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梦回八 跑题 九
““原来袭人实未睡着，不过故意装睡，引宝玉来怄他顽耍。先闻得说字问包子等事，也还可不必起来，后来摔了茶钟，动了气，遂连忙起来解释劝阻。”这个也都是真，即袭人起初虽然有强烈的要争姨娘之心，但知道自己不但“实力”不如晴雯，而且背后根本无人支持，于是，袭人起初是一点点积累，直到之后才一个接一个爆发的， 第一个爆发自然就是到王夫人处告黛玉和宝玉的“状”，所谓“怕”两人有什么“不才”之事，其狠可谓一箭多雕！ 其一自然是赢得王夫人极其信任，因为王夫人当时正在担心黛玉和宝玉走得太近，让宝钗和宝玉的事成为越来越难的事， 袭人这一提醒更是坚定了其提早动手的决心！更是将袭人视为自己在宝玉身边几乎唯一而且最得力的眼线！因此才将袭人提早“提升”为准姨娘地位！好让袭人死心塌地地为其服务！ 其二是借此相当于间接扼杀宝玉和黛玉，袭人如果一直仔细观察的话，也许袭人也已经看出王氏集团的雏形，因此，袭人去向王夫人告宝玉和黛玉的黑状，甚至很可能是袭人在选择自己的势力集团， 否则如果袭人事先以为王夫人是支持黛玉，那她绝不会如此贸然到王夫人面前大讲黛玉和宝玉当然主要是黛玉的坏话！ 正是因为袭人事先已经判断王夫人是肯定支持宝钗的，才有对宝玉和黛玉的如此大胆的污蔑之词！ 第二次爆发自然是袭人将宝玉身边所有丫环的事和盘托出！于是，与宝玉稍微有些许亲近甚至只是说了几句“亲近话”的如四儿等被王夫人之后一网打尽！ 第三次大爆发当然是参与最终害黛玉的全盘计划，袭人显然在其中至少是起了“情报”作用的！ ““早有贾母遣人来问是怎么了。【甲戌侧批：断不可少之文。】袭人忙道："我才倒茶来，被雪滑倒了，【甲戌侧批：现成之至，瞧他写袭卿为人。】失手砸了钟子。"”袭人的平时“看起来”的做人是不错，但她千不该万不该至少有以上说的三次爆发！ 而且这三次大爆发都至少间接有的是直接造成相当恶劣的结果， 因此至少这三次爆发就决定了袭人的本质！ ““一面又安慰宝玉道："你立意要撵他也好，【甲戌侧批：二字奇，使人一惊。】我们也都愿意出去，不如趁势连我们一齐撵了，我们也好，你也不愁再有好的来伏侍你。"宝玉听了这话，方无了言语，被袭人等扶至炕上，脱换了衣服。”这里也足见袭人要“对付”宝玉，实在有她的绝招，也正是说明之后袭人为何能牢牢“拿住”宝玉的原因， ““不知宝玉口内还说些什么，只觉口齿缠绵，眼眉愈加饧涩，【甲戌侧批：二字带出平素形象。】忙伏侍他睡下。”这里也是再次交待宝玉的醉态，说明宝玉平时绝对不是这样脾气如此随便发而且一发就这样厉害的人，也足见曹雪芹的细心，即曹雪芹在前面几回中是非常注意这一点的，正如之前所说，曹雪芹在前几回前十几回就牢牢奠定了几乎整部红楼梦的基调和基础！或说整栋红楼的极其牢固的地基！ ““袭人伸手从他项上摘下那通灵玉来，用自己的手帕包好，塞在褥下，次日带时便冰不着脖子。【甲戌双行夹批：试问石兄：此一渥，比青埂峰下松风明月如何？】”这里也请非常注意，写袭人亲自取玉下来，而且特别强调“用自己的手帕包好，塞在褥下”，绝非仅是为了说明“次日带时便冰不着脖子”的！ 这里几乎就埋下了之前所说过的八十回后玉到底是首先怎么丢失的原因！ 也就是要再强调一下“曹雪芹在前几回前十几回就牢牢奠定了几乎整部红楼梦的基调和基础！”，因此，要特别注意，曹雪芹在前十几回的所有文字都是非常非常用心的！ 要想知道特别是八十回后的情节，绝不能看看所谓判词，几乎每个字都不能错过！ ““那宝玉就枕便睡着了。彼时李嬷嬷等已进来了，听见醉了，不敢前来再加触犯，只悄悄的打听睡了，方放心散去。”这里也几乎写尽了李嬷嬷的心思，即任何事，如果不至少让他知道或自己知道是做错了，他恐怕便会放任下去，不但害人也会害已， ““【甲戌侧批：交代清楚。"塞玉"一段，又为"误窃"一回伏线。晴雯茜雪二婢又为后文先作一引。甲戌眉批：偷度金针法，最巧。】”这个批却是蛮吓人的！因为正合之前刚说过的八十回后的玉丢失！ 这里竟然批为“误窃”！如果八十回后是说玉被别人窃的话，那这个地方批“误窃”几乎就是在说袭人在王夫人指使下将玉藏了起来，但却真的不见了！ 