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登基 第二十八章 小人物
第二十八章小人物 在阿斗的印象当中，邓艾是一个总给蜀国找麻烦的人。姜维数次伐魏，都受到邓艾的阻挡，后来邓艾更是敢于走阴平小道绕过姜维的大军，直接奔袭成都，走了七百多里小路，最后抵达成都城下，逼迫后主刘禅投降。 想想邓艾，阿斗就觉得心中一阵犯堵，虽然阿斗和历史上的那个投降的真刘禅没有半点关系，而阿斗自己也绝对不可能投降。可是想想这件事，阿斗还是觉得不舒服。 不知不觉中，阿斗将那个刘禅所做的事情算到了自己的头上，也正是因为这样，阿斗对邓艾起了杀心。 历史上的邓艾人在中年的时候才被司马懿看重，而后慢慢的提拔起来，虽然邓艾升官的速度很快，不过在邓艾攻蜀的时候依然是六十多岁了。而那时候，姜维已经在蜀国为官四十年了。 可是如今，因为阿斗的出现，仅仅只有二十岁出头的邓艾就大放异彩，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汝南一战过后，邓艾扥定会受到重用，凭着邓艾的能力，用不了几年官职就会慢慢的升上来，到时候又是蜀国的一个大患。 阿斗很想趁着现在邓艾还没有受到提拔就干掉邓艾，但是现在看看已经有些晚了。若是阿斗之前就知道邓艾在古城的话，说不定真的会领着七煞卫进攻古城。不过如今邓艾的名气已经起来了，整个古城尽在邓艾掌握当中，现在再领着七煞卫去进攻古城，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时机。 “公子，许都有消息了！”金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可是曹cao回到许都了？” “公子说的是，如今曹cao已经回到许都了。” “那许都可有何异状？”阿斗赶紧问道，现在阿斗最关心的就是曹cao什么时候会死。 金墨摇了摇头：“如今许都一切风平浪静。” 阿斗点了点头，许都风平浪静也就是说曹cao还没死，看来自己还得在这里一段时间。不过如今曹cao回到了许都，势必会派兵来汝南，解决如今汝南的混乱，看来给予自己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了。 看来必须得将许都搅和的更乱一些，来争取一些时间，想到这里，阿斗突然开口说道：“我需要一个人去许都，给曹cao送个信。” 阿斗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周围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大家都不知道阿斗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去许都给曹cao送信，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公子，让我去吧！”声音从旁边传来，众人抬头望去，说话的正是王小虎。 “你去？”帐中又好几人异口同声的问道，语气中都带着一股子不可以死的气息。 阿斗饶有兴趣的望着王小虎，这王小虎八成没弄清楚情况，于是阿斗开口说道：“小虎，知道去许都是要干什么不？” 王小虎摇了摇头，而后憨厚的笑了笑，开口道：“公子让我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 “那你知不知道这去许都可是危险万分，说不定还会送命的。” “按从前听人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曹cao应该不会杀我吧！”说到这，王小虎再次憨厚的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那你为什么想去？”阿斗接着问道。 “这营中的人都比我厉害，我不会武功，马也骑不好，还不认识字，也就能帮公子送个信了。” 阿斗很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个单细胞的家伙。王小虎自小在屯田军营长大，种了十几年的地，所以不会武功，也没骑过马。这跟随阿斗的十几天才稍微学了一些武功和骑术，不过跟七煞卫这些训练了好几年的相比，差距还不是一点半点的。 虽然阿斗很不想让这个憨厚的青年去许都，不过相比较起来，让王小虎去的确是最合理的，七煞卫人数本来就不多，每一个人都是很重要的战力，所以派战力王小虎去成了最好的选择。