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战争的脚步
艾欧尼亚并非天堂，也不是人间乌托邦，但是物产丰富倒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伴随着南方三省的崛起，西北五镇的衰落早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实。在经济状况一片哀鸿之中，以北部植物特产为基础原料的药剂业反倒拥有不可替代的优势，始终是一枝独秀。 菲林药剂厂，这是青石镇新开的药剂工厂，生意红火，是西北五镇大大小小的药剂厂之一。 这家药剂厂是菲林家族的产业。 以海运起家的菲林家族在旗下海运业务不断萎缩以后，便以破釜沉舟沉舟的勇气涉足了药剂产业，目前的发展势头还算不错。 “一天可以挣十个铜币，中午管饭。”干瘦的少年伸出十指，比划了一个十的数字，仿佛这是一笔了不得财富，然后拍了拍石野的肩膀，说：“感谢芙蕾雅，是她拜访了安娜小姐，药剂厂才肯让我们去干活。” 提到芙蕾雅，石野的脑海里便浮现出金发少女的身影。 真不知道以前的石野是怎么跟贵族小姐芙蕾雅认识的，看得出来，那个漂亮的贵族小姐很在乎他。 石野翻看着手里羊皮卷，这就是一份聘书，弄得倒是挺正式的，上面明确的写着石野先生以及卡尔先生的名字。 如此看来，干瘦的少年名叫卡尔。 “什么时候上班？”石野问道。 “如果你身体恢复的话，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卡尔笑着道。 趁着卡尔高兴，石野试探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重病以后，我感觉自己脑子似乎是坏掉了。” “脑子坏掉了？”卡尔不解。 石野：“好像忘了很多事情。” 卡尔担忧的问道：“你不会连我也忘掉了吧？” “当然没有，卡尔。”石野小心的说道：“但是芙蕾雅的事情记得不多，还有啊，我完全忘了自己为什么会躺在病床上，你能帮我回忆一下吗？” “感谢你还能记得我。”卡尔耸耸肩道。 难得遇到这么一个有机会套话的卡尔，石野决定趁机套多套取的信息，以便搞清楚现在的身份。 …… 石野的养父名叫石恩，那是个船员，压根就没有结婚，拥有一小部分东方人的血统和一个标准的东方名字。 东方人，是这片世界里的少数族裔。 没有人知道东方人来自哪里，在瓦洛兰人的眼里，艾欧尼亚就是东方。而在艾欧尼亚人的眼里，东方人的故乡才是真正的东方。 石野是纯血的东方人。 显然，他并非是石恩的亲生孩子。 在石野九岁的时候，石恩随船队出海时遇难。自此以后，石野便在青石镇流浪。 卡尔的父亲也是船员，并且是石恩的同事，同样在那场海难中丧生，或许是同命相怜，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而贵族小姐芙蕾雅，她的命运则更加的戏剧。 芙蕾雅自小就是个弃婴，被丢弃在青石镇贫民窟的臭水沟里，好心的老人德林将她捡回了家。没过几年，年迈的德林去世了，于是芙蕾雅也成了流浪儿。 然而芙蕾雅却是魏玛公爵席勒的女儿。 在一场战乱之中，位于瓦洛兰的魏玛公国被灭国，也因为那场战乱，芙蕾雅才流落到艾欧尼亚。后来，在联盟的帮助下，魏玛公爵举家移居艾欧尼亚的青石镇。 在艾欧尼亚定居以后，席勒致信联盟，恳请魔法师帮助他寻找到失踪的女儿。 芙蕾雅被找到了，巧合的是，她同样也在青石镇。 贫民窟的流浪女一下子变成了公爵女儿，变成了贵族小姐，让人不得不感慨命运的离奇。 芙蕾雅是个恩怨分明的女孩，或许是在流浪期间得到过太多来自石野的帮助，即便是变成贵族小姐以后，芙蕾雅依然很感激石野，很在乎石野。 石野也很喜欢芙蕾雅。 只可惜巨大的社会地位差距，让两人没有任何的可能。为此，石野急切的想要谋求一个光鲜的出路，于是花了许多钱，不顾一切去参加民兵团的招募。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民兵团的团长，贵族子弟索伦正是芙蕾雅的追求者之一。对于石野这种梦想着鲤鱼跃龙门的穷小子，他在鄙夷之余，自然也会耍尽手段，不遗余力的打压折磨。 石野最终落选了。 不仅落选，他还在试训当中吃尽了苦头，回来以后就大病一场。 “兄弟，现实一点吧！”卡尔拍了拍石野的肩膀：“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喜欢芙蕾雅。” 石野疑惑的看着卡尔。 卡尔笑着道：“我说的是真话！在我的眼里，芙蕾雅无疑是艾欧尼亚最美的女孩。看到芙蕾雅对你那么好，有时候我真是嫉妒的眼红。但我知道，我跟她不可能，而你也一样没有可能，所以，尽早丢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石野默不作声，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以前那个爱慕芙蕾雅的石野已经死掉了，他是来自地球21世纪的石野，自然也不会爱慕芙蕾雅。不过，他对她却很感激，如果没有她，他根本就活不下来。 “好了，我先走了，别忘了明天去菲林药剂厂上班。”卡尔准备告辞离开。 “等等……” “还有什么事？” 石野：“艾欧尼亚现在有没有在打仗？” 卡尔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看来你的脑子真是坏掉了。艾欧尼亚已经和平了上百年，怎么可能会打仗？最多也就打打山贼海盗而已！别说艾欧尼亚了，联盟建立以来，瓦洛兰都已经没什么大型的战争了。” 石野忽然问道：“联盟建立多久了？” 卡尔极度不解，茫然的说道：“十几年了吧！” “十几年了……”石野坐在床头，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巨大的不安。 如果这个世界是按照游戏背景的历史在发展的话，那么联盟建立以来最大的一场战争——艾欧尼亚战争即将爆发了。 只要稍微关注游戏背景的玩家们就一定知道这场战争。 这场战争是源于诺克萨斯的入侵。 这是联盟建立以后规模最大，同样也是最惨烈的一场战争。 它席卷了整个艾欧尼亚，从东海岸到普雷希典，从南方三省到北方的永夜森林，战争持续了数年之久，死亡人数高达上千万。 艾欧尼亚七成以上的青壮年在这场战争中永远的失去了生命。 与其说是战争，不如说这是诺克萨斯对艾欧尼亚的单方面屠杀。因为至始至终，艾欧尼亚就没有组织起几次像样的反击。 而最令人无语的是，在战争爆发之前，艾欧尼亚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会有战争，完全不相信诺克萨斯会悍然入侵。 艾欧尼亚人单纯的以为联盟的建立就是永久和平的开始，事实上，奉行中立主义、特立独行、组织结构松散的艾欧尼亚，根本就是联盟眼中的异类，或许还是美味可口的肥rou。 这场战争从始至终就在联盟的注视下，诺克萨斯的一举一动都得到了联盟的默许。 战争的脚步临近了，死亡和鲜血即将上演，每一个艾欧尼亚人都将迎来朝不保夕的命运，其中自然也包括石野。 作为一个在华夏和平环境里长大的人，他对如何应对战争完全是毫无经验，心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怎么才能活下去呢？ 对于石野来说，这是一个严肃的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