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把破刀
老远的，老杨看到老色提着个摄影包往他这儿奔，他赶紧迎过去。 “老色，你这选的什么地儿啊，人山人海的照嘛啊”老杨说。 “靠，我怎么知道，以前我也没来过，听人说不错才来的，这怎么回事啊，这么多人”老色说。 “我听刚才出租车师傅说，这两天是集，所以人才多，天南地北哪儿都有，要不咱先吃饭吧，我这儿都饿了”老杨说。 于是老杨跟老色找了个小馆小搓了一顿。吃饱喝足，老杨和老色拿着“武器”开始遛达，玩摄影的甭管去哪儿，武器必须时刻备着，谁知哪个镜头好，结果武器还没准备好，怎么能抓着好片子呢。结果就是俩傻老爷们端着长枪短炮开始跟人堆儿里挤。 说实在的他们在人堆儿里显得特不和谐，人别人都是低着脑袋走路，来回巡视，仿佛在路边的地摊儿中要找到金子似的，他们俩呢养着头走路，看看老城厢两边的房子有什么好景让他们拍。 结果就是找了半天，景倒是不错，尤其适合拍点黑白的挺棒，可是哪儿都是人甭说拍了，你就是能立住了就不错，人推着你走。 哥俩到好一合计，崩拍景了，偷拍点人吧，你没看地摊上皱着眉头在那儿挑东西的人也是挺可爱的，衬着老城厢的景色，偷拍几张人像也是不错的。 这时候老杨才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了古玩市场本身上，而不是街边的建筑上，古玩市场以老城厢为依托，自发的形成了一个市场，几条胡同全部是地摊，还有一些临街的小门帘，估计这两天是集，所以地摊多，过了这两天就没什么人了，到时候倒是可以来拍景。 看看地摊上，什么东西都有，瓶瓶罐罐，玉器字画的一大堆，老杨就纳闷了，这些个破烂也有人买？还这么热烈的气氛，现在买什么东西能有这动静啊。想不通，就看看吧，偶尔衬人不备倒是抢了几张自认为还过的去的照片。 走着走着，老杨看到一个摊上有个黑不隆冬的东西，一长条，象把刀，于是拿起来看看，还别说真是把刀，长有个50厘米多的样子，宽能有个3厘米多，厚4毫米左右吧，实在不好看。 不过老杨有个偏好，打小老爸给起名字叫佳斌，就是希望他文武全才，所以他7岁的时候给他买了把唱戏练功用的长刀，不锈钢的。 打那起，老杨没事就拿着玩，从小一直玩到高中毕业，大学在T市上的，所以也就没带到T市。还别说，老杨练起刀来有模有样，虽然没拜过师学过艺，但是正反手花，藏头盖脸没啥问题，所他有点天赋吧到还真不是吹。 打那以后，老杨就特别喜欢刀，不管什么刀，他都喜欢，有时候喜欢就是一种感觉，说不上为什么，就跟有人喜欢收藏橡皮一样。 虽然这把刀看着黑咕隆咚，但拿在手里还蛮有分量的，看着样子就有些年头了，于是老杨试着问地摊老板多少钱，老板看看他说道“兄弟，一上午没开张了，你要有心要，给你个实价100块”。 老杨，听完以后差点想啐老板，什么破玩意啊，就是看着好玩，这东西也就值20块，抢钱啊。老杨没吭声把东西放下了，这时候老色也跟过来了，看老杨蹲地下看东西，也跟着来凑热闹。 一看老杨手里拿的东西，老色就乐了，“靠，老杨，这什么玩意啊，跟火筷子似的，你看这玩意干吗” “没事，就是看着好玩”老杨说。 老板看老杨不答茬，就问“大兄弟，有意思嘛，有意思你开个价”。 老杨想了想，说“我最多能给20，您要买我就要，不卖就算了”。 老板一听直皱眉，“您放着儿吧，20我拿都拿不来，您要有，我要”老板说。 老色一边听着直迷糊，“老杨，这什么玩意啊，你买这干吗啊，他开价多少啊”。 老杨跟老色说“这是一把刀，我看着喜欢，准备回家拿它没事练练，还能砍排骨，看着钢口还行，老板开价100”。 “靠，这破烂能值100！！”老色一脸的惊讶。 老板一听不乐意了，“兄弟，您懂不懂规矩，这么张口说话有点不仗义啊，这东西起码是个老东西啊，值这个价，我开价绝对不黑，我姓马，在这块儿人都管我叫马一口，我从来不找人乱要钱”。 老杨听话说到这份上估计没戏了，于是说“得，那您留着吧，不过我对这玩意儿挺感兴趣的，您能让我拍张照片嘛？” “这没问题，拍照片还能把东西拍跑了啊，你拍吧”老板说。 于是老杨和老色对着那把黑咕隆咚的破刀拍了半天，好不容易得着个东西拍，还不狂拍，这架势给老板和周围的人唬的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这俩干吗的，于是周边也有好几个人对这东西产生了兴趣，围了过来。 有个老头这时候看老杨和老色拍的差不多了，于是挤过来，问老杨“小兄弟，这东西你还看吗”。 老杨摇摇头，这时候他正忙着看照片回放呢。于是老头从地摊上把这把破烂拿起来，反复看了看，问老板“马一口，你这东西开多少钱”。 “呦，刘老，有些日子没见您了，怎么着身体好点没，这东西刚我开100，您要喜欢送您都成，哪天您多给我掌两眼东西就成了”老板所。 “你小子，这东西还成，给100块，你给我包起来吧”老头儿说。 于是马一口拿出块破报纸把这东西给包起来递给了刘老头。老头接过东西给马一口打个招呼就挤出了人堆儿。 老杨和老色看晕了，这东西还真有人要啊，100块买个这破烂外加一张破报纸，靠，没天理啊！而且怎么说的话还不明白啊，什么叫“掌俩眼东西啊”，地方方言？搞不懂。 于是俩人没说话，抱着一肚子的不解，挤出人群接着转悠。结果转悠了半天也没什么好拍的，看看都下午四点了，准备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