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00 雪夜贼人
牛小戈继续说道：“要是贵县来了这青天大老爷，就太好了。说不定我的冤情就能得以昭雪。” “哦？这位军爷有什么冤情呢？” 牛小戈知自己说漏了嘴，忙含混道：“这贵县吃了官司，被枉法裁判的多了，我不过也是其中一个。那个县令苟向林就是个狗官！要是包大人把他除了才大快人心。” 老者：“贵县百姓如此怨声载道，难道上面的府台大人就坐视不管吗？” 豆哥儿接话道：“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个朝代不是官官相护，百姓遭殃。我看你这老头问东问西的，不像个出门在外的生意人。那些生意人最忌讳的就是在人前谈是论非了。” 老者笑道：“老朽不过是心生好奇，看三位军爷，还算面善。也难怪我有时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多谢军爷的提醒。” 于是，六人就没再议论贵县的事，相安无事的围着火堆睡下了。 牛小戈睡下后一直睡不好，心里一直乱七八糟的翻腾着柳双、邹教授的话，还有回城后自己那些小妾…… 到了下半夜，有点迷迷糊糊的时候，身边的豆哥儿突然捅了捅他，低声说道：“不好，大官人，有贼人。” 牛小戈忙翻身而起，他这一下动静很大，其他几个人也都伸手去抓身边的哨棒和腰刀。 看来这些人都十分的警醒。 牛小戈问豆哥儿道：“你怎么知道是贼人？” “这夜行赶路的人和贼人的脚步不一样，我看来者不善。” 老头问道：“你听出有几人？” “应该有两人，正往这里来了。” 老头指着牛小戈吩咐道：“我和这位军爷，继续假寐在火堆边，你们赶快隐身到阴暗角落处，等人来了见机行事。” 此时已是十分紧急，大家也不容多加商量，就四散开来。 牛小戈和老头继续合衣躺下。火堆的余火袅袅，只是这静谧中多了几分紧张。 就在六人静待之机，正房的门被人轻轻的拨开。牛小戈闭目都能感受到，来人蹑手蹑脚的正接近火堆，然后站住脚似乎在打量什么？ 只听其中一个小声说道：“没错，正是这个黑子。” 另一人恶狠狠的道：“那就动手吧。” 只听得“当当”两声，紧接着哎吆声起。牛小戈睁眼一看，豆哥儿、铁大宇和另两个壮汉，他们都已从躲避之处跃身而出，分别擒获住了两个黑衣蒙面人。地上还扔了两柄钢刀。 豆哥儿一扭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胳膊，那黑衣人吃痛不住就叫唤一声。 黑瘦老者也站起了身子，只见他脸色阴沉，看着两个黑衣人，朝其中一个壮汉递了个眼神。 壮汉领会其意后，一把就将蒙面黑衣人的蒙面黑巾撕开。 老者厉声喝道：“你们要取我性命，究竟为何？何人指使？” 牛小戈不禁诧异，老者怎么直截了当的就说是取他的性命呢？额，也对，那两人动手前不是说就是这黑子嘛。应该不是说的自己。 两个黑衣人脸一扭，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牛小戈觉得甚为滑稽。 他不禁走上前去，啪的就给其中一个脸上甩了一个耳光，把所有人都打得愣怔了一下。 “妈的，我平生最烦的就是穿夜行服的，装什么侠客？明明就是些鸡鸣狗盗之徒。要是不照实给爷回话，看我不打到你牙都掉完为止。” 说完，扬手给另一个又是一耳光。 黑衣人嘴角都渗出了血，眼神倒是没有一丝要退缩的意思，反倒恨恨的盯着牛小戈，要生吞了他一样。 “瞪什么瞪？嫌打得轻了？”说完，扬手又是啪啪两记耳光。 其中一个咧着嘴骂道：“西门邦，你个贼厮，不要再落入我们手里……” 牛小戈一愣，“你说什么？再落你们手里？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们是谁了？” 铁大宇：“大官人猜出他们是谁了？” 牛小戈摇着头笑道：“当日我出狱时跟那苟县官做交易时，苟县官派了两个黑衣人来接我，其中一个应该是被我伤了大腿……” 他说着就瞄准一个身形熟悉的黑衣人走过去，一把就撕开了那黑衣人的裤腿，赫然就看见那一个刀疤还在。 牛小戈啪又是一个耳光，“妈的，我就知道这狗县官不可能放过我，我好不容易出一次大营，这就跟来害我来了……” 两个壮汉实在不想看他左一下右一下的打人，都伸手拦他。 老者说道：“你们真是贵县县令派来的人？” 牛小戈：“不用问了，我敢打保票，绝对是那个狗县官派的人。是来杀我的……” 他又觉不对啊，凑近其中一个问道：“你们究竟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杀这老掌柜啊？” 黑衣人呸一声，吐了一口血沫子在他脸上。 牛小戈作势又要打，一个壮汉拦道：“别打了。这两厮是冲着我们掌柜来的。” 牛小戈就奇了，“你们掌柜得罪了什么人？” 两个壮汉一言不发，也不理他。 他转问老者道：“当真是冲您老来的？” 老者也不直接回他的话，说道：“听刚才说道，你就是贵县的西门邦？” 牛小戈心想，既然是苟县官要杀的人，那说不定就跟自己是朋友，自己再藏着掖着的也没什么意思，就爽快的点点头，“是的，我就是贵县那个被差点腰斩了的西门邦。” 老者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嗯，好，果然是你。” 牛小戈听他说好，心想，“这人是西门邦的朋友？不对吧？要是朋友早认出来了。” 就问道：“老掌柜认识我？” “我们不认识，不过，我听说过你这个人。你这个人……有点意思。” 牛小戈见他话说半截，“我这个人在外是有些虚名，不过，本人绝对是个好人。真心害我的，都是些鼠辈或是jian佞之人。我看老掌柜应该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老者：“我当然跟他们不是一伙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对我下此狠手了。” “哦，这些真的是冲着您老来的？” 老者点点头，“是的，本人正是大宋巡抚包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