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一页书的智慧
人还没有出现，被那气势卷起的，如同钢铁一般的风压就已经轰然压下，将想要抓住最近的一个女孩的Caster硬是逼退开十多米远。 随后，才是浩瀚佛光，与一道高亢诗号——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伴随诗号佛光，魁伟身影从云端飞身而降，拦在了Caster和孩子们之间。 在Savior出现的瞬间，Caster借着那爆发的冲击波，向着远处一纵，就想要和之前从Saber身边逃走时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然而，那也是同一瞬间的事。 “禁！” 伴着从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一道奇特的rou眼可见的波动，在空气中迅速扩散。 理应是不会被其他元素干扰的魔力，竟然在触碰到这波动的瞬间 触碰到波动的瞬间，刚才还一脸迷茫，被催眠的孩子们立刻纷纷倒地。 他们本就是被Caster的魔术催眠带出来的，支撑他们的也是Caster的魔力，而在魔力被抹去的瞬间，他们自然就会因为意识混乱，加上刚才的冲击昏过去。 而被波动扫到的Caster，全身即将虚化的身影也立刻再次变得实质化，无法消失。 “这、这是——” “邪魔，完纳你的劫数吧！” 不由分说，如同佛陀一般的身影甫一落地，一道浩然掌力就向着无法消失的Caster狠狠扫了过去。 “GIIIIIII！！！” 伴随着尖利的叫声，从Caster的阴影之中，至少有三只海魔纵身跳了出来，将宏大的掌力稳稳接住，然后，在一瞬间，崩为碎rou！ “喔喔喔！你难道便是神的使者，想要阻碍我和贞德的爱么！” 一边愤怒地大叫着，Caster甩动了长袍。 在他的长袍之中，就像是包裹了大量的墨水一样，影子开始疯狂地涌出来，形成了「湖泊」。 并不足以称作「妖魔海」，但是那的确是极为大量的海魔。 虽然驱散了魔力，但是Caster作为「法师」的职阶，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阵地作成」，这是Caster的职阶拥有的「技能」。 作为「魔术师」，自然是能够造出对自己有利的阵地。 只不过，Caster的「阵地作成」的能力只有B级的程度，只能制造「工房」而无法制造「神殿」，而且Caster本身其实也并不擅长魔术，所以他的工房顶多也只是召唤数量极多的水魔而已。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技能也是有「活用」的。 因为对于魔术师来说，「工房」并不限定于「房间」。 Caster的工房，除了和雨生龙之介制造的那个「基地」以外，他还在多处建立了「小型的工房」，用来帮他吸收更多的魔力——毕竟雨生龙之介在身体方面只是个普通人，无法为他提供大量的魔力。 其中，就包括之前被Pucelle她们组破坏的那个魔法阵所在的地方。 也包括—— Caster的衣服。 Caster以自己的法袍作为媒介，在身体和法袍之间的空间里，制造了一个小的工房。 这个工房的大小自然比不上大范围的工房能够召唤的海魔数量，但是也十分的众多。 而现在，在魔力被封禁的现在，以自身的「工房」为防御的Caster将那波动挡在了法袍外。 虽然无法化成灵体逃走，但是Caster依然能够发动自己的魔术。 召唤，召唤，召唤。 Caster的魔术只有召唤而已。 浓厚的魔力从手中的人皮书里喷薄着，大量的海魔就像是看见了血rou的豺狗一样，发出着怪叫向着一页书冲了过来。 明明是像章鱼一样的软体动物，但是行动的速度却异常的快。 一页书身后就是昏迷的孩子，不论一页书躲不躲开，海魔都会获得猎物。 “来吧，神的使者，就让我将你从那神坛上拉下来！成为我对贞德的爱的祭品吧！” 张开双手，Caster大笑道。 这个数量的海魔，这个距离的冲击，是绝对无法应付的。 如果这个「神的使者」躲避了，就充分地暴露了「神」的傲慢和无能，只能放任一群可怜的孩子被吞噬。 而如果这个「神的使者」不躲避，那么就注定成为海魔的饵食。 然而，就在Caster那因为狂喜而瞪得更大的双眼之前，出现了金色的光。 “妖魔邪道，荼毒生灵，安敢猖狂！” 一声嘹亮怒斥，一页书反掌向天一指—— “锻魔真火！！” 然后，那是在一个普朗克时间之中发生的事。 如果将这个普朗克时间无限拉长，那么先卷起的是热风。 