再看看王小虎憨厚的笑容，阿斗突然觉得，也许派王小虎去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一个憨厚的人，往往跟更够取信于人。 曹cao回许都以后，曹丕立刻前去向曹cao请命，愿意亲自带兵前往汝南剿匪。正如司马懿所料，本来曹cao对曹丕不管汝南的事情还非常的愤怒，但是在曹丕亲自请命出战以后，曹cao的态度顿时缓和下来，而且也同意了曹丕亲自领兵前去汝南剿匪，还把曹真调到了曹丕身边，去助曹丕一臂之力。 而曹丕在领命以后，一面命颖川各地严防南面汝南可能流窜来的强盗，一面不慌不忙的开始调集兵马，筹备粮草辎重，开始拖时间。对于曹丕来说只要是等上一个月或者半个月，曹cao病死了，那时候先想办法掌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许都，魏太子府。 夏侯尚一路小跑走了进来，看到曹丕刚好在，立刻叫喊道：“太子，汝南大捷！” “汝南大捷？”曹丕愣了愣，这些日子以来，汝南从来没有传过来什么好消息，如今听夏侯尚说汝南大捷，曹丕难免会有些不适应。 曹丕结果夏侯尚递上来的文书，草草的看了一遍。而后开口问道：“这个邓艾是何许人也？竟能凭着五百人马击溃强盗十万大军。” 邓艾发来的告捷文书上，把强盗八万人写成了十万人。这年头只要是打胜了仗，虚报点战斗都是很正常的，只要别太夸张就行，一般的君主即便是知道你虚报了战功，但是只要报的别太过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了。 见到曹丕问自己，夏侯尚立刻答道：“回太子殿下，我派人查过了，这邓艾是古城的一个屯田都尉学士。” 曹丕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这屯田都尉学士的官职，才想起来这屯田都尉学士不过是比芝麻绿豆还要小三分的官职。曹丕是魏太子，平日里见到的官员全都是大官，若不是曹丕也亲自督促过屯田有关的事情，说不定还真的想不起来这屯田都尉学士是个什么东西。 “古城县令干什么去了？为何让一个小小的屯田都尉学士领兵？”曹丕开口问道。 “据说古城县令在强盗还没有来的时候就全都逃跑了，而古城中的其他的官员也都逃跑了，当时城中最大的官员就是这邓艾了。”夏侯尚开口答道。 曹丕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显然对县令逃跑很不满意。不过曹丕随后又想想，这个邓艾能以五百郡兵对抗十万强盗，而且还大胜而归，的确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当初诸葛亮火烧博望坡丝毫不逊色。 曹丕也知道，邓艾发来的捷报当中肯定是有水分的，干掉十万人，无论是谁听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曹丕觉得既然敢说自己干掉十万人，那么实际上的战果总有个两三万。哪怕是以五百郡兵击溃两三万人，也是一次很大的胜利，凭着这一点，这个邓艾恐怕就不比一些名将差。 “父王那边对这个邓艾可有什么消息？”曹丕接着问道。 “丞相大人头疾又犯，据说丞相大人已经下令，汝南一切事宜，交与太子殿下定夺，相信丞相的传令官很快就会过来的。”夏侯尚接着说道。 “恩，好！”曹丕嘴上虽然这么回答，心中却开始权衡利弊，如今汝南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如今曹cao却把这锅粥扔给了自己。若是平时，曹丕肯定会尽心尽力将差事办好，可是现在是非常时刻，曹cao眼看要不行了，曹丕哪有多少心思去想汝南的事情。所以汝南这碗粥吃起来可烫嘴。 “太子殿下，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是从丞相府中传出来了，听说丞相有意让三公子回来。”夏侯尚接着说道。 “要招老三回来？”曹丕听了以后眉头紧锁，这个时候曹cao把曹彰召回，到底是什么意图。 “报！”小校拉着长音跑了进来。见到曹丕立刻跪倒说道：“报太子殿下，刚刚接到消息，三公子曹彰已经回到了许都，现在正在许都城北五十里的驿站休息，估计明天一早就会到达许都！” “老三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曹丕心中咯噔一下，手中的文书好悬没拿稳而掉下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怕什么就来什么。