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秋云牧堡
秋云牧堡 秋云牧堡（pu），吞天妖鼠下辖三大牧堡之一，也是其中最大的牧堡。圈养人族六百余万，其中修士数量过半，由大牧首岳行山掌控。秋云牧堡依秋云江水而建，虽说面积广大，但远远看去不过是些破破烂烂的窝棚，唯有中间有一座面积较大的石砌屋舍还有些模样。在能映入眼中的便是在秋云牧堡的最外围，密布着一仗宽，十几张高的石塔，石塔周身布满了符文，在塔顶，更有五色灵石镶嵌。 而此刻，秋云牧堡的石屋之中，三位老者主客落座，当中者正是秋云牧堡的岳行山，而两旁坐的则分别是洛海牧堡的千雨尘和岩沙牧堡萧自在。三人虽贵为三大大牧首，元婴后期强者，但穿着也只能用寒酸来形容，均是粗布麻衣，只是相对规整一些，并未破烂而已，而每人脖间皆有一通体黑亮的黑晶圆环，其上符文满满。而三人中，岳牧首和萧牧首的腰间各挂着一个人头骨，除此，三人身上在无丝毫妆点修饰。而那头骨也只是用一根粗麻绳从眼孔穿过，随意挂在腰间罢了。 三人眼前，各放着一黑色陶碗，碗中有着翠绿的茶水，温热的气体缓缓浮出，与这茶碗的粗糙不同，那茶水一看便不是凡品，绿玉轻灵，隐隐就有木灵之力四散。端坐正位的岳行山，含笑说道： “两位大驾光临，秋云牧堡不胜荣幸，这沐儿茶，却是今年新采，二位不妨品鉴一二” 两位大牧首含笑客气回应，拿起沐儿茶品鉴了一二，当三人放下茶水，岳行山问道： “二位今日大驾我秋云牧堡不知所谓何故” 千雨尘笑了笑，说道： “岳兄会不知道我二人为何而来” “呵呵，我若说不知，到小气了，不过二位来之前可在别处打听到什么消息” “岳兄，此次囚猎所得，都被吞天一族赏给了岩阳和九尾的下部妖族，这千里迢迢让我们如何打听，也只有岳兄负责此次战场打扫，听说私扣了一些活口，所以才来叨扰一二的” 岳行山表情严肃，说道： “这次的囚猎是有些反常，不仅时间顺序对不上，而且几乎是将囚十三之地来了个清场，但我抓回来那几个，能开口的都开口了，问不出一句有用的” 千雨尘冷冷的说道： “岳兄，这些人总之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何不麻利一些，当是行善了，若岳兄这里不方便，不如送几个给小弟，怎么都会问出几句有用的” 千雨尘的话刚落，岳行山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说道： “千雨尘，这里不是洛海牧堡，要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指点，不要以为有着少主做靠山，别人就都要让你三分” 突然笑了笑，继续说道： “听说最近纳了不少小夫人，却再生不出一个水灵体，我看千兄有时间在这里指点江山，还不如回去多努把力，兴许能让少主再高兴一回” 说完大袖一挥，转身背对千雨尘说道： “不送” 千雨尘起身，脸上露出冷笑，扫了一眼岳行山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还在淡然喝茶的萧自在。冷笑几声。却也没在言语什么，转身离去。空荡荡的石屋，有了片刻的安静。岳行山转身，重新落座后，一旁一直没怎么言语的萧自在说道： “大哥，何必得罪他呢，千雨尘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说明此人不好对付” 岳行山叹了口气，说道： “真是看走了眼” “只能怪齐兄大意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萧自在转而问道： “大哥，囚十三抓回的人，一点有用的也问不出” 岳行山无奈的说道： “金丹以上无人生还，就留下一帮筑基练气的，能知道什么，说的都是些废话” “此次囚猎反常的地方太多了，不过大哥，这次你私扣的人数可够吗，我可听说，岩狼土熊几族火气大着呢，不杀一批囚十三的人，是不会罢手的” 岳行山面露难色，说道： “这次抓回来的，总共不过一千多还喘气的，我也只敢私扣一百，若真是人多，给他一些倒也无妨” “这么少，不好办呀” “无非抓点下面的人凑数，还能如何” “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倒也并非一无所获” “什么意思” “我听彦隆说，秦海带回来一个凡人，放在了他的下面” “一个凡人！从囚十三战场带回来的？” “不错，而且彦隆说，那人是躺在一个结丹死尸的下面” “在奇兰腹地？” “是的，不过似乎受了重伤，还没有醒过来” “秦海，可是你上次说起的那人” “不错，是个聪明人” “那大哥的意思，就是他了” “不急，还得在看看，宁可错过，也绝不能犯一点错” “嗯” 萧自在表情凝重的点头认同。 “醒醒，醒醒，是做噩梦了吗” 轩严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茅草屋的屋顶，屋顶残破，漏洞几处。一只手轻轻的在轩严眼前晃动，一个柔弱的声音询问道： “你醒了” 轩严微微转动了下，发觉头痛的厉害。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映入眼帘，小女孩身穿破旧，只是一件粗布麻衣将身体护了个七七八八，便再无其他。灵动的眼睛平静的看着轩严。轩严刚想说话，却不停的咳了起来，小女孩细心的去给轩严顺气，并劝解道： “慢慢来，不要着急” 轩严停止了咳凑，将气息捋顺，才慢慢的问道： “你是谁” “我是灰” “灰？” “嗯”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秋云牧堡” “秋云牧堡？” “吞天圣族三大牧堡之一” “吞天圣族是什么” “我们的主人” 轩严听到后，一口气没缓过来，不停的咳凑了起来，灰轻轻用手轻轻的为轩严顺气，当轩严不在那么激动的时候，说道： “听说你们这些从外面的抓来的，都很难适应牧堡，不过你也不用着急，你是秦牧首交代的，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既然你已经醒了，我这就去请牧首大人” 说完，灰站起身便径直的向外走去。灰刚刚走出门，轩严便又尝试坐起来，但几次尝试之后，除了将自己弄的头昏眼花气喘吁吁，连自己身下的草堆都没有移的出来。