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群英会(一)
武植摇摇头道:“你却不合我的脾气。” 李逵一愕,接着大笑起来:“哈哈,俺就喜欢哥哥这种直子!今定要和哥哥结交!直娘贼的,以后哥哥的事就是俺铁牛的事!谁若敢惹哥哥就是和俺铁牛过不去!怕他个鸟!” 旁边王伦听得直翻白眼,黑炭头的想法就是和正常人不同,多少人陪着笑脸想与他结交,十九被臭骂一顿,惹他火起,打杀的也不在少数。今人家明明不愿理他,他偏生用脸贴人家的冷股。 武植也感无奈,只有苦笑。七巧在旁边气哼哼道:“就你那两把刷子,还是省省吧!不怕人家笑话!” 李逵怒目一瞪,看看武植终于没有火,哼了一声道:“若不是看你是俺的小嫂嫂,定和你不死不休!” 七巧脸一下通红,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武植没好气的瞪了李逵一眼:“别胡说!那是我徒儿!” 李逵嘿嘿一阵憨笑,“现在是徒儿,后就是嫂嫂。也只有女娃这样的本事才配得上哥哥!” 七巧也不知道怎么和这浑人斗嘴,狠狠瞪了李逵一眼,赌气走开,不再理他。 武植无奈的摇摇头,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已到东溪村头,村口处站定几名青衣小厮迎客。见李逵众人过来,几个小厮似乎互相推诿半天,才哭丧着脸跑过来一位,声音微颤:“李老爷您回来了。” 李逵一巴掌把小厮拍个筋斗。大声喊道:“直娘贼!还不快去通报!叫晁盖出来迎接俺哥哥!” 小厮哪敢多说,爬起来飞也似的向村里跑去。 过不一会儿,村中急匆匆走出一行人,为大汉,面目含威,虎背熊腰,一绿衣短打,看起来雄壮魁梧。大汉旁紧随一秀才打扮人物。戴一顶桶子样抹眉粱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 李逵老远见到,喊了起来:“晁天王。莫不是吃醉酒?来得这般迟!” 为大汉苦笑摇头。“李兄弟就胡说!” 王伦近前为双方介绍,为大汉自然是“托塔天王”晁盖。晁盖旁文士就是“智多星”吴用,当介绍到武植姓名,王伦微微迟疑,看向了武植。 武植笑道:“天王,在下穆武。这是劣徒七巧。”穆武这个名字虽在月昔庄用过,但知者不是逃亡,就是陷大狱。想来山东无人知晓。其实说起来就是月昔庄又有几人知道武植叫穆武,认识他的大多只知道这位是大小姐边红人,至于名字却无几人知晓。月昔庄那干下人更是被下了口令,分散各处监管,就是有人想通过他们打听消息也是寻不到。 江湖传闻中月昔庄被剿实在是得罪了两浙路经略,毕竟不管是往朝廷的奏表还是朝廷下地嘉奖,都是两浙经略一干官员的功劳,贵王的名字是提也未提的。至于江南崛起的穆家帮,更是众说纷纭,有说是两浙经略为靠山的。有说是月昔庄余党的,还有说是北方过去的好汉,毕竟前些子月昔庄和某处北方豪杰斗得火可是传地沸沸扬扬。例如带面具的“大魔王”,仙子般的“红黄双煞”也曾经传遍江湖。 晁盖对武植丑陋的面目毫不在意,爽朗的笑道:“穆兄弟驾临敝庄,那是哥哥的面子大,里面请!”晁盖见王伦对武植态度恭敬,而那人见人惧地黑旋风更是一反常态,显得和武植十分亲,心中诧异之余,也暗暗好哥武植地来历。 说笑间众人携手进入东溪村,此时的东溪村,张灯结彩,家家户户前贴满了红联,倒仿佛过年一般。 饮茶聊天时,晁盖数次试探武植来历,都被武植滴水不漏的挡了回去,加上李逵在旁大咧咧的打横胡诌,弄得晁盖始终不得要领。进了村子后,王伦刻意和武植拉开距离,此时更是坐的离武植远远的,心说既然黑炭头愿意做冤大头,那是最好不过,他二人若生事也找不到自己头上。 用过茶点,晁盖为众人安排好食宿,忙活到天色擦黑,才消停下来。回到客厅,吴用已等他多时。 “先生可看破那穆武来历?”