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
“真是无情啊。”爱尔维希亚摇着头叹息道，那扇血色大门已经随着黛儿蕾丝夫人的离开而关闭。他转头看向赞比：“你呢，不打算走吗？” “不。”赞比的语气有些犹豫，但紧接着，他就捏碎了手中的蓝色盒子。 一丝兴奋从他的瞳孔中一闪而过。“我到是想见识一下盖亚守卫的厉害。” “贝利尔大人告诉过你那玩意的恐怖了吧，你难道不怕吗？”爱尔维希亚有些玩味的问道，他倒是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即将来到的攻击。 “当然怕。”赞比漫不经心的扯着自己越来越长的胡子。“不过，我更怕贝利尔大人。要是没完成任务就回去，后果一定会比这更惨。”他加重了最后几个词的语气。 爱尔维希亚微微的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定什么，不过赞比没有注意到爱尔维希亚的动作，他低下头在思考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坐在那里，狭小的房间只有席德，莫伯和四个昏迷着的天启骑士。 哦，还有一个强忍着左手粉碎性骨折痛苦缩在墙角的刘锋，他倒不是因为怕死，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来了。”赞比抬起头，空气在不安的颤动着，似乎有奇异的韵律在耳边鸣动，这是盖亚守卫启动的前兆。 “自祈多福吧。”各色的光芒从爱尔维希亚的身上闪过，让他看起来像个五彩的灯泡。赞比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他的瞳孔中有着无数的星辰闪动，那里面似乎蕴藏着一个宇宙。 至于其他人，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席德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支笔，正在地上画着什么。“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他自言自语道。 莫伯斯的双手垫在脑后，他弯起一条腿背靠在墙壁上，眼神呆呆的望着前方，良久，他才说道：“泰伦似乎不见了。” 他的声音被另一个更为巨大的声音掩盖了。悠长而苍凉的钟声响起，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海市蜃楼般，扭动着消失，只剩下无尽的黑暗，真正的虚无包围了他们。 糟了，赞比和爱尔维希亚心里一凉，那些加持在身上的防护没有任何预兆就消失了，盖亚守卫的力量明显凌驾于法则之上，这股意志无情而又明确的消灭了处于范围内的一切。 第一个轮到的是饥饿骑士法梅尔，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就连无法毁灭的神格都没留下。当然，说他是第一个仅仅是叙述上的说法，事实上当时那片区域甚至连时间这个概念都已经消失。 第二个消失的是死亡骑士戴斯，紧接着是索特，然后轮到了威尔。 但是威尔没有消失，似乎有着什么特殊保护，这股力量停顿了片刻绕过了他。 席德和莫伯斯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同样也被瞬间抹消了。 爱尔维希亚和赞比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脱于法则，身为代行者的他们甚至能感受到那股无可匹敌的意志的存在，在它的面前，他们就像是两艘在十级海啸中苦苦挣扎的小舟。 这股意志的源头是盖亚，与它为敌就是与整个盖亚世界为敌。 当初泰伦没有被盖亚守卫干掉并不是因为它比赞比或爱尔维希亚更强，而是因为它的运气够好，有些时候，运气比什么都重要。 放弃吧，放弃吧，根本不可能与它为敌的，这个念头在两人的脑海里不断回旋，加强着。 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了。 不，并不是消失，而是中止了。这片空间被另一个意志冻结了，也许那个意志光以数量级来说依然不能与盖亚相比，但它却能在某种程度上抗拒盖亚。 一个胖子笑嘻嘻的站在他们的面前，而在他身边，则俯着一头巨大的怪物，泰伦，它现在温顺的就像是一头宠物狗。 “看来我来的有些晚啊。”玛奇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语气中丝毫没有懊悔的味道。 “玛。。。玛奇大人。”爱尔维希亚和赞比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仅仅数秒盖亚的意志就将他们完全压垮。 “唔，回去估计要被老大骂了。不过看起来还真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玛奇边将一把豆子扔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一个悖论，还有一个。。。这是什么东西？”他的目光先是看向威尔，然后略带惊讶看向另一边，某个蜷缩的身影在虚空之中静静的浮着。 刘锋居然还在那里，只不过他双目紧闭着，一动也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消失了。 “真奇怪。。。最近奇怪的东西越来越多了。”玛奇绕着刘锋转了两圈就失去了兴趣。他来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对了，你们两个和泰伦帮我去把那个。。。”他望着赞比和爱尔维希亚越说越慢，最后停在爱尔维希亚那毛茸茸的肚子上。“差点忘了，你们这个样子很不方便。给，吃了这个。”他扔给两人一人一个绿色的糖豆。 两个人毫不犹豫的咽了下去，反正他们不可能反抗玛奇，再说玛奇要杀了他们完全不用这么麻烦。 糖豆很好吃，初一入口那股甜意就在全身蔓延开，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受到那股滋味。身体瞬间恢复了正常，量子观测炮那奇怪的影响消失了。 “多谢玛奇大人，需要我们做什么吗？”爱尔维希亚不敢怠慢，玛奇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帮他。 “去把次元庭的盖亚守卫带来，不过我可不知道那玩意长什么样，你们只能靠自己去找了。”玛奇对两人一兽吩咐道，爱尔维希亚和赞比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给我回来！”另一个声音的出现让爱尔维希亚内心一阵苦笑，他无可奈何停下了脚步。 “玛门大人。。。” 长长的黑发垂直的飘荡在空中，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性叉着腰站在胖子玛奇的对面，她似乎完全不害怕玛奇。 “死胖子，凭什么命令我的手下帮你办事，虽然你救了他一命。”她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愠怒。 “玛门，别生气，对皮肤不好。”玛奇嬉笑道。“我又不是让他去送死，只是想调查一下盖亚守卫而已。” “哼，别扯开话题。先不谈这个，你忘了老大不准我们亲自来么？你回去准备怎么交代？”玛门话音一转。 “你不是也来了吗？老大顶多关我们几天禁闭，反正说闲话的也是老头子。”玛奇相当不以为然。“再说了，我们又没有亲自出手对付次元庭，盖亚守卫的出现就是违禁品，正好有理由应对老头子他们。” “说的没错，相比这件事，逃避自己的责任才是最不可原谅的。”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话语里蕴含的怒意让所有人都不由得转头看向他。 火红色的长发无风自动，那个男子的面容虽然看不清，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女人，正是之前离开的黛儿蕾丝夫人。 “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原来的雍容华贵早已不见，她两眼无神的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显然已经神智不清了。 赞比和爱尔维希亚不由的暗暗叹息，虽然他们互相间存在着竞争关系，但看到同样的代行者变成这样，依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正好你们都在，老大让我带个口信给你们。”第四个身影出现，正是灰发的贝利尔，他瞥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赞比，然后看着其他四个七罪一字一句的说道：“任务变了，老大让我们亲自把盖亚守卫带回去。然后彻底毁灭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