如今曹cao眼看就要不行的时候，这次曹彰又来许都凑热闹。如今对于曹丕来说，这个曹彰可是最大的变数。 “老三带了多少人来？”曹丕急忙开口问道。 “回太子殿下，三公子只带了五百骑。” “呼……”曹丕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曹彰没带大军前来，若是曹彰再带个十万八万人马过来，那曹丕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不过曹彰虽然没带大军前来，但是却也够曹丕头痛的了，原本曹丕继承曹cao的位置是十拿九稳的，但是曹彰的到来，却让曹丕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联想到当今的形势，曹丕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开始活动起来。曹彰一直都在幽州镇守，平日里几年也不会回来一次。可是这回曹cao刚想讲曹彰给召回来，那边曹彰就已经出现在里距离许都五十里的地方。难道是曹彰听到了什么风声？又或者是曹cao和曹彰故意演了一出双簧？ 现在这个时候，也难怪曹丕会多想。对于曹丕来说，现在可谓是一子错，满盘皆输。哪怕是一点小小的差错，都会对曹丕产生巨大的影响。所以曹丕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稳定，只要是许都稳定，那么什么都好说，可要是变数横生，那对曹丕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此时的曹丕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冲动，那就是干脆立刻干掉曹cao，而后自己继承曹cao的位置。不过曹丕也只是想想而已，曹丕对曹cao还是有着深深地畏惧感的，这种畏惧感已经存在了三十多年，想抹也抹不去了，别说曹丕此时手中只有十万人马，就是有一百万人，曹丕恐怕也不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曹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而后开始低下头思考起来。此时曹丕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人商量商量。贾诩那个老狐狸，肯定靠不住，自己若是前脚去找贾诩商量，说不定贾诩后脚就去报告曹cao了；眼前夏侯尚到了靠得住，可是这夏侯尚政治上的敏感度比许都中很多官员还多有不如，找夏侯尚商量肯定行不通；如今曹丕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司马懿了。 想到这里，曹丕开口对夏侯尚说道：“立刻派人将司马懿请过来。” “是！”夏侯尚应声答道，随后话音一转，开口问道：“太子殿下，那汝南那边的事情该怎么办？” 曹丕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汝南那边的麻烦还是要去解决了，看了看手中邓艾发过来的那份告急文书，曹丕开口说道：“命邓艾为骑都尉，可全权调派汝南各地的兵马，命其平定汝南之乱。” 听到曹丕这个命令，夏侯尚张了张口，没有言语，不过夏侯尚心中却觉得，这也太难为邓艾了。骑都尉官职虽然不大，但是对于邓艾来说也算是升官了好几级。可以全权调派汝南各地的兵马，听起来权力也非常的大，可是现在汝南能有多少兵马可以调动。那些小一些的城市早就被强盗们个端掉了，大一些的城市也之只能够龟缩在城里自保，等待援军。而汝南遍地山贼强盗，一般的三五千郡兵，还不够给几十万强盗塞牙缝的。 如今许都这么复杂的形式，曹丕摆明了不会给邓艾一兵一卒，所以邓艾可谓是要兵没兵，要将没将，要粮也没粮，更别谈什么辎重装备了。这邓艾官职虽然上去了，权力也有了，可是却只是个光杆司令，没兵没将没粮没装备，哪怕是孙武附体，韩信再世，这仗也没法打！ 只听曹丕接着说道：“另外告诉邓艾，若是能够平定汝南之乱，封他为关内侯！” 听到“关内侯”三个字，夏侯尚略微有些动容了。要知道夏侯尚现在还是一点爵位都没有呢，一般来说，除非有很大的贡献才会被封爵位。而且封爵位这样的事情，好像已经超出了曹丕的职权范围，只有曹cao才能够有权力封爵位，如今曹丕竟然敢对邓艾许下如此诺言，看来曹丕已经是对曹cao那位置势在必得了。 