晁盖问道,他也知道吴用等自己所为何事。 吴用微微摇头:“小生见王伦对他颇有惧意,虽是同行,却是连名字也不知,显然不是旧识。至于铁牛行事一向不能以常理揣测,不提也罢。观穆武此人颇有些深藏不漏,又来历不明,兄长还需小心才是。” 晁盖不以为然地笑笑:“莫非他还敢在东溪村生事不成?” 吴用沉吟半响,缓缓道:“别的却也不怕,就怕他是为那些物事而来……” 晁盖皱起了眉头,“先生不是言道那批物事乃江南官员所贪之赃物,此时已无大碍?” 吴用道:“此言倒是不假,观护送之人行事,多半乃官场中人,毫无江湖习气,报官时又支支吾吾,语焉不详,不肯报出失主姓名,是以小生推测此必是江南某位官员历年贪下的积蓄,自然不敢声张。不过最近江南风起云涌,有些事小生实在看不明白,就说穆家帮,它如何崛起如此之迅,月昔庄又如何这般轻易瓦解。小生总感觉这一切一切,背后似有一只大手在cāo)控,这个穆武既然来自扑朔迷离地江南,兄长就不可不加倍小心!” 晁盖微微点头:“先生所虑甚是,若依先生之言,假若穆武来自江南,又是为这批物事而来。又如何应对?” 吴用道:“兄长也不必太过担心,此不过是最坏之揣测,想那失主就算不甘心,也不会派出区区两人来查探,此次大会后,兄长假意和穆武结交,派出人手查探他附近有无同伴,若是不为那批物事而来便罢。若真是为那批物事而来,小生略施小计,叫他来得回不得!” 晁盖点头,“若不是为那批物事而来,此人又是何意?” 吴用微笑:“明群豪会上就可知晓,也可趁机试探于他。” 第二一大早。武植就被李逵“咚咚”的敲门声惊醒。略微梳洗,草草用过早饭,武植和七巧在李逵的陪伴下来到了群豪大会所在。 路上七巧轻轻拉拉武植衣襟,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莫生七巧地气了,好姐夫!”昨天一天武植也没理七巧。 一觉之后,武植那点怒气早已消了。忽听七巧后面嗲声嗲气的“好姐夫”三字,一汗毛竖起,连连道:“不生气。不生气,七巧大侠莫再吓我!” 七巧“噗哧”一笑,点点头跟在了武植后。 东溪村村北的空地上,已经搭起一座高台,四下摆满桌椅,来来往往的汉子各个一彪悍之气,不过见到李逵全部远远避开,似乎怕染上瘟疫一般。 旁边迎客小厮战战鼓兢过来,为三人安排座位。李逵听闻自己要去台上就座,而武植二人只能留在台下。不由得眼睛一瞪,喝道:“岂有此理!晁盖这厮忒也无礼!” 武植知道高台上那一排桌子后是山东各路好汉魁的座位,见李逵又要飙打人,急忙拉住,道:“莫动怒,规矩如此,却怨不得这些下人。” 李逵“哼”了一声,回头道:“等俺去和晁盖理论,回头再与哥哥叙话!” 武植点点头,由小厮领到了靠近高台的一处方桌旁,小厮笑道:“穆壮士,此处可是咱家老爷亲近之人地席位,老爷特意吩咐下来要好生伺候壮士的。”武植免了他一顿皮之苦,小厮自然对这丑陋地汉子好感大增。 武植和七巧坐定,环顾四周,稀稀落落已经坐下不少江湖人物,打扮各异,持刀挎剑,纵声谈笑。武植叹口气,这些人可说是不安定因素啊,可从另一面来说,又何尝不是大宋血男儿,想必外敌入侵,这些汉子十之会浴血抗敌,但若官府,他们又会浩反甘事,眼下大宋却是不起他们折腾啊。 “咦?你这丑汉子怎坐在这里?”清脆的嗔怪声打断了武植的思绪。 武植转头看去,恩,正是晁盖义女,叫什么自己却是忘了,此时仍是一男装打扮,亮晶晶的眼睛扫了自己一眼后就急忙转了开去。 跟在少女后的红衫大汉笑道:“云儿,想必是你爹爹请的贵客,不可无礼!” 武植见那汉子生得紫黑阔脸,鬓边有一块朱砂记,上面生一片黑黄毛,微笑起来,这汉子定是“赤鬼”刘唐了。 云儿跺跺脚,向刘唐撒:“可是他坐这里,叫侄女怎生有心看戏?” 七巧翻个白眼:“毛丫头吵什么吵?害本姑娘不得清净!” 