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怒斥
“轰轰轰……” 破空声彼竭此伏，一道道长虹激射天际，铺天盖地、遮天蔽日，径直朝着山谷上的天一等人，疯狂疾驰而来. “你们几个混蛋，赶紧下来，要不然一会，大哥的脸，全都要丢光了，快滚下来。” 天一好面子，他不想趴着见族人，更不想被压着，来和族人寒暄，这十年来，自己是如何的神勇无敌，是如何的霸威盖世。 更何况，他乃十霸之首的霸王，岂能在族人面前，露出如此不堪模样？ 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嘭。” 霸十翻身而起，猛地落在了地上，震得山石轻颤。 “唰。” 来不及废话，他陡然一挥手，取出了一面铜镜，而后，他对着古朴铜镜，竟然自顾自的照了起来！ 而且，他还是时不时的伸手，拈着兰花指，摆弄一下，他那略显凌乱的银发…… 也许是兄弟连心，其余霸王起身后，竟然动作一致，一人手持一面铜镜，飞快的整理起，各自的仪容，生怕那里没到位，在族人面前丢人。 天一也不例外，只是，相比起其他兄弟的仔细与认真，他却显得有些抓狂，脸色气得铁青，特别是他张嘴时，那少了半截的两颗门牙，让他怎么看都不爽！ 虽然，他气血旺盛，身体能够自行恢复，但恢复的速度，实在是不敢恭维！ “不愧是十霸……！！！” 见到这一幕，天云子嘴角狠抽，一脸尽是无语，心中哭笑不得：“这还真是……头可断，发型不可乱，血可流，面子不能丢啊！” “霸儿，老子想死你了啊！”突然，一道震天咆哮，陡然炸响苍宇，震耳欲聋，仿若狂龙嘶吼，将虚空都震碎。 “轰。” 虚空仿若虚设，一个身披锦袍、黑发披肩、浓眉大眼、虎目龙睛的壮年男子，陡然从内蹿出。 速度太快了，在场的人中，除了天云子以外，无一人能够捕捉，男子的身影，就连一道模糊的虚影，众人都无法发现。 直到男子现身后，其余九霸这才反应过来，随即，连忙收起手中铜镜，红着脸、低着头，齐声喊道：“霸二、霸三、霸四……霸十，见过渊鸿干爹。” 十霸中，唯有天一黑着脸，紧闭嘴巴不肯说话，同时，他悄然向后一步，似乎想要开溜，不敢面对，名叫天渊鸿的壮年男子。 不过，心挂儿子的壮年男子，又岂会让他如愿？ “兔崽子，你他娘的胆肥了是不是？见到老子不说话也就算了，竟然还想逃跑？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理都没理会九霸，天渊鸿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气的嗷嗷乱叫。 然而，还没等天一回话，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天渊鸿被一脚踹飞，宛若脱玄之箭一般，直射苍穹而去，眨眼就失去了踪影！ “竟敢骂老娘？” 一个俏丽少妇出现，她俏脸铁青，盯着天渊鸿消失的高空，冷笑道：“依我看，是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才对吧？” “霸二、霸三、霸四……霸十，见过韵莲娘。”九霸吓的额头冒汗，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连忙抱拳行礼。 “我的小霸王们……” 一听九霸开口，韵莲心中一酸，连忙收回目光。 随即，她急忙两三步上前，站在九人中间，一会摸摸这个，一会揉揉那个，红着眼睛说道：“好，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娘……” 九霸声音沙哑，眼珠子瞬间就红了，一个个眸中含泪，紧紧的将韵莲围抱住，低声抽泣起来。 “是娘不好，是娘没保护好你们，是娘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你们……死去的爹娘。娘愧对他们啊……”韵莲美眸通红，俏脸尽是愧疚。 “哎……小莲儿，错不在你，错在……哎……！”一旁，天云子突然开口。 只是，他欲言又止，话说到一半，便苦涩的摇摇头，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似乎害怕触犯了，某些不能碰的禁忌。 “哼。” 韵莲冷哼一声，俏脸尽是怨气，而后，她陡然一挥手，将九霸揽到身后，如同虎仔的母老虎一般，大喊道：“云子族老，我韵莲虽不是天家子嗣，但也并非不明事理。 你们有祖训，要世代守护炼神星，终身守护天宇大陆，这样的情怀令人敬佩，我韵莲也很佩服，你们一直坚持的目标。” 说到这里，韵莲陡然抬起玉掌，她竟然当面指着天云子，厉声喝道：“可是……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限制这些孩子的自由，不该强迫他们，从小在杀戮中成长，不该将他们，变成血腥的屠刀，为你们的目标，去与那些肮脏的东西，没日没夜的厮杀。 你们不疼，那是因为在你们的心中，天家的荣耀，天子的命令，要胜于一切。 可是我们疼，我们疼他们，胜过一切，胜过你们天家的荣耀，胜过天子的命令。” 说着，韵莲的泪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没有停下，接着喝道：“十年，又一个十年，多少个十年了？ 整整一万年了啊！ 多少孩子，因为你们的荣耀丧生？多少可爱的孩子，因为天子的一句话，葬身在那些异族的口中？ 你们曾数过？你们数的过来吗？” 一声声厉喝爆响，说的天云子老脸血红，这无关双方之间的身份，因为，这是一个母亲，对侩子手的控诉！ 其他人早已赶到，只是，他们没有上前，全都默默的低下头，暗自落泪。 特别是一些女人，早已泣不成声！ 韵莲身后的九霸，也纷纷低下了头，红着眼睛紧攥双拳，一个字都没说。 虽然，在天云子面前，众人嘻嘻哈哈，但真的说起这些年，在那里生存的往昔，他们有一肚子的委屈，想要跟族人诉说，想要跟每一个人诉说。 可是，他们不能！ 正如韵莲所说，天家的荣耀，要高于一切！ “韵莲，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突然，一道愤怒的咆哮，怒然炸响苍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