在风卷起的一瞬间，一页书就成为了「风眼」。 睁开的双眼，穿过妖魔海，紧紧盯着还带着狂笑表情的Caster。 随后，热风变成了「风火」。 风和火，都是「气体」，转换起来想必也比较方便吧？ 热得可怕的风，在空间中翻腾着，开始发光，变成了火。 熊熊的烈焰在一页书的周围翻腾着，形成了一大片的火墙。 而这片火墙，更是如同有思想一般，躲开了昏倒在地的小孩，将他们都包裹在了火墙的保护范围之内。 张牙舞爪的海魔，还没来得及触碰到那火墙，就已经在惨叫声中，被焚烧成了灰烬。 但是，在那瞬间反应过来的Caster也已经逃到了那禁魔的波动范围之外，开始再次灵体化。 “想走？哼！” 冷哼一声，一页书手中的拂尘一荡，一道尖锐如剑的佛气，就像是暗器一样被他甩了出去。 明明只是那么细的一道攻击，却轻松地将外面挡在Caster周围的海魔们一一洞穿，直指即将消失的Caster。 虽然身形已经开始虚化，但是如果这样下去，这一击会在Caster彻底灵体化之前击中。 “当！” 然而，这一击却在即将击中的时候被拦截了，被一把匕首。 匕首本身当场碎成齑粉，但是这一击也的确被弹开了。 一击不成，一页书皱了皱眉，反手加了一把火，将周围残余的海魔全部烧成了灰尘。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可恶，可恼！” 一边怒声说着，一页书一边看了看地上的孩子们。 就这样放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但是要把他们都送回去，一页书又不知道他们家住哪里，至于带回云渡山……倒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样一来，保密就成问题了。 “这些孩子就交给我们吧。” 在一页书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听上去有些放浪不羁的声音。 另一组没有在第一战场出现过的主从，Knight和莱迪伦正在缓缓走过来。 “你的形象太引人注目了，相比之下，我们这边这只只要脱掉外面的铠甲，最多只是「比较亲切的外国人」的程度哦？虽然也不知道他们的家在哪里，但是等到明天起来以后送回去就好了……这里就交给我们如何，Savior？” 莱迪伦带着爽朗的笑容说道。 一页书沉默着上下打量了莱迪伦和Knight一眼—— “有劳了，请。” 话音落下，一页书再次画成金色巨球，重新回到了云端的云渡山之上，而云渡山也被缓缓闭合的云海遮挡了起来，等到云彩再次散开时，只剩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再看不到那座山峰的影子。 “好神奇的效果……该不会那就是Savior的宝具吧……？呐，Knight，你能不能——” “不能，Master。” 还没等莱迪伦说什么，Knight就已经用毫不犹豫的否定式将其堵了回去。 “哎？为什么？” “因为我并不想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使用我的能力，如果Master你一定要我这样做，请使用令咒。” “可是你想想看嘛，如果有一座会飞的山作为据点岂不是很k……很方便？” “那座山就算夺取了我也没有足够支撑其飞行的魔力，而且我也不想为了Master只不过是因为觉得「会很酷」的想法就使用我用于战斗的能力。” 忠诚的骑士十分正直地拒绝了Master的提议。 而就在他们闲扯的时候，暗处的一个影子一闪而没。 “那就是Knight的主从吗？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威胁……” “继续监视吗？” “那么Savior的方面由谁负责注意？” 暗中开过了小会，几只Assassin四散而去。 而就在Assassin的头顶的树杈上，有一双小小的眼睛，透过树叶的缝隙，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分割线=== “原来如此，Assassin的能力果然是分身之类的技能么……” 在莫求缘面前的水幕上，Assassin们的密谋毫无遮掩地被呈现了出来。 “每只都是不同的形象，也就是说这个Assassin并不是「假死」或是「幻觉」之类的能力，而是拥有分身的能力，而且生前估计是因为善于变装、易容的特点被人认为一个人就是一整个集团的刺客么……” 看着水幕上的一切，莫求缘点了点头。 “啪。” 然后，她的头就被雾切抓住了。 “不要乱动，小心我把你的鼓膜戳破哦。” 一边说着，雾切一边「工作」着。 “你的状态会不会太leisurely（悠闲）了点？” 坐在旁边正在严肃分析着状况的天马转过头来，无语地看着莫求缘。 让我们把镜头拉远…… 平时都是坐在轮椅上的莫求缘此时已经侧卧在了地板上，枕着正在帮她掏耳朵的雾切的膝枕，一手悠闲地划动着，一手慢慢地从触手可及的地方放着的果盘中拿出一块切好的苹果或是一颗樱桃放到嘴里…… “你是哪里来的大少啊喂！” “嘛嘛，不要在意不要在意，打仗嘛，放轻松，放轻松……” 莫求缘一边说着，一边又将一块苹果伸向雾切，而雾切则是很配合地咬了半块。 “Relax（放轻松）了的话就真的game－over了啊混蛋！” 天马不淡定地怒道。 「前略，天国的老大，看来我完成不了任务了……」 “不过Savior虽然实力惊人，但是也无功而返，看样子消灭Caster并不easy（容易）呢……” “哈？” 天马（自认为）有凭有据的分析，得到的是莫求缘和雾切一人一道「你是笨蛋吗」的注目礼。 “你是怎么判断他无功而返的？很显然他是已经达到了目的才离开的好吗？” 莫求缘把樱桃核吐到手上放到旁边的小盘子里说道。 “哎？可是他不是来杀Caster的吗？” “你信啊？嘛，虽然看样子他的确是本来有当场做掉Caster的打算的样子，但是那明显不是主要目的……他的目的很明显不是这么回事吧？仔细回想，用思考代替发问。” 用思考代替发问？ 也就是说之前有线索了吗？ 于是，天马先生又开始仔仔细细地回想起了一页书和吉尔德雷那极短的一段交锋的过程，从吉尔德雷出现到一页书离开，一个细节都没有落下。 但是想不通。 从头到尾有什么细节是遗漏了的吗？ “重点在于Assassin的出手，说到这个份上，应该能明白了吧？” 雾切一边将挖耳勺放下拿起了棉球，一边头也不抬地提示道。 “姆……响子过分，以前遇到难题的时候都没有提醒过咱的……” “你需要我提醒吗？再乱动就真的把你的耳膜戳破。” “不要再放闪光弹了，我已经快blind（瞎）了……” 天马无奈地转过头去。 重点是Assassin的出手？这个提示意味着什么呢？ 那把匕首的确是Assassin出手扔出去的，但是这意味着什么呢？ “啊……你是说，Savior的目的是试探Assassin是否真的死了？” “……看来要你判断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么……”莫求缘慢慢地坐起来，用让天马想抓狂的表情说道，“一页书的行动并不是为了试探Assassin是否活着——这一点他恐怕早就看穿了——他要试探的，是Assassin的态度，或者说……是言峰教会的态度。” “你是说，Assassin的Master是言峰教会的人？”天马 “那当然……想想看吧，既然Assassin还活着，那么作为Assassin的Master自然没有进入教会寻求隐蔽的借口，但是理应能够掌握所有Servant生死情况的教会却的确是收留了Assassin的Master，这代表着什么？当然就意味着，Assassin的Master是教会的人了……而且从这一条还可以拖出另一个情报，就是手握着Archer的远坂时臣的确和言峰教会有所牵连……说到这个程度，你应该能明白一页书在试探什么了吧？” 莫求缘收起了水镜术，叹了口气，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了左手上的令咒。 “教会的态度……也就是这次讨伐Caster，教会真正的target（目的）吗？” 天马一愣，随即表情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他所推测的那样的话，这次的圣杯战争，势力偏向太严重了。 “没错，教会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讨伐Caster」……或者说，根本就不是安排一场以「讨伐Caster」为目的和项目的「竞赛」，而是在寻找一个「借口」，一个正式支持远坂时臣的「借口」……从一开始，这场讨伐战的目的就是「将作为奖品的令咒交给远坂时臣」，至于其他的Master，最多只不过是附带的而已……一页书那直冲Caster而去的行为，让教会感到棘手了，所以才不得不让Assassin暗中出手，救了Caster一命……因为如果是让一页书在这里杀死了Caster，那么最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令咒必须交给那个小女孩，这样一来导致的结果就只会让对手变强，绝对不是远坂时臣需要的结果……” 莫求缘冷笑着，同时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从刚才开始你在写什么？” “布局的线索。” 