云儿俏脸通红,她甚得晁盖宠,庄子里叔叔伯伯也十分回护,从小没受过半分委屈,若说唯一一次受的委屈就是在京城被那“大恶人”欺负,虽有近半年了,可每每思起,总会忍不住诅咒那“大恶人”一番。那次接回白胜后,问起他详,白胜只说被关进王府毒打了一番,别地却是一概不知,自也不知道那“大恶人”份,晁盖闻听和贵王府地人起了冲突,也只好把进京的事搁置起来,把云儿众人召回了山东。 此时云儿被七巧抢白,再见这美貌少女比自己还美上几分,长长睫毛下灵动的双眼满是不屑,心中气恼:“你又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 七巧大咧咧靠在椅子上,没一点淑女风范,“本姑娘七巧,看你凶巴巴的,还想吃了本姑娘不成?” 一旁的刘唐急忙拉过云儿。对武植和七巧抱拳道:“二位请了,侄女顽劣,请二位勿怪。” 武植笑笑:“无妨,我这徒儿也淘气的紧,刘壮士请坐。” 刘唐拉着气乎乎地云儿坐下,双方互通姓名。 “不知穆兄弟在何处营生?”刘唐笑着问道。 武植道:“我和徒儿在石碣村混口饭吃而已。” 刘唐一怔,石碣村是王伦地头,这二人是王伦手下?晁大哥又怎会把这等杂七杂八的人物安排在这里?东溪村好汉向来不把王伦放在眼里。只觉若不是晁大哥义气,早把石碣村扫平,哪还容他在郓城摆出一副人五人六的样子。 云儿冷笑:“原来是酸秀才手下,怪不得一个这般丑恶,一个不懂规矩!” 刘唐听二人是石碣村所属,马上没了和二人寒暄地兴趣。笑笑不再说话。 武植对七巧使个眼匕。七巧“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云儿。 过不多时,高台下已经坐满了豪客,武植这一桌都是晁盖的亲近之人,阮氏三兄弟也在其中,只是不见吴用。 高台上那排木桌后。坐定山东大小帮派领,沂州李逵,莱州燕顺。青州周通,寇州鱿旭,登州顾大嫂,濮州樊瑞等等山东江湖豪杰汇集一堂。 武植摇摇头,没什么太出色的人物。 “各位好汉,请听晁盖一言!”晁盖立于高台前,朗声说道。 台下乱哄哄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显见晁盖在山东还是颇有威望。 “今众位好汉驾临东溪村,晁盖不胜感激,……” 武植听着晁盖絮絮叨叨的话。微微冷笑,一大通说辞无非是说山东豪杰应该团结一致,不应互相争斗,又举例子正因为山东豪杰内斗不止,不能合力除去淮西王庆,才失去了前些子进军江南地大好机会。若山东豪杰同仇敌忾,必然会席卷两河,到时大口喝酒,大块吃,大秤分金岂不快哉! 众豪杰大多是粗人,被他一说辞下来,企部迷迷糊糊,纷纷轰然叫好。台上众头领也纷纷附和,只有顾大婕等少数几人微微皱眉~ 晁盖又笑着言道,结盟之事还需好好和众领议个章程,绝不会令任何一家兄弟吃亏,台上台下势力弱小的好汉才纷纷松了口气。 晁盖最后高声道:“今山东豪杰齐聚,晁某就出个彩头,博众位好汉一笑!” 随着晁盖话声,台下走上去一名大汉,手中捧一红匣,随着红匣被缓缓打开,台下台上一片哗然,就见红匣中一方明珠,霞光流动,灵秀非凡。 武植看到这颗明珠倒想起了输给金芝的那颗珠子,想起月昔庄点点滴滴,不由得叹口气,摇了摇头。他自不知道此时不远处,吴用正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而这颗珠子正是失去的那几十万贯珠宝中地最耀眼地一颗,本来今地彩头另有他物,吴用为试探武植,临时起意,换上了这颗明珠。若此时武植露出半分激动,恍然,讶然,明了等等表,只怕武植就再也走不出这东溪村。谁知道武植当初早把自己看上眼的宝物留下,这些挑拣后的珠宝他又怎么在意,自也认不出这是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想起前事,有些感慨。 