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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村里来个美女

    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斜幕笼罩着我们的背影,在刚到我们村后那条路上,就看见了一个时髦的女人从另一条南北方向的路上走来,我们远远就认出她就是经常来铁牛家的那个女人,据铁牛说是他远方的一位小姑。我们这里是个偏僻的地方,外面世界的人很少走入我们这个地方。而这个女人是我们认识外面世界的一个象征。

    我记的第一次看见她是在两年前的春天一天,那时候她穿着个黑色的长裙,皮肤白皙而细嫩,化了妆的眼睛与红红的嘴唇特别显眼,从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我们这个偏僻地方的人,当时看见她的时候,她正站在铁牛家的打麦场上,露出两个白皙光滑的脚丫子,踩着一双款式新潮的拖鞋,身后站着长得憨实而略显木奈的铁牛,当时她嘴中叼着个白色的发卡,旁若无人的整理自己长长的肩的黑发,许多经过铁牛家中门口来到地里干活的大男人们都用发着光的眼睛专著的看他几眼,甚至有些人会在他那漂亮的脸孔、高耸的胸脯、白皙的脚丫子上多停留一会钟,而她依然旁若无人的站在那儿,有时候会哼出一两句歌儿,诸如“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送哥送到大门口”等歌曲等。

    当时看见她的时候,我正准备去帮父亲到铁牛家后面的小商店里买一包“黄金叶”香烟,正好要经过那个打麦场,看见了她和木纳的铁牛,出于好奇,我把铁牛喊到了一边,问他与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当时十二岁的铁牛对我夸耀的说:“她是我小姑,是我大爷爷的女儿,在省城里工作,知道吗?在省城工作,工作就是住在那挣钱。”

    我听后点了点头,有点羡慕铁牛有这样一个小姑,有些留意的多看了一眼那个正在梳理自己头发的女人,然后才去帮父亲买烟。因为铁牛家祖籍就在我们村,后来他们整个家族都迁了出去,后来又过了许多年,铁牛他们家单独又迁了回来,多分了村里一些土地,所以受到村里人的排斥,受大人影响,我们这些村里少年对铁牛也有排斥的情绪,但是在见到他有这么一个漂亮而看美丽的姑姑后,我对他的偏见荡然无存,反到对他有些由衷的羡慕。

    第二次见到这个女人是在当年入秋一个下午,当时她正坐在清真寺旁的那条引黄灌渠的一座桥沿上,屁股底下垫着一个小方纸巾,把裤脚挽到膝盖以上的部位,露出洁白光滑的双腿在渠水中晃悠,此时看见她,才猜想到她大概有二十四、五的年龄,或者更大一点儿,这仅是猜想。当时陪在桥边与他一起嬉戏的有铁牛和他的meimei巧玲,而在不远处清真寺院门口斜站着一个人,他就是赖军与拉西的哥哥赖皮。

    赖皮的原名并不叫赖皮,是叫陈晓伟,因为他父亲陈冲华在镇政府里当一位水利干部,他经常到镇上玩耍,与一帮镇街上的混混常有来往,而变的像个小无赖,人们背后都称他赖皮,渐渐传开后,大家都这么称谓,渐渐他也习惯了长辈们这样开玩笑式的称呼他,只是嘻嘻哈后一笑了之,后来同龄人也这样称呼他,他习惯了也无所谓。我们这帮少年见了他,一般都叫一声“伟哥哥”,他也非常喜欢我们,经常高兴的时候会用手温柔的在我们头上抚摸一番。虽然我们当面不敢,但背后还是叫他赖皮。因为他的缘故,我们称呼他的大弟陈晓军为赖军,他的小弟陈晓明,我们则习惯了称为拉西,这是他出生时清真寺上教长根据《古兰经》所起的经名,就像穆萨的名字一样,其实他的原名叫做穆晓林,只因为清真寺上教长给起名为穆萨,而他又姓穆,所以大家都叫惯了穆萨这个名字,渐渐连学校的老师都这样称呼他。

