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天之谜

    中天之谜

    一对妖族队伍，汹涌而来，左右各十只的血晶妖狼，他们牵引着一辆红色藤类编制的座驾。其上有一中年修士，双目血红，灰黑短发，满脸萧杀，一身灰衣，却是短打扮，露出了健硕的臂膀，后又有灰披风摆动，远远看去说不出的威武。

    此妖狼队伍腾着血雾而来，但在秋云牧堡的门前还是落了下来。一声皮鞭炸响。当众人看清来者之后，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下走的，均匍匐于地。不敢正视其人。很快，一对人马从秋云牧堡飞驰而来，最前方却正视秋云牧堡的最高统治者，大牧首岳行山。其身后还跟有四人，其中两人是金色禁灵锁，但另两人竟和岳行山一般，佩戴黑色晶石禁灵锁。而五人中，只有一名佩戴金色禁灵锁的人，腰间未有骷髅头，其余四人竟均有一骷髅头挂在腰间。五人来到妖兽队伍之前，均躬身拜道：

    “拜见岩狼族主”

    岩狼族长，看着躬身参拜的五人，脸色位有所缓和，反而怒声喝到：

    “岳行山，老子今天来干什么的知道吧”

    岳行山抬起头来，恭敬的说道：

    “族主，秋云牧堡已然为族主准备妥当，不知要在什么地方处置”

    “算你聪明，就在你的狗窝之前，给老子多召集些杂碎来，我让你们这帮杂碎好好看看我岩狼一族厉齿是如何把你们撕碎的”

    岳行山五人，左右让开一方道路，岩狼一族疾驰而过。待岩狼远去，岳行说道：

    “潜云”

    旁边一人上前来，岳行山说道：

    “你去准备”

    那人领命而去，岳行山便没有在言语什么，冷漠的返回，向着牧堡深处疾驰而去。

    轩严远远的看着，在那些人远去之后，加快脚步向着秋云牧堡返回。轩严刚刚进入牧堡，就看到大量的修士在驱赶着人群向着深处走去。轩严跟着人群，很快就来到了一处比较宽阔的广场，地上有简单的青石铺地，而在空地的前方，有一个高大的石屋耸立。此时广场已经挤满了人，但还有人在陆续前来。轩严远远望去，在前方众人腾出一片空地，外围有数十修士警戒。而当中被捆绑着上百人，但奇怪的是虽然这上百人均是捆绑束缚，但只有二十人在不停的哭喊，他们或谩骂，或诅咒，或哭泣。更有的人尝试逃跑，但只是一脚便被踢了回去，栽倒不起。

    而剩余的大多数，竟没有一个哭喊的，他们站着相对靠后，明显的与那二十几个哭喊的分成了两个阵营，乃至于穿着都有着明显的不同。而此时的岩狼族长有些恼怒的说道：

    “岳行山，怎么就这些”

    岳行山前移两步，伸手指着下面那些不曾哭闹的人说道：

    “族主，我秋云牧堡的诚意已经在这里了，此次囚猎贵族也有参与，结果如何我岳谋不需多说什么，能有这些，已经是岳某的能力所在了”

    岩狼族长冷笑，说道：

    “我可听说你私扣了一百多，也好意思拿这些来糊弄老子”

    岳行山长叹一声，说道：

    “族主何必难为岳某，岩狼一族势大，但土熊，墨蛇几族也需岳某恭迎一二，岂敢怠慢”

    说完躬身又是一拜。岩狼族长冷冷看着眼前的岳行山，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向前一大步，一声长嚎，身边二十条血晶岩狼同样也开始兴奋的长嚎，当嚎叫停止，二十条岩狼闪着鲜红的眼睛扑向了被囚的众人，一时间血雨腥风，四肢，人头遍地，各种脏器乱飞，那百人有人疯狂的喊叫，有人试图逃跑，但结果却是相同的，惨死当场。而四周的人群，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无人痛苦，无人哭喊，人们似乎只是在看着一场预订好的演出。人群汹汹，在远处却有一人不停的在拼命嘶吼，但他的声音太远，太小，他的力气也太小，甚至于无法推开他前面的一个少年。他被旁人投来诧异的目光，但没人询问他，他尝试唤醒身边的人，但没人回应他，他开始推搡拍打身旁之人，但很快一人在人群中穿梭来到他的身旁，一个掌刀劈砍在他的颈部。他的眼前再无一切。

