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解蛊
丹田里仿若有一团火在烧,耳边却好像又响起了当年那令人绝望的喊杀声。dt 兵器碰撞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一声声狠狠的敲在心脏上,疼得无法呼吸。 垂首往下望,不见深地的鹿台之下,只能看见迎风敞开的玄色披风,如同倒下的旗帜,那抹浓墨的黑,映在眼中,却是浓稠的血色。 高墙之隔,父王悲极的怒吼,像一曲绝望的悲歌,却唱响复仇的号角,可落影处,依然只有一片血红,只能透过马车,隐约见着模糊的旗笙交织。 在那一夜,荣真的话犹如在耳,如同魑魅的唱曲,诱人坠入绝望,望着车外混乱的人群,交接的兵器,一个个倒下的影子,他只觉得疲累。 可当再回首,见着空地之上,那承受鞭刑的人,眼中的沉着与坚毅,却突然叫他追悔莫及。 不甘心,不甘心! 双目猛然睁开,黑瞳凝上一层血色,耳边恍然还有刘珩撕心裂肺帮的嘶吼。 “啊!” 无形的气息宛若风暴一般,随着嘶吼膨胀开来,所触之地接毁。 原本趴在他身边的红衣女子淬不及防被弹出,红衣寸寸碎裂,宛若漫天撒下的红色花瓣,伴随猩红的血落入地上。 几乎整个墓葬都随之震颤起来。 正和几个血尸战斗的乌恒和夏启突然面色一变,身体瞬间僵直,不由自主的原地单膝跪地,哪怕理智尚在挣扎中,却无法控制身体中所存在的等级臣服。 连同那些血尸,也毫无反抗意识的跪落在地,如同僵硬的石头。 “怎么回事?”杨柏和白桦收手,看着两人。 与此同时,相隔几道墙壁的某个墓道中,古乙狠狠咬牙,抵抗着身体的反应,抬手朝着墙刺下,提气朝着声音发源处追逐而去。 宽阔的室内,原本的奢华成了一片废墟。 寸寸破裂的地面,一黑一红无力趴着,压抑的喘息,那不说垂死挣扎的奄奄一息,而是惧怕的呼吸。 “怎,怎么可能……”女子微微抬着头,身体一动也无法动,感受着血液中的恐惧和绝对的臣服,眼中满是惊骇与不可置信。 而旁边的黑衣男子也睁着眼睛,却微微有些失神和迷茫。 唯一保存完好的石床之上,古慕双眼无神,却殷红的仿佛随时会溢出血来。 不着丝缕的身上似乎包裹着一层血色薄膜,只有心脏和丹田处微微发着光,隐约都能看到心脏之处亲卫的跳动,还有丹田之处一颗金色的东西在转动。 许久之后,失神的双眸再次染上亮光,他轻轻坐了起来,下意识抬手按住心脏,感受着那种熟悉的跳动。 那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心脏在跳动,彻底与灵魂结合在一起,和身体完全融合。 他没想到,钟情蛊的刺激竟会那么强烈,反而激发出了心脏被封住的力量,在这样极阴极怨极煞之处完全融合,还真的占了天时地利人和。 深吸了口气,握了握拳,侧头看向不远处趴着的两人,红眸闪过一丝冷凝。 他转身下床,赤着脚踩在碎石上,朝着两人一步一步走去。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女子颤抖着声音,声音如同破喉般,余光死死盯着地面,看着那白皙的脚慢慢出现在视野之内,只感觉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结成冰。 “难道荣真没告诉你么。”古慕垂眸,转头看向双眸依然迷茫涣散的古十二,道,“怎么揭钟情蛊?” “与,人交合后,钟情蛊会融入血液之中,只需交合另一方精血服下便可解。”红衣女子根本无法抗拒,哪怕意识在努力的抗拒,身体却不受控制,口中说出的话完全不是她想说的话。 这种可怕的控制让她双眸中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她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这个人之前还如同案板上的鱼rou,任她宰割。 “哦,是么。”古慕微眯眼睛,抬手虚空一抓。 红衣女子发出一声沉闷的惨叫,接着脖子便被扼住,整个人几乎被提在半空。 “我想,心头血应该比较好用吧。” 红衣女子双眸猛的睁大,接着便觉得心口一阵刺痛。 这时,室内突然发出一声爆破,不远处的墙壁被破开一个大洞。 一个黑影飞射而入,随后再受不住压制,喷的一声单膝跪落到地面,可当他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被压制在心口的那口精血,终于不受控制喷出。 “古乙!”古慕一惊,立刻甩开女子,朝着他跑去。 