    我第二次见这个个女人时,正要经过清真寺的门口与那一坐水泥桥到穆萨家去,看见了坐在桥沿上用脚戏水的她和斜倚在清真寺门口,用双眼注视着她的赖皮;经过了赖皮的身旁我喊了一声“伟哥哥”,他笑着答应了我一下,然后问我要上哪儿去,我说去约穆萨出去玩,然后我又问他赖军在不在,他说正在家中吃饭。然后在经过水泥桥时,铁牛主动与我说了几句话,在与铁牛说话中我随意的谈论起我们的启蒙老师马香兰,因为前几天我和赖军他们看到他与一个青年男子学校后面的柏桦林里说话,而以为我们的启蒙老师正在谈恋爱,要准备结婚了。这个话题让我和铁牛谈起来很兴奋,而坐在桥沿上的那个女人正好奇的倾听我与铁牛这的谈话,无意间我看到她脸上有两个小酒窝,搭配在她微笑的脸上,好象两朵正在盛开的桃花。

    与铁牛谈了几分钟之后,我对他说要约穆萨、赖军他们几个到村西头的大水洼里捉鱼,问他去不去,他说他要陪他姑姑一块儿玩,让我们先去,他后面再去,我叮咛他一句要去就尽量早一点去,去迟了恐怕我们回来了,他就空去一趟了。

    到了穆萨家中。穆萨父亲正请一个HN木匠雕刻家具,他的父亲希望从对方雕刻过程,偷学一些中原地区打造家具的技巧,我进去时他父亲与那个HN匠人正在忙活,也再没有理我,倒是哪个三十多岁的HN木匠听说我找穆萨一块去抓鱼,叮咛我们碰到粘鱼带回来他吃,他知道我们回族不吃长牙的鱼,而粘鱼是长牙的,我们一般碰到手上只是玩一玩便丢弃了,而他是汉族,没有忌讳,所以叮咛我们。我们答应后就一起出了院子的门,到了村后面的路上,铁牛他们已经不在了,惟有赖皮还无精打采的站在清真寺院门口的墙拐角边上。

    到了赖军家中,约上赖军与拉西后,我们一起向村西的大水洼走去,到水洼边上我们看见了烂丁与小耗子,他们看见正在一片芦苇荡边的土坝上对我们招手。聚拢到一起后,我们在芦苇荡边脱光了衣服放在土坝上,把刚偷来的三条粘鱼网在芦苇荡旁边深水沟中支好;而后开始在芦苇荡后面的那一条深度只有一米左右的小水沟中摸鱼。一会功夫,烂丁喊着说他摸到了一条鱼,说完从水中走了出来,手中正捉着条一寸长的鲫鱼,对着我们夸耀;夸耀完了后放在沟坝边上他们带来的盛鱼盆中。看着烂丁洋洋得意的神色,不爱多说话的拉西忍不住说了一句:“破烂丁,抓条鱼有什么得意的”。他刚说完,在我旁边的小耗子大声尖叫了起来,我们惊奇的一起看着了他,而他则从水中跑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条长约半米的粘鱼,边跑边喊着说鱼咬了他的手,我们看着他惊惶的神色,赶忙随后跑上了岸。赖军一看见粘鱼,身子便发抖,因为他最害怕有些像蛇一样的粘鱼。

    上了岸后,我们看见小耗子的脸已经吓的有些苍白,但是用手还牢牢握着粘鱼的颈部不放,有一只手的食指在粘鱼的口中,当他把食指从粘鱼口中取了出来后,上面有些细尖的牙齿咬过的痕迹和一些微不足道的血丝,看到了小耗子手上的血丝,烂丁跑到了自己的衣服前,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用细钢丝磨成宛若镰刀状的小刀,然后从小耗子手中抢过粘鱼,用食指与拇指捏开了粘鱼的上下唇,把小刀伸入粘鱼口中,麻利的用小刀刮了几下,把鱼的牙都刮完了后盘在了脖子上得意忘形的戏耍了一番后一甩手丢在了土坝上,小耗子跑了过去准备用脚把它踢到了水中去,穆萨挡住了他,告诉他要带回去给HN木匠吃,小耗子才停下了脚,与我们一同跳入水中继续摸鱼。

