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阿卡丽
艾欧尼亚,青石港。 青石港位于艾欧尼亚的西北部,曾是艾欧尼亚的第三大港,是联通皮尔特沃夫和祖安的枢纽港口,但随着南方三省的崛起,往来的船只越来越少,青石港也一天天的衰落下来,一日比一日萧条。 四月的天气,说不上冷,自然也没有难熬的热。 港口的码头工们懒洋洋的躺在棕榈树下晒太阳,看着远端一望无际的宁静海面,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海运业的萧条,让这些以码头为生的装卸苦力们过得越来越艰难,更可怕的是,这种萧条似乎还没有尽头,根本就看不到未来。 下午时分,海风吹拂,守候了大半天的码头工人们越发的烦闷。恰在此时,海平面的尽头有什么东西缓缓的升起。 “看!有船!” “兄弟们,有活儿干了!” “哈哈哈,居然是三桅帆船,今儿来了个大家伙!” “有钱赚了!今晚一定要去喝一杯!哪怕是最廉价的麦酒也行!” 在码头工人的欢呼雀跃声中,巨大的三桅帆船缓缓的驶入港口,皮尔特沃夫的火炬塔旗帜迎风飘扬。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艘来自皮城(皮尔特沃夫)的商船。 船长出现在甲板上,身穿着皮城特有的洁白船长服,戴着贝雷帽,用简洁而有力的手势指挥着船上的水手们靠岸。 巨大的铁锚被扔入水中,船上的水手们用娴熟的技术将巨船稳稳的停靠在码头边。 工人们涌上码头,隔着老远就大喊大叫,不断的吹嘘自己是如何如何强壮有力,并且如何如何的的能干。 忽然,淡紫色的迷雾笼罩了整个码头。 站在甲板上的船长脸色大变,疾呼道:“敌袭!敌袭!” “这是……霞阵!是阿卡丽!”大副恐惧的嚎叫了起来。 翠绿色的十字印记突兀的从浓雾中射了出来,直接标记了惊恐的大副,在大副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一道绿色的倩影便从浓雾中飞舞了出来。 那是一个女人,神秘莫测的婀娜女人,她穿着翠绿色的箭裙,手持着两把十字镰,脸上带着面具,轻柔的纱衣与如瀑的秀发在风中轻舞飞扬,曼妙的身姿如梦似幻。 “幻樱杀缭乱!” 伴随着女人那清脆的娇呵声,似乎有万千樱花缭绕,锐利的刀锋将惊恐的大副包裹。眨眼之后,大副便干脆利落的死在了女人的袭杀之下,即便他是那么的不甘。 阿卡丽! 她是阿卡丽! 一个仿如神明的名字,在码头工人们的脑海里嗡嗡作响。 在艾欧尼亚的西北区域,没有人不知道阿卡丽的名字。 她来自古老的均衡教派,暗影四武士之一。传说她有着闭月羞花的容颜,以及绝对精彩和浪漫的身手。 码头工人们惊愕的望着那道绝美的倩影,没人能想到自己居然亲眼见到了传说。 “阿卡丽,你竟敢袭击皮城的商船!难道你想要挑起战争?”船长大吼了起来。 “皮城的商船?”阿卡丽冷笑着。虽然隔着面具,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的嘲讽。那张美丽的容颜,想必在露出嘲讽表情时也应该是美艳无双的吧,她冷冷的说道:“隔着老远,我就能闻到来自祖安的恶心气味!” 阿卡丽半蹲着身子,捏紧了拳头,猛地一拳砸在甲板上。 轰隆一声,甲板爆裂开来。 这就是暗影之拳阿卡丽的力量! 她在十四岁时就能空手砍断三指粗细的铁链条。 甲板爆裂的声音震耳欲聋,下层的货箱也在狂暴的力量下碎裂,一些奇怪的液体流散了出来,迅速的在空气中挥发。 那些液体显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刺鼻的恶臭很快就传遍了码头。 “果然是来自祖安的腐尸毒液!”阿卡丽冷冷的望着白衣船长,”你们把这些毒液运到艾欧尼亚来干什么?” “原来你都知道了。”白衣船长笑了起来:“虽说毒液的事情曝光,但只要能活你,我就能将功折罪!” “活捉我?”阿卡丽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面具后的嘴角上扬,身影消失在淡紫色的浓雾之中。 “隐身了吗?”白衣船长不为所动。阿卡丽能够在浓雾霞阵中隐身,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他如何能不防备?