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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陷入废井

    风,轻轻吹着,站在山峰之上,向西眺望,一望无际的的大草原便呈现在了眼前。草原上一片碧绿,有羊群点缀其间,看上去神圣而又庄严。

    “其实,我比较喜欢草原,有时候在梦中也幻想骑着骏马在草原上放牧。”看着草原秦清微微叹了口气对我说。

    “可能你的身上有着游牧民族的血统”,我半开玩笑的对她说。“应该是吧,我听家族里老人说,我们的先人曾经在蒙古大草原上生活,后来迁徙到了边城,并在这里安家落户”,她幽幽的说。

    站在山峰上极目眺望了一会,突然间彼此都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便坐了下来,从背包里掏出了水,都喝了几口;然后我点了一支烟,轻轻的吐着烟雾,陷入了一片神往之中。

    “你咋发呆了?”秦清看着我的样子问道,“我想起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中描述这片草原上,突厥民族、各部落间纷争的历史;想起来,感觉在草原上生活其实也很残酷,大家都会为了一片关系生存问题的水源或者牧场而刀刃相见,严重者甚至血流成河”。我很郑重的对她说。

    “尽管我也知道草原生活有诸多艰辛,或许因为骨子里留着草原民族的血统,所以总是对草原生活有着无限的向往”,秦清叹了口气说。

    “看来我们该下山了,你看太阳已经到了西山顶上”。我指着西边天上的一团火光对秦清说。

    “下吧,我带你走另外一条下山的路线,让你好好领略一下我们这里的风光”,秦清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站起来后对我说。“好吧,可能在这里也逗留不了多久了,多看一下风景也无妨”,我站起来说。“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她有些奇怪的问我。“多种原因吧”。我岔开了话,然后系好了身上的背包,开始随着她的脚步下山。

    秦清带着下山的路是偏东南方向,相比较来而言,坡度平缓了一些,扶着山间的石头和一些树木的枝杈慢慢就能下去,不过路上灌木丛比较多一些,山间的茅草也很茂盛,用了大约半个多时辰的光阴,我们就从这个山脊上走了下来,走到了一片稍微平坦一些的山坡上。

    秦清刚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突然一转身,脚一滑,顺着脚底的小山梁顺势向山坡下面的一个洞口滑了下去。我本来已经看见下面有个山洞,刚想叮嘱她一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赶忙冲上前想拉她一把,脚下一滑,也顺势滑了下去。

    山洞沿着山势倾斜,向下深不见底,我拼命用手想要抓住洞壁两侧的突出来的石头,可惜抓了半天也没抓着,就这样顺势下滑了大约十几米深,下面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恰好在黑暗中终于抓住了一个镶嵌在石缝间的木桩,暂时停住了下滑的势头,深深喘了口气,便扯开嗓门,大声的喊着秦清的名字,山洞中回音很大,喊声过后,静默了一会儿,才传上来她的声音。“我在下面没受伤,你也下来吧。”就这样我轻轻的放开了手,也顺势继续滑了下去。

    大约下滑了几分钟,山壁也逐渐平缓了下来,下滑的速度减缓了许多,我也不再担心自己掉下去会受到什么伤了,慢慢的滑了下去以后,才发现这个山洞还是深不见底,我们只不过暂时到了一个大约有个两三平米左右的缓坡上。

    站起身后,我赶忙问旁边的秦清:“你跌伤了没有?”“幸好没跌伤,不过衣服划破了一块”,秦清有些无奈的说完,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山洞好深呀,想上去可真不容易,看上去好像是个小煤窑的通风口,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出口。”

    秦清说完后,我端详了一下地势,想想她说的应该没错,是个小煤窑的通风口,不过看上去似乎这个煤窑废弃了很久。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出口。

    “看这个通风口的样子,这个小煤窑似乎是采用平硐式开采模式,我们继续下去,到了采煤区再找井口,井口出煤的路应该平缓一些,容易出去”。我拿自己以前翻阅过的几本采矿类书籍中所获取的一些知识安慰秦清。

    “我爸是经营煤矿的,不过我从来没下过井口,也不懂这些,你从哪儿能看出来?”秦清反过来问我。“我以前在井下待过几个月,后来又翻阅过几本采矿方面的书籍,凭感觉应该是这样的,尤其从这个通风口的走向感觉应该是这样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她。

    “我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瞎子点灯,摸索着向前走吧”。秦清有些无奈的对我说,我点了点头,同意她的建议,然后取下了背后的包,拉下了拉链,取出上山前买的一些面包和火腿,两个人凑在手电筒的光亮下,有些无可奈何的吃了起来。

    因为曾经有过井下工作过的经历,我边吃边用手电筒看着四周的洞壁,琢磨着这个井口的年代和整体去向,再借鉴曾经在BJ一家图书馆翻阅过的几本专业采矿书籍所了解的一些浅薄知识,对秦清说:“估摸着这井口废弃时间也不太长,也就是三五年,似乎从这通风口的去向,可以看出是采用平硐式方法开采的,我们吃完继续向下走,估计能找到出口。”

    “你似乎对井下生活很熟悉呀,我们家是开煤矿的,我也仅从技术员的口中听说过平硐式、斜壁式采矿方法。”秦清听完我的话后,有些疑惑的对我说。

    “是呀,我曾经在井下掏过一段时间煤,后来又看了几本很专业的采矿类书籍,所以略微懂一点。”我也回答她,便站起来继续端详这个洞壁的走向。端详了一会儿,我鼓励她把吃的喝的都放好,然后我们分别背起了自己的背包,开始沿着洞壁的走向继续向纵深处走去。

    大约向里走了十来米,我发现下面像一个地下室,洞壁走向纵横交错,便和秦清停下了脚步,又细细端详了一会儿,看清楚了这的确是一个煤矿,洞壁上下还残留着厚厚的一层煤,我们便不敢乱蹿巷子,顺着这条巷道继续向前走,终于证明这条巷子就是井下通风口巷,我们两个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本来想点一支烟,好好端详一会儿,然后再决定怎么前进,我突然省起井下是禁烟的,怕引起火灾,便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冲动,然后对秦清说:“看起来这里的煤层并不深,按常理推断应该是采用平硐式方式开采的,我们只要找到采煤主巷道,然后再顺藤摸瓜,找到输煤大巷,就能出去了。”说完,我带着她顺着一条采煤巷道下去了。在里面转悠了几圈,终于找到了采煤主巷,心里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就着手电筒的光,我们进入了采煤主巷,凭借以前井下生活的经验,我逐渐搞清楚了这个煤矿的内部结构,带着秦清在黑暗中又找到了一个坡度比较小的通风口,然后我们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沿着斜坡从煤井下面走了出来,看见了满天的星光和一轮弯月,紧绷的心才松弛了下来。

    出了井口,我和秦清两个终于有了死中得活的感觉,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就在那一刻,我的脸上有一种湿润的感觉,我不知道那是天上落下来的露水还是她眼角流出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