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 小押司
牛小戈正爬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门哐当一声就被人推WwW..lā 他抬头一看,只见王朝马汉大步进门而入,叫道:“大官人快起,包大人来了。” 牛小戈听说包大人来了,一阵受宠若惊,顾不得背上的鞭伤,就翻身而起,直痛得他娃娃乱叫。 包大人进门后,看着跪拜在地的牛小戈,一时也没有说话。 牛小戈忍住痛,气若游丝的说道:“大人来此,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真是让小的十万分的愧疚。” 包公也没喊他起来,只看着他一副忍痛不止的样子,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 过了良久他才说道:“你起来吧。” 王朝马汉上前一边一个搀扶起牛小戈,把他安坐在床榻上。又搬了一把椅子来,让包公坐了。 包公:“你的这几鞭子挨得好啊!” 牛小戈只有嘿嘿干笑两声,“大人见笑了。我也是甘愿领的,怨不得哪个。” “这巡检司你还想不想呆了?” 牛小戈看着包公毫无任何示意的脸色,不知该怎么说,只道:“我一个配军,承蒙狄将军和包大人看得起,能在哪里效力都是我的福分,我没什么可以挑拣的。” 王朝一边说道:“大官人没明白大人的意思,大人是要你离开巡检司,去县衙帮忙。” 马汉:“大人费了一番口舌,跟杨指挥使好不容易才说拢,也都是为了你的破事。” 牛小戈看着包公,包公微微点了点头。 “多谢大人,”牛小戈只觉鼻子一酸,“大人的恩德,小的没齿难忘。小的愿意在大人鞍前马后的伺候,别说是去县衙,就是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牛小戈说了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一方面是感激之情自然流露,另一方面,他知道跟包公做事,做什么事都是靠谱的,赴汤蹈火当然是值得的。 包公:“杨指挥使是杨家后人,杨家对朝廷是忠烈功臣,满朝文武都敬仰杨家人。你以后跟杨指挥使不要再生过节了。” 牛小戈听着包公劝解的口气,频频点头。 牛小戈又提到铁大宇和豆哥儿,要把他们两人带走。包公也同意了。 牛小戈与杨宗保的这一小风波也才暂时化解。 到了县衙,牛小戈才知并不是自己想象的,自己就任了贵县的父母官,当了县令。而是做了个押司,表面上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实际上除了包大人以外,三班六房的所有事,都交由他统摄之后,再报包大人定夺。 当然,包大人也几乎完全就放手让他去干。贵县在没有县令的情形下,也就是他牛小戈在做主了。 铁大宇和豆哥儿在县衙刑房和捕房听命,两人也都相当的自在。 这牛小戈背上的鞭伤还未好,贵县就又出了人命案子。 这一日,有地保来报,说是西街原皮革铺家的仆佣横死在了屋内,要县衙的仵作去验尸。 仵作验尸后回来,就直奔后衙找牛小戈,禀报说是,死人系被谋害致死的,并非正常死亡。 牛小戈一听又是人命案子,挣扎着就让人抬着去皮革铺看现场,邢头带人也紧随其后。 到了西街,听地保说,这皮革铺是牛家的,牛家原来铺子做得很大,生意一直很好,家里应是积下了万贯家资。可是铺子的东家牛老大前年就抱病死了。屋里就留下一个寡妇赵巧儿。 这赵巧儿跟牛老大虽然恩爱,不过两人多年来也是膝下无子,到如今也只落得个孤家寡人,甚是可怜。 好在家道殷实,日子还算过得去,只是铺子的生意基本就荒废了。 屋里除了一个使唤的丫头外,就是死者胡大友。这个胡大友是原是铺子的手艺人,跟随牛老大多年,现在没有生意可做后,就在屋里听使唤干些粗活。 这一家人在这条街名声都很好,都是很本分的人。 牛小戈听完这些简述,不觉就到了牛家皮革铺。 进了屋子,虽然不是什么大庄园,但屋子还是有两进,这死者就住在最外面的一个耳房内。 现场围了不少的街坊,不过好在牛小戈提前给邢头他们打了招呼,也没有人敢在现场屋子里进出。 牛小戈很得意自己这种做法,这古代人的命案现场,虽然不可能提取到什么指纹和细微的证据,但现场依然是非常重要的。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要靠现场勘察者的观察能力和判断能力。 牛小戈一亮相后,围观的街坊都有一个小小的sao动。毕竟过去大家都认识西门邦。虽然知道他大官人现在为官府做事,但如此这般的来断命案,这还是让大家开了眼。 进了耳房,只见屋内陈设简单也简陋,一看就是下人住的地方。靠墙的床铺上横躺着一个汉子,应该就是死者。 从进屋开始,牛小戈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尿sao味。他有些后悔自己没带个什么手帕之类的东西。 这些讲究,看来自己还是没什么经验。 牛小戈招招手,仵作赶忙上前。牛小戈以为他要给自己一块帕子。仵作示意他别动,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的陶瓷盒子,拧开后,伸出手指沾了一点东西,然后轻轻的抹在牛小戈的上嘴唇。 顿时,牛小戈刚才还觉得满脑子的尿sao味,一下子就被一种清新的气息替代了,脑子也没有那么的混沌。 牛小戈也不向前,问仵作道:“你先说说,这人究竟怎么个死法的?” 仵作:“回押司……哦不,回大官人,这死者僵挺在床,衣物完整,口吐白沫,死状狰狞,我以银针试过,死者是死于鹤顶红。” “鹤顶红?”牛小戈心里明白,这东西古代人成为鹤顶红,其实就是砒霜。 “你讲。” “这鹤顶红的死法最快,所以大官人看到的,死者虽然面目狰狞,但来不及挣扎,衣物也算完整。” 牛小戈点点头,觉得这个东西还是以仵作的专业意见为准。他又问道:“从尸体的皮肤颜色等等来看,你认为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呢?” “此人应该是在昨晚申时死的。” “申时?那你人推断出是被人在饭食里下的毒?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下的毒呢?” “我问过铺子的丫鬟,丫鬟说昨晚他们一家晚饭是早早就吃了,申时时分,她和夫人都已经睡下很久了,不知道这胡大友究竟后来是不是出过门,或是有人来屋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