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佛妖认主
接下来的时间，徐福不断的挑战千奇百怪，各具神通的奇异生物。 想不到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多前所未闻的生物，生命研究所的库藏真是极为丰富。尤其惊奇的是一些神话中的古老物种出现在眼前，他们往往力量强大，令徐福疲于应付，甚至十有八九都会完败。 但是随着徐福的不断提高，终于由十之八九的完败，变得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抗衡，再到后来可以某种程度上战胜。 在种种应对中获得极为丰富的搏杀经验，学到了许多搏杀技巧，他随意扭曲的身体可以在任何角度将极强的身体力量发挥到极致。 徐福在一次次生死一线，突破人类潜能的决战中，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成长。 他体内的真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奇异的是他除了皮肤更加晶莹洁白，仿佛莹洁的大理石，绝不掺杂杂质，气质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只要是极端刻苦的修行，很容易由内而外改变一个人的气质风貌，外表上看去，他还是一个瘦弱不高的少年，毫不起眼。肌rou柔和优美，自然紧凑，一旦运力便爆发出强悍的爆炸性力量，充满破坏力。 战斗中他更加冷静超然，往往只在绝杀的一瞬间露出惊天动地的杀气，一闪而逝，如同冷月下刺客一击必杀的刀光。 似乎他已渐渐形成某种战斗风格，有效，诡诈多变。 这一切令他的几个房客很是满意。 同时他学习古灵怪的各种知识也是游刃有余，已经开始亲手伪造各种手稿，就连古灵怪这个大师都承认要相当小心才能看破。 这令徐福感受到某种欺骗的乐趣。 而跟随肖邦先生学习武器的制造技术则是另外一种乐趣，这绝对是手艺活儿，当一件件除魔武器出现在自己的手中，由粗糙变得精美，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徐福的手艺之巧，令肖邦到了叹为观止的程度，他的这份才情似乎还在他的法术武学的领悟力之上。 不过是短短的时日，就达到了他八成的境地，进境之快，令肖邦万分嫉妒，相信用不了多久，徐福就会继承他的魔之手，甚至超越他。 时间因为‘时间之卵’的效果减慢了无数倍，外面的世界只是一个多月，从未踏出结界的徐福已经一心一意的修行了五年之久。 这五年来头发变得很长，徐福从未修理，而是一扎了事，外表没有太大的变化。古灵怪专门教了他一门秘术，可以将一身气息和力量藏入身体极深之处，任何人都探测不出他体内蓬勃的力量。 似乎一切都进展的很是顺利，每一房客都把自己的真本领传授给了徐福，徐福也是沉浸其中，却没有发现南宫炸忽然对他变得温柔了一些，肖邦先生变得沉默了一些，牛魔尊不时的会看自己最后一根烟，然后笑嘻嘻的说：“什么时候再给我带上几条吧？” 古灵怪将自己所会的东西囫囵吞枣的传授给了徐福，只要他记忆，不要他领会。 这一天，满身伤痕的徐福，****半身，终于将一头老妖干掉。 忽然妖怪的尸体消失，牛魔尊笑眯眯的拍掌走出来，嘴角没有烟抽，就连皮嚼着一根紫皮甘蔗，嘎吱嘎吱作响。 徐福疲惫的坐在一个土墩上，牛魔尊告诉他：“研究所的变异生物和怪物妖魔都已经被你挑战完毕了。” 徐福看了牛魔尊一眼，他自己也没烟抽了，皱眉说：“这还远远不够，我的实力还是远远不够。” 牛魔尊眼神中出现某种复杂的温柔，徐福说是他的房东，他的债主，实际上早已经是他的弟子，这一辈子都没有收过弟子，他感觉自己上千年的感情都投注到了弟子身上，可惜自己无法看着他由成长变得成熟。 