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章 八十 终极残忍之突然死亡 三
““半月光景,忽又装起病来,只说心疼难忍,四肢不能转动。请医疗治不效,”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自我的“苦rou计”都用上了,虽然一点也不苦, “众人都说是香菱气的。”恐怕不是众人说,而是金桂告诉别人甚至教别人如此说, ““闹了两日,忽又从金桂的枕头内抖出纸人来,上面写着金桂的年庚八字,有五根针钉在心窝并四肢骨节等处。”这个实在是太毒了!真是什么招都使得出啊!香菱遇到这样的,何愁不亡!(外人注:...) ““于是众人反乱起来,当作新闻,先报与薛姨妈。薛姨妈先忙手忙脚的,薛蟠自然更乱起来,立刻要拷打众人。”如何?乱不乱?! ““金桂笑道:"何必冤枉众人,大约是宝蟾的镇魇法儿。"”一个“笑道”,真是好“宽仁”的人,而道“宝蟾”,如薛蟠这样的猪头都知道不可能,而立即会“分析”到香菱身上! ““薛蟠道:"他这些时并没多空儿在你房里,何苦赖好人。"”好一句“好人”!薛蟠果然与宝蟾已情非昔比,当然,也为蟾桂可能的大战埋下“不经意”的伏笔, ““金桂冷笑道:"除了他还有谁,莫不是我自己不成!虽有别人,谁可敢进我的房呢。"”好嘛!最后一句“谁可敢进我的房呢”,实在是太明显的“作弊”(外人注:...),原来薛蟠连香菱都是自己“分析”不出的,还要金桂如此“明言”! ““薛蟠道:"香菱如今是天天跟着你,他自然知道,先拷问他就知道了。"”薛蟠这话自然仍然不能让金桂满意,因为只是“拷问”,并未“肯定”就是香菱做的, ““金桂冷笑道:"拷问谁,谁肯认?依我说竟装个不知道,大家丢开手罢了。横竖治死我也没什么要紧,乐得再娶好的。若据良心上说,左不过你三个多嫌我一个。"说着,一面痛哭起来。”这句“谁肯认”、“三个多嫌我一个”,已经将香菱“套”进去! ““薛蟠更被这一席话激怒,顺手抓起一根门闩来,一径抢步找着香菱,不容分说便劈头劈面打起来,一口咬定是香菱所施。”这才是“爷们”!(外人注:...大傻爷们!(XX注:简直疯狗一样了!(外人注:说得不错!(XX注:嘿嘿,终于赞我了!(外人注:...不要因为想我来赞你才这样说(XX注:当然不是!哪里有这么乱打人的,而且用门栓啊,几乎照死里打啊!)))))) ““香菱叫屈,”还来不及叫痛, ““薛姨妈跑来禁喝说:"不问明白,你就打起人来了。这丫头伏侍了你这几年,那一点不周到,不尽心?他岂肯如今作这没良心的事!你且问个清浑皂白,再动粗卤。"”这种事,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能知道金桂和薛蟠在做什么!但薛姨妈能如此强硬地说道,可见这是她比她jiejie王夫人要强很多的地方, ““金桂听见他婆婆如此说着,怕薛蟠耳软心活,便益发嚎啕大哭起来,”这一招叫“慑魂术”, ““一面又哭喊说:"这半个多月把我的宝蟾霸占了去,不容他进我的房,唯有秋菱跟着我睡。我要拷问宝蟾,你又护到头里。你这会子又赌气打他去。治死我,再拣富贵的标致的娶来就是了,何苦作出这些把戏来!"”厉害!真是句句皆“理”,字字似“钉”! ““薛蟠听了这些话,越发着了急。”