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红楼六十 猥琐 三
““这里探春气的和尤氏李纨说:"这么大年纪,行出来的事总不叫人敬伏。”探春的一个标准:大年纪略等价于敬伏,虽然细细想想,应该容易做到,其实在许多情况下在许多人身上却也难以做到,(XX注:敬伏,是相互的,你做出来的事似乎应该会让人敬伏,但别人就是不敬伏,那又怎样?(外人注:而且如果为了敬伏去做事,虽然有不少人能做到,但恐怕很多人难以做到吧)) ““这是什么意思,值得吵一吵,并不留体统,”可见差距就是差距, ““耳朵又软,心里又没有计算。”这个软是听调唆话软,并非心软而导致的耳朵软,没有计算是指对可能发生或极可能发生或甚至必定发生的“反后果”没有哪怕一丁点计算,如何去“轰炸”对方,那是计算得很清楚, ““这又是那起没脸面的奴才们的调停,作弄出个呆人替他们出气。"”可参见夏婆子的前面的言论,恐怕夏婆子现在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气的另一重要产生和累积方法, ““因命人查是谁调唆的。”这就是越想越气的结果, ““媳妇们只得答应着,出来相视而笑,都说是"大海里那里寻针去?"”并非专业的破案人员, ““只得将赵姨娘的人并园中唤来盘诘,都说不知道。”傻瓜才会说知道, ““众人没法,只得回探春:"一时难查,慢慢访查,凡有口舌不妥的,一总来回了责罚。"”贾府要成立锦衣卫了, ““探春气渐渐平服方罢。”其实可见探春的一个弱点,就是容易动气,一动气,可能就会被不易动气的拿住此弱点或由此产生的把柄, ““可巧艾官便悄悄的回探春说:"都是夏妈和我们素日不对,每每的造言生事。前儿赖藕官烧纸,幸亏是宝玉叫他烧的,宝玉自己应了,他才没话说。今儿我与姑娘送手帕去,看见他和姨奶奶在一处说了半天,嘁嘁喳喳的,见了我才走开了。"”所谓隔墙有耳,更何况这耳还是戏官们的, ““探春听了,虽知情弊,亦料定他们皆是一党,本皆淘气异常,便只答应,也不肯据此为实。”探春的好处,不偏听不偏信,就算信了也会根据情况不偏为, ““谁知夏婆子的外孙女儿蝉姐儿便是探春处当役的,时常与房中丫鬟们买东西呼唤人,众女孩儿都和他好。”“众女孩儿都和他好”,当然与“时常与房中丫鬟们买东西呼唤人”有关, ““这日饭后,探春正上厅理事,翠墨在家看屋子,因命蝉姐出去叫小幺儿买糕去。”这就是“买东西呼唤人”, ““蝉儿便说:"我才扫了个大园子,腰腿生疼的,你叫个别的人去罢。"”蝉儿跑腿的,还要扫大园子,虽然勤快,但是也会累的, ““翠墨笑说:"我又叫谁去?你趁早儿去,我告诉你一句好话,你到后门顺路告诉你老娘防着些儿。"说着,便将艾官告他老娘话告诉了他。”竟然以“情报”作为交换条件的, ““蝉姐听了,忙接了钱道:"这个小蹄子也要捉弄人,等我告诉去。"说着,便起身出来。”奇怪的现象,本来是难查的,就算探春从艾官那知道了,因为气消了,也不打算再查了,但这里因如此一件为了让蝉儿去叫人买糕而交换的“情报”的小事,就可能会产生变数(外人注:蝴蝶效应?(XX注:明明是蝉儿效应!(外人惊注:...))) ““至后门边,只见厨房内此刻手闲之时,都坐在阶砌上说闲话呢,他老娘亦在内。蝉儿便命一个婆子出去买糕。”蝉儿虽是跑腿的,但显然具有“执行官”的权力,也不可小瞧(XX注:丫环首席执行官?(外人注:...)) ““他且一行骂,一行说,将方才之话告诉与夏婆子。”一行骂,已经非常明显地表明其态度,当然是站在其外婆这边,而这骂显然也加重了这件事的气氛, ““夏婆子听了,又气又怕,”(XX注:果然气,怕自然是怕探春查到她(外人注:哦?