脸上没有任何一样的情绪，“所以你现在要面对生命研究所的终极boss了。” 徐福细眉微微一挑，看上去很清秀，眼神却锋锐如刀的射过来，即便来的搏杀，见惯了尸山血海，他早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何况外界才一个多月，实际的他已经成长了五年多，他的心理，早就远远的抛弃了少年。 “我自家知自家事，我还没遇见真正的高手，对手都只是一些小杂鱼。他是否跟你一样强？” 牛魔尊狠狠的嚼了一口甘蔗，连皮带渣的吞咽，缓缓道：“比我强大的多！” 徐福倒吸一口冷气。 牛魔尊有多强，徐福从来没有摸到过边儿。真要出手，牛魔尊一招就可以击杀自己。 一个比牛魔尊还要强大的妖怪，那是什么妖怪？ 徐福了解，妖也是分等级的。 他们历史远远长于人类，亘古以来与人类纠缠不清，神秘古朴，强大绝伦，隐藏在世界某些隐秘角落里，他们过于古老，古老到等级、种类繁杂之极。 但是简单讲，低级妖怪和高级妖怪，中间有一个坎，就是是否化形，也就是具备了人身。如果还是本体，依靠本能和一些天生法术，对于修行者而言不成气候。但是一旦在某个日子里，道心一转，妖丹乍亮，光芒崔巍，化形而出，便猛然一跃为高手，大杀四方。 当然这里面有一个但书，妖怪的种属不同，素质也不一样，就算老鼠成精也不如一只初生的麒麟强。 但不论那种妖怪，都可以借由修行，变得强大，强大，更强大。 牛魔尊无疑是一只强横的妖怪，比他还强横的，堪称大妖！ 大妖强横到什么程度？徐福振奋之中略带恐惧，十分期待。 一边沿着有着超时代金属感，仿佛科幻片中飞船的走廊行走，一边听着生命神秘久违的招呼声，漫长的几年修炼，他还是第一次走出结界，重新来到生命研究所，恍如隔世。 生命神秘的声音悠然跟随在耳边，仿佛身边跟着一个人在讲话。徐福心想这真是环绕立体声，回头把这技术安在家里听音乐，岂不美哉？ 牛魔尊想起几日前，他们之间最后的交流，似乎该告诉徐福一些东西了。 牛魔尊忽然道：“这个妖怪跟你大有渊源。” 徐福双手插兜，不紧不慢的道：“你是准备爆料我老徐实际上是个妖怪的孩子，所以才能有这般机遇，是么？” 牛魔尊轻咳一声道：“似乎不是。这个妖怪有一个主人，就是你的基因原型。当初老房东对他的主人进行研究，这个忠心耿耿的妖怪无法阻止，就索性留下来做监工。” 徐身躯一停，深深的看着牛魔尊：“你们从来没有说过我的基因原型。我以为是一个普通的修行着，看样子不是。” “这些年。。。他一直在注意着你。房东先生，你想过没有，毕竟你继承了那位修行者的基因，虽然你的外表没有变化，但是你毕竟已经不是那个原来的你。” 徐福笑着摇摇头：“那我是谁？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是我。” 心中想起那个不知名的修行者，却惊起熟悉和亲近之感，这个从未见过的妖魔，似乎也是那么熟悉，急切的想要见过，嘴上却问道：“也就谁说，他还要看看我，看看喜不喜欢，满不满意？” 牛魔尊鼻孔吐出一口白气，说：“也可以这么说。” “如果是不满意呢？”徐福微微停下脚步。” “不满意，他会杀了你。” 徐福脚步依然不停，节奏不紧不慢，每走出一步都精准异常，轻盈流畅，任何一个武道家看到都会眼睛一眯，心道这人的身体控制力量已经达到人体极限。 徐福忽然想到，出去后要改变走路方式，懒散一些，以免被人发现蛛丝马迹。 “唔，那我还要小心了。那我更得知道他是什么妖怪，到了什么级别，如果远远超出我挑战级别之外的，我必须考虑一下。” 牛魔尊沉声道：“你的声音平稳，你身体散发的热量没有一丝增加，证明你的血液和心跳没有变化，你对于生死已经看的很轻了。这样你即便面对远远强大于己身的对手，也有逃命机会。你将面对的监理妖怪，就是这样的高手，一个修佛的妖怪。” 