毫无主见的人, ““薛姨妈听见金桂句句挟制着儿子,百般恶赖的样子,十分可恨。”薛姨妈却深知金桂话中之恶毒,但却又无法反驳, ““无奈儿子偏不硬气,已是被他挟制软惯了。如今又勾搭上丫头,被他说霸占了去,他自己反要占温柔让夫之礼。”正是,薛姨妈知道这番话中薛蟠“理亏”,与金桂实在无法正面相抗, ““这魇魔法究竟不知谁作的,实是俗语说的"清官难断家务事",此事正是公婆难断床帏事了。”好个“床帏事”!杀伤力大了! ““因此无法,只得赌气喝骂薛蟠说:"不争气的孽障!sao狗也比你体面些!谁知你三不知的把陪房丫头也摸索上了,叫老婆说嘴霸占了丫头,什么脸出去见人!”正是如此,先把“理亏”的痛骂一番,古时的长辈却也知这个,而且此话完全是薛姨妈说出来的,薛姨妈的话虽然用词用句“俗”,但都很在理, ““也不知谁使的法子,也不问青红皂白,好歹就打人。我知道你是个得新弃旧的东西,白辜负了我当日的心。”这里便是在提醒薛蟠是金桂搞的鬼, ““他既不好,你也不许打,我立即叫人牙子来卖了他,你就心净了。"”正是,这话不但在理,而且暂时便“救”下香菱, ““说着,命香菱"收拾了东西跟我来",一面叫人去,"快叫个人牙子来,多少卖几两银子,拔去rou中刺,眼中钉,大家过太平日子。"”这“rou中刺眼中钉”薛姨妈虽然是在说香菱,但恐怕心深处自然是在骂金桂, ““薛蟠见母亲动了气,早也低下头了。”自然那时是老妈最大, ““金桂听了这话,便隔着窗子往外哭道:"你老人家只管卖人,不必说着一个扯着一个的。我们很是那吃醋拈酸容不下人的不成,怎么‘拔出rou中刺,眼中钉‘?是谁的钉,谁的刺?但凡多嫌着他,也不肯把我的丫头也收在房里了。"”金桂如此厉害的,如何会听不出薛姨妈话中的意思,就算薛姨妈本没有这意思,只是气急了脱口而出的,她也是能“听”出来的,而且这话是明着顶着薛姨妈干,恐怕红楼梦中就她一人敢如此,当然,她在自己家中恐怕是常常如此了! ““薛姨妈听说,气的身战气咽道:"这是谁家的规矩?婆婆这里说话,媳妇隔着窗子拌嘴。亏你是旧家人家的女儿!满嘴里大呼小喊,说的是些什么!"”薛姨妈恐怕是第一次自己亲身碰到甚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无法无天”的事, ““薛蟠急的跺脚说:"罢哟,罢哟!看人听见笑话。"”如果是香菱敢如此说,薛蟠恐怕已把香菱打死勒死,但这里却只是跺跺脚,连骂都没有,可见金桂的“地位”已经之高!而这就意味着香菱的处境更加危险! ““金桂意谓一不作,二不休,越发发泼喊起来了,”自然其中重要的原因是有薛蟠给她壮胆, ““说:"我不怕人笑话!你的小老婆治我害我,我倒怕人笑话了!”这里更是直接撕破伪装,直道香菱! ““再不然,留下他,就卖了我。谁还不知道你薛家有钱,行动拿钱垫人,又有好亲戚挟制着别人。”金桂总是能占据“上风”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总能拿捏住对方的短处甚至是最短处和最痛处, ““你不趁早施为,还等什么?嫌我不好,谁叫你们瞎了眼,三求四告的跑了我们家作什么去了!”如何?这气人不?又确实无话可说, ““这会子人也来了,金的银的也赔了,略有个眼睛鼻子的也霸占去了,该挤发我了!"”如何?从害人者反倒成了最大受害者了! ““一面哭喊,一面滚揉,自己拍打。”还不怕丑,不怕脏,不怕痛,你能奈她如何?!