(XX注:...哦什么哦?))) ““便欲去找艾官问他,又欲往探春前去诉冤。”显然是自投罗网, ““蝉儿忙拦住说:"你老人家去怎么说呢?这话怎得知道的,可又叨登不好了。说给你老防着就是了,那里忙到这一时儿。"”蝉儿果然也是懂事的, ““正说着,忽见芳官走来,”来得巧! ““扒着院门,笑向厨房中柳家媳妇说道”笑向,可见前面哭死过去的大滑稽!(外人注:哈哈!)芳官恐怕是这几个戏官儿中曹雪芹最喜欢的一个了, ““:"柳嫂子,宝二爷说了:晚饭的素菜要一样凉凉的酸酸的东西,只别搁上香油弄腻了。"”小孩儿的模样随声而出, ““柳家的笑道:"知道。今儿怎遣你来了告诉这么一句要紧话。”柳家的这句“要紧话”也有趣,象逗小孩儿玩的话,如果是当真的话,显然有拍马之嫌, ““你不嫌脏,进来逛逛儿不是?"”这话中却也透露出柳家的对芳官的喜欢,当然,为什么喜欢,却有些不太清晰, ““芳官才进来,忽有一个婆子手里托了一碟糕来。芳官便戏道:"谁买的热糕?我先尝一块儿。"”戏道, ““蝉儿一手接了道:"这是人家买的,你们还希罕这个。"”蝉儿自然对这些“戏官儿”气不打一处来, ““柳家的见了,忙笑道:"芳姑娘,你喜吃这个?我这里有才买下给你jiejie吃的,他不曾吃,还收在那里,干干净净没动呢。"说着,便拿了一碟出来,递与芳官,又说:"你等我进去替你顿口好茶来。"一面进去,现通开火顿茶。”这个举动更是让人有些疑惑,可谓象前文一样,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以这里也大概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喜欢, ““芳官便拿着热糕,问到蝉儿脸上说:"稀罕吃你那糕,这个不是糕不成?我不过说着顽罢了,你给我磕个头,我也不吃。"”“问到蝉儿脸上”,好描写!而芳官也正象探春所说的,不是好惹的,而这话当然也并非象话本身一样“严重”,不过小女孩子的斗气斗嘴仗的话, ““说着,便将手内的糕一块一块的掰了,掷着打雀儿顽,”本来芳官就是“戏道”, ““口内笑说:"柳嫂子,你别心疼,我回来买二斤给你。"”意思是芳官才不稀罕这个,小蝉把这个太稀罕了, ““小蝉气的怔怔的,”大概从未见过芳官如此“厉害”的, ““瞅着冷笑道:"雷公老爷也有眼睛,怎不打这作孽的!他还气我呢。我可拿什么比你们,又有人进贡,又有人作干奴才,溜你们好上好儿,帮衬着说句话儿。"”蝉儿自然也肯定不让步,把雷公都招出来了,但“进贡”和“干奴才”的话显然扩大其敌的范围,是不智的表现,显然是受夏婆子的影响, ““众媳妇都说:"姑娘们,罢呀,天天见了就咕唧。"”众媳妇的一个特征:息事宁人(XX注:难道是女子年龄的关系?小而毒,中而稳,老而躁?(外人注:不一定)),特别是经过探春要“查底”的事后, ““有几个伶透的,见了他们对了口,怕又生事,都拿起脚来各自走开了。”探春儿刚刚颁布“教唆调查令”,自然离开便会有“不在场”的证据, ““当下蝉儿也不敢十分说他,一面咕嘟着去了。”芳官没有还嘴,正是因为众媳妇说了那“劝架”的话,可见芳官不是那种一吵到底的人, ““这里柳家的见人散了,忙出来和芳官说:"前儿那话儿说了不曾?"”果然有“猫腻”, ““芳官道:"说了。等一二日再提这事。偏那赵不死的又和我闹了一场。前儿那玫瑰露jiejie吃了不曾,他到底可好些?"”原来芳官和柳家的关系还真挺“密切”,可见曹雪芹绝不会行几乎任何莫名其妙之文, ““柳家的道:"可不都吃了。他爱的什么似的,又不好问你再要的。"”