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会师（2）
“咦，那是？” 一路从北方群山带往西撤回的途中，我们就碰上了大批的兽人残部。 这不奇怪，刚才兽人溃退，有很多兽人在混乱当中迷失了方向，而更多的应该是当初兽人在追击我们敢死队的时候，中了陷阱或者被爆破雷炸残炸伤脱队的。所以我之前计算歼敌一万的数据是有不少水份的，当然，一旦被我们的部队撞见，对于这些落单的兽人们，我毫不留情地下令处死他们。 蛮族勇士们倒是很乐意这么干，尤其是他们看到自己的家园被彻底地焚烧成为废墟，在崩塌的废墟和战火中，还能够看到那些族人斑斑血迹的尸骨，这种仇恨让他们更加的意志坚定。 当然，有些事情并不是下定决心就能够办成的，这也是各族族长连同奥巴马他们需要征询我意见的原因。 “我们往西走。” 集结盟友，共同战斗，这是战略实施之前就订好的策略。光凭蛮族的内部实力，要和日渐庞大的兽族抗争，那无疑是侏儒和巨人之间的较量。尽管偶尔也会有像是今天这样以巧取胜的时候，但是对于信奉绝对资本的我来说，最终制衡胜负关键的，是双方各自的实力。 所以，我们需要矮人和人类的帮助。 不过这里就有了一个矛盾点，蛮族需要人类和矮人的力量，但是矮人和人类需不需要蛮族的力量，会不会接纳这些一直独门独户，拒绝来往的蛮人提出的结盟要求，这点还非常不好说。 因为现在整个蛮族部落的人口只有三千，能战斗的蛮族勇士仅仅是这个数量的一半，如果我是人类方，或是矮人方的领袖，也看不上这些叫花子一样的蛮人，还有他们那些装备并不精良，可怜兮兮的兵力吧。 我脑中不断想着接下来会遇到的各种情况，以及该如何说服对方，结果，前面的斥候传回来了消息，而奥巴马也说出了最上面的那一句话。 “那是兽人的部队？” “准备战斗！” 从对方奔袭的规模来看，远大于我们之前遇上的那些游兵散勇，最少也有几千人，蛮族勇士们虽然刚刚取得了胜仗，气势鼎盛，但是在这里遇上这么一支规模不小的兽人军队，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我所能够看见的就是自己手中握有的筹码再一次缩水。 就在这个时候，奥巴马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咦，他们好像是在逃跑啊，秩序这么乱，而且看到我们之后也没有直接迎上来，而是选择了避退。” 我茅塞顿开。 “前面是不是高山矮人的地盘？” 难怪我说到了这附近开始变得有些映象起来，只不过我们当初被兽人追赶的时候一路且战且逃，当时未曾留意，但是这条路的方向确实应该是通往高山的。 萨克的回答肯定了我的答案，这会便询问起了我的意见。 “阿鲁比斯大神，我们要不要进攻？” 随着这一句话，在场的所有军团队长也把目光望向了我。像蛮族这样的集权制的好处在于，真的能够做到令行禁止，没有人会质疑我的权威和正确性。 本来嘛，考虑到现在蛮族的状况，这场战斗能不插手，自然是不要插手才是正确的，但是事情牵扯到高山矮人，我立刻从当中嗅到了对我们有利的机会。 战场之上，机会稍纵即逝，而我向来也是个果决之人，干脆，我挥了挥手。 “奥巴马，还有我们战勇们，从侧翼包抄过去，把他们往山道那边驱赶！” 追人也是要技巧的，不能把逃跑的路线一下子全都堵死了，那样对方没地方客套，就会变成困兽之斗——这跟商人交锋的情况其实有共通之处。就比如说老怀斯阴我的时候依然给我准备了船，凯文陷害我们的时候却没有把事做绝（在海岛上故意留下安琪莉可，以及监狱当中派来伍德伦兹），当然我达鲁也给他们留了一线生机。 这倒不是讲什么情面，真要那样的话也就不会朝对方下手了，而是一种游戏的规则。 只要不是生死仇敌，这个规则就适用。 商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却没有永远的仇敌。 我觉得这句话很赞，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对于眼前的这一大帮子奔逃的兽人，我的策略就是个对方能够逃跑的希望，让他不敢回头跟我们正面较量，而我们却可以趁机追上他们，不断削减他们的兵力。 尽管我不知道兽人逃往的方向上会是什么样的地形，但有一条我十分确定，再西面，就不可能有兽人大军的立锥之地，一旦被驱赶过去，哪怕就是让他们暂时逃走了，接下来也只需要花点时间出兵围剿就可以了，更何况如果他们身后追赶过来的矮人能够及时赶到，两方联手合力打一场歼灭战也是不错的选择。 蛮族勇士们近战和远战都很擅长，我大可以让他们在背后放冷箭，让矮人们去冲锋陷阵。 事情的发展没有违背我的预期，更可以说朝着最理想的状况展开，当我的勇士们用箭将兽人们向剩下唯一一条小路之后，兽人的身后们开始陆陆续续地出现了一大帮骑着战羊，矮人们的身影。 战场之上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交流，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盟友这句话能够更容易的演绎，我命令蛮族勇士们用弓箭射死那些兽人胯下的座狼，失去了逃跑坐骑的兽人们，一下子被冲击过来的矮人军队碾成了碎片。 