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利益规矩

    利益规矩

    当轩严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木门看到灰的时候，坐在木椅上的正缝补旧衣物的灰站了起来，灯火下，屋内中央放着一张漂亮木桌，木桌之上，米粥，酒rou，摆满了一桌，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轩严点头，露出浅笑，走到木桌旁的木椅前坐了下来，灰也坐到了对面，看着满桌的饭菜，轩严说道：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能吃到酒rou”

    灰微微点了点头，给轩严斟了一杯酒，说道：

    “这是常碎轩的灵酒，你尝一尝”

    轩严端起来，轻轻的抿了一口，入口绵软，灵力徐徐，到也是不错的灵酒。轩严无力的放下酒杯，灰看到后，略显急切的问道：

    “这酒不好吗”

    “不，很不错的灵酒”

    看着神情略显疲惫的轩严，灰起身又给轩严满上灵酒，坐下后，淡淡的问道：

    “你去了哪里”

    “天石矿脉”

    灰眼中猛然张大了许多，不过，却没有在问什么。坐下后，夹起一块牛rou，慢慢的嚼了起来，口中说道：

    “母亲总是说，水云牛的rou是涩的，吃多了对女儿身体不好，母亲又说对了”

    说完竟将轩严酒杯拿了过来，一饮而尽，又自己斟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在灰给自己斟第三杯的时候，轩严将酒杯夺了过来，说道：

    “这个喝多了会伤身的”

    灰摇了摇头，说道：

    “母亲没有和我说过”

    “那我告诉你，灵酒喝多了会伤身，喝多了只会更愁苦”

    说着自己却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而后将酒杯甩开，拿起酒壶，抬起头来，咕嘟咕嘟竟将壶中之酒对嘴喝了个干干净净，将酒壶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轩严说道：

    “你想得到的，我都会给你”

    说完站起身来，伸手将灰拦腰抱了起来，走进侧室...........。

    一番云雨过后，搂着蜷缩在自己怀中的灰，轩严说道：

    “我会出去六日，你要小心照顾自己”

    灰将头往轩严的怀中挤了挤，呼吸竟渐渐的平缓，进入梦中。

    轩严第二日在灰走后，将自己手中仅有的六枚中品灵石留在床头，然后再一次去见了胡老。这一次，轩严直接报了六日的采矿任务。这次胡老完全就是如同对待其他人一般，扔给轩严锣晶令牌，告第知轩严回来后，交还令牌并上交六枚上品灵石。轩严点头称是，而胡老将轩严记录在案，便不在理会了。轩严如同上次一般，在石场那里见到了廖牧寻和何牧辽。而此次他们对于轩严就没有在留意什么了。一切都如同第一次一般，当轩严再一次站在天石矿脉大聚厅的时候。却没有在着急往矿坑深处走，这次有了足够的时间，他则在大厅的集市中转悠了起来，在大聚厅的最中央，一二百人歪歪斜斜的摆了一路的摊位，轩严走上前去，发现买卖样品倒还挺多，吃穿用度，功法丹药，甚至于还有摆出灵矿在买卖的，而他们采用的是以物换物，但最普遍的交换用品是采集的灵矿，大多数人都在用灵矿交换所需。但也有不同灵矿之间的买卖交换，轩严虽无法理解，但也并未过多关注。看到这些，轩严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好多人可以在这里长久的居住了，这天石矿脉已经是个半独立的生存村落了。

    搞清楚了这些，轩严也就没再留恋，总之自己手中现在是一无所有，就是想换取什么，也是不可能的。轩严按照上次的路线，又到了上次的矿洞。当接近矿洞的时候，便听到里面有敲击之声，轩严心中一动，快步走了进去，当看清前面的人果然是上次的老者，心中安定了许多。老者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埋头苦干，轩严也拿出了自己灵镐，找了另一个方向，开始开采。如此，当老者第一次休息的时候，轩严也主动停下来，走到了老者的旁边，躬身说道：

    “古阳成五，谢前辈大恩”

    老者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轩严坐下，轩严坐下后，老者好奇的说道：

    “看你不像是长在秋云的，是从囚笼抓来的”

    轩严心中吃惊老者的眼力，但对于老者轩严有种说不出的信任，于是回到道：

    “是的”

    “哪个囚笼”

    “囚十三”

    老者掐着指头略微计算，突然说道：

    “你来秋云多久了”

    “一百三十五天”

    老者微微一惊说道：

    “应该还轮不到囚十三呀”

    轩严抱拳说道：

    “还未请教前辈大名”

    “哈哈，什么前辈不前辈，他们叫我徐老头，你也这么叫吧”

    轩严连连推辞，最终决定称呼老者为徐老。老者对此毫不在意，轩严继续说道：

    “晚辈初来秋云，有许多事情不甚清楚，还望徐老指点一二”