吴用仔细打量他好久,确信武植不是故作镇静,心说莫非自己太多疑了?笑笑起,该去布置其它事宜了,这珠子怎么也要留在东溪村,若是传出去可不大妙。 云儿见到这颗明珠,眼放异彩,声道:只想不到爹参还藏着这等宝物?云儿想要!”最后一句却是对刘唐说的,刘唐含笑点头。 七巧大眼睛转了几下,站起来道:“师傅,我出去逛逛!”也不等武植回答,一溜烟不见。 武植苦笑,有这样的徒儿吗? 晁盖等台下议论声稍减,大声道:“今东溪村群豪大会,我等山东好男儿齐聚一堂,乃几十年未有之盛事,平素大家互相多有闻名,却甚少见面,恰可趁此良机。以武会友,决出咱山东第一条好汉,岂不是好?” 台上台下一片寂静,顾大嫂忍不住冷笑:“天王之话忒也荒谬,山东第一好汉自然是天王好友公孙道长,敢天王是在给我等立威不成?”台下众人纷纷附和。 晁盖笑道:“众位多虑了,公孙道长乃世外高人,又岂在乎这些虚名?自然是咱们这些俗世中人争个名头罢了!” 顾大嫂嘲笑道:“那咱们争地却是山东第二条好汉?” 晁盖笑道:“第一也好。第二也罢,不过借彩头取个乐子罢了,山东藏龙卧虎,比咱们高明的怕是大有人在,咱们今只图一乐,顾大婕以为然否?” 顾大嫂这才不语。晁盖大声道:“今比试。不许杀伤人命,不许借机寻事,更不可后寻仇,……”定下若干规定,又言明每方豪杰只能推选一名好汉上场。 在场的豪杰们虽然互相听闻过名声,真正交过手地却没几个。自然是谁也不服谁,都想趁机一举成名,不多时。十七处豪杰人选定下,由晁盖大声宣布人选,各处豪杰自然大都是由头领上阵,只有登州顾大嫂处遣手下解珍,东溪村由刘唐出赛,当晁盖读到山东石碣村时,微微皱眉,停顿了一下才高声道:“山东石碣村好汉七巧!” 台下一片哗然,谁也不知道这七巧是哪位英雄。 武植险些没气死,这丫头又自作主张。怎么自从到了山东她越不听话了?以前江南斗方腊的时候她和玄静都是按计划行事啊?武植马上明白过来,以前有玄静在,这丫头就是想胡闹也有人盯着,如今玄静不在,她自然开始无法无天。玄静啊,武植第一次觉得如此想念玄静,叹口气,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有这丫头在,定什么计划也是无用。 不一会儿,七巧蹑手蹑脚的回来坐好,头转来转去,就是不朝武植这边望。武植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少在那里装模作样,回头再收拾你!” 七巧回了武植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小脸笑的花朵儿一样:“七巧要为师傅扬威嘛!” 武植莫名想起了后口句话,给你点儿阳光你就灿烂。 云儿一直竖着耳朵听二人说话,此时冷笑一声,不屑的道:“怕是去给你师傅丢脸吧!” 七巧笑眯眯道:“本姑娘一向不和不男不女的家伙斗嘴!” 云儿再次被七巧气得涨红了脸,咬牙道:“你最好祈祷莫遇到我家刘三叔!” 七巧打量刘唐几眼,笑道:“是你家刘三叔该祈祷才是!” 刘唐脸色一沉,冷冷望了七巧几眼,道:“女娃家莫要乱说话。” 武植笑笑:“刘大哥莫要乱说话才对!”他虽然气不过七巧,却也见不得七巧被人威吓。 刘唐怒急反笑,做梦也想不到石碣村地人这般大胆了,嘿嘿冷笑一阵,不再言语,心说今你等是客,若教训你们显得咱东溪村没有规矩,改自有相见之。 七巧听武植帮自己说话,心里美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般开心。 比武采用的如同后世地淘汰赛,众人抓鳖后选定对手,十七人自然有一人轮空,七巧运气不错,第一轮就轮空,七巧对武植扮个鬼脸,状甚得意。 第一轮李逵就劈掉对手一只胳膊,自然按规矩取消了比试资格,李逵也不恼,“直娘贼的!不能痛快打架还比个鸟!爷爷不比了!”