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梦回一 清雅 四
““出则既明，且看石上是何故事。按那石上书云：【甲戌侧批：以下系石上所记之文。】”这种批也未尝不可， ““当日地陷东南，这东南一隅有处曰姑苏，【甲戌侧批：是金陵。】”未尝不可， ““有城曰阊门者，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甲戌侧批：妙极！是石头口气，惜米颠不遇此石。】”这便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此处本不可批的，却偏要弄出个米颠来，也许这样批可显得正合石头之前之意，而且米颠肯定喜欢画此“风流”之石，但这里显然已经走了偏峰了（外人注：XX，此批有些象你（XX注：…））， ““这阊门外有个十里【甲戌侧批：开口先云势利，是伏甄、封二姓之事。】街，”这个却评得妙，而且没有前面的什么“米颠”之莫名其妙的“多语”，即十里谐音“势利”，甄士隐之后正是由于其岳老子封肃之“势利”的重要原因而“毅然”、“释然”出家的！ ““街内有个仁清【甲戌侧批：又言人情，总为士隐火后伏笔。】巷，”这当然也评得妙，甄士隐正是因为没有“人情”给封肃，而失去人情而深感人情冷暖的！ 而且其实更重要的是此处有一个“总为”，更是呼应之前批的“是伏…”，于是，这个批的人便值得重视甚至怀疑了！即，如此严谨又简洁的逻辑和笔法，其实很象曹雪芹！ 即，“试想”一下，曹雪芹写完红楼梦或边写红楼梦时，文中有大量的如谐音之类的“隐语”，曹雪芹会不会有一个心思，想让看官们更加知道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 即不如反过来想一想，曹雪芹写完红楼梦是希望懂的人越多还是不懂的人越多？恐怕对于曹雪芹自己的心血，他是希望懂的人更多吧，尤其是红楼梦！否则，不如写一部无字天书了！ 但是曹雪芹显然不能自己解释，于是，最好的最“妥当”的方法便是自己“化身”为注，将一些能“批注”的尽可能“批注”出来！ 而“不能”批注的也可由这些批注来“引导”看官们继续自己想或自己批注下去！（XX注：咦？有没有可能曹雪芹化作各种恶善人，也就是所有批即都是曹雪芹自己批的？（外人注：哈哈，曹雪芹恐怕没有这么无聊和自找麻烦！）） 因此，这些谐音首先只有创作者最知道其真正的意思甚至深意，而且几乎每个谐音都能“批”出来！这更只有创作者才更具备此能力，其次，即之前所说，曹雪芹是希望或很希望当时看官以及后人们能真正看懂红楼梦的！ 因为，说句不客气的话，曹雪芹不但众览群书，而且博古通今，恐怕他自己一“比较”或早心中有比较有尺寸，是很知道自己所写的红楼梦的价值的！即红楼梦的价值已经绝非为了给曹雪芹什么“扬名立万”！而是曹雪芹恐怕已经深知这部著作在当时在今后的崇高的地位和巨大的能量的！（外人注：极是如此！能在此一现曹雪芹内心，已经令人激动万分！） ““巷内有个古庙，因地方窄狭，【甲戌侧批：世路宽平者甚少。亦凿。】”这也极象是曹批，即“路宽平者甚少”很明显一是在隐喻世上原来就没有生下来就所谓“又宽又平的现成的康庄大道让你走”，二恐怕更是在暗讽当时的社会的如“宽容公平”甚至是极其罕见的！ 能在评中再隐喻，这也是很有些曹雪芹的特征的， ““人皆呼作葫芦【甲戌侧批：糊涂也，故假语从此具焉。】庙。”这也是很简洁实在的评语，一点虚浮做作也没有， ““【蒙侧批：画的虽不依样，却是葫芦。】”此评明明画蛇添足！而且明显有暗贬甚至毁谤之意！即从“依样画葫芦”而来，似乎是在说曹雪芹写红楼梦虽然不是依样画葫芦，但仍然写得如“葫芦”即糊涂一样！其中隐含的怨恨之意已然透出！ ““庙旁住着一家乡宦，【甲戌侧批：不出荣国大族，先写乡宦小家，从小至大，是此书章法。】”这也虽然看似基本写法，但却是红楼梦比较重要的特征，而且其中有一个“从小至大”几乎是至关重要！ 