徐福眼中闪过一丝怪异，怪笑道：“妖怪修佛，看样子是个传奇妖怪呢。我如果时时把生死放在心头，我就没有勇气来到这里，早就躲在家里不出来了。我说老牛，你觉得我对抗他有几分胜算？” “半分也无。” 虽然明知结果，徐福听后坦然一笑，清秀的脸上表情平静淡定。 眼前的金属门无声上升，牛魔尊停在了外面，眼神，复杂难明。 里面是一片寂然黑暗。 徐福脚步稳健的走入黑暗，遥遥的看见了那个妖怪。 背后的门无声关上。 里面混沌黑暗，没有一丝灯光，只在数十米外，幽幽浮着一团蓝光，蓝的透明，蓝的神秘，蓝的宁静。 那团蓝光如此熟习，徐福泛起老朋友的错觉，甚至一丝怀念爬上了心头。 徐福很清楚，那绝不是他的情绪。 其中一定隐藏着基因原始主人的记忆，可见，基因的融合度越来越高，许多前任主人的回忆渐渐显露。 这些另一个人的莫名其妙的困扰，令徐福这些日子有些不痛快。 实际上这种困扰早就开始了，当初他对决蜥蜴人，遭到音波攻击，忽然无师自通的关闭了耳识，后来他知道，那是佛门的法术，他绝对没有学习过。 那他又是怎么无师自通的？ 所以他已经考虑到了这可能是基因记忆。 难道他的基因原型是个和尚？ 徐福眼神原本就远超于常人，何况修行之后，各方面机能达到了人类可能的巅峰，看出那片幽蓝，是一个人或者说妖，散发出的光芒。 他岂止是具备人形，简直是完美无缺。 每一丝每一丝都异常清亮，像是闪烁星光的的清蓝长发在空中自行飘摇，水草一般。他的相貌异常俊美，空山灵雨不带丝毫人间烟火，而线条柔和妩媚，拥有中性的美妙，眉间一点朱痕，更加冷淡而娇艳。皮肤晶莹的似要透明，如同一块水晶。 他闭目漂在半空盘腿打坐，清丽无比的手指捏作莲花宝印，庄严宁静，加上他的衣着像是石像中菩萨纹路飘逸的袍子，轻轻罩在身上，垂在脚下，肩部一块玉环相连，露出半面冰雕的肩膀，这人，不，这妖，仿佛不是妖，而是一尊修行有成，大慈大悲的菩萨。 真想知道这么有型的妖怪，是什么级别的。 “菩萨”双目依然闭着，但是远在门边的徐福猛然感觉一冷，一种被注视的感觉让他仿佛被激光锁定的白鼠，弱小的随时被毁灭，无地可逃。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让这种心境继续下去，恐怕还没有交手就已经败了。 真正的搏杀中，这种局势导致对手连一半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直接输掉。 徐福深吸一口气，将一切思虑统统排除在外，神念如水散发出去，掌握了这篇空间的一切动静虚实，身上的纯阳道力悄然运行，双目冷然锁定那尊菩萨妖怪。 那尊菩萨妖怪也不说话，寂然片刻。 却见食指仿佛莲花绽放，孔雀展羽，数道幽蓝冰光闪烁而出。 没想到招呼也不打就出手。 这几道冰光明显就是他的指力，轨迹神秘莫测，神念竟然显示不出，徐福靠着多日来搏杀培养出的先知感应，脚踩风烟步，手掌上绽开烈火，如同两把天火刀，看似从容，实则快极的虚斩。 他化作一团风烟，幽光似的指劲竟被躲开两道。 剩余两道怎么也避不开，结结实实的和他的天火刀拼了一记。 火焰熄灭，无数冰晶毒蛇般蜿蜒而上，瞬间冻上他的两条胳膊，像是戴上了两幅水晶手套，还是女士连臂的那种。 徐福即便点尘不惊，仍然心中惊悸。 手臂传来针扎般的疼痛，冰劲瞬间侵入筋脉，徐福可不想胳膊变成一个冰棒，一碰粉碎，心神微动，火龙璧救命火焰顺着河流般的筋脉流至双臂，“碰”的一声，无数细小如针的火焰冲出毛孔，如同火星迸发，立刻将冰劲驱散的干干净净。 神念内查，发现自己的筋脉果然坚韧异常，刚才一冷一热，没有像杯子般炸裂。不过也备受损害。 “你是否在看自身筋脉有未受损？” 竟然是那尊菩萨说话，声音异常清冷，眼睛还是瞎子般闭着。 徐福甩着胳膊点点头，注意到他的手指轻弹几指，又捏回法决。 