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过年（上）
经过几天的折腾，铁匠师傅高铁锤，木匠高学平都爽快地将家搬到了村西的鸡场里。 这几天，关于高大善人一家要出资给庄户统一盖房子的事情已经传的满村皆知，所以大家干活都比平时利落了不少。 高文冰，高文攻拿着文灿画的曲辕犁以及耙的素描图，直接常住在了鸡场，看木匠师傅和铁匠师傅合力做这些东西。 有了示意图，样品做出来的很快，不到三天功夫就做出来两套了，主要是上面的铁器配件比较难打，不然的话一天功夫就能做出来。 叫庄户牵来两头年，直接拉到村西的荒地里，虽然地还冻着，不过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大型机器压，所以地还是很虚的，不像后世地那么瓷实，所以试试犁还是可以的。 给两头牛套上套，分别拉上犁，随着庄户的一声吆喝，两头牛拉着犁就往前走，似乎不怎么吃力，犁后面就留下深深的一道沟。 旁边围观的老农都呆了，也活了大半辈子了，有见过这么好用的犁吗？以前拉犁都是只赶都走不动的，这个犁着冻土还这么快，以后再离地那不是省事多了？ 旁边的老农都围上来，把牲口卸了套，几个人就自己拉着犁走，毕竟这个时候牲口还是很少的，大多时候都是人拉犁的。 三个老农拉着犁就这么慢慢地向前走，周围的人似乎都在想着什么，没有人说话，只是激动地看着三个人拉着犁走，留下那一道深深的沟。 犁和耙的试验很成功，作坊里已经开始加班加点地做了。 转眼就到了年底了，过了腊月十五，年味越来越浓，村学已经考试完放假了。 最早收的那十七个还是在班里的成绩遥遥领先，后来的孩子成绩也不错，只是比最早的那些孩子稍微有些差距。 过年了！民谚，二十五，扫房屋；二十六，去割rou；二十七，去杀鸡；二十八，把面发（*1）；二十九，蒸馒头。 从二十三送灶王爷上天开始，年味儿愈加浓郁，家家户户开始打扫卫生，杀鸡割rou蒸馒头了。 自从秋天高家将耕地收回来以后，村子里的人都在高家的产业里做工，建房，养鸡，蒸馏酒。就像管家当时说的那样，文灿少爷果然没骗大伙，家家户户平均每个人都挣的有百十来文，这是什么概念啊！这个时代家家户户差不多都有个六七口人，那就是六七百文啊，五文钱一斗麦子有十二斤重，一个人的收入最少也能买二百四十斤！快赶上一亩地的产量了，也就是说这三个月的收入要抵得上往年种一年地收入的！ 庄户家里有了钱，气氛也不似往常年过年那样死气沉沉的了，村子里除了孩子们快乐的叫声，还有庄户们良好的精神面貌。庄户们有的还去长社，除了买面，舍得的还狠狠心割了几斤rou回来。 什么？怕家里婆娘闹？怕什么，没听文灿公子说日子肯定一年比一年好么！文灿公子是谁啊？人家可是文魁星下凡！你什么时候见文灿公子的话落空过啊！ 文灿在家里正忙着收拾呢，虽然高晋川说让家丁丫鬟打扫一下，不过文灿觉得还是自己打扫比较有年味儿，所以就让家丁丫鬟在一旁打下手，自己穿上旧的衣服，拿着绑在长竹竿上的扫把，在自己的房子里清扫。而高文秀这个小尾巴就跟在哥哥后面，亦步亦趋。 话说今年的期终考试，因为高文秀还太小，根本就没参加考试。不过小家伙虽然识字没那么多，不过课文倒是都能背诵下来。而算数什么的，二十以内的没问题，能掰着小手算了。 房间并不是很脏，毕竟经常有人打扫着呢，文灿打扫房间，主要是把角落里的蜘蛛网给弄下来，然后在家丁丫鬟的帮助下把床底桌边以及暗角。 然后就是家里杀鸡割rou了。这个年代rou类还是比较缺乏，家贫一点也最多也就是买一点猪rou。这个时候的猪rou还是很被那些大户看不眼里的，认为猪rou脏。好在今年高庙村的养鸡场已经开始了，所以今年高庙村的福利就是每家一只公鸡。 就一只公鸡已经让庄户们开心极了，往常年吃rou都是问题啊，不仅仅是因为少，还因为买不起啊。消息传开以后，村子里的小孩子都高兴极了，跟着家里大人去村西鸡场领公鸡去。 文灿家的自然不用亲自去领，鸡场里的管事早早的就拉了一车过来，全部卸在厨房所在的小院子里，只等杀了。 文灿走在前面，文秀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气势汹汹地要开始杀鸡大业。 这些公鸡们已经被绑着腿了，只能挨刀子了。 文灿前世过年的时候就是家里的杀鸡屠夫，按他爸的话就是：小子，今年的鸡rou就交给你了，整利索点！ 所以文灿直接就从厨房里拿出菜刀和洗净的盆子。家丁们一看小少爷拿了刀子，吓了一跳，就要上来劝说，结果文灿就来了句“边上看着”，直接向公鸡走去。 随手选了一只公鸡，双脚夹着绑着的鸡腿，一只手拉着鸡冠向后仰，另一只手直接拿刀“唰”的一下直接把公鸡的器官给割破，别提多利索了。公鸡吃痛使劲挣扎，奈何腿被绑着就夹在文灿的双脚之间，动也动不了。文灿就拉过旁边的净盆，让鸡血流到盆子里，过了两三分钟，鸡血流的差不多了，就随手扔到旁边去，随它抽搐去。 一群家丁被文灿干净利落的动作惊呆了，看了半天没回过神来。文秀显然被吓到了，小手紧紧拽着哥哥的衣襟，惊恐地看着公鸡临死前的抽搐。 文灿也感觉到弟弟被吓到了，不过也不在意，直接对文秀说道：“文秀，没事，别怕！你看哥哥都没事，文秀最大胆了是吧！” 文秀看看哥哥，又看看那只鸡，慢慢从惊恐中缓了过来。 看到哥哥又开始杀鸡，就紧紧帖在哥哥的身上，看着他杀。 渐渐地，好玩战胜了惊恐，文秀就去踢踢临死抽搐的那些公鸡，然后就开始帮着哥哥抓鸡，看着哥哥杀！ 注：*1也有说二十八，贴嘎嘎一说。意思是贴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