小孩子如此还罢了,但金桂还如此,便是令人瞠目了,而且还是为了害人甚至要害死人,便更是骇人了!(外人注:果然...极品) ““薛蟠急的说又不好,劝又不好,打又不好,央告又不好,只是出入咳声叹气,抱怨说运气不好。”哈哈!妙!诸般都“不好”,薛蟠只能“英雄”慨叹:时奈我何! ““当下薛姨妈早被薛宝钗劝进去了,只命人来卖香菱。”薛姨妈显然被气糊涂了,卖香菱原只是拉香菱出虎口的一时之计,这里却被气得当成真了, ““宝钗笑道:"咱们家从来只知买人,并不知卖人之说。妈可是气的胡涂了,”哈哈,果然!而且宝钗儿的“笑道”可见宝钗儿除了被薛蟠那句“护着宝玉想嫁宝玉”之类的话气着,还有可能被宝玉的“反经济反政治”的话气着外,何时会为这种泼皮似的胡闹而生气? ““倘或叫人听见,岂不笑话。”如此大闹,古时的门又隔音不好,恐怕听见人已经不少, ““哥哥嫂子嫌他不好,留下我使唤,我正也没人使呢。"”宝钗暂时救了香菱一命, ““薛姨妈道:"留着他还是淘气,不如打发了他倒干净。"”薛姨妈此话却真还可能是真正救香菱的唯一法子! ““宝钗笑道:"他跟着我也是一样,横竖不叫他到前头去。从此断绝了他那里,也如卖了一般。"”虽是如此说,似乎许多看官可以放下一心,但宝钗岂能天天守在香菱身边?金桂和宝蟾可是无孔不入的两个! ““香菱早已跑到薛姨妈跟前痛哭哀求,只不愿出去,情愿跟着姑娘,薛姨妈也只得罢了。”自然是不愿再被卖出去的,更何况能跟着宝钗,如同跟了菩萨, ““自此以后,香菱果跟随宝钗去了,把前面路径竟一心断绝。”终于“长大”不少,只是付出的苦痛过甚,不知是否想起宝玉说过的那句话,从而也让宝玉没有白用心, ““虽然如此,终不免对月伤悲,挑灯自叹。”如何,又是为情伤身,这“苦痛”不但延续下来,恐怕还自损更甚, ““本来怯弱,虽在薛蟠房中几年,皆由血分中有病,是以并无胎孕。”曹雪芹也知“血分中有病”,莫非那时便有验血之法? ““今复加以气怒伤感,内外折挫不堪,竟酿成干血之症,日渐羸瘦作烧,饮食懒进,请医诊视服药亦不效验。”几乎已在步尤二姐晴雯后尘! ““那时金桂又吵闹了数次,气的薛姨妈母女惟暗自垂泪,怨命而已。”注意这里的“母女”,宝钗儿显然在安慰其母时能“笑道”,但独自一人时还是知道自己此时已无法同金桂对抗,看来前言道宝钗儿不会为此事而生气也是有些高估了宝钗儿,虽然第一次能“淡淡笑道”,但数次便知这家很可能会因此而散盘甚至败落,却又似乎无法阻止,如何能不忧郁? ““薛蟠虽曾仗着酒胆挺撞过两三次,持棍欲打,”果然有酒胆!而且恐怕有不少看官也在怪薛蟠如此“英雄”,当初有要持棒打宝玉和后来要杀柳湘莲的“壮举”的,为何却不动手? ““那金桂便递与他身子随意叫打;”哈哈,打啊, ““这里持刀欲杀时,便伸与他脖项。”哈哈,杀啊, ““薛蟠也实不能下手,只得乱闹了一阵罢了。”好个“乱闹”两字!果然是“乱闹”收尾,而薛蟠果然是无“饭力”的,(XX注:奇了怪了,为什么打香菱时能那么干脆?(外人注:欺软怕硬,乃相当多人的“本能”和“天性”)) ““如今习惯成自然,反使金桂越发长了威风,薛蟠越发软了气骨。”好个“习惯成自然”,很显然,薛家在金桂面前几乎算是“亡了家”了!(XX注:亡家奴?(外人注:...几乎是这个意思)) ““虽是香菱犹在,却亦如不在的一般,虽不能十分畅快,就不觉的碍眼了,且姑置不究。”