    轩严在次有意识是因为有凉意袭来，睁开眼后，发现已是深夜，漆黑的夜空，摇曳的火把。身下冰凉坚硬的石板。轩严才意识到自己竟还在那个杀人的广场。慢慢的坐了起来，幸运的，自己的那根木仗竟然还在，但谁又会要一根木头呢。轩严拄着木仗一点点站了起来，看着四周摇曳的火把下，映照着那还残存的鲜血，轩严一点点的走了过去。

    这里除了血迹，再无其他，显然做了适当的整理，但也只是将尸体清理了。地上的血迹似乎被刻意的保存了。而这些血迹有些是轩严同门的，虽然远远的只是瞧了一眼，但轩严还是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这到底是何等的悲凉，他们忘死一搏，希望可以成就自己，成就自己的族群。失败了，而又如此侥幸的残存与此，却最终还是被人捆绑，活生生的在同样是自己族类的面前被妖兽撕碎。

    轩严突然间感觉好迷茫，他问自己难道活着就是为了满足那些妖兽吗，如此，何不死去。他的眼中越来越无神，几乎陷入自我的沉沦。突然一道声音，在轩严的身后响起：

    “伤心..难过..无助..迷茫”

    轩严一惊，转回身去，一位老者无声无息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当看到他腰间那个醒目的骷髅头的时候，轩严猛然想起了此人是谁，说道：

    “你是大牧首”

    老者脸上露出微笑，说道：

    “看来你已经开始适应这里了”

    轩严摇了摇头，岳行山慢走两步向前，一手轻挥，一片火海出现将地上的血迹烧的无影无踪。然后淡淡说道：

    “死去的不过是灰烬，活着才能谈意义”

    轩严不做回答，只是看着那片即将熄灭的火焰。岳行山又说道：

    “这不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今天是岩狼一族，然后会是土熊，墨蛇，水蟾，火蜥，青虎，他们会一个个相继到来，在我秋云牧堡找回他们的场子”

    “为什么”

    岳行山呵呵笑了，说道：

    “为什么，因为我为鱼rou，人为刀俎，因为我们要活下去，在这里只有一个理由，就是活下去，为了这个理由，父母可杀，儿女可杀，同床夫妻易可杀，这便是秋云牧堡，只要你活着，这便是以后的你”

    “不，不，绝对不会的”

    轩严拼命的摇头，岳行山却似在看笑话。但渐渐的，岳行山神色也冷了下来，说道：

    “见你只是想问一些问题，你答好了，在这秋云也许可以多活一些时日”

    轩严苦涩的抬起头，说道：

    “和秦牧首同样的问题！”

    “不错，看来秦海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轩严无力的将叙述给秦牧首的话又给岳行山讲述了一遍，而岳行山同样对于中天大陆之事，十分震惊，竟然让轩严重复了三次铁姓老者最后的那句：

    “此地乃是囚笼，若是有机会就前往中天”

    中天，中天，岳行山漫步前行，口中一直呢喃着这两个字。飘忽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轩严累了，他在也无法支撑了。拖着疲惫的身子，轩严一点点靠着记忆走回了灰的家，轻轻的推开屋门，借着微弱的夜光，轩严看到灰睡在了那堆草里。这几日，轩严睡在里面，而灰一直蜷缩在角落。看着安详入睡的灰，轩严的心突然也安静了下来，痛苦之所以萦绕左右，是因为没有一处停靠的港湾。若找到了停靠，哪怕在大的风浪，不过是门外的风雨。

    突然，灰动了，轻轻的挪向了里面。轩严有一瞬的惊慌，然后竟不由自主的躺了下去，伸手将灰揽在了怀里。灰的身上，有青草的香气，轩严闻后，泛起了nongnong的困意，仅仅片刻，便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