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圣杯争夺战(2)
听到肯尼斯的判断，爱丽丝菲尔如同坏掉的人偶一样点头，无神的深红色眼瞳里，是深深的悲痛。 这下意识点头的模样配上失魂落魄的美丽脸庞，让人不得不怀疑爱丽丝菲尔，是否真的听到了肯尼斯的话语。 然而肯尼斯本就已经猜到几分爱因茨贝伦家的打算，问出这句话的原因，也只不过是为了更加坚定猜想罢了。 “爱因茨贝伦家的人造人制作，已经到了这样子的的水平了啊。” 这一次的肯尼斯没有嘲讽，而是真心实意地夸赞，作为艾卢美罗伊家被称为“神童”罗德的肯尼斯，对于这方面也有所耳闻，他作为时钟塔的讲师，虽然在时钟塔里一直以高傲和天才闻名，但这并不意味着肯尼斯不懂这些古老家族的主要传承。 然而爱丽丝菲尔继续保持着呆滞，没有因为肯尼斯的夸赞露出其他表情。 爱因茨贝伦家又一次失败了，第四场圣杯的厮杀，连圣杯都未降临就已经失败，第三法的实现，不是由爱因茨贝伦这一方来完成。 爱丽丝菲尔主动承认了作为圣杯之容器的事实。毕竟只要死亡的从者达到数量，她就会解体变为圣杯的降临容器，那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 失去丈夫的爱丽丝菲尔，在点头承认的同时，她的意识也被通通四散抛开。承认自己是圣杯容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卫宫切嗣的死亡带给她的绝望吧， 现在的爱丽丝菲尔，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祭奠卫宫切嗣，悲伤与痛苦都不能完全表达内心的崩溃。 切嗣... 连啜泣声都哽咽不出。 名为爱丽丝菲尔的人格，已经随着切嗣一起死去了，现在残存在这里的，仅仅是圣杯容器与爱因茨贝伦家的人造人而已。 “也就是说，我们所抢夺的圣杯，就在这个女人的身体里喽？那么想要得到圣杯，就必须...” Rider低语着，很快猜出了一切，他的脸上露出苦闷的意味，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虽然想要获得身体，但是以这种方式得到，令他有些不忍。 然而已经有御主下达了命令， “Lancer，把她夺过来！” 是肯尼斯，他虽然佩服爱因茨贝伦家的技术，但是目前最主要的还是圣杯战争。 “主人！” 迪木卢多立刻做出反应，但这位枪兵没有行动，他魅惑的眼睛里充斥反驳的情绪，眼角的泪痣给他加上像是妖魔一般的魅力。 Lancer明白肯尼斯对于圣杯的渴望，但是迪木卢多的信念，却是以自己坚定的战斗原则，通过战斗堂堂正正地获得胜利，然后向自己的主君捧上圣杯， “你又在等什么啊，Lancer。” 看出枪兵的抵制，肯尼斯不悦起来，阴冷的声音里是满是平静，可是这种平静比之前直接透露出的不快，更加令人压抑。 “Saber已经失去了御主，圣杯的容器应该很轻松就可以夺过来啊。” “但是——” “我的主人，这种行为，我迪卢木多绝对不可能做到！” Lancer为自己的信念反对着御主的命令， 肯尼斯的脸上流露出强烈的恼怒，若不是之前已经消耗过一个令咒，他现在绝对会使用令咒来命令Lancer。 对于这个自己当初急匆匆召唤的从者，肯尼斯的心里只能用嫉恨来形容，他已经看出了些自己的未婚妻索拉，在面对Lancer时的不对劲。 “喂，Lancer的御主，你难道还忘记我征服王了吗？” Rider驾驶神威车轮挡在Lancer的面前，从者们的死亡数量不到数量，圣杯是降临不了的，是以目前的Rider对于这件圣杯容器还没有什么渴望，帮助Saber也算是顺手之劳。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看着的苏白突兀出声， “战斗似乎还未完结吧？” 淡淡的话语打断Rider的威武发言，Ride停下将要说出的话，转头看向苏白，他疑惑地扬起眉头， “Saber既然已经失去御主，你们双方的战斗就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理由了啊。” “不，Rider。” Saber明白了对方话语里掩盖的意思，她紧握手中的利剑，金发碧眼的少女从刚开始就知道，这场战斗是以另一方死亡消失为最终结局， “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 “Saber，你现在的魔力...” 从丈夫的死亡里暂时回过神来，崩溃的人格微微重组结构，一听到Saber的话语，爱丽丝菲尔露出急切且焦躁的神色。 Saber的魔力回复量，足以让她坚持两天后被圣杯召回，但要是用来战斗的话，估计连一分钟不到就会消失。 “爱丽丝菲尔，我已经失去参与圣杯战争的资格了，拯救不了大不列颠的命运，让我以这最后的战斗离开吧。” Saber脸色严肃地回应道，她随后把目光投向静立的少女，骑士王的身体做出战斗准备，接下来的战斗时间，可能是最后一次存在于现实之中了。 Saber只要一想到即将回归那片时间被静止的荒凉之地，她的内心就充满对于造成卫宫切嗣死亡的凶手的愤怒，除了在场之中的这几位从者与御主，究竟是谁杀死了卫宫切嗣呢？ “这样吗？” 爱丽丝菲尔沉默了良久，失去切嗣后，她的余下日子没有了任何的意义，现在这位守护自己的骑士也要远去吗？ 身体里的阿瓦隆，目前乃至以后都对自己失去了任何意义。 爱丽丝菲尔决定帮助Saber，帮助她取得胜利，这是对于Saber这么多天来陪伴自己最好的回报，也是尽到自己人造人的责任。 绯红色的眼眸里，在这一刻究竟透露出了什么呢？连自认为对她熟悉的Saber都没有看懂，更何况是在场的诸位从者与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