只见曹丕微微的叹了口气，用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到的声音叹道：“如今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希望这个邓艾真的有些本事，能够拖住汝南的那些贼人……” 当初阿斗夺了田彭祖的战马以后，放了田彭祖，并且告诉田彭祖曹cao快要死了。而田彭祖则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回到了幽州。 田彭祖回到幽州以后，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曹彰。曹彰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也顾不得治田彭祖丢失战马之罪，立刻收拾收拾，带着五百人骑快马赶往了许都。 曹彰去许都倒不是为了跟曹丕争些什么，而是真的很担心曹cao的安危。说起来曹彰到倒是个孝顺的儿子，所以当听到曹cao病重的消息以后，也顾不得这消息是真是假，先回到许都看一眼再说。 不过无论是人力还是马力，都是有极限的。连日赶路，曹彰这五百人已经吃不消了，所以曹彰才会在许都城外五十里的地方休息一下。 对于曹彰到来的速度，曹丕还是估算的略有不足，若是一般正常的情况下行军，曹彰的确是要在第二天才能到许都，可是曹彰心急曹cao，而且五十里路对于曹彰这些骑兵来说根本算不了多远的距离。所以在略微休息了一下以后，曹彰立刻启程，继续赶往许都，终于在当天夜里抵达了许都城下。 城门守将一看是曹彰来了，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开城门将曹彰放进了许都城，而曹彰进城以后连家也不顾的回，直接奔丞相府而去。 来到丞相府门前，曹彰立刻翻身下马，直接向着里面冲进去。因为天色比较黑，门前的守卫还没看清楚来的人是谁，就只能勉强看到一个黑影向里面冲。 “来者何人！”两名虎卫军侍卫立刻挡在了门前，但是随后两人很轻松的被曹彰给推开了，此时两人才看清楚，来的竟然是曹彰。 “是三公子！”几人惊呼一声，而曹彰顺手从身边抓来了一名虎卫军，开口问道：“父王可在府中。” “三公子请稍等，我们立刻去禀报！”门前的几人立刻跑了进去，向曹cao禀报。 此时曹cao早已经睡下了，听到曹彰回来了，又从床上起来了。 当曹彰见到曹cao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曹彰仔细看看曹cao的面色，发现曹cao看起来非常憔悴。曹彰心中一疼，眼中的点点泪光不由自主的在眼眶中打转。 “子文，你怎么回来了？”曹cao看到曹彰，心中多少还是感觉到有些开心了，随后曹cao拍了拍曹彰的肩膀，接着说道：“回来了好，回来了就好。” “父王，你没事就好。” “呵呵，傻孩子，我怎么会有事？”曹cao脸上很难得的流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父子两人坐下以后，曹彰才将事情告诉了曹cao，从田彭祖送战马开始说，一直到后来田彭祖被阿斗俘虏，而后遇到阿斗，阿斗告诉田彭祖说曹cao病危了，所以曹彰立刻快马加鞭回到了许都。 “又是那个刘禅？”曹cao轻轻叹了一声。如今阿斗已经成为了曹cao的一大心病，特别是荆州之战过后，阿斗名声响彻天下，无论是孙权还是曹cao，都将阿斗侍卫眼中钉rou中刺。想想刘备有这么一个厉害的继承人，曹cao和孙权心中都感觉到有些发虚。 对于阿斗各种各样的怪招，曹cao是领教过的，如今听到阿斗在汝南，曹cao并不感觉到意外，但是这阿斗成为了一伙强盗的头目，而且还袭击了屯田兵军营，这就让曹cao觉得有些费解了，再加上阿斗让田彭祖给曹彰带话说自己病危，曹cao第一反应就是阿斗又有什么阴谋了。 此时曹cao已经意识到了，汝南在一个月之间就乱成了如此模样，肯定是阿斗搞的鬼。从阿斗所表现出来的文韬武略看推算，阿斗说不定真的有能力将汝南搞乱。曹cao稍微一想就能够明白过来，阿斗这是为了把曹军都牵制在汝南，而后找机会逃回蜀中。 可是这阿斗费这么大心思，将曹彰调回到成都，又是为何呢？难道阿斗跟幽州北面的异族也有勾结？想支走曹彰然后攻击幽州，想到这里，曹cao摇了摇头，阿斗绝不可能与草原上的那些家伙有勾结。 