将手中的本子亮给雾切看了看，银青色的少女脸上带着的是那一如既往智珠在握的笑容。 「远坂时臣和教会的Assassin（刺客）的Master是一伙的，形成第一个大势力；一页书本身立于云端，没有找人合作的迹象，但是之前确认是和苏夜组成了一对，形成第二个大势力；剩余势力之中，Knight（骑士）有向一页书示好的迹象，Pucelle（圣女）也有向一页书示好的迹象，但是并没有缔结联合的痕迹；Lancer（枪兵）组下落不明，Saber（剑士）组在艾因兹贝伦城堡，两组之间有不可化消的矛盾；Caster（法师）为众矢之的，但是Assassin在确保最后一击是Archer完成的；Rider去向不明，Berserker去向不明，Pugilist（拳师）组……」 在那小小的本子上，密密麻麻地写着目前已知的情报。 然后在一旁的纸张上，写着各种分析和布置，或者说，是「演算」更为合适。 上面模写着各种可能发生的状态，而扔进垃圾桶里的则是之前已经写过了的演算。 莫求缘就像是下棋预测棋路一样，正在不断地分析「接下来会如何」。 “可是，一页书是怎么知道Assassin还活着的？我也是听you说了才明白过来的哦？” 天马皱着眉说道。 Assassin的隐蔽能力绝不是浪得虚名的，作为「刺客」的他如果那么轻易就会被发现，那么就配不上「刺客的英灵」这个宝座了。 就算是同样跃上过半空的Monster，如果不是拥有那双火眼金睛，也没有办法发现趴伏在起重机上的Assassin——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卫宫切嗣个作弊的家伙把科技和魔术结合起来用，Assassin也不会暴露。 那么一页书是如何发现的？ “所以说……所有的人都只注意到一页书的武力多么可怕，我却想说，隐藏在那武力之后的智慧，才是真的令人感到恐惧呢……”（注） 莫求缘难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端起旁边的茶杯啜了一口。 “还记得吧？在教堂的时候，一页书在听到Caster作恶的时候，并没有露出什么神色，但是在听完言峰神父的解释之后，立刻离开了？” “当然记得……你是说，Savior其实是在那个时候才发现Assassin还活着的truth（真相）吗？” “不，他知道的是教会肯定拥有什么底牌，而且隐瞒了情报……言峰老神父在那一瞬间的迟疑，很明显地暴露了他「言而不尽」的真相……” 对于天马的惊讶，少女却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天马一愣，随即仔细回想，当时言峰璃正的确在一瞬间露出了迟疑，但是那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也就是说，从这一点迟疑，Savior就推测出了教会的target吗？真是可怕的人……” “不过，更可怕的是你吧？” 就在这时，雾切却突然站起来，一边向外走去一边说道。 “哼哼，唯独不想被看穿了这一计的响子这么说。” 带着（=w=）的表情，莫求缘趴在了桌子上笑道。 “……what？不要只自己知道啊，也别逼我用「眼睛」啊，说出来也没什么的吧？用「眼睛」很tired（累）的……” 天马不爽地说道。 然后，客厅和走廊之间的门被「砰」地一声打开了。 一头黄毛的小萝莉飞一般扑了进来，抢过莫求缘手上的苹果就啃。 “欢迎回来~啊，把人带来了吗？” 完全不在乎Monster那失礼的行为，莫求缘带着宠溺（？！）的笑容问道。 而就像是回答她的话一样，雾切带着新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外。 乔修亚和Pugilist。 === 注：至于现在的书爹的智商甚至武力表现，劣者只想扇编辑的耳光所以请无视吧…… === 作者语：原创六千多字……哎？书爹的战斗有点虎头蛇尾？难道你们希望元帅就这样爆掉么……那样才不叫剧情暴走，纯粹叫烂尾……劣者的便当是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