这柳家的到这可看出,是挺本分和老实的一家人, ““芳官道:"不值什么,等我再要些来给他就是了。"”从这也可看出,芳官绝非无理取闹之人,也是重情重义懂事的人,难得的是有屈必反,这大概是曹雪芹喜欢她的一个原因, ““原来这柳家的有个女儿,今年才十六岁,虽是厨役之女,却生的人物与平、袭、紫、鸳皆类。因他排行第五,便叫他是五儿。”这却出人意料地又出一人物,而且还是不凡的人物,定有事要交待, ““因素有弱疾,故没得差。近因柳家的见宝玉房中的丫鬟差轻人多,且又闻得宝玉将来都要放他们,故如今要送他到那里应名儿。”不可讥笑柳家的似乎“高攀”,实在是人之常情,弱势群体之难处实在需要去认真体会, ““正无头路,可巧这柳家的是梨香院的差役,他最小意殷勤,伏侍得芳官一干人比别的干娘还好。芳官等亦待他们极好,”如何,柳家的不但老实本分,其实还挺敬业,伏侍芳官时,可没有想到日后的这“利用”的, ““如今便和芳官说了,央芳官去与宝玉说。”只是凑巧戏班子解散后同,芳官在宝玉处而已,如果芳官离开了贾府,便没有这回凑巧之说, ““宝玉虽是依允,只是近日病着,又见事多,尚未说得。”宝玉依允定也知道这五儿的, ““前言少述,”其实如这般要“临时插述”的“前言”曹雪芹是极少有的,只不过这件事完全不必写在前面的复杂的逻辑里,而只要临时插述即可所以这才有这“前言”的, ““且说当下芳官回至怡红院中,回复了宝玉。”这个回复是回复“晚饭的素菜要一样凉凉的酸酸的东西,只别搁上香油弄腻了。”的,五儿的事还得要一两天, ““宝玉正在听见赵姨娘厮吵,心中自是不悦,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如何说得!本来就因为贾环与宝玉的巨大差距而怀嫉恨在心,这一说那更是埋下大地雷了, ““只得等吵完了,打听着探春劝了他去后方从蘅芜苑回来,劝了芳官一阵,方大家安妥。”由此可见,芳官是公认的受害者,虽然她是胜利的一方, ““今见他回来,又说还要些玫瑰露与柳五儿吃去,宝玉忙道:"有的,我又不大吃,你都给他去罢。"”宝玉实在是个好人,而且是个大好人, ““说着命袭人取了出来,见瓶中亦不多,遂连瓶与了他。”果然爽快, ““芳官便自携了瓶与他去。正值柳家的带进他女儿来散闷,在那边犄角子上一带地方逛了一回,便回到厨房内,正吃茶歇脚儿。”五儿出场, ““芳官拿了一个五寸来高的小玻璃瓶来,迎亮照看,里面小半瓶胭脂一般的汁子,还道是宝玉吃的西洋葡萄酒。”好嘛,“蒲萄美酒夜光杯”, ““母女两个忙说:"快拿旋子烫滚水,你且坐下。"芳官笑道:"就剩了这些,连瓶子都给你们罢。"五儿听了,方知是玫瑰露,忙接了,谢了又谢。”这三人很是和谐, ““芳官又问他"好些?"五儿道:"今儿精神些,进来逛逛。这后边一带,也没什么意思,不过见些大石头大树和房子后墙,正经好景致也没看见。"”懂得好景致,自然与一般人不同,但这话中隐藏的意思,很可能便是想去看“好景致”,即宝玉那的“好景致”, ““芳官道:"你为什么不往前去?"”芳官小孩儿家,却没听懂这意思,但于是又恰好问得恰到好处, ““柳家的道:"我没叫他往前去。姑娘们也不认得他,倘有不对眼的人看见了,又是一番口舌。”她妈接得也所谓正好! ““明儿托你携带他有了房头,怕没有人带着逛呢,只怕逛腻了的日子还有呢。"”柳家的这句话极其真实,其中包含的感激兼催促,可谓拿捏得恰到好处,当然,也十分凸显了柳家的和五儿对宝玉身边的甚至可以说无比向往,向往没错,但如果是无比向往,曹雪芹心中可能要有“不同的想法”出来了(XX注:什么不同的想法?(外人注:以曹雪芹之“毒”,便知其要下“狠手”了)) ““芳官听了,笑道:"怕什么,有我呢。"”