等一下吧,”这次院长还算是爽快,大概是看到陶梅在吧。 在上车的时候,陶德宏把两把房间的钥匙给了陶梅。 “爸爸,怎么开了两个房?”温腾飞就问。 “怎么不用,男女授受不亲,”陶梅说 “我回到爸妈住的地方睡不就行了,”温腾飞说。 “今天就这样,明天再说吧,”陶梅说。 当大家都洗了澡后,就一起到了医院。本来,温腾飞不同意陶梅和赖珠再去的,说她俩太累了,应该休息。但陶梅俩怎么也不肯,说还是到医院看一下,说不定能看到病人。 可到了那,还是不能看病人,但他们还是待在医院的走廊里,一步也不离开。他们是多么想这个时候就能看到亲人呀。到了深夜的时候,温腾飞就叫mama回去,自己留在那。mama说,你们赶了一天的路,累坏了,快回去,我一个人在这就行了。争来争去的,最后,周小兰拗不过温腾飞就只好回去了。接着,陶梅和赖珠也给温腾飞逼回去了。 “那,一起去吃个宵夜吧,mama一定饿了,晚饭又吃得那么少,”陶梅说。 “这样也好,”温腾飞说。 他们回到吃晚饭的那个小食店吃过东西后,温腾飞又回到医院。而陶梅也想去陪着他,但他怎么也不肯,说一能探视,我就叫你过去。 第二天,陶德宏的单位来电话,叫他回去。温腾飞叫陶梅和赖珠一起回去,但陶梅怎么也不肯,说要等到他的出院才回去。赖珠也想留下,但陶梅不同意,叫她早一点回去,不要给爸妈担心。这样,赖珠只好同陶德宏一起回去了。陶梅就在这一直等到开学才回去。而开学之后,她到了周末,一有空就往嵁江市跑。虽然在这待的时间不长,而能看上病人也就放心。而温腾飞则请了长假,就在这陪着父亲直到出院,才回去上课。 温石生从重症室转到普通病房不久就是春节了。温腾飞同父母亲有好多年没在一起过过春节了,想不到能同父母亲过个春节却是在医院过的。他催陶梅回家去同父母亲过春节,但她怎么都不肯,说在这过一个样。她就到花市去买了鲜花摆到病房里,年三十晚就到饭店买了几个菜,就这样过了一个令所有的还不得不在这过年的病人羡慕的年! 在这过年,令温腾飞一家三口很伤感,但是,经陶梅这样一cao持,也就使他一家三口不再那么伤感了。可是,一家人还是怎么也摆脱不了思念家乡的乡愁!他们的思绪都不知不觉就飞回了那绵亘的大山,飞回了那一栋矗立在高山之间在朔风中飘摇的温陋的石碉楼,飞回了那虽然贫寒却是温馨的家,飞回了热热闹闹而朴实无华的“锅庄舞”那,飞回了家里那五尊白石神像前!好在白雪有了手机,什么时候想听一听老人家的声音,就打她的手机,叫他们接电话。虽然看不到人,但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就多少有一点慰藉。可是,对温石生所遭到的不幸,对家里谁都只字不提,以免他们担心,特别是奶奶更是经不起这样的打击的。 而白雪也是三头两天就打通他们的手机,不是打爸爸的就是打哥哥的。特别是在春节一临近,她的手机就打的更勤了;她是多么想爸爸mama还有哥哥能回来一起过春节,一家团圆。而在父亲出事的最初那几天都是周小兰接的。这样一来,她就不知要用多大的毅力才能把自己的眼泪控制住,不让它把喉头堵住声音发出异样;当她每打完或接完一次手机,都是泪流满面! 春节后不久,陶梅就得回去上课了。她一回到冠州,就办起还牵挂着的一件事,那就是同覃老乡的儿子联系上。她找到了覃老乡儿子的夫妻在一家茶楼喝了一顿早茶。从此以后,他们就像是亲戚一样来来往往了。 Ps:书友们,我是都市风高,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支持小说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