即怎样个“从小至大”？从乡宦小家到荣国大族，如果再“大”呢？恐怕是直到国家民族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吧！而这正是八十回后的最重要最核心内容！ 因此，这样的对于红楼梦来说“深到极点”的批几乎只能由曹雪芹写出！（外人注：赞！这个解释很有重量级！） ““姓甄，【甲戌眉批：真。后之甄宝玉亦借此音，后不注。】名费，【甲戌侧批：废。】字士隐。【甲戌侧批：托言将真事隐去也。】”这里解释得细心小心又面面俱到，也是极象曹雪芹的风格！ ““嫡妻封【甲戌侧批：风。因风俗来。】氏，情性贤淑，深明礼义。【甲戌侧批：八字正是写日后之香菱，见其根源不凡。】”这里更是直指八十回后的香菱！更是曹雪芹所批以及红楼梦已经完成全本的极明显证明！ 即！香菱只有在八十回后从年龄和身份上才会显示出“情性贤淑，深明礼义”，而如果连不是很重要的人物的香菱，此批者都已经如此清楚其之后的性格，说明此批者是看过八十回后所有原文的！因此，首先，此批者绝非说红楼梦未完而且胡扯一些八十回后的原文“线索”的脂爷！ 其次，能如此断言香菱之后是“情性贤淑，深明礼义”，这也几乎只有创作者能用如此淡定和肯定的语气写出！ 因此，是曹雪芹自批的可能性已经非常大了！ ““家中虽不甚富贵，然本地便也推他为望族了。【甲戌侧批：本地推为望族，宁、荣则天下推为望族，叙事有层落。】”这里几乎是曹雪芹在“普及”写作技巧甚至是一些基本技巧！ 因为曹雪芹写红楼梦恐怕还有一个心愿甚至是极大的心愿之一！ 即希望看官中有人或后人中有人能知道红楼梦真正的行文是怎样行的！以此来扭转甚至是极力扭转之前以及当时八股以及虚伪滥造的文风！（外人注：这是象曹雪芹这样伟大的创作者几乎必有的心思！） ““因这甄士隐禀性恬淡，不以功名为念，【甲戌侧批：自是羲皇上人，便可作是书之朝代年纪矣。总写香菱根基，原与正十二钗无异。蒙侧批：伏笔。】”这里也象是曹自批，即香菱的“遗传性”是相当强的！既遗传了她母之“情性贤淑，深明礼义”，也遗传了其父之“禀性恬淡，不以功名为念”，但恐怕也遗传了其父的“人太善而被人欺”！而最后被夏金桂活活折磨而死！ 而“蒙侧批”批的“伏笔”却很可能是其他人批的，当然不象是脂爷，而象是另一外人，因为这“伏笔”二字其实有些罗嗦，只是对前面曹自批的再罗嗦之批， ““每日只以观花修竹，酌酒吟诗为乐，倒是神仙一流人品。只是一件不足：如今年已半百，膝下无儿，【甲戌侧批：所谓"美中不足"也。】”此批不是曹自批，曹雪芹不会作如此浅薄之批，可能是脂爷，也可能是其他人，不过是脂爷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和脂爷的“水平”和所谓“随意批”的“风格”比较相当， ““只有一女，乳名英莲，【甲戌侧批：设云"应怜"也。】年方三岁。”这里不说“应怜”二字，就是“设云”二字都很具有曹雪芹的文字特征！ ““一日，炎夏永昼。【甲戌侧批：热日无多。】”这个批除非曹雪芹当时恰好有感同身受的感受，否则也属于废批， ““士隐于书房闲坐，至手倦抛书，伏几少憩，不觉朦胧睡去。梦至一处，不辨是何地方。忽见那厢来了一僧一道，【甲戌侧批：是方从青埂峰袖石而来也，接得无痕。】”这句评得极妙！也很象曹雪芹在告诉或教导众人如何行文的妙处！ ““且行且谈。只听道人问道："你携了这蠢物，意欲何往？"那僧笑道："你放心，如今现有一段风流公案正该了结，这一干风流冤家，尚未投胎入世。趁此机会，就将此蠢物夹带于中，使他去经历经历。"那道人道："原来近日风流冤孽又将造劫历世去不成？【蒙侧批：苦恼是"造劫历世"，又不能不"造劫历世"，悲夫！】”这个却象脂爷的口气！即几乎是在象说曹雪芹写红楼梦是“造劫历世”，但又不得不去造劫历世！以讽曹雪芹！当然，这里可能是之前所说另一外人所评，即虽然评的实在意浅，但没有要讽曹雪芹之意， ““但不知落于何方何处？"