芳官也许这时才明白柳家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自然主要是让芳官不要忘了他们一直盼望着的事,而且这话明显带着催促,当然,也许芳官并没有意识到前面那些话包含这些意思,只是说到这了,便道“有我呢”, ““柳家的忙道:"嗳哟哟,我的姑娘,我们的头皮儿薄,比不得你们。"”这“忙道”,这“嗳哟”,不得不佩叹曹雪芹观察力和领悟力之强!这整句话包含的柳家的喜悦,而言语中的抑已扬芳官,便托出不同的“兴奋”二字来,也隐隐表明了曹雪芹的态度,柳家儿和五儿是老实和本分,但一心或说全心攀上的心思却是让曹雪芹心内有嘲的, ““说着,又倒了茶来。芳官那里吃这茶,只漱了一口就走了。”但这里也充分表现出在此和在宝玉旁的甚至巨大不同,连茶都变成不可吃了,却又为五儿和柳家的这种急切的心思找出“强大”理由和表示甚至十分理解,(外人注:谁能完全懂得曹雪芹心思?) ““柳家的说道:"我这里占着手,五丫头送送。"”这些都是很有礼貌很有家教的十分典型的家常话, ““五儿便送出来,因见无人,又拉着芳官说道:"我的话到底说了没有?"”五儿其实甚至比她妈更急, ““芳官笑道:"难道哄你不成?我听见屋里正经还少两个人的窝儿,并没补上。一个是红玉的,琏二奶奶要去还没给人来;一个是坠儿的,也还没补。如今要你一个也不算过分。”果然查得一清二楚,那“有我呢”并非空xue来风, ““皆因平儿每每的和袭人说,凡有动人动钱的事,得挨的且挨一日更好。如今三姑娘正要拿人扎筏子呢,连他屋里的事都驳了两三件,如今正要寻我们屋里的事没寻着,何苦来往网里碰去。”与探春等的节约政策正好挂勾,何其真实! ““倘或说些话驳了,那时老了,倒难回转。不如等冷一冷,老太太、太太心闲了,凭是天大的事先和老的一说,没有不成的。"”芳官灵窍儿如何?谁小看芳官儿,谁就太高看了自己, ““五儿道:"虽如此说,我却性急等不得了。”这里已经挑明态度, ““趁如今挑上来了,一则给我妈争口气,也不枉养我一场;”她妈却倒真是第一个最高兴的,越是平常小心翼翼的,对这等荣誉却越是看重、渴望和珍惜, ““二则添了月钱,家里又从容些;”精神之外物质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三则我的心开一开,只怕这病就好了。──便是请大夫吃药,也省了家里的钱。"”倒不是心开一开病就好了,很可能这不开心与这事都有相当关系, ““芳官道:"我都知道了,你只放心。"二人别过,芳官自去不提。”芳官果然重情重义,与探春儿说她们是“顽意儿猫儿狗儿”却形成鲜明对比,但探春儿当然不是真认为她们就是“顽意儿猫儿狗儿”,而是就与婆子们发生矛盾时,婆子们的态度应该如此, ““单表五儿回来,与他娘深谢芳官之情。”如何,虽盼望“高升”,但感恩之心如此之深,恐怕相当多看官又都盼望他们能如愿, ““他娘因说:"再不承望得了这些东西,虽然是个珍贵物儿,却是吃多了也最动热。竟把这个倒些送个人去,也是个大情。"”这里却又多出一事,显然,不太会是什么好事, ““五儿问:"送谁?"他娘道:"送你舅舅的儿子,昨日热病,也想这些东西吃。如今我倒半盏与他去。"五儿听了,半日没言语,随他妈倒了半盏子去,将剩的连瓶便放在家伙厨内。”半日没言语,显然,她娘这事可能会生事, ““五儿冷笑道:"依我说,竟不给他也罢了。倘或有人盘问起来,倒又是一场事了。"”正是如此, ““他娘道:"那里怕起这些来,还了得了。我们辛辛苦苦的,里头赚些东西,也是应当的。难道是贼偷的不成?"”他娘老实本分,但其实却容易办糊涂事,或说办糊涂事碰到糊涂事的概率可能会更高, ““说着,一径去了。