若是司马懿或者贾诩等人，可能能够想到阿斗把曹彰调回许都就是为了给曹丕添乱，但是曹cao毕竟是曹丕与曹彰两人的父亲，所谓当局者迷，所以曹cao想不到也是很正常的。 曹彰一直以来都没有表现出来太大的野心，在曹cao眼中，曹彰就是一个很干脆的武将，同时曹彰也具备了一个好武将所应该有的所有良好素质，但是曹彰却不适合做一个君主，所以曹cao一直也没有考虑过让曹彰接自己的班。在潜意识当中，曹cao认为曹丕与曹彰之间还是很和谐的。 曹cao想了半天，也想不通阿斗到底要干什么，既然想不通，那么就干脆别想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阿斗行事作风太过诡异了，如今只能见招拆招了。 “什么，用斧子劈开脑颅？这人还能活么！”一声呼喊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门前的虎卫军向里面望了望，见说话的正是曹彰。 “父王，这华佗分明是想谋害于你！这人劈开头颅，其能够活下去。让孩儿去，把那个华佗的头劈开，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活！”曹彰有些愤怒的说道。 曹cao微微笑了笑，他早就知道曹彰会有这种反应。于是曹cao开始对曹彰慢慢的解释起来。 “父王，你说的是真的？那狗真的还活着？”曹彰睁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 曹cao点了点头，而曹彰仍然是有些不敢相信，过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这真是怪了，莫非这华佗会妖法不成？” 见到曹cao含笑望着自己，曹彰开口问道：“父王，您不会真的想让那华佗帮你开颅吧！” 曹cao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我也没有觉得，我一直都在考虑这件事情。” “这风险太大了，我觉的有点悬。”曹彰开口道。 就在此时，内侍从外面走了进来，开口说道：“启禀魏王，太子殿下来了！” 曹丕在接到曹彰要来许都的消息以后，立刻去找了司马懿。司马懿又不是神仙，也不会未卜先知，自然不知道曹彰来许都是阿斗从中搞的鬼。不过司马懿仍然很敏感的觉得，既然曹彰来了，必然是有所图，既然有所图，那就不得不防备。 根据司马懿的分析，曹cao应该不会有废掉曹丕改立曹彰的意图。曹彰不是一个当君主的好材料，这个司马懿早就看出来了，曹cao肯定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曹丕的太子位置应该很稳。 在司马懿的分析当中，很可能是曹彰起了夺嫡的念头，所以趁着这个适合回到许都。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曹彰很可能先带着小股人马来许都探探风声，若是有机会的话，立刻携大军南下直逼许都。那样的话，曹丕可就危险了。所以司马懿让曹丕随时留意幽州军的动向，若是曹彰真的携大军前来，一定要马上做出反应。 而曹彰连夜进城，进城后马上去了丞相府，城门处自然有曹丕的人，于是在曹彰进城以后，立刻去将消息告诉了曹丕。而曹丕则马上起身赶往丞相府，想来找机会探一探曹彰的口风。 不过这次曹丕注定是很失望了，曹彰这次本来就是因为担心曹cao的身体情况才回来的，所以曹丕旁敲侧击了半天，也没有探出来什么消息。 就在曹彰回来以后的第三天，王小虎终于也来到了许都。 王小虎这是第一次进入这么大的城池，看到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边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周围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的新鲜，又是那么的神秘。 旁边几名曹军看了看王小虎，心中暗道，真是个土包子，看这模样估计是第一次进城，不过就这样的一个土包子，曹cao还命不得怠慢，这让这几名士兵感觉到非常的不理解。 当王小虎进入颖川的时候，立刻表明了身份，说自己是阿斗派来的使者，要去见曹cao。虽然阿斗没给王小虎什么印信之类的东西，但是颖川的官员还是不敢怠慢，立刻上报给曹cao。而曹cao听说是阿斗派来的使者，立刻意识到阿斗又要用什么阴谋诡计了，不过若是连阿斗派来的使者都不敢见，那么曹cao也就不是曹cao了，这气势上是绝对不能输的。