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我知道
几人走后，牛小戈长吁一口气。没想到第一次牢里这么热闹，还有些甜蜜的负担的感觉。 人走了，那稻草上的余温还在。牢房里还些好闻的香气，应该是脂粉味吧？那朝代可没香水。 以前不知道什么是脂粉味，只知道香水味。这下也知道了，平心论，真好闻。 虽然说，五个小妾的目的更多是跟钱有关，还争争吵吵的，但怎么觉得人间烟火味十足，引得人牵肠挂肚的。钱也好、女人也好，这是人间烟火的精华部分，也难怪。 路达达老师说过，人活着的大部分时候都这么庸俗，一旦离开庸俗，将无法找到自我。 只是刚才一激动，牛小戈还是忘了一件大事，没给几个小妾交代，就是现在谁能替他出那五百两雪花银给吴一刀的事情。 叶嗣娘已经不露面，将来可能也悬。盛玉响看来也靠不住。五个小妾也是靠自己的一点贴己钱在过日子，那谁来出自己那份少受罪的钱呢？自己不但没留一分给她们，还要她们出这钱，谁愿意呢？ 牛小戈怪自己一时被冲昏了头脑，光顾心跳加快了，完全办不了啥正事。 五个小妾认定自己还有一件宝贝没拿出来分，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呢？这东西可是唯一的筹码了，只是怎么才知道这是啥呢？如果是叶嗣娘不知道，而她们五个都知道的话，那会是什么？ 牛小戈想了一会也是徒劳。算了，也只能等她们下次来的时候，看能不能猜个一二。 这一夜牛小戈睡得很踏实，梦里只觉五彩斑斓的，五个小娘子在前面嘻嘻哈哈的跑啊，怎么也追不上，跑不动。追啊追的，天上一道流星一样的光划过，他一下子就被击倒在水里，沉浮了几下，就直往下沉，一口气憋得…… 牛小戈啊啊啊一阵张牙舞爪的就醒了。他挺起上身，面前一双黑纱中露出的犀利眼神正盯着他，吓得他往后一倒，刚要喊叫，一把雪亮的匕首就比划在自己的颈项。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别叫，西门邦。” 牛小戈有小便要失禁的感觉，他忙微微点头，稳住了自己。这时他打量了一下，来人蒙了面纱和头巾，穿的是一身的黑衣服，跟电视剧里的黑衣夜行人一模一样。这难道是来救我出狱的？ 他再看那边角落的花家兄弟，正一动不动睡得死沉沉的，莫不是被什么迷香放倒了？还是被点了xue？就感觉眼前这人可不简单，能够进大牢来。不是什么侠客，也是个什么武林高手吧？ 牛小戈哆哆嗦嗦的学着人抱拳说道：“大侠，你是来救我的吗？” “我来救你？还拿把匕首对着你。你想多了，我是来找你要一样东西的。” 牛小戈心一凉，也是，这匕首还对着我呢。 “西门邦，丑话说前面。我问你的话只问一遍，若是说呢，我就放了你。若是不说呢，我就一刀结果你。” 牛小戈点点头，他觉得这个条件还不错。 “那好，你说，宝物现在什么地方？” 牛小戈盯着他的双眼良久后，说道：“你一刀结果我吧，最好是割到我的颈动脉，我死得快些，肯定也救不过来。” 蒙面人眼睛一瞪，“你认为我不敢吗？” “我知道你敢，敢你就做。”牛小戈双眼一闭，一副受死的表情。 蒙面人有些傻眼了，还没算计到，这家伙本来就是个死罪，他可不怕杀了他。 牛小戈见没动静，就睁开眼又说：“我相信你敢，大侠，你就当为民除害。你看我也不喊不叫的，多配合你啊。来吧！” 蒙面人放低匕首，冷笑道：“西门邦，没想到你临死了还硬气一回。你知道自己是要死的人，还不愿吐出宝物下落，这能带到坟墓里去？” 牛小戈见他突然软下来了，有些气恼道：“大侠，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你直接杀了我多解气啊。” “你想我杀你？” “我想啊，你今天放过了我，我也是死。现在死还痛快一些。” “你想痛快的死？” “没错，你要成全我就给个痛快的，要是不想成全我就哪来回哪去，我睡我的觉。” 蒙面人一笑：“我们改个交易就行了嘛。你说出宝物下落，我就成全你一个痛快的。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因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个什么宝物，我西门邦宝物太多，记不住了。” “西门邦，你也真能瞎扯，这宝物跟你庄上的可不一样，知道的人嘛少之又少。不过我知道。” 牛小戈想，还真有这件东西？我套套他的话，看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呢。 “你说你知道，那这宝物叫什么？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说得出来吗？” “看来你是被官司吓傻了。这东西是你最近得的，你好好想想吧。” “我这不是问你嘛，你还反问我干什么？” “这东西可引来了你的杀身之祸，它是什么……虽然我没见过，但我知道这东西不在你的庄园。你把它藏得很深，有几个人在找，但都没找到。” 牛小戈心想，搞半天你也是那几个人之一。“那你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也想不起来，这事就不好办了。” 蒙面人看他真想不起来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你一点都记不得了……那好，我告诉你吧。你记不记得自己在三个多月前的一个夜晚，你与你那班狐朋狗友在青雨寺，摆桌儿吃酒时，发生过什么事？” 牛小戈摇摇头，“有什么人啊？你给个提示啊。” “你们一共四人，有柳林、辜晨鸣、祝十八，就是这天晚上你得到的宝物。” “那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我得到了这东西呢？” “这个你别问，我知道是因为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你这么牛掰，那说说看我被谁陷害的？怎么进的牢房？” “这个太复杂，几句话说不清楚，不过你要是把宝物给我，我就可以慢慢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