大步回去坐好。 台下吴用微笑,早就知道黑旋风会忍不住伤人,黑旋风既被淘汰,刘唐自然稳夺第一。此次豪杰大会也算达到了目的,即为东溪村立威,又笼络了群豪。晁盖的那说辞可是吴用用三天功夫想出来地,颇能蛊惑人心。 吴用又思量一阵,觉得无甚差池,若说这些豪杰中只是不知道七巧底细,不过想来年纪轻轻地小姑娘,又有多大本事,扈三妹天下可只有一个,再说就是扈三妹到此,步下拼斗也不见得稳赢刘唐。吴用和晁盖根本就没去和王伦打探武植二人来历,就算去了,这厮也肯定不说真话。至于和李逵打听?还是算了吧,想到这名字都让人头疼。 李逵被淘汰,第二轮自然还要有人轮空,七巧再次成了幸运者,七巧却是愁眉苦脸,对冲她呆的武植道:“师傅,若是七巧一不小心,轮空就得到那颗小珠珠可怎么办呢?” 云儿气得银牙差点咬碎,抓着手绢扭来扭去,似乎把手绢当作了七巧。 刘唐只在一旁冷笑。 第三轮,只剩下四名好汉,刘唐,樊琳,只燕顺和七巧卉,兰啤人巾自簧刘唐大出风头,干净利落的淘汰了寇州鲍旭和登州解珍,那二人也是止,东成名好汉,在刘唐手下却只不过走了十几个回合。 抓鳖结果一出来,云儿喜笑颜开,刘唐微微冷笑,武植心里叹口气,七巧又要大出风头了。 七巧在椅子上盘起了小腿,用筷子敲打桌面,嘴里哼起了小曲,武植仔细听去,却是以前自己唱过的总天下第一等夏,七巧哼得似模似样,小样子得意极了。 武植自不能让她专美于前,也拿起筷子轻敲起来。桌上众人见这师徒二人癫狂模样,都感讶然,云儿捂住耳朵,可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偷偷露出缝隙,这曲子自己从未听过,虽然感觉怪怪的,却别有一番韵味。 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一过,刘唐腾地站了起来,“姑娘请上台!” 七巧正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被刘唐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皱眉道:“你吓到本姑娘了!” 刘唐冷笑道:“那又怎样?有本事把你家爷爷打下擂台!” 七巧忽地从椅子上跳起,双足凌空踢向刘唐,“本姑娘踹你这红毛鬼上擂台!” 刘唐可非王伦可比,双臂舞动,想抓住七巧双足扔她出去,七巧在空中,双足却灵活异常,绣花鞋底连续踢中刘唐双臂,刘唐双臂用力,“噼啪”声中,刘唐连连后退,七巧一连踢出十几脚,才借力向后飘出……中笑道:“功夫不错!” 刘唐连退十几步,双臂一阵酸麻,心中骇然,再无丝毫轻视之意。旁边众人尽皆变色,云儿更是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地睁大了双眼。 七巧子轻盈落下,足尖一点椅背,忽又极飞出,双足如螺旋般旋转,再次向刘唐袭去,刘唐嘿的一声,抡起铁臂如风般冲上,眼见两条人影快接近,正当旁观众人都等待这石破天惊的碰撞时,忽见黄色螺旋如同有人cāo)纵般猛的一偏,刘唐冲得正急,眼前一花,黄影不见踪迹,道声不好,急忙侧,果不出所料,七巧双腿回旋,恰恰从他肩头扫过,若不是他见机得快,后背必定中招。 七巧嘻嘻一笑:“躲得好!” 刘唐也不答话,沉着脸扑了上去,两人斗在一处。此时旁观众人纷纷挪开桌椅,谁也想不到二人会在台下打了起来,也不知该不该上去相劝。吴用看得大急,心说傻兄弟,你怎么就这般斗起来啦,你可是善用朴刀的好汉,怎么赤手就和人交手!正待上前劝二人罢手上台去斗,忽听“砰”一声响,一条人影落于擂台之上,应该说是栽于擂台之上,再看场中,黄衫少女巧笑嫣然,可不正是七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