那僧笑道："此事说来好笑，竟是千古未闻的罕事。只因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甲戌侧批：妙！所谓"三生石上旧精魂"也。”叫“妙”的“批”几乎大半很可能是脂爷所批！因为虽然“三生石”有一定代指，但实在不知他叫妙到底妙在何处！（外人注：哈哈！） ““甲戌眉批：全用幻。情之至，莫如此。今采来压卷，其后可知。】”这个也象是曹自批，即“其后可知”便很有创作者的思维， ““有绛【甲戌侧批：点"红"字。】珠【甲戌侧批：细思"绛珠"二字岂非血泪乎。】”这是非常标准的曹自批！因为一般人恐怕难以看出“绛珠”竟然是指“血泪”！而且就算有人看出，恐怕也不敢如此在这“武断”地做批！而只有深知这一点的创作者本身才会如此肯定地批以“血泪”二字！尤其是其中的“血”字！也尽显曹雪芹内心深处是想让更多的看官能知晓红楼梦的血泪本质！ ““草一株，时有赤瑕【甲戌侧批：点"红"字"玉"字二。”这里自然是指宝玉， ““甲戌眉批：按"瑕"字本注："玉小赤也，又玉有病也。"以此命名恰极。】”哼哼，这里直道是“有病”，不知是在说这里的黛玉有病，还是说宝玉有病，还是在说曹雪芹有病！（外人注：几乎脂批无异！） 而这里“瑕”恐怕真正的意思应该是宝玉绝非“完美”的宝玉，他当然也是凡人，因为也有人的一些或大或小的毛病， ““宫神瑛【甲戌侧批：单点"玉"字二。】”这里自然是再点宝玉， ““侍者，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便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雨露滋养，遂得脱却草胎木质，得换人形，仅修成个女体，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饥则食蜜青果为膳，渴则饮灌愁海水为汤。【甲戌侧批：饮食之名奇甚，出身履历更奇甚，写黛玉来历自与别个不同。】”这里直接道是“黛玉”，也是几乎只有作者才能才敢如此直接的！而且这里有一个比较明显的意思是曹雪芹恐怕是有些怕别人没看懂这里的意思，索性直接拉开这个所谓“谜底”！ ““只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故其五内便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甲戌侧批：妙极！恩怨不清，西方尚如此，况世之人乎？趣甚警甚！”这又几乎又是大呼小叫的脂爷！直接道什么“恩怨不清”！除了在说黛玉外，恐怕又是直接指向曹雪芹！而且还要人“趣甚警甚”，几乎是在“告诫”世人不要“学”曹雪芹！ ““甲戌眉批：以顽石草木为偶，实历尽风月波澜，尝遍情缘滋味，至无可如何，始结此木石因果，以泄胸中悒郁。古人之"一花一石如有意，不语不笑能留人"，此之谓也。”这一段也极具红楼梦核心价值之一！即直接道出是“木石因果”，而且能“泄胸中悒郁。”，并有“古人之"一花一石如有意，不语不笑能留人"”，这几句几乎直接指向两个字，即“爱情”！ ““蒙侧批：点题处，清雅。】”这不象是曹自批，而是善批，因为这不是对原文的批，而应该是对曹自批的再批，因为如果不看曹的这自批，恐怕这位善批者是不知道这是点题处，是清雅的（外人注：嘻嘻，看到这个字就心中暖暖的（大白纸注：嘿嘿）），且先到这。” “是哪个‘清’呀？”小戒偷笑道。 “哈哈，”小猴大笑道，“是哪个就是哪个。” “呵呵，木石盟，有意思有意思。”老沙笑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唐笑道，“心善之快乐，快乐过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