那股无形的束缚骤然消失,古乙身子一松,立刻站了起来,看着扑过来全身光溜溜的人,回想刚刚的一幕,双目几乎充血,一股怒不可遏充盈了胸腔,让他想发泄出来。 “刚刚,怎么回事?” 古慕以为他问的是他们身体受控制的事,便连忙解释。 “我算是彻底恢复了。”他简单的把分散后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说起来,荣真只能说机关算尽太聪明,却算差的时间一切都存在一个变数,而这个变数无人能算。 当年荣真取走他的紫薇气运,可却忽略了他曾经被封印力量的事情。 那次封印,把他的一半灵魂封了进去,而那一半灵魂才是紫薇根本。 王莽的意外逼迫唤醒了这一般的灵魂,却因为另一半灵魂的破损而不得不一次次的沉睡苏醒。 其实,如果不是古二的献祭,古乙的出现,阴珠的寻找,心脏被寻回,只需要三十年,他的灵魂便会彻底消散。 但偏偏,他找回了心脏,那个融合紫薇力量,被炼制成煞的心脏。 这一次的刺激彻底释放了心脏的力量,灵魂的不屈也顺利和心脏力量达成融合,连着身体都被锤炼一番,丹田之中也凝出金珠,类似修真中的结丹。 此刻的他,哪怕不用夺回被荣真带走的身体,他也是完完整整的僵尸王,拥有紫薇帝气的僵尸王。 这股威压,足以绝对性的统御等级之下一切不死尸,无视对方意志。 听完他的解释,古乙双目越发赤红,看向红衣女子的视线几乎凝成利刃,要把她千刀万剐。 “那个钟情蛊现在可还在?” “嗯。”古慕倒是好不在意的点头。 蛊虫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因为有时候他们无惧一切,哪怕他的力量也无法消除钟情蛊的存着,只能进行压制,但这种压制越是厉害,后期的反弹也越厉害。 古乙脸色更难看了,“可有解法。” 古慕眼珠一转,眼底突然多了一抹兴味,眯眼把女子的话转述一遍。 “所以,你刚刚与她一起,是想解蛊?那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的好事了。”古乙转回头,双目发沉,没说一个字都仿佛含着冰凝一般。 阴沉的双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好像对方只要点个头他就要掐死他一般。 古慕挑眉,笑了,突然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都挂到他身上,唇相隔不过一厘米,碰触的热气让这冰凝的气压增温不少。 “怎么可能,本公子眼光可高着。” “哦,是么,那什么人才入得你的眼?”古乙眼瞳几乎凝成一条线,垂眸看着眼前的人,视线落在那开开合合的唇上,只觉得呼吸的多了几分。 “嗯,本公子就爱某个喜欢假正经,闷sao,外冷内热的老男人,说,你是不是有恋童癖,是不是从小时候就在打我主意。”古慕抬手,轻轻扯扯他的脸颊。 古乙呼吸沉了几分,突然伸手拖着他的臀部把他抱起,右手一甩,地上软趴趴的两个人立刻被甩出破开的大洞。 他看也不看,抱着人大步朝着中间的石床走去,沉声道,“我只记得某个人夜夜抱着我这个老男人叮嘱着不要抛弃他,不要离开他,哭着,求我陪陪他。” “哦,是吗,那你做到了吗?你似乎食言了,我记得你说过,无论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无论我在什么地方,你都能找到我,可却变成我守着你上千年,你说,你是不是该罚。”古慕抬手拍拍他的脸颊,轻笑。 古乙双手撑在他的脖颈两侧,微微府声,声音低哑而磁性,“罚,该罚,罚我接下来永世的守候……” 双唇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是一顿,接着便是抵死的缠绵,如同两块双级磁铁,难舍难分,此刻,只觉得要把这个人揉进身体里,永远禁锢着,不再让他离开。 翻滚的血液削弱了对钟情蛊的压制。 红色的蛊虫游走的血液中,散出怪异的香味,如同暗夜盛开的魔女花,诱惑着猎物进入陷进中,连同灵魂一起永远被留下。 甜腻的香气在室内弥漫开来,白玉般的肌肤也被染上一抹醉人的红色。 连四周也弥漫起一层红色雾气,仿佛盛开在夜里的彼岸花。 压抑的喘息成了最动人的歌曲,耳畔的呼吸是最美妙的情话,痛楚与欢愉汇聚成极致的满足,想贴的丹田,两人的内丹似乎也紧紧相贴,吸取对方的温暖,久久不愿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