而且要说两军交战，连使者都不见确实不符合规矩。所以曹cao明知道阿斗又有招数对付自己，但是还是决定要亲自见王小虎。 对于曹cao亲自点名要见的人，哪怕这人是个敌人，曹cao手下的这些官员也不敢怠慢。所以望相互一路来许都，不但收到了曹军的护送，而且路上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弄得王小虎好不惬意。 站在丞相府门前，王小虎张大了嘴，吃惊的望着前面这魁梧的建筑，王小虎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高大的建筑。 内侍将王小虎引了进去，只见路两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着的都是虎卫军的精锐士卒，各个身穿黑甲，兵刃擦得锃亮，冒着寒光。这些虎卫军面无表情的望着王小虎，看到这么多没有带丝毫感情的眼神，王小虎心中猛地一怵，脚步也觉得有些迈不开了。 此时，王小虎想起的阿斗的话，王小虎记得，公子曾经告诉过自己，当看到黑甲武士的时候，就说明要见到曹cao了。想到要见到曹cao了，王小虎心中却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反而感觉倒一丝的激动。 不知不觉当中，王小虎的腰板反而挺直起来，昂首挺胸跟着内侍向前走去。 大堂当中，曹cao坐在正中，许褚护卫在曹cao身后，而两旁则是文武官员。曹丕、曹彰两兄弟也来了。 曹cao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皮肤略微有些黝黑的青年，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的农户子弟，这让曹cao实在是无法跟那些穿着长袍口若悬河的使者联系到一起。 不过想想，阿斗的样子看起来也是个年轻的公子哥，但是却没想到那看似并不是很强壮的身体下却隐藏着巨大的力量。想到被阿斗在层层保护下给擒到，曹cao心中不由得有些发虚，情不自禁的向着旁边的许褚靠了靠。 “见到魏王殿下，还不跪下！”见到王小虎傻傻的站在中间，旁边虎卫军厉声喝道。 王小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正中坐着的就是曹cao。 在一个月前，王小虎还只是汝南一个很普通的屯田兵，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那时候的王小虎从来没吃过rou，没进过这么大的城市，那时候的王小虎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营中的都尉。可是这才短短一个月，王小虎就来到了中原这数一数二的大城市许都，还站在了曹cao的面前。 王小虎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自豪感，王小虎突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王小虎脑海中再次想起了阿斗说过的话。不知不觉中，王小虎在嘴中重复起阿斗说过的话： “见到曹cao以后，要说‘王小虎见过丞相’，要不然曹cao会不高兴的。” 王小虎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周围的人却都听到了，而此时，王小虎一躬身，很机械的说道：“王小虎见过丞相。” 上面的曹cao好悬没笑出来，曹cao突然觉得，眼前这个青年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于是曹cao开口问道：“是谁教你说这些的。” “是我家公子教我的，他让我见到曹cao以后说这些，要不然曹cao会不高兴……”王小虎老实的答道。 “哈哈哈哈……”坐下的武将全都笑了起来，大家之前所见到的使者都是那种口若悬河的能言善辩之士，但是却没想到阿斗竟然派了这么一个略微有些呆傻的人当使者。 汝南，七煞卫大营。 阿斗抬头看了看北方，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曹cao应该不屑杀一个憨厚淳朴的年轻人吧！小虎，希望这次能帮你保住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