直至外边他哥哥家中,他侄子正躺着,一见了这个,他哥嫂侄男无不欢喜。现从井上取了凉水,和吃了一碗,心中一畅,头目清凉。剩的半盏,用纸覆着,放在桌上。”果然是奇物,似乎倒是办了好事甚至大好事一件,(外人注:且看曹雪芹笔法!) ““可巧又有家中几个小厮同他侄儿素日相好的,走来问候他的病。内中有一小伙名唤钱槐者,乃系赵姨娘之内侄。”如何?!这下绕了一个大圈,绕上了!而且这名字取得,自然不敢恭维,暗藏险机, ““他父母现在库上管帐,他本身又派跟贾环上学。因他有些钱势,尚未娶亲,素日看上了柳家的五儿标致,和父母说了,欲娶他为妻。”坏事了!撞上了剋星! ““也曾央中保媒人再四求告。柳家父母却也情愿,争奈五儿执意不从,”父母看中钱势,但五儿显然如何会看上钱槐? ““虽未明言,却行止中已带出,父母未敢应允。”还好五儿的父母还算近人情, ““近日又想往园内去,越发将此事丢开,只等三五年后放出来,自向外边择婿了。”恐怕这也是五儿想到宝玉处的另一不能说的重大原因,可怜无奈的五儿,到此,显然,曹雪芹实际上并没有嘲笑五儿“高攀”之心的!所以收回上句话,(外人注:...) ““钱家见他如此,也就罢了。”本来已经相安无事, ““怎奈钱槐不得五儿,心中又气又愧,发恨定要弄取成配,方了此愿。”此种人典型,也可怕, ““今也同人来瞧望柳侄,不期柳家的在内。”正好被五儿言中,要生出事来! ““柳家的忽见一群人来了,内中有钱槐,便推说不得闲,起身便走了。”柳家的这事却是懂的, ““他哥嫂忙说:"姑妈怎么不吃茶就走?倒难为姑妈记挂。"柳家的因笑道:"只怕里面传饭,再闲了出来瞧侄子罢。"他嫂子因向抽屉内取了一个纸包出来,拿在手内送了柳家的出来,至墙角边递与柳家的,又笑道:"这是你哥哥昨儿在门上该班儿,谁知这五日一班,竟偏冷淡,一个外财没发。只有昨儿有粤东的官儿来拜,送了上头两小篓子茯苓霜。余外给了门上人一篓作门礼,你哥哥分了这些。这地方千年松柏最多,所以单取了这茯苓的*和了药,不知怎么弄出这怪俊的白霜儿来。说第一用人乳和着,每日早起吃一钟,最补人的;第二用牛奶子;万不得,滚白水也好。我们想着,正宜外甥女儿吃。原是上半日打发小丫头子送了家去的,他说锁着门,连外甥女儿也进去了。本来我要瞧瞧他去,给他带了去的,又想主子们不在家,各处严紧,我又没什甚么差使,有要没紧跑些什么。况且这两日风声,闻得里头家反宅乱的,倘或沾带了倒值多的。姑娘来的正好,亲自带去罢。"”好奇妙的奇物互赠!倒弄得人有些晕头转向!不时说错不少的话(外人注:我说过,谁又能真正了解曹雪芹!) ““柳氏道了生受,作别回来。刚到了角门前,只见一个小幺儿笑道:"你老人家那里去了?里头三次两趟叫人传呢,我们三四个人都找你老去了,还没来。你老人家却从那里来了?这条路又不是家去的路,我倒疑心起来。"那柳家的笑骂道:"好猴儿崽子,……"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埋下甚多的伏笔!众看官看得柳暗花明花明柳暗峰回路转又路转峰回时,虽知后事可能隐隐不妙,但其中的复杂程度却让人都不知到底会发生什么,到底会如何发生!” “果然奇妙!”小戒皱眉眨眼道。 “倒又出一猥琐之钱槐。”小猴笑道。 “人生却真有如此奇妙的。”老沙叹道。 “莫非老沙有生活经历?”小戒暗道,“自然有的,满脸的胡子满脸的皱纹摆在那嘛!” “阿弥陀佛!”小唐颂道,“人生奇妙,因果难料,有情人终成眷属?有情人白发聚首!有情人地下相守!” 小戒听着听着,突然间滚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