这本来就是一场战斗残余的部分，看起来收尾的工作并不算费劲，不过这个时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因为在兽人奔逃的西面，又有一支军队临时加入了进来。 那是一支人类的骑士团。 那是打着蓝纹黑底六翼火雀旗的骑兵，我认出来了，那是西斯卡梅王国的魔法骑兵。 这一下，加上我们这边已经河流的蛮族和矮人军队，一个包围圈赫然形成。 几乎不怎么费力地，就将这一支落跑的兽人军队彻底瓦解了，虽然其中还是漏跑了一些，但是已经无关紧要了。 矮人的族群当中爆发出了胜利的欢呼，但是人类则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因为他们发现了这群会师的军队当中，还有一股他们并不熟悉势力的存在。 蛮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从他们士兵到将领的眼神当中，无疑都在透露出这样的一个信息。 作为人类方的骑士队长，拉斐尔－佐顿王子无疑是一位深受臣下信赖的合格领导者，他今年32岁，是西斯卡梅王国西佩琳女王的嫡子，也是下一任王位的合法继承人。关于他的功绩在许多地方都能够读到，毕竟是当年以13岁幼弱之龄，就一骑绝尘，率领着700骑兵救王城之围的天才。 不过就我看来，佐顿王子相貌比起凯文，伍德伦兹，安洛斯这些美男子来说，算是普通的，下巴蓄须，头发有些自然卷，尚属端正的五官也并没有出彩的地方，或许就是这股亲和力，让他在平民间具有更高的声望。 在和我们接触之前，佐顿王子先下马止住了自己身后的军队，到矮人国王的面前行了个礼。 “抱歉，尊敬的高山国王们，我和我的骑士们来的似乎有些迟了。” 尽管长相平庸，但是佐顿王子还是很讲究礼数的，就连性格火爆，爱闹别扭矮人国王的穆拉－帕金斯，都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青眼有加。 “哈哈哈哈，拉斐尔小子，你来的不算迟，不过咱们接下来还有庆功的酒会，你既然自认来的晚了，就要先罚三杯。” “穆拉叔叔既然这么说，这是一定的。” 正式的见面礼施完，佐顿王子用上了亲昵的称呼。 矮人通常都要活得比人类长久，所以别看帕金斯是这样子的，但他其实也已经五十多岁，两个女儿都已经成年了。 不过谈论这些倒是为时过早，毕竟边上还有一支他们并不熟悉的部队存在着。 “我说，不介意小子我斗胆问个问题吧？” “什么？”另一个国王古鲁粗声粗气地问，他刚才腰上不小心中了兽人一箭，流了点血，好在不碍事。 “那些是蛮人吧，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佐顿王子压低声音问。 几个矮人国王面面相觑。 一时间也讨论不出个结果，帕金斯的回答很简单：“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 倒是最年长也最权威的阿穆丁国王做了判断：“蛮族生活在东北的野原和树林里，这次兽人是从那边过来的，他们应该也遭到了袭击。不管怎么说，人家至少帮了我们一把，应该过去打个招呼。”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其他人自然无所不从。 就只有帕金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这群家伙真的听得懂咱们的话么？” 无论是人类还是矮人，他们的认知当中，蛮人都是一群未开化，难以沟通的生物。 而当几个国王以及一个人类王子，在侍卫的簇拥当中，对这个结果，我一点都不惊讶。 虽然在语言交流上浪费了一些力气，但奥巴马还是向我传递过来了消息。 “阿鲁比斯大神，那些矮人和人类，似乎想要跟我们交涉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也在奥巴马等一应蛮族护卫的簇拥下，往前走去。 只不过相比其他两个大族的兵马，人数少，还有一半是女人小孩的蛮族，显然有些虚了底气。 在要求和对方结盟之前，展露自己的实力是必要的，不然即使成功了，也会沦为绝对实力下的附庸。 尽管我对此刻的会面早有预料，但有些事情的发展还是超离了我的掌控。 当矮人和人类见到传说中蛮族的阿鲁比斯大神的时候，本该是一场载入史册的重要会谈，但是，话题却被人抢了。 是的，从那个人类王子见面后的第一声惊讶开始。 “为什么黑暗精灵会出现在这里？” 然后—— 矮人国王们瞪圆了眼睛，但是他们吃惊的方向明显和佐顿不同。就连老国王阿穆丁也是相同的表情，细数他当上矮人国王的这一百多年，能够让他惊讶到合不拢嘴的场合，单手就能数的过来。 “为什么灾厄之子会跟蛮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