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爱屋及乌
“住手！”随着高台之的严老将军的一声大喝，画面仿佛突然间被定格了一般。 马的郎振东横枪奋力向推挡，但对面马关羽手锋利的枪尖已然从他的枪杆之下探入，离他的哽嗓咽喉不足三寸。 片刻之后，关羽轻轻撤去长枪，置于马鞍桥，微笑抱拳道：“多谢将军厚谊，承让承让！”。 贴身内衣被冷汗湿透的郎振东仍然保持着横枪向推挡的姿势，一动未动，好似被施了定身魔法一般。 关羽再次回到高台之，神态轻松地朝严老将军躬身施礼时，对方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的闪光。 严老将军命人给关羽搬了把小凳，让他坐在高台的一个角落里观看下面兵士‘cao’演，却也不再搭理他，生生将他晾在了一旁，好似从来没见过此人一般。 午饭时间到了，一位小校走前来，‘交’给关羽一匹战马，叮嘱他严老将军吩咐了，让他跟随着老将军同行。关羽骑马走在严老将军骑兵卫队的末尾，莫名其妙地跟着跑了半晌，竟是来到了严老将军宽大的府邸‘门’前。 严老将军的骑兵卫队一哄而散，只留下刚刚下马的关羽无人理会，不知该何去何从。 好在他生来脸皮够厚，没人搭理他他依然悠然自得，不慌不忙，还腆着脸笑着向散去的卫队兵勇们挥手道别。 严老将军在府‘门’前高大的台阶处翻身下马，早有一位青衣小帽的家丁小跑着迎了过来，伸手接过了老将军手的马缰。 严老将军面无表情地回首望了关羽一眼，点手唤过那名家丁，在他耳边轻轻嘱咐了几句什么，便头也不回地了台阶，迈大步跨入了‘门’槛。 那名青衣小帽的家丁含笑走前来，冲着关羽摆手道：“随我来，从侧‘门’牵马进入。” 关羽随着那名家丁进入将军府的大院，不时好地四处张望。 这将军府内的各‘色’建筑端庄大气，却未见奢华。院内很少有人走动，显得十分安静。 在马厩将两匹马拴好之后，关羽笑着对那位家丁说道：“敢问小哥贵姓，严老将军可有什么‘交’代？”。 那位青衣小帽的家丁含笑答道：“在下名唤林三，老将军吩咐你与在下一同去偏房用餐，餐后休息片刻，老将军自会派人来唤你。” 关羽惊讶道：“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家丁微微一愣，答道：“林三啊，姓林名三，怎么了？你以前听说过我？”。 关羽眯起双眼抱拳笑道：“岂止听说过，仁兄之名简直如雷贯耳啊！”。 那名家丁喜出望外，腰板‘挺’直了许多，连‘胸’脯也鼓了起来。他心不由得欣喜道：没料到我将军府一个小小的家丁也能声名远播，看来跟着严老将军算是跟对人了！今后要更加努力地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争取在严家父子面前好好表现，也许出头之日为期不远了！ 良言一句三冬暖。家丁林三对关羽明显热络了许多，客气地请他随自己到了偏房，一起用餐。 关羽叨了两口桌几盘简单的素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林兄，将军府给下人们准备的伙食不怎么样啊，酒‘rou’都没有。” 林三笑道：“老将军待我们相当仁厚，小兄弟何出此言？其实没什么下人不下人的，我们吃的都差不多。严老口味较清淡，所以平日里似乎少了些酒‘rou’。小兄弟真想喝两口，我那里‘私’藏的有，给你拿一坛来？”。 关羽摇了摇手的筷子，说道：“算了，有酒没‘rou’喝起来也是无趣，何况等会儿老将军不是还要召见我吗？我怕喝醉了万一动起手来打不过他吃亏！”。 林三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咧嘴笑道：“小兄弟你真会说笑，老将军很少让外人到府来，能叫你来是看得起你，又怎会与你动手？”。 关羽摇头道：“满桌的酒‘rou’再让数十个身姿曼妙的歌舞美姬相陪那才算看得起我，这清汤寡水的……算了，凑合吃吧”。 用餐已毕，有小厮前来撤了碗碟，却还没人通传关羽前去面见严老将军。 关羽抹了抹嘴，毫不客气地伸‘腿’斜躺在一张藤椅，双臂枕在脑后问道：“三哥，素问您是位采‘花’高手，这京城大都可有什么热闹好玩的所在？”。 林三丝毫没有介意面前这位小兄弟言语的调侃之意，反而立马来了‘精’神，荣光焕发地说道：“小兄弟也好这一口？却原来是同道人！虽是隆冬季节，京郊的烟柳河畔却仍然繁‘花’盛开，但不知小兄弟你的口味如何了。” 关羽诧异道：“此话怎讲？”。 林三眼亮光闪闪，循循善‘诱’地耐心解说道：“你是喜欢看天鹅唱歌呢，还是实惠点寻些鹌鹑‘rou’吃？那烟柳河画舫如织，张灯结彩，虽然已不如前几年热闹，但也是京城夜间最繁华之所在，通宵达旦灯火不熄。 你若是想看天鹅唱歌，便要换件体面些的衣衫，去那烟柳河的‘花’魁如烟姑娘的画舫。不瞒小弟，为兄也曾去过几次，‘混’个白吃白喝。虽是听不懂她唱些什么，但那声音宛如，回来后几日内五脏六腑都是舒坦清爽的。可惜旁人都出手打赏，十分豪气，好事的看我白吃白喝，未曾打赏，眼便充满鄙夷之‘色’，令我很不舒服，便不再去了。 鹌鹑‘rou’实惠多了，天鹅虽好，只能看看而已。那里其他许多画舫，佳人云集，价格么，从几两至千两不等，因人而异。你初次前往，要大胆砍价，当心被坑了，那些‘精’明的老鸨们专坑你们这些呆头呆脑的外乡人。但也要注意拿捏分寸，你砍价太过份容易被狂揍，每间画舫之都养着一帮打手！”。 关羽忍不住笑道：“三哥果然是得道高人，多谢指点，我还不知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林三弯下腰，一脸严肃地说道：“你我兄弟一见如故，旁人一般我不告诉他！还有……”。 此时‘门’前走入一名小厮，打断了他二人的对话开口说道：“严老将军请任先生前去书房品茶。” 关羽一轱辘从藤椅爬了起来，笑着对林三抱拳道：“改日再来聆听三哥的教诲，小弟先行告辞。” 家丁林三连忙站起身来，意犹未尽，依依不舍地微笑着拱手相送。 关羽随着那名小厮走过寂静而长长的游廊，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严老将军的书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