这也是袭人第一次遭受到王夫人的重大信任危机！ 再加上袭人与宝玉偷试云雨的事之后被王夫人知晓，正为王夫人之后将袭人相当于是赶出贾府埋下伏笔！ 也就可以看出王夫人提拨袭人完全是为了袭人做她的耳线！那一番说袭人如何如何懂事的话完全是幌子！ 而批中的“晴雯茜雪二婢又为后文先作一引”也几乎可以认为是袭人听了这些话这些动作的后文相关情节！ 即此批完全是“针对”袭人而批的！而也几乎就象是曹批，虽然批得仍然隐晦，但这正是对伏笔尤其是重大伏笔的曹批的风格，那一句“交代清楚”几乎更象是曹雪芹在自我提醒， ““次日醒来，【甲戌双行夹批：以上已完正题，以下是后文引子，前文之馀波。此文收法与前数回不同矣。】就有人回："那边小蓉大爷带了秦相公来拜。"宝玉忙接了出去，领了拜见贾母。”正是“顺利”接回秦钟之事！足见曹雪芹的红楼梦大厦之严谨复杂又丝毫不乱！ 也才知为什么曹雪芹这样的人千百年甚至更长时间才可能出一个的原因之一！ ““贾母见秦钟形容标致，举止温柔，堪陪宝玉读书，【甲戌侧批：娇养如此，溺爱如此。】心中十分欢喜，便留茶留饭，又命人带去见王夫人等。”正是之前所说，正合贾母之意， ““众人因素爱秦氏，今见了秦钟是这般人品，也都欢喜，临去时都有表礼。”这“素爱秦氏”，足见秦氏对外才是真正做人和内心完美统一！但足够可惜的是秦氏所处的是一个虎狼之窝！虽然也有秦氏的原因，但根本的决定性的原因便在于贾珍和贾蓉！ ““贾母又与了一个荷包并一个金魁星，【甲戌眉批：作者今尚记金魁星之事乎？抚今思昔，肠断心摧。】”这句批绝对莫名其妙！要么说得详细点，如此没头没脑的，只能再批道：曹雪芹会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金魁星事件”而“肠断心摧”？！甚至这里有暗中污蔑曹雪芹之前也有“喜秦钟”之意！（外人注：正是！正解！） ““取"文星和合"之意。又嘱咐他道："你家住的远，或有一时寒热饥饱不便，只管住在这里，不必限定了。只和你宝叔在一处，别跟着那些不长进的东西们学。"【甲戌侧批：总伏后文。】秦钟一一的答应，回去禀知。”哈哈，贾母也是深知这“学堂”中的混乱的！ ““他父亲秦业【甲戌双行夹批：妙名。业者，孽也，盖云情因孽而生也。】现任营缮郎，【甲戌双行夹批：官职更妙，设云因情孽而缮此一书之意。】年近七十，夫人早亡。”此谐音批恐怕正是秦业的心声：即秦业作了什么孽，不但让女如此，让子也如此，而且都算早夭，而且均与“孽情”相关！甚至秦业本人也因此而逝！正是集中反映此“孽”字！ ““因当年无儿女，便向养生堂抱了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谁知儿子又死了，【甲戌侧批：一顿。】只剩女儿，小名唤可儿，【甲戌双行夹批：出明秦氏究竟不知系出何氏，所谓寓褒贬、别善恶是也。秉刀斧之笔、具菩萨之心亦甚难矣，如此写出可儿来历亦甚苦矣。又知作者是欲天下人共来哭此情字。甲戌眉批：写可儿出身自养生堂，是褒中贬。后死封龙禁尉，是贬中褒。灵巧一至于此。】”前批还不错，尤其是“如此写出可儿来历亦甚苦矣”，即秦氏的本质其实是“苦”的！ 而后批便开始对此批进行“歪批”！其中充满了等级观念！ “出身自养生堂，是褒中贬。”，几乎是在说秦业抱其是“褒”，而秦氏出身养生堂，地位低下，所以“贬”，充满了等级观念！ “后死封龙禁尉，是贬中褒。”这句话更是赤裸裸的皇家贵族等级！即此批意是：死是“贬”，而死后能“封龙禁尉”！竟然是“褒”！即秦氏之死还不如一“龙禁尉”重要！ ““长大时，生的形容袅娜，性格风流。【甲戌侧批：四字便有隐意。《春秋》字法。】”这个“隐意”结合前后文，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因素与贾家有些瓜葛，故结了亲，许与贾蓉为妻。”这里也道明原因是秦家与贾家有“瓜葛”，而且也看出贾家年轻一代娶女子只要稍微门当户对即可，主要看女子本身如何，而且恐怕正因为秦可卿是抱养来的，才会有秦家父子之兽行！ 而且此时贾家正在走下坡路，也恐怕没有想能娶到类似公主郡主之类的， ““那秦业至五旬之上方得了秦钟。