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间桐雁夜需要休息
月亮被乌云遮住，四周开始变得漆黑。 自己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呢？ 回想起妻子，她死亡的那一刻里，心中似乎确定了什么，却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灵光。 圣杯选定的御主，一定是拥有极其强烈愿望的人，然而可笑的是，作为教会神父的后继者，自己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呢？ 本来以为卫宫切嗣可以解决自己的问题，但是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啊。 终日对神明祷告的手捂着小腹，魔力传输进坚硬的肌rou，血液喷涌的速度降低，狂跳的心脏不是健康的象征，而是回光返照的最后一搏。 治愈魔术起了微弱的作用，让言峰绮礼还能在这世间残存些时间。 他看着身上被劈开的血色僧衣，苦笑着，双手在胸前做出一个十字架，嘴里的祷告词快速念完，这是为了教堂里的那位神父。 明明，只要把心中所有的问题和父亲说了就好啊，就算会被父亲骂一顿，但是也会理解自己的痛苦呐。 可惜，父亲生还的几率低到可怕，那两位御主不可能忽略掉教堂负责人，是以言峰绮礼提前为此默哀，至少作为一个儿子，对于父亲尽责于此吧。 没有使用令咒报复杀死自己的仇人，因为暗杀者们会随着自己的死亡快速被圣杯召回，也因为他看到那个冷漠的少女紧随着黑色的从者追到了这里。 做完这一切后，言峰绮礼的意识远去，他的身体像是被抽掉中心的脊柱，软软地像蛇一般倒下。 死去的，究竟是谁呢？ 感觉到魔力的供应中断，暗杀者们开始逃窜。 虽然他们也曾想过顺手杀死这个少年，但是后面赶来的间桐樱，绝不是他们这些乌合之众可以抵抗的。 少年并没有继续追杀，因为Berserker已经堵住他们的退路，黑色的从者粗暴地抓起一旁的路灯，电线爆出火花后被强行扯断，骑士不死于徒手发动，树叶般的脉络浮上整个路灯的外表。 不详的气息涌遍整个街道，附近的民居里逐渐有了声响，看来是有人听到战斗的声音，打算出来看一看。 幸好，由于Berserker扯断了电线，所以在黑漆漆的一片夜色里，普通人也看不到什么惊人的画面。 失去御主的丧家之犬，就算是不分敌我的狂暴Berserker，也能一个个挡下杀死。 于是这伙乌合之众们感受到了死亡的来临。 Berserker的战斗很快就会解决。 对于Berserker的战力做下判断，苏白停下脚步，绕过Berserker后，他回身向着后方奔跑而去。 现在还是远离Berserker比较好，没有意义的战斗必须避免，没有意义的消耗也不能浪费在这里。 在言峰绮礼死亡的地点到教堂的中间路段处。 苏白缓步走来，看着靠在民居围墙上的间桐雁夜，凄惨的样子令间桐雁夜此刻倒是有些像只狰狞的厉鬼。 休息，休息。 全身的细胞都在发出悲鸣，鲜血从身体各处渗出，枯槁的脸上苍老的皱纹垂下，假性魔术回路在刻印虫的催动下，给Berserker送去魔力的同时，也带走间桐雁夜的生命之光。 间桐雁夜需要休息。 梗咽与缀泣声只能在喉咙里传响，剧烈的痛苦令他连放声喊叫都做不到。 Berserker的狂暴，让他这个速成魔术师体内的魔力快速涌出，刻印虫疯狂窜动。 虫子在啃噬间桐雁夜的脊柱，虫子在啃噬间桐雁夜的神经，一片纯白色的脑海里只有丑陋的虫子。 眼前的一片都在模糊，脚步更是早已停下，直到听到少年淡淡的声音后，间桐雁夜意识涣散地启动令咒， “Berserker，我...以令咒命..令你，回..来！” 鲜红色的令咒启动，让间桐雁夜更加痛苦，紧紧咬着牙齿，他努力维持住自己最后的思维。 已经杀光暗杀者，正在狂暴地追杀间桐樱的Berserker立刻停下，猩红的眼眸里挣扎闪过，在间桐雁夜发出痛苦的哀嚎后，终于灵体化消失。 “还能支撑住吗？” 间桐雁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惊人的意志在这个没有剩余多少生命的男人上出现。 “可...以。” 从喉咙里传出的低喃，这声音微弱到让人不能相信，所以苏白皱起了眉头， “看来得回间桐家一趟了。” “回...去？” 间桐雁夜下意识地问道。 “得到那只yin虫况且，不想杀了间桐脏砚吗？” 缓缓点着头，间桐雁夜重新振作精神。 yin虫是在原著中夺走间桐樱贞洁的虫子，少女的精气全部集中于yin虫身上，间桐脏砚就是利用yin虫吊住了间桐雁夜的性命。 想要维持这个盟友的战力，目前也只有这个选择了。虽然想着能不能把魔力的提供对象转嫁到自己身上，不过并不懂得这个世界的魔术。 黑钟，不，用改造圣杯来说比较恰当，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它并没有给予自己力量与知识，只有布置召唤大圣杯的魔术阵法，以及半英灵化的间桐樱。 这样想着，看着还在勉力站起来的间桐雁夜，苏白决定开始启程前往间桐家。 Berserker消失后一会儿，间桐樱来到了两人的身边，紫色长发的少女在看到间桐雁夜一脸痛苦时，眼中飘过莫名之色。 看到少女眼中的色彩，苏白心中隐隐有了点猜测，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情的时机。 “把他带上，去间桐家。” 冷漠的吩咐声传至间桐樱耳边。 少女听到命令，毫不犹豫地将间桐雁夜抗起，苏白连续问了几遍间桐家在哪里后，才在断断续续回答的间桐雁夜口中听到答案。 他看向间桐家的方向，眼中的厌恶毫不犹豫地占满整个瞳孔。 今夜他不介意成为一个刽子手，所以，总归有人得付出他的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