轩严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便也不在尝试，傻愣愣的看着头顶的破草屋，迷糊之间，有灰的声音： “牧首大人，他就在里面，灰在外面等候” 听到灰的声音后，轩严微微转头，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那人进来后，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他站立到轩严的一旁，扫视了一眼轩严，说道： “知道自己在哪里吗” 轩严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秦牧首脸色如常，继续说道： “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吗” “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吗” 看着轩严神色平静，秦牧首继续说道： “你所在的的是秋云牧堡，吞天圣族，你们似乎称呼为吞天妖族，不过，记住，在这里要想活的下去，就永远铭记，吞天圣族就是一切。而秋云牧堡正是吞天圣族的三大牧堡之一，而你我不过是牧堡中蓄养的牲口而已。这就是现在的你。” 看着神色如常的轩严，秦牧首到有些吃惊，说道： “没有惊慌，也没有大喊大叫，你果然很特别。怎么，你不好奇现在的自己的境况，是因为你生无可恋。但你就一点不好奇，你那所谓的三宗大地是什么吗” 听到这句话，轩严第一次有了反应，他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最终却又闭上了。亲牧首淡淡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呵呵，那你也不在意那个趴在你身上，死去之人的去处了” 当秦牧首这句话出口的时候，轩严吃力的抬起头，咳咳咳的问道： “冉琦，冉琦，你们把他怎么了，他在哪里” “他吗，现在应该已经在岩阳圣族或者九尾圣族的血池了吧” “血池” “是的，化为血水，我们最终的归宿” 轩严如疯了似的挣扎，却最终眼前一花，几乎昏厥，秦牧首只是冷冷的看着，继续说道： “明白了，你们的三宗大地，不过是一座更大的囚笼，你们也好，我们也罢，不过都是圣族圈养的牲口，唯一的不同就在于，我们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哪里，是什么，而你们不过是生活在梦中的囚徒” 秦牧首，看着已经几近昏厥的轩严，叹了口气，手中打出一道乳白色的光晕，被白色光晕照射了片刻，轩严脸色终于恢复了过来。轩严喘着粗气，拳头攥的吱吱都发出了响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 冷冷的笑了笑，秦牧首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好了，我已经告诉了你应该知道的，现在我想问一些我想知道的，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轩严在秦牧首话音落后，没有反应，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间点滴而过，当秦牧首的耐心即将耗尽，慢慢的伸处手来时，轩严终于毫无情绪的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 “先说下一个凡人，为什么你会参与这场大战” “在大战之前，我还不是个凡人.........” 如此，二人一问一答，秦牧首几乎将轩严所知的关于天剑宗和这场战争的一切事情问了个遍，但并未得到自己的满意的答案，最后，秦牧首直接问道： “难道你们三宗大地就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轩严摇了摇头。 秦牧首略作思考后，突然问道： “你可留意到，或者听说有修士突破元婴之境” 紧接着又补充道： “不一定是事实，哪怕只是传闻，或是猜测” “元婴之上” “是的，返虚修士” 轩严陷入思索，三宗肯定是没有这等强人的，这点轩严还是可以肯定的，自己的师尊作为三宗最强者也不过元婴中期，别说传说中的返虚了，就是元婴后期，剑尊此生也未必能达到了。强者，强者，突然轩严想到了一人，若说轩严此生所见所闻，最为神秘莫测者非此人莫属，于是说道： “我年幼之时，曾见过一人，他或者是超过元婴的存在” 秦牧首双眼放电，说道： “奥，你且说来听听” “当时我被人追杀，在一铁铺之中被一位老者所救................” “你并未见他出手” 轩严摇了摇头。 “当时你何种修为” “凝形” 秦牧首又问道： “既然没有见过他出手，你为何怀疑他是元婴之上” “因为他曾经告诉，三宗之地，乃是囚笼，让我逃往中天” 秦牧首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剧烈的变化，急切的追问道： “他让你逃往中天，是吗” “是的” 得到确定的回答后，秦牧首的脸上出现了时而疯狂，时而不可思议的表情，突然眼中有厉色闪过，杀气涌现而出，就是已然没有了点滴修为的轩严都感觉到了，身体不由的一颤，但脸上转瞬反而露出了解脱的笑容。秦牧首就这样，冷冷的盯了轩严片刻，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突然洒脱的笑了。问道： “那为前辈，看来对你有些情谊，为何不求他将你带走” 轩严苦笑，说道： “前辈，此事当时听来，不过笑话，后和人说起，也无人可信，如此，我能如何” “好” 秦牧首突然正色说道： “轩严，你的命是我救的，而我此刻也是你的牧首，在这秋云牧堡，只要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秦海都可以帮你兜一兜底。但你要铭记，今日我秦谋之情，便是你轩严他日之意，你可明白” 轩严脸上露出苦涩，说道： “牧首大人严重了，轩严不过大人治下蝼蚁，而大人如此重情，轩严此生不忘” 秦牧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还有你我今日所谈不可在与第三人说起” 说完转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