刚才只是试手罢了，只是这惊艳的一手便显示出深不可测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 “天元气走经的筋脉岂会那般不结实，不然何以称做道门第一气。” 徐福不明白，缓缓走进：“我不知道天元气是什么炼气法决，获得基因药剂开始，它就在体内自行运转。” 那尊菩萨忽然不说话了，眉目端严像一尊现世的菩萨，徐福一股凉水泼头而下，身上透透凉凉。 那是对方的神念袭来。他的精神力量就像是他的神通一般深不可测。 忽地一丝笑意如同清澈的水波荡漾开去，蓝色透明冰晶的脸上分外柔美清丽。他赫然是在微笑。 “果然是熟悉的气息，主人与你的基因已经混合在一起，虽然主人死了，但主人亦活着。” 徐福明白他的意思，这时候忽然很想点燃一根烟。 “很遗憾，你的主人不在，我就是我，徐福。” 徐福很光棍的宣布了他自己的主权。 那尊菩萨沉默了，终于叹道：“我虽然修佛，但是主人的生死仍然无法看透，只是既然你得了主人的基因，这茫茫中的因缘，实在奇妙。这些日子我没有现身，只是为了更真切看看真实的你，你与少年的主人有许多相像的地方，所以你的基因才会和主人那般容易的融合。” 徐福也沉默了一下，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实际上我也知道，我跟原来不一样了。我想知道，那个跟我有莫大缘分的人，或者，我该叫一声老师？前世？我不知道，总之他的事情我想知道。” 那尊菩萨露出往事悠悠的表情说：“我那主人乃是天下第一的奇人，神通之高，当世无人可比，术法界智慧博学第一。初识之时在光绪三年，主人还只是少年，而我已经是一方高手，主人就像是西方那位大名鼎鼎的狡诈修士阿拉丁，我不过跟主人三日，便连输八场，最后只好舍身为奴。” 徐福大为佩服，年纪轻轻的那个先生应该不会是一位妖族高人的对手，却硬是让对方连输八场，舍身为奴，连翻本的机会也没有，绝对是强，不愧智慧第一之称。 没想到自己身上有这么优良的基因啊。 那尊菩萨微微一笑，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后来，主人看出我修行已到大关口，将有大危险，便毅然独上大雪山，求见金轮寺龙心波密活佛，历尽艰辛习得密宗神通‘刹那轮回决’，助我勘破生死。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至今也是如此。对于一个妖怪，能够得到人类这么深切的关怀，已然不易，主人本就不是俗流之人。” “如是俗流，他也不会身为天下第一高手，还有这份奇情，给别人做基因研究。”徐福实在是佩服这位老兄的前卫，据他所知，光绪三年是1871年，虽然那时那人还年轻，就以20岁算，那在这个时代也已经150多岁，竟然思想这般新潮激进。 那尊菩萨不管他的打断，眉眼中温柔如水，连周身散发的光芒也越发柔和庄严，竟隐隐有金光浩荡，从幽蓝之中透出，愈加瑰丽美妙。 “我本来不服主人，想他赢我凭的都是巧智，谁知道他竟那般护我周全，为了我求得佛门金经，虽然佛家讲万物皆苦，有生皆可入道成佛，真遇见了便不一样。佛还是佛，妖还是妖。我实在不知当初主人要经过何等的凶险才能取得真经，当时的主人不过刚入修行，修得还只是麻衣门里一些无用相术和普通道法，不堪一击，上的雪山就已是九死一生了。从此后，我便真的服了主人，不存二心。” “而后主人便奇遇连连，修为猛涨，不过数十年间，排进天下前十，位列当世道帝之一。主人博学广智，修习天下各门神通，就我知道的主人所修行的各派炼气之法就上万门之多，纵横儒释道妖魔鬼巫，甚至西洋的魔法，藏北的苯教，非洲的黑巫术，西伯利亚的萨满无不涉猎。” 徐福听的是眼珠子都出来了，大叫不可思议：“不是说真元很容易相克相抗的么，你家主人是什么模子做出来的，怎么可能修炼上万门的炼气术呢？” 