    大约过了大半个小时,我们一起摸了大半盆鲜鱼,突然听到有人在远处呼喊:“弓三,你在哪儿”,呼喊的声音很熟悉,却听不出是谁,大家都停下手,在水中站直了腰身,“弓三,你在哪儿”又是一声呼喊,耳朵灵敏的小耗子已经听出是是铁牛的声音,这时我才想起之前碰到铁牛约过他一块儿来摸鱼,所以我走出了水中,站到土坝上,用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回答:“铁牛,我在芦苇荡前面的水沟中”。

    连喊了几声后,铁牛已经到了洼头正北方向的一个桥上,旁边站着他的meimei巧玲和他那位姑姑。吓的我赶忙跑到衣服堆中,捞起自己的裤子套在了身上。同时把情况告诉了正在水中摸鱼的其他四人,烂丁听到了这个情况后,嘴中嘟囔着说:“******铁牛,来就来吧,还带着两个女的,害我们还穿着裤子在水中摸鱼。”

    赖军顶了他一句:“你不是特别有种,应该光着个屁股在她们面前下水摸鱼,有什么好害怕的。”说完抚摩了一下烂丁的屁股嘻嘻的直发笑。而小耗子与穆萨则飞快的跑出了水面,把自己的裤子穿起来了。

    拉西慢腾腾的上了水面,也不着急穿裤,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水边发起了愣,我催他先把裤子穿上,他说:“不慌,等一会再穿”。过了一会儿,铁牛他们快到了了,他才让小耗子把他的裤子扔过去穿了起来。

    “喂,铁牛,你咋才来,我们都准备回家了。”我问他,“我姑姑也要过来玩,我在等她”。铁牛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说,而铁牛那个依然踩着拖鞋,又重新换了一件墨黑色长裙的姑姑笑着说:“我来与你们一块摸鱼行吗”?我们一听都愣了,都说不出话来了。“你与巧玲在岸边看我们摸鱼,不能下水,你们是女人,我们是男人,男人不能与女人一同摸鱼”。

    小耗子愣了一愣以后对她说。“那好吧,我与巧玲看你们摸鱼吧”。那个女人咯咯笑着对他说。因为有女人在场,我们不敢光着屁股下水了,受家庭条件限制,我们这帮农村的孩子也没有替自己置备短裤,只好穿着长裤下水,裤子一浸水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使我们在水中极不舒服。不过有个美丽的女人在旁边看着,我们摸鱼的过程倒是极为认真,不敢放肆的说出一句粗俗下流的话,就像是在课堂上一样。

    到了黄昏,我们都捉到了许多的鲫鱼和鲤鱼,也有一些粘鱼,盆子是放不下了,只好在岸上扒出一个半平方米左右的小水坑,放些水在里面,把鱼都扔进去了面。刚把坑弄好把鱼放入后,我们才发现赖军的哥哥赖皮也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出现在我们身边,招呼了一声后,他笑了笑让我们继续在水里干活,而他则搭讪着与铁牛的姑姑说起了话。彩云翻飞时,我们恋恋不舍的上了岸,把鱼平均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分了一份,然后大家用芦苇串起来各提一串,走向回家的路。

    经过这次以后,我们有一年多时间也没有见到铁牛的这位姑姑,没想今天在放学的路上又远远看见了她,她也远远看见了放学回家的我们,到了村口后便停下了脚步,招呼了我们一声,随便说了几句话之后,她便向个铁牛的家中去。而我们都彼此分散了走向自己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