    徐老笑了笑，说道：

    “人活的久了，到是会知道的多些，你问吧”

    “徐老，为什么您说还轮不到囚十三”

    徐老略有停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继而说道：

    “吞天圣族，下辖三大牧堡，分别是秋云，洛海，岩沙，这些想来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但你可知道囚笼之地一共有几座吗”

    轩严摇了摇头，徐老继续说道：

    “据老夫所知，应该是二十四座，对于我们牧堡，圣族是以血台比斗来获取血食，但对于囚笼之地，除了零星的sao扰，更主要的则是十年一次的大战，经此一战，囚笼之地必会损失过半”

    “十年”

    “对，但不是对所有的囚笼同时发起，而是每次只会针对一个，所以在你们囚笼之人看来，应该是二百多年一次大战，对吗”

    轩严点了点头

    “这种大战的是有规律的，从囚一到囚二十四，每十年则轮换至下一个，如此至尾则轮回从初，我听说上次大战是囚四，而且是八年前，怎么算也到不了你们囚十三呀”

    “难道就从来没有错乱过”

    “至少老夫有生之年并未听闻有过错乱，就是有，想来也不是我这辈人经历之事了”

    “囚笼之战会把所有参战之人杀光吗”

    “怎么会，死伤肯定是大部分，但活下来的，其中一半的去向我也不清楚，但剩下的却是充实了三大牧堡，三大牧堡虽说每个都有大几十万之众，但时间久了，血脉还是会老化，灵根资质必然败落，如此，才保证了三大牧堡的长久兴盛”

    老者讲到此处，突然反问道：

    “这一次，将你们囚十三的杀光了”

    轩严点了点头，老者诧异：

    “血池并没听说出现异动呀”

    “血池，是血台吗”

    “血台下面就是血池，听说一旦血池血rou不足，便会出现异动，这种事到是真发生过一次，但是拿的是三大的牧堡的人去填的，并没有动囚笼的人呀”

    轩严注意到老者说起此事之事，脸上并没有丝毫紧张，就如同在谈论别人的生死，不禁问道：

    “徐老既然亲身经历此事，为何却无丝毫惧意，生死已然云烟”

    徐老惨笑，反问道：

    “你觉得这里还是秋云”

    “这.......”

    看着轩严陷入沉思，徐老却没让轩严为难，直接说道：

    “定规矩不过是为了利益，若是出现了更让人心动的利益，谁会不动心，这天石矿脉每年产出的十数亿上品灵石，百亿千亿的中品下品灵石，这个利益，圣主们岂会不动心，天石矿脉的守门人不就是一位圣主吗”

    “您的意思是，在这里可以不遵循秋云牧规了”

    “不是不遵，而是可以绕过去，你可知老头子我在这里多少年了吗”

    轩严摇头，老者苦笑道：

    “呵呵，五十年，整整五十年了，我没在走出天石矿脉半步”

    轩严吃惊的说不出话，徐老继续说道：

    “其实很简单，一日的缴纳分量，想来你已经知道了”

    轩严点了点头说道：

    “在此地三个时辰的采矿量，百枚上品灵石的灵矿”

    “不错，你只需找到牧寻大人，告知其你愿长驻此地，百日之时，向其上交三百日的分量，牧寻大人不仅会帮你上交了大牧首规定的百枚上品灵石，还会安排好你的血台比斗，自此，你便可安心在此长存了”

    轩严咬牙说道：

    “圣主他们对此想来也是清楚的吧”

    “血台并未少死一人，采矿量还大大增加了，如此好事，圣主他们心中恐怕还要感激这些牧寻吧”

    看着轩严几乎塌下来的脸，徐老安慰道：

    “这也是好事，这里比秋云清静些”

    说完，老者站了起来，又开始了采矿，轩严虽说心中烦闷，但也不敢懈怠，如此，每一次老者休息时，轩严同样也会休息，打听更多的消息，轩严知道了这天石矿脉中仅常驻的人口，如老者一般的就有一二千人，而从秋云往返来回者，又有六七千人。轩严诧异，询问徐老，为什么来此的人似乎并不多，老者却反问轩严可知老者多大了，练气修士虽说无法驻颜，但也比常人要岁月悠长。看着垂垂老矣的徐老，轩严猜测道：

    “徐老可有百岁之数”

    徐老第一次正真的笑了，说道：

    “老头子我不过六旬有五”

    轩严大吃一惊，老者却说道，如他者，尽皆如此，寿不过古稀的。听到此处，轩严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徐老到是满不在乎的问道：

    “如此，你可明白了为何少有修士长存此地了吧”

    徐老说道此处，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弓着的身体，缓步又走到了自己开采的地方，挥动灵镐继续开采。轩严看着老者背影，心情久久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