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块打磨精细的红色洞察宝石,朝着它管注魔法力量,很快,浓雾霞阵里就出现了一具魔法灯。 在魔法灯的照射下,阿卡丽暴露了身影,但她却毫不惊慌,抬手打出一记绯叶印记,然后身影立即消失。 白衣船长心头大惊,他知道阿卡丽的动作很快,但真没想到会如此之快。 “暗影散华!” 就在白衣船长惊讶的瞬间,阿卡丽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十字镰毫不犹豫的挥动,径直的杀向了白衣船长。 鲜血洒落,白衣船长即将毙命。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千钧一发之际,白衣船长身影一闪,在最后的关头利用闪现宝石躲过了阿卡丽的必杀一击。 虽说如此,但他也受了不轻的伤,鲜血染红了洁白色的船长服。可是白衣船长的危机并没有结束,他的身形还没有站定,阿卡丽又如影而至。 随影而来,随影而去。 这句来自联盟对阿卡丽的褒奖,其中没有丝毫的吹捧成分。 阿卡丽真的拥有随影而来、随影而去的能力。只有真正的跟她交手,才会明白阿卡丽是多么的可怕。 “弗拉基米尔,救我!”白衣船长惊慌的大喊。 “弗拉基米尔来了?” 阿卡丽秀眉一皱,砍向白衣船长的十字镰刀不由自主的慢了几分。 弗拉基米尔,这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来自诺克萨斯。此人生性残暴,掌握了邪恶且血腥的力量,被人称为猩红收割者。 如果弗拉基米尔藏在暗处,即便是阿卡丽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果然,就在阿卡丽的十字镰刀即将砍中白衣船长的时候,一道血箭忽然飙射出来,径直的射向阿卡丽的心脏。 早有准备的阿卡丽忽然变招,手中的十字镰翻转,精准的击毁了血箭。 “出来吧,弗拉基米尔!”阿卡丽凝神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这时候,一团又一团的猩红血液从甲板的缝隙中滚动出来,然后汇聚到一起,迅速的融合成一个人的形状。 那个是男人。 男子高高瘦瘦,头发和皮肤苍白,身穿着血红色的皮衣,手里握着一团血球,目光戏虐的看着阿卡丽。 “美丽的女人啊,只需要轻轻一嗅,我就知道你还是处子……你那纯洁的鲜血一定美味至极。”弗拉基米尔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这件事跟诺克萨斯有关?”阿卡丽感受到了阴谋的气息。在弗拉基米尔现身以前,她完全没想到这一批腐尸毒液居然跟诺克萨斯的军方会有联系。 “我可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除非……你陪我玩一个小游戏。”弗拉基米尔放肆的大笑:“这个游戏就叫处/女的鲜血。怎么样?让我来尝尝你是什么血型!” “找死!”阿卡丽抬手,打出了一道绯叶印记。 眼见着绯叶印记就要射中弗拉基米尔的时候,弗拉基米尔的身体忽然崩碎成一团血雾,绯叶印记失去了目标。 “身体能量化?”阿卡丽心头大骇。 身体能量化,这是神的领域。 难道弗拉基米尔已经晋升为半神? “不!绝不可能!虽说弗拉基米尔成名已久,但他距离神的领域显然还有无限漫长的距离!”阿卡丽握紧了手中的十字镰,猛地砍向那团血雾。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始终没办法对弗拉基米尔造成任何伤害。 “没用的,我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血雾中传来了弗拉基米尔那放荡的笑声。 忽然,阿卡丽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持续不断的攻击戛然而止。她的身子一翻,后退到船舷边,面具之后的俏脸露出了明悟的笑容。 “这不是能量化,你也不是半神,因为你的血雾状态压根就没有半点威能。这种状态应该跟你的秘法有关吧,而且不可能长时间持续……请问你能坚持多久?”阿卡里嘲讽道。 “真是个美丽又聪明的女人。”