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溃败后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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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战争规模扩大之后，少数几个半吊子的练武之人在数万人的大战当中根本掀不起什么浪花。 甚至一个特别凶狠的普通士兵都能在混战中击杀一些练武数年的普通武者。 但这并不意味着无数无用。 事实上——从原始人之间的部族争斗开始，武艺、高手、特别是在战场上凶猛无比的猛将便一直起着极大的作用。 这一点甚至在火器已经高度发达的未来也经常会有特别勇猛之人扭转战局的情况。 只是相对于冷兵器时代更为稀少罢了。 而在如今这样一个火器装填速度慢、射击不够精确的时代里，功夫、武艺在战场上还是有着相当大的作用的。 一两个苦练过武艺的人丢在战场上尚不明显，但当整建制的“高手精锐”与那些普通人碰撞时所爆发出的威力就十分可观了。 青莲骑兵本就是抓住了战机，袭击明军薄弱之处，加上成员都是经过至少数年秘密刻苦锻炼的精锐。 寻常士兵无论是技巧还是力量、速度哪里又会是他们的对手？ 当这批人集中一处，借助马力冲锋之后更是势不可挡，一下便将明军后方搅乱，使得明军高层不得不亡命奔逃，暂时无法指挥军队。 在这样一个两军对垒的关键时刻，后方大乱，指挥出现了断层……不明所以的明军在本就没有多少战斗意志的情况下不可避免的开始了崩溃。 初始时也不过是十几个逃兵，最终则演变成了整体的大溃逃！ 所有人，无论是军官还是伙夫……几乎都在向后撤退。 人群中的互相颓丧，外围的则丢下武器亡命奔逃…… …… 有过一些常识的人都知道，在街头斗殴中边打边跑、打了跑、跑了打是很常见的情况。在很多情况下也是非常聪明的选择。 特别是面对那些体格比自己更加强壮的人时，抽冷子给对方一下狠的，然后撒腿便跑，趁对方不注意再来一下的流氓打法在自身街头混混手中显得驾轻就熟。 即便是在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中，通过口号、鼓点鸣金和旗号来指挥广阔战场上的部队移动、突击、牵制敌人，最终在整个局面上形成优势的情况也是基本。 在许多情况下，这移动迅速便是极为重要的了。 但…… 战争最忌逃跑。 特别是没垫后、没秩序、没指挥的“三没”退后，往往会造成溃败……而大军一旦形成溃势，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措施，显然便会形成集体的盲目奔逃。 即便是军队中有一部分人清醒，也绝对难以阻挡住大军整体逃跑的大势了。 而敌军则可以趁势掩杀，跟在溃退的队伍后方肆意杀戮——对于手持兵器军人来说，杀死用后背面对自己的敌人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明军犯了战争的大忌。 既没有秩序和智慧、也没有垫后的牺牲者、更没有什么阴谋陷阱的后手…… 大军一败，便是如同山崩洪水一般一泻千里，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住他们。 而白莲教一方则瞬间从惨烈厮杀的地狱进入了单方面屠杀敌人的“天堂”！ 无数教徒高呼着真言，脚下如同装上了发动机一般蹭蹭地狂追着腿脚发软，只恨爹妈少给他生了两条腿的明军溃卒！ 噗嗤！ 一个倭瓜大小的人头在锈迹斑斑的宽背短口大刀下被清脆的砍断，鲜血喷溅中，这柄大刀的主人丝毫没有停歇——在他看来，这些刚才还非常强硬难以对付的敌人此时就像是待宰的绵羊一般孱弱！ 原本他还在想着也许自己很快便会被某一根长矛或者腰刀杀死，可下一秒，他面前的敌人便开始在后方的sao乱中动摇、迟疑、乃至于后退逃走……最终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被他从后面追上，一个个的杀死！ 人的后脑勺没长眼睛。 没人能知道后背追上来的敌人会怎样杀死他。 因此也就无从谈起格挡、躲闪、乃至反击。 战场上也不是单纯的赛跑…… 坑洼不平的地面、前方拦路的拥堵友军、后方不计其数很可能比你更快的敌人都是要命的因素。 所有白莲教徒都在兴奋的追逐着猎物。 在这一刻，压抑已久的他们在战场的单方面杀戮中将自己从一只只受尽官府、乡绅甚至是村里恶霸欺辱的普通农民绵羊转化成了血腥丛林中的狩猎者！ 在这一刻他们是猎人而不是任人蹂躏的家畜！ 在这一刻他们是凶猛的野兽！ 血液中的嗜血基因在疯狂的咆哮着让他们更快、更强、更加残忍的杀死一切猎物！ 有人健步如飞，曾经在田垄中辛苦迟钝迈步的双腿在这一刻却因为平日来的辛苦劳作而拥有了强大的基础根基！ 肌rou疯狂输出着动能，推动着他们这些穷苦之人在烈日下、田埂中、无数个日日夜夜累弯了腰的劳作中锻炼出的坚韧的身体向前、向前！ 挥舞习惯了并不好用的锄头、铁锹、柴刀，抗惯了重物、扁担的肩膀都在为他们提供更加凶猛的挥舞着长矛、铁锤、长短形制不一的刀具的力量！ 锋利具有为了方便砍人的弧度和中心的战刀将人头砍下、铠甲和胸膛刺穿…… 刀口依旧锈钝，刀身笨拙沉重，其实只是用来剁猪草的宽板菜刀…… 短短的木柄上连接着带有内弯弧度，摩的十分锋利，但刀口却有许多砍柴时磨损缺口的柴刀…… 每一种都能杀人。 而且十分残忍。 有的明军被直接砍掉了脑袋，如果砍的够干脆，刀子够快，甚至有不少被枭首的明军的无头尸体还借着惯性向前奔跑了一段距离后这才扑倒在地。 没有了人头的腔子上喷着鲜血就好像是被人类剁去脑袋的鸡鸭在院落中狂奔一样滑稽而恐怖。 有人被人按倒，想要生存的渴望让他们挣扎扭动。 然而在身后这些常年劳作，身体强壮的庄稼汉手中却显得有些虚弱。 然后，那些钝刀便会落在他们的后颈上。 在他们挣脱开那些死死抓住他们长发的手之前便已经被人剁断了后颈的肌rou甚至颈椎。 当他们死掉，鲜少有人会注意到这些死相憋屈的士兵的双手往往已经深深的扣进了地面的泥土当中。 指甲甚至已经大多崩断，碎裂在了深深的抓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