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忙碌的贞观四年（二）
又过了两天，文灿刚从村学里结束了教授的课程回到别院坐下，就见管家高正业匆匆忙忙过来禀报说：“少爷！少爷！” 文灿抬头一看，高正业满头大汗，衣服上半身也湿透了，前后都贴到了身上，似乎是刚跑了几千米一样。 “正业叔，我说你是跑了几十里地回来了？”文灿开玩笑道。 因为在家里高老管家的原因，文灿这辈的人叫高正业都是叫叔的。 “少爷见笑了，我刚从窑场那边回来。”高正业稍微喘息了一下说道，“那石头煅烧出来了，不过出现了点问题。” “哦，出现了什么问题？”文灿对于出现问题好像很意外。 “因为刚烧出来没有晾多久就开窑了，里面还很烫呢，所以就有伙计用水去冲那石头，结果那石头跟很烫一样，泼上去的水都像沸腾了一样乱溅，结果就有水珠溅到了伙计身上，烫起了一片水泡！而被浇水的石头居然变成了小碎块。”高正业好像也受到了惊吓，禀报的时候似乎心有余悸，脸色很苍白。“旁边的伙计们一见有人受伤了，马上停下来将那伙计送到了村里的刘大夫家。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刘大夫已经配了药给涂上了，说是没事了，过两天就好了。这不，窑上的庄户门让我回来问问那些石头怎么办。” “这样啊！”文灿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事情已经出了，好好应对才是重要的，“正业叔，你带点补品去那伙计家去看看，顺便留点钱给他，告诉他在家好好养伤，等伤好利索了再去窑上。我现在先去窑上看看。” 高正业似乎对于高家的慈悲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对于文灿的话没有一点吃惊，说道：“库房里的药材都是现成的，我现在就去。让招财陪着少爷去吧。” “行，那就这么说了。”文灿同意道。 说完，二人就在小院子门口分开了，高正业去了库房，文灿就叫人将招财叫来，主仆二人向窑场走去。 此时的窑上，因为煅烧的石头伤了人，所以其他的伙计们都有点害怕，正围在树荫里议论纷纷，等管家的消息呢。 文灿带着招财还没有走到跟前，这些人就看到了。一见是少爷来了，纷纷站起来行礼。因为忠心问题，窑上的伙计基本上都是高家的庄户出身，所以对文灿很是熟悉。再说了高家的待遇还是很不错地，所以这些人在心底里可是将自己当作高家的人的。 等文灿受过这些人的礼，众人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来煅烧的石头伤人的事情。而这些人的领头，是一位四五十岁的壮汉，别院这边的庄户称作忠叔的。 忠叔很是威严地打断众人的声音，然后自己声音洪亮地禀报了事情的经过以及现在众人的态度。 文灿简单地听完忠叔的话，就将众人召集起来，说了浇石头上的水沸腾的原因，然后说了应对的方法，并再三告诫众人说这些石头千万不能浇水，即使是等会儿将窑里的石头出窑完了，手上沾上的粉末也不能直接洗，要用干土抹掉了才能用水洗。至于出窑，可以用竹筐盛了，挑出来。 众人认真听了，就四处找工具，准备出窑。 由于从有人受伤到现在又过去了不少时间，这个时候窑里的温度又降低了不少，所以众人按照文灿嘱咐的那些注意事项开始出窑，很是顺利，没有再因为水的原因烫伤的。 出窑的石头在忠叔的组织下都拉进了窑场的仓库里。这一窑煅烧出来的生石灰石，至少有几万斤，慢慢地堆满了一间仓库。这个回头盖房子可以使用，后世盖房子用的三合土不就是石灰粘土沙子嘛！ 等全部生石灰出窑，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等窑空出来，稍歇一下，伙计们在忠叔的招呼下又开始拉砖坯装窑烧砖了。 文灿见生石灰都出窑了，就没有停留，直接回别院交待管家去了。 按照文灿的记忆，水泥由石灰石、粘土、铁矿粉按比例磨细混合，这时候的混合物叫生料。然后进行煅烧，一般温度在1450度左右，煅烧后的产物叫熟料。然后将熟料和石膏一起磨细，按比例混合，才称之为水泥。这时候的水泥叫普通硅酸盐水泥。 这生石灰已经出世了，那就说明拉来的是石灰石。这样一来，制造水泥已经有了一半的成功机会了。 由于原来酒庄那边的泄密事件，文灿交代管家高正业，按照单子上列的需要的原料，先分批买回来，然后在别院的庄户里找忠心的人专门负责配料，再招伙计专门组建水泥作坊。制作流程和注意事项文灿一一交代了管家，然后告诫管家这些资料一定要注意保密。然后就打发高正业出去筹备去了。 这边忙完，文灿也没有闲着，立即带着进宝赶往长安，至于招财，被文灿打发去协助管家高正业去了，毕竟水泥作坊的筹备有不少杂事要做。 老样子，进了城文灿径直去了高家酒楼，不，现在应该叫做高氏酒楼了，而进宝则是带着两个小厮去城里各府上叫文灿那些衙内兄弟们去了。 高氏酒楼这边也可能是因为上午，顾客不是很多，稍嫌冷清。 文灿进了酒楼，就有酒楼里的伙计过来，带着文灿上楼。因为文灿经常来这边见那些衙内兄弟，所以这边的伙计基本上都认识自家这位年轻的少爷。 刚上了二楼进入雅厅，就见店里的新掌柜—欧阳掌柜屁颠屁颠地过来了，从伙计手里接过茶壶，讨好地为文灿倒上了清茶。 欧阳掌柜是今年才过来当掌柜的，原来的掌柜被文灿派到山东的新店去了。欧阳掌柜德介绍人是高士廉的长子高履行，据说这欧阳掌柜是高士廉的远房表侄。也可能是高士廉家里有人将文灿的“丰功伟绩”透露给了欧阳掌柜，总之这欧阳掌柜对于高文灿那不是一般的尊重，每次文灿来到店里，欧阳掌柜就不顾身份地讨好文灿。这让文灿也很无奈，毕竟欧阳掌柜的经营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少爷，最近长安城里新开了好几家酒楼，装修和服务都是模仿咱店里的模式，虽然他们生产不了咱店的高庙老酒，但是他们采取低价策略，很是将咱们的客人拉走了一批。”欧阳掌柜等文灿坐好了，端起茶杯品茶的时候小声地汇报着店里的情况。 对于长安城里的情况，文灿不说是非常了解，但是至少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那些衙内兄弟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到文灿。毕竟经过贞观三年的分红，众人可是很看重文灿的，生怕他再有什么生意不带众人玩。 对于京城里很开的几家酒楼，还没开业文灿就得到了消息，说是贺兰楚石就是背后的东家，文灿原本听了还没觉得怎么样，没想到开业后自家店受这么大影响，看来要想点什么方法来吸引顾客了。 欧阳掌柜看着文灿想着心思，手指忽有忽没地敲着桌面，直到少爷在沉思，就悄悄地带着旁边的伙计下楼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文灿被门外的一嗓子喊声给叫回过神来：“文灿兄弟，是不是有想到什么好营生了，娃哈哈！咱哥们儿可是听到消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的！”话声还没落，就见雅厅的门“吱呀”一声，走进来三个黑炭，说话的正是程家老大程处默，接着是程处亮，最后进来的是个八九岁的小黑炭，看面目和那两位就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来的这位小黑炭是谁呢，大家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