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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文化人的闲谈

    在陈教授的工作室里呆了大约有一年年光阴,按照他给的选题,我编写了八本书,其中有五本是励志类的,三本是经济管理类的,本来,当初说好了我编写的这几本书,陈教授都要给我署名权的,到了出版的时候,有四本书上面都署着他的名字,就一本励志类的书,他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在出版的过程中,署上了我的名。

    私下里,我听人说,陈教授本来大学毕业的时候分配到一家企业工作,后来进入了文化行业,搞了个文化公司,请人编一些杂七杂八的书,在行业里有点名声后被一所大学聘请为讲师,因为工作室里每年都有枪手为他编撰一些书籍,很快他就在那所学校里混到了副教授的位置,据说是教文科的,似乎带的是一个策划班,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清楚,不过,就在我给他当枪手的那一年,他又升为了正教授,偶尔还会带一两个女学生到办公室逛一圈。

    因为陈教授每周都会有几天呆在学校里,为了不影响工作室成员的正常上班,他给我和另一位名叫朱梅的姑娘一人一把钥匙。朱梅主要负责图书排版,顺便也负责公司的财务管理。除了我带着刚入行的三男一女四个图书编撰人员外,工作室里还有一名专门负责图书发行的年轻人,加上朱梅,我们总共七个人每天在这个三室一厅的楼房里办公。

    选题安排好了后,陈教授一周回来这里两三次,了解一下我们的工作状况,因为他本身的文笔并不太出色,就让我带着那三个编撰人员一起干,另外他在一家出版社里还找了一个兼职编辑审稿。

    在我没有加入这个团队之前,陈教授一直就是这样干的,后来,以前的几个图书编撰人员与陈教授发生了点矛盾,都走了,所以陈教授他通过人际关系找来了我。我来了后,又帮他在人才市场招了四个人,带着一起干,当陈教授把选题给我们每一个人安排下来后,我在完成自己的任务的同时,指点和其他三位也不断的上道,不过他们中除了一个叫张经平的文笔比较好以外,其他三个文笔也不是太出色。就是这样一个小作坊在运作的过程为陈教授带了许多的名利。

    在陈教授这里工作的过程中,因为工作原因,陈教授的介绍我认识了一个在国内有点名气的作家。

    以前,我也通过《小说月报》阅读过这位作家一些作品,因为名气渐盛,他投身影视行业编剧本,混的也不错。

    有一次,按照陈教授的指示我到这位作家家中去取一些资料,为我们几个人下个月将要编写的几本书做一下准备,恰好碰上他在东北协助一个影视策划公司编完剧本刚回到家,正与几个人在家中聚会。

    进了这位作家的家门后,我看见他和几个朋友围在桌子边上边吃边闲聊,本来,我想打声招呼取了资料就走,这位作家却要让我也坐在桌子边上,陪他们吃饭聊天,没有办法我只好坐了下来。

    在聊天的过程中,其中有位所谓的教授问作家去东北协助剧组编剧本感觉如何,作家打了个哈哈说也没啥太多的感觉,每天呆在宾馆里除了构思和编写之外,也没多少事。说到这一点他话题一转说。不过此去,那个老板专门给找了个18岁的小妞,天天晚上陪在身边,感觉还不错。说完,桌子边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然后,另外两位画家中的一位打趣说,作家就作家,惯看风月呀,离了小妞就出不了好本子。还有个诗人接口说,两位画家也是艳福常有呀,据说经常有女模特协助你们完成画作后也陪你们醉卧销金帐。

    诗人说完这句话,大家都哄堂大笑了起来。这位诗人说完,那位作家接着又说,彼此彼此,人生如戏,何必当真。不过还是教授好,美丽的女学生经常围在身边,为了学位,甘心陪教授的不少。

    那教授一听这话,赶忙辩解说没有的事,学校比较纯洁点。当他说完这句话,其中有位画家忍不出插口说:“哈哈,又在装呀,上次你带了那个女生都没回家,不老实交代,我那天告诉你爱人,看你还给我们装。”

    教授一听,赶忙说,“得了,饶了我吧,偶尔的一两次,偶尔的一两次。再说了那女孩学习也不是特别出色,就身段好,又想要高学历,找到了我,我也是顺便做个人情吗,人家报答一下我,可千万不能胡说,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可以说,现在我们学校许多同事身上都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像潜规则一样,可做不可说的。然后他指着我说,你们问这个朋友,陈教授那里估计也好不到那去。”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了我,我赶忙解释说,“没发现陈教授身上有这种事情,”大家都笑了起来。

    然后,那个诗人对我说,“朋友毕竟还小,缺乏历练呀”,言外之意比较深长。我不敢看他的眼神,便低下了头,他们继续插笑打浑着边吃边聊,我有点坐不住了,就找了个借口把把资料取到手了后,很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就离去了。

    半路上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却吐不出来,不过,从此以后我对自己一直以来梦想的这个文化行业看的也就不那么认真了,只想利用自己的写作才能赚点钱,维持生计。

    当天,我从那位作家家中出来,回到了公司后天色已晚,其他人都下班走了,唯有张经平在,他比我大几岁,平时相处的也比较融洽。因为同是出生于西部农村的穷小子,我们之间在一起的时候话也比较多。

    那天,看我回来了,张经平笑着说自己已经等了我快一个小时,准备再等一会儿我不回来,他就要走了。

    我赶忙解释说在那个作家加重耽误了一段时间,然后把刚才在那个作家家中遭遇的事情和听来的话转述了一遍让他听。

    张经平听后苦笑着说:“现在这种事情很普遍,因为经济的快速发展,穷惯了的中国人突然面对市场经济,贫富差距拉大,大家的心也不平衡了,都开始浮躁起来,一些传统的道德观也逐渐被冲垮了,尤其文化人,置身其中,更无法把握自己,开始放纵自己了,这也是文化行业一直不景气的一个很基本的原因,因为文化人的个人价值沦丧,也就不会有好的作品问世。文化人的集体沦丧,也反映了现代社会的一些深层弊端,尤其是在教育行业,一些人以权谋私,也直接的扭曲了年轻人的心,更大的推动了人心向更加放纵的边缘倾斜。我们也无可奈何,只能顺从,逆流而行,受到伤害的只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