既然小把戏已经被看穿,那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血雾聚集在了一起,弗拉基米尔再次现身, 就在这一刻,阿卡丽果断的消耗了一个幻影之华,瞬间施展出“幻樱杀缭乱”! 这是阿卡丽的最强杀招,如影随形。 她瞬间出现在弗拉基米尔的身旁,十字镰挥动,刀锋挥舞出万千樱花,将弗拉基米尔完全吞没。 弗拉基米尔脸色变得无比凝重,因为阿卡丽的强大力量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如此强大的攻击,稍不注意,他就会被绞杀得粉碎。这一刻,弗拉基米尔毫不犹豫的启动了闪现宝石,身影一闪,出现在甲板的另一头。 阿卡丽想要再次施展“幻樱杀缭乱”,但遗憾的是,幻影之华已经没有了。 要施展幻樱杀缭乱这种强大的武技,必须要有幻影之华来作为能量支撑。以阿卡丽如今的实力,一天最多只能施展两次幻樱杀缭乱。 但是阿卡丽没有退缩。 面对弗拉基米尔这种成名已久的强者,一味的退缩只会丧命。 趁着弗拉基米尔立足未稳,阿卡丽再次打出绯叶印记,身姿如海燕一般飞掠过去,两把十字镰交相飞舞,持续不断的砍向弗拉基米尔。 “奥义散华” “绯红之印!” “苍翠之印!” 阿卡丽发动海浪般攻击让弗拉基米尔应接不暇。 弗拉基米尔被打得异常狼狈,表情狰狞,气急败坏。之前他真是小看了阿卡,虽然阿卡丽年岁不大且成名较晚,但这个美丽女人却拥有绝对可怕的实力。 短短的几十个呼吸之后,弗拉基米尔便受伤了,而且受了很严重的伤。 那红色的皮衣被割成了布条,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小妞儿,你让我生气了。”弗拉基米尔咆哮道:“让我生气,必然会付出代价!” 这一瞬间,弗拉基米尔的身边涌出无穷无尽的猩红血液,铺天盖地,笼罩着整个码头。 船上的水手,船下的码头工人,全都发出惊恐的尖叫。 “是血色瘟疫!弗拉基米尔,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连自己人都要杀?”白衣船长脸色苍白的惨叫道。 “死!所有人都要死!”弗拉基米尔疯狂的大吼。 “死吧!” “都去死吧!” “一个不留!” 望着疯狂的弗拉基米尔,阿卡丽心脏猛地一缩,她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气息,致命的死亡气息。 这些气息形成了一个领域。 任何沾染上这些气息的人都会迅速的化为血水,死者的血液和无穷的痛苦被转化成为诅咒。 在弗拉基米尔的cao控之下,那些血色诅咒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奇异的符文,一触即发。 这是阿卡丽无法抵御的强大力量。 作为诺克萨斯境内有数的高手,弗拉基米尔的强大实至名归。 在生死之际,阿卡丽拿出了一个月牙状的宝石,只见她将宝石往天空中一抛,然后双手结印,古老的力量开始涌动。 这枚月牙状的宝石是母亲留给阿卡丽的保命利器。 在危机关头,阿卡丽可以启动那块宝石,从而开启一道空间月门,让她脱离险境。 半空中,月牙状的宝石大放光明,随后一道深邃的空间之门出现在她的面前。 阿卡丽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以极快的速度冲进月门,之后,月门迅速的消散。 “不准逃!”弗拉基米尔愤怒的咆哮。 他伸出修长的十指,cao纵着血色诅咒,在月门彻底消失之前,将诅咒打进了月门之内。 空间通道里传出阿卡丽的痛呼声,她终于还是没能摆脱血色诅咒的攻击。 随后,月门彻底关闭。 浓雾霞阵随即消失,明朗的阳光再次照耀在码头。 弗拉基米尔厌恶阳光,他迈步走进风帆的阴影里。 此时此刻,整个码头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白衣船长、水手、码头工人……统统都化成腥臭的脓水。 弗拉基米尔望着月门消失的方向,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美丽的处/女啊,你是逃不掉的,因为西北五镇全都已经投靠诺克萨斯了,就让我们来一场愉快的狩猎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