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岁末
一转眼已经是年末,朱伟迪此时地想念原先的家人和后世的现代产物。甚至原本觉得很无趣的春晚,他都有些想念。 不过这时代别说电视,收音机都没有,谈什么举国同乐的春晚。 宫廷里的娱乐也就那些,那些戏曲歌舞他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陪着几个老婆看了几次便没有了兴趣。 他最有兴趣的事情还是琢磨着杀鞑子和占领别国的土地这种事情。 在二十三日,朱伟迪如往常一样召见了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自从掌握大权以来,这骆养性已经成了他除太监之外见面次数最多的下属。 骆养性最近很忙,他一边在加紧探知分析蒙古和后金的情报,一边还得按照皇帝的命令对锦衣卫内部进行大清洗,把和文官走得近的都清除出要害部门。 听他简单的汇报了最近的工作情况过后,朱伟迪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着墙上挂着的大明地图,说道:“朕再先给你四十万两,派出一队好手,去把西域各国的情形也探听下。” 说着他又指向地图的东北角,“再派出一队人马把朝鲜的虚实,”接着指向东北角的那几个岛,“还有倭国的,都打探清楚。这些不急,先以建虏和北虏的事为主,可以慢慢来,不过要把人手组织起来。” 骆养性闻言身子抖了抖。这位少年天下的胃口,似乎太大了点。 “今天的事,你若是敢泄露一个字出去……” 骆养性慌忙跪下,“泄露禁中语是死罪,臣万万不敢。” “知道就好,退下吧。”朱伟迪说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目光却依旧放在地图上。 二十五日,朱伟迪又去choucha了下京营的训练情况。 经过第一次那场闹剧,兵部对练兵这事也终于开始上心起来,他们用朱伟迪拨出的钱招募了近五千新兵,又把京营的青壮近五千人抽调出来,合计一万人,这些人基本是每日cao练,完全按照朱伟迪的要求,进行了严格的队列训练。 这一次检阅的三千人,都是青壮,经过长时间的队列cao练,已经初步有了军队的样子。 “向右转,向左转……” 让身旁的大汉将军大声下达了几个队列命令后,朱伟迪发现这些人已经勉强把队列练好,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赏。” 每人下发牛rou两斤,银子二两,新衣一件,东西是太监们准备好的,事前便用圣旨大声宣读赏赐,当场下发,也不怕有人克扣漂没。 圣旨传达后,军士们也看到太监当场搬来东西,自然是喜不自胜,再次山呼万岁。 兵部尚书阎鸣泰见朱伟迪脸色不错,脸上浮现出得色,顺便送上一个马屁,“陛下圣明,以此法cao练,确实可使军士们如指臂使,此法当在军中通行。” 这法子只能让军队更有服从性和纪律性,要真正对敌,还得cao练各种实战技术和阵法,要把这支军队练成为强军还得上过战阵见过血才行。这练兵哪是那么容易。 便是这样的每日都进行的队列cao练,钱粮消耗也是极多。不是那些贪污漂没,克扣军士粮饷,整日把士卒当农奴使唤的文武官僚们能做到的。 朱伟迪对阎鸣泰这个提议并不是很上心,漫不经心地答道:“恩,先生回去后让下面的人拟个章程便是。” 阎鸣泰查觉皇帝兴致不高,只得讪讪地退下,“臣领命。” 随后朱伟迪陆续巡视了城内各军营,按照表现陆续送去大量的年节慰问品。不小小拉拢下人心,他总觉得这皇帝宝座坐得不安心。 卢象升办事一向是认真负责,他招募的四十名参谋人才很快到位,在朱伟迪给他的戚家军老兵帮助下,选兵工作也进行得很顺利,已经在北直隶和山东招募到了近八千合用的青壮。按照他报上的行程安排,到明年二月底,两万新军就会全部就位。 文官们没有想到朱伟迪给卢象升的兵额有那么多,再一看通州这地方离京城也太近,那么多人放在那,有威胁京城安全的可能,于是连番上书要求把练兵的地方挪一挪。朱伟迪没辙,只好答应他们的请求,让卢象升把练兵的驻地改成了保定。 就是孙承宗那边招兵工作展开得要慢些,孙承宗启用的头号旧部大将马世龙到现在还在赶来京师叙职的路上,蓟州镇总兵的位置还是由辽东将门的老将赵率教把着。 