那尊菩萨傲然道：“这就是天元气的神秘强大之处，只要有一丝天元气天下无论什么功法都可以修得，而且无论修炼什么功法都如同修行天元气，天元气亦可以自行转化成任何一门心法。当年五行道祖正是得了主人的点拨，这才可以五行兼备，修炼成圣，与几位道门天师不相上下。” 徐福眼睛睁大，这个消息很震撼：“我体内的那道真元就是天元气，是么？” 那尊菩萨很清浅也很肯定的略一点首。 徐福心叫：“这回发达了。” “难怪我可以修行修行火行真气，还可以修炼旁种真气。” “不仅是火行真元，即便同时修炼金行，水行，木行，土行，乃至阴阳五行有何不可？就连我的北极腾龙劲和藏密刹那轮回决也可以同时修炼。” 徐福很兴奋，但是生生按耐住了。问道：“那我老师的名号应该很响亮，您的名号也该是啊。” 那尊菩萨双手合十，越发虔敬庄严，徐福注意到他那露出来的皓洁如玉的手臂上套着一个珊瑚红色的镯子，惊艳的好看。 “主人名讳叶心闲，术法界尊称为秘仙。” 徐福想了想，古灵怪没有提过这个人，生命神秘的资料库中也没有。 不过若是秘仙真是那般惊才绝羡，日后碰见修行界的人自然可以打听打听。 “那么你呢，我该怎么称呼？” “你应直呼我妖禅，我称你做少主！” 徐福道：“太扯了吧，我只是我，和秘仙毫无关系，你不必再守什么承诺的。” 妖禅微微笑道：“妖禅修行多年，仍然斩不断妄念，在我看来，你是你，你也不是你，而是一段情，我与主人的情，情谊相连，我舍不得的是此。” 徐福低头微笑：“我明白了，那你以后不要以少主相称，叫我徐福，咱们是朋友。我一见你，就觉得异常欢欣，可见秘仙的灵魂还是十分想念你。” 妖禅不再多说，只是讲道：“这些日子，不必再搏杀以求修行，便随我修行佛家法术，化去你满身血气，还有我自修的北海腾龙劲尚有威力，你看。” 忽然室内发光，徐福这才发现这个房间不是超现实主义的金属派头，而是一座地底石窟，脚下踩的是光滑的石板，抬头雕满满天神佛，神佛躯体高耸，造型雄浑高致，微微下视间，慈悲广大，而妖禅浮空而坐，光芒普照，衣袂飘然，肌肤似雪，疑似神仙下凡。 方形盘龙天井，忽然掀开一个三米左右的大洞，黑幽幽透出腥风，徐福不用注意，都听见沉重有力的呼吸声，地板下传出轻盈但仍然细微可闻的脚步声。 妖禅淡淡道：“这东西你应该对付过，是魔界裂缝逃入人间的种族之一，性情极其残暴，好食婴儿。” 说罢，随手一挥，一道蓝色光雾激射而出，怪物恰好从地底一跃而出，就在空中变成一座蓝色冰雕，坠到地上，跌倒粉碎。 “北极腾龙劲颇为霸道，是我妖族高层功法，修炼极处，可有上古北极腾龙冰啸的威力，我差强为之。” 徐福知道自己跟妖禅有天遥地远的差距，没有太多吃惊，淡然道：“我想刹那轮回决更加不同凡响。” “这需要少主亲身试法。” 徐福笑了笑，没纠正他的叫法，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你也不会害我，感受一下倒好。” 妖禅微笑似禅，修美的手指不带丝毫烟火气的举到胸前，忽然便如莲花绽开，展开手印。 蓝光大放，妖禅面貌雍容，佛意腾空，徐福顿时心生梦幻空花之感，竟然散去一切抵抗之意，直想寻死，似乎那是一处极为安谧。 眼前如水波纹般颤动起来，意识朦胧，耳边寂静无声，妖禅漫天手影忽然定住，两只食指轻轻一触。 原本空幻般的寂静，在手指一触之间，竟有惊雷般炸响，徐福觉得那声炸响绝对不在耳边，而是在心中，本来已经散去一切武装，这时惊雷炸起，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四周诡异黑光，旋成一个巨大深邃的漩涡，像是地狱的大门，整个人体吸摄其中，顿时只感觉全身解体，细胞化作浮尘，之后再无思维。 （七千字大章节，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