因去岁业师亡故，未暇延请高明之士，只得暂时在家温习旧课。正思要和亲家【甲戌侧批：指贾珍。】去商议送往他家塾中，暂且不致荒废，可巧遇见了宝玉这个机会。又知贾家塾中现今司塾的是贾代儒，【甲戌侧批：随笔命名，省事。】乃当今之老儒，秦钟此去，学业料必进益，成名可望，因此十分喜悦。”最后一句“成名可望”是关键，秦业正是存此“理想”，而之后能被毁其此“理想”的秦钟气死的！ ““只是宦囊羞涩，那贾家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富贵眼睛，【甲戌侧批：为天下读书人一哭、寒**一哭。】容易拿不出来，又恐误了儿子的终身大事，【甲戌侧批：原来读书是终生大事。】说不得东拼西凑的恭恭敬敬【甲戌侧批：四字可思，近之鄙薄师傅者来看。】封了二十四两贽见礼，”这里关键恐怕是“贾家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富贵眼睛”！因此不妨可作为之后贾家几乎所有人的一个重要参考之一！ 也可以作为当时社会的几乎相当多人的一个重要参考之一！虽然没什么大错甚至没什么错，但也足见当时社会整体的精神内核之空虚和苍白了！ ““【甲戌双行夹批：可知"宦囊羞涩"与"东拼西凑"等样，是特为近日守钱虏而不使子弟读书之辈一大哭。】”此批虽离题万里，但也有“没钱也要读书”之意，但当时读的是什么书，读书的目的是什么，便知这句批在为谁而服务了！（XX注：也是脂爷批们？（外人注：几乎是）） ““亲自带了秦钟，来代儒家拜见了。然后听宝玉上学之日，好一同入塾。【甲戌双行夹批：不想浪酒闲茶一段金玉旖旎之文后，忽用此等寒瘦古拙之词收住，亦行文之大变体处。《石头记》多用此法，历观后文便知。】”秦业一番热情正映证着之后一瓢冷水！ ““正是：早知日后闲争气，岂肯今朝错读书。”这正是说秦业的，而且此句曹雪芹其实是隐隐对当时的“读书争气”说的批判！即争气其实倒不假，但当时的争气完全是为了“成名夺利”，于是，为此“争气”的读书便是“错读书”了！ ““【甲戌侧批：这是隐语微词，岂独此指一事哉？余则谓读书正为争气。但此"争气"与彼"争气"不同。写来一笑。】””而此批显然是读出了此诗中对当时读“八股书”的不利之处，赶忙做了“读书正为争气”的“纠正之批”！而且还特别“说明”此争气不是为彼争气，即此批说的争气仍然是“成名得利”，而将曹雪芹的此诗中的“争气”“纯解”成了秦业的“生气”，正好将曹雪芹隐含的更重要更主要的意思完全抹去！ 也恰好再次见证脂爷们的手段了！ 而此回在某些版本自然也有所谓总评，且来看看：“一是先天啣来，一是后天造就之金，金水相合，是或万物之象，再遇水而过寒，虽有酒浆，岂能助火？因生出黛玉之讽刺，李嬷嬷之唠叨，晴雯茜雪之嗔恼，故不得不收功静息，涵养性天，以待再举，识丹道者，当解吾意”，不好意思，非常不解“汝意”！此总屁（外人注：哈哈）明说就是宝玉既然喝酒，就不能“助火”，而黛玉晴雯包括李嬷嬷都是“助火”，实在太没有“涵养”了！ 此总批可兼职各家各户劝不喝酒之职业，而没必要来看红楼梦才得知此“真知”，竟然还以此作为总批，看来可为整个红楼梦作一总批，批为“家和万事兴”，自然就没红楼梦什么事了！（外人注：哈哈！（XX注：怎么，劝人不要喝酒乱性以及促进家庭和睦难道不对吗？（外人注：哈哈，当然对，不过这与红楼梦中的内容完全是两回事，所以此总批才格外滑稽可笑！（XX注：哦，跑题了（外人注：嗯，跑题不好，跑得快才好（大白纸注：跑这么快，我老胳膊老腿的怎么追得上，嘻嘻，我在半路等你好了（外人注：干嘛，抢劫啊？（XX注：嘿嘿，劫色？（外人注：哈哈，跑题啦！）））））） “脂爷们批的跑题确实相当严重。”小戒笑道。 “还有意让人看了觉得有理，其实离红楼梦本身已经亿万之里。”小猴也笑道。 “只要有爱在，离题亿亿里都可以。”老沙笑道。 “老沙怎么了？走火入魔了？”小戒暗惊道。 “爱中，随意都是美。”小唐笑道。 “完了，小唐也中老沙毒了！”小戒更大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