对这个宁夏将门出身的马世龙,由于柳河之败,朱伟迪对他观感不佳,不过翻了翻兵部的档案,稍有些经验的将军都被卢象升挑走,而偌大的一个大明朝现在也没几个合用的将军,这样的军将也只能凑合着用。 忍无可忍之下,朱伟迪只得直接赏了秦良玉十万两银子,下了道圣旨要求她在西南问题解决后就火速带白杆兵进京。虽然新军的战法武器会先进些,不过就战斗力而言,自然还是白杆兵这种百战老兵靠谱点。 春节前,孙承宗和蒙古左右两翼终于达成了协议,双方都答应停战,维持现有的地盘不变。双方都答应在大明和后金间保持一种偏向大明的中立,答应不会主动攻击后金,更也不会跟着后金来打劫,也不会为后金带路,还会为朝廷通风报信,后金出现颓势时他们会帮助明廷攻击后金。 作为要支付的代价,除了必要的口粮,朝廷还给了蒙古大把的丝绸、茶、京城产的烈酒和棉布等生活物资,给予林丹汗每年十五万两,右翼诸部合计每年十二万两多一点。 这种岁币一般的玩意,在朱伟迪看来实在有点耻辱。不过现在大明军队数量和质量都下滑到惨不忍睹的地步,实在没有能力把边墙守得密不透风。在这种情形下,开打容易,砸下去大把的钱消灭蒙古和后金也不是很难,只是肯定会让北方的百姓遭殃。这样的选择也是无奈之举。 蒙古左右翼的问题算是基本解决,剩下的朵颜三卫地区那些乱七八糟的蒙古部落却依旧是个大麻烦。 朵颜三卫是大兴安岭以东,直到女真地区,北抵黑龙江流域,南临西拉木伦河的广大地域。这地区的蒙古部落已经经历多次变迁,成分很复杂,大明立国以来,这些人和大部分蒙古人一样,都是时叛时附,现在后金崛起,其中有半数的部落已经彻底依附后金。 对在辽东附近的朵颜三卫地区的蒙古人,朱伟迪也只得让孙承宗尽力去拉拢,用粮草等好处去收买,能拉拢一个是一个。 至于针对后金的粮食禁运,朱伟迪也懒得去卡死,有晋商在,要断绝那个走私贸易很难,那些边军、蒙古人和晋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对朝廷的禁令在边墙那里能起多大作用,他实在没有什么信心。 再说,把后金逼得狗急跳墙也不好,反正有的是钱粮,只需要些时日,新的有战斗力的大明军队就会批量出现,消灭后金也不急于一时。 朱伟迪办的酒精提炼工坊,很快被分出一部制酒作坊,产出的烈酒销量倒是不错,对这笔银子朱伟迪也没看重,把从各地召回的太监弄了一大批去督办制酒工坊。断了他们的财路,总是要给点补偿。 锦衣卫很快上报了个让朱伟迪有些哭笑不得的消息——那些赐给蒙古人的银子,大有通过边市的烈酒买卖流回大明的倾向。 这蒙古人嗜酒如命的名声果然不是假的。 临近年末时,登抚袁可立再次上书,请求扩编登莱的水师,朱伟迪看了看,直接准了他这个提议,还拨给他二十万两银子。他是不大信任登莱体系的官僚们,不过这也无所谓,让他们去胡整也是能练出一批水手的,等大权在握时,这些水手便是北方海军的基石。 袁可立还在折子里提议进一步和朝鲜接触,要求朝鲜在围攻后金中出力。 朱伟迪对这一提议一直含糊其辞,他现在巴不得朝鲜进一步倒向后金,到时出兵把朝鲜国拿下,也勉强算是师出有名,省得到时那些儒生们聒噪。 西北的流民的情况厂卫还未彻底查清,不过零星的消息已经陆续传来,有些州县的旱情十分严重,已经出现了不少的流民,州县官员手里粮钱不多,勉强接济一下,之后便是任由流民四处讨食,完全没有向朝廷上报。 好在朱伟迪在登基之初发军粮时,拨往西北的粮食便很多,之后又陆续运去了一大批充实各州府粮仓,暂时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综合了蒙古、大明内地和辽东的情报,朱伟迪才发现大伙其实都在遭灾,灾情还都不小。 这次小冰河期的恶劣气候不光影响了东北亚局势,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问了问那两传教士,朱伟迪发现欧洲大陆此时也是硝烟弥漫,就拿葡萄牙来说,此时葡萄牙和西班牙是共国王,正在和英荷两国打得不可开交,战火都波及到了东南亚和中国沿海。 朱伟迪这才发现,海上马车夫荷兰人现在风头正盛,葡萄牙人在澳门现在自身都难保,他想要的海军雇佣军短期肯定是没法北上,澳门当局最多能派几个铸炮和懂得训练火枪兵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