香菱暂时逃得一命,但只要与金桂同一屋檐,便很难逃此厄, ““如此又渐次寻趁宝蟾。”哈哈,蟾桂大战果然拉开帷幕! ““宝蟾却不比香菱的情性,最是个烈火干柴,”所谓一点就燃,正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这几年跟着师父金桂学了不少啊!(外人注:...) ““既和薛蟠情投意合,便把金桂忘在脑后。”自然的,宝蟾决无平儿的忠心以及香菱的痴心, ““近见金桂又作践他,”好个“作践”二字! ““他便不肯服低容让半点。”金桂既然对婆婆如此强横,宝蟾为何不能对小姐彼此强硬,(XX注:什么叫彼此(外人注:彼此彼此嘛!)) ““先是一冲一撞的拌嘴,”宝蟾的拌嘴功夫恐怕早就在金桂的潜移默化下“默默升华”了,而且宝蟾恐怕早知金桂的拌嘴技巧而自然心存对策,所以恐怕宝蟾在嘴仗中还占据了上风,(XX注:怎么这么多“恐怕”?(外人注:恐,所以怕嘛)) ““后来金桂气急了,甚至于骂,再至于打。”如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鬼高万丈,(外人注:...这是什么顺序?) ““他虽不敢还言还手,便大撒泼性,拾头打滚,寻死觅活,昼则刀剪,夜则绳索,无所不闹。”哈哈,宝蟾果然精晓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不愧为兵之大家! ““薛蟠此时一身难以两顾,”哈哈,好个薛蟠,可知也有今天! ““惟徘徊观望于二者之间,”好个观望,犹如傻子观恶鬼相斗,越看越傻(外人注:哈,好比喻!) ““十分闹的无法,便出门躲在外厢。”薛家已经完全被反客为主! ““金桂不发作性气,有时欢喜,”所谓即“喜怒无常”, ““便纠聚人来斗纸牌、掷骰子作乐。”这个却与薛蟠是一对! ““又生平最喜啃骨头,每日务要杀鸡鸭,将rou赏人吃,只单以油炸焦骨头下酒。”好个曹雪芹,入骨十分了!因为本来啃骨头也没什么,估计很多人都喜欢,但骨要油炸至焦,而,且看金桂嚼此焦骨,正合了吃骨头不吐渣!香菱危也! ““吃的不奈烦或动了气,便肆行海骂,说:"有别的忘八粉头乐的,我为什么不乐!"”已成山大王,金桂和宝蟾两强贼所谓占薛家为王! ““薛家母女总不去理他。”都知道一理必遭百倍反击, ““薛蟠亦无别法,惟日夜悔恨不该娶这搅家星罢了,”薛蟠终于也知金桂是他甚至是薛家的几乎是丧门星,但如何?金桂过五关斩六将,孰人能挡?! ““都是一时没了主意。”金桂二人拿住薛家所有人的弱点甚至死xue,而薛家母女都是讲理之人,而薛蟠又是个有酒胆无饭力的人,所以才道:“都是一时没了主意” ““于是宁荣二宅之人,上上下下,无有不知,无有不叹者。”这大呼小叫大吵小骂大打小闹,恐怕周围十里都听得见了!” “却还有这等人物!”小戒心惊道,“幸亏取经路上没遇到他!” “没遇着我老孙罢了!”小猴哼哼道。 “阿弥陀佛,以暴制暴,何时是了。”小唐念道。 “不过师父,”老沙小心道,“以弱屈暴,也许死路一条哩!” “阿弥陀佛!”小唐又念道,“练好我力,使其不能暴也!” “老沙竟也敢劝谏小唐了?”小戒吃了一惊,不过马上又想:“小唐最后这句话却很份量!要好好地做!实在事关生死存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