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新年之声
天色浓暗，家里的大厅。 “爸爸，我想请你帮个忙。”蓝月亮坚定地说。 “哦？”蓝星饶有兴致地说，“你不困吗？我觉得你今晚经历的太多，该休息了。” “不，过了今天就再没有机会，”蓝月亮说，“我希望参加紫枫的婚礼，可能的话，我希望自己可以以自己最有尊严的方式前去。” 蓝星扬起浓眉：“你有什么想法？” “今年我十六岁，还有九个月才能成年。” “我知道了，时光屋。你想用我的时光屋，”蓝星理解地点点头，“是吧。” “是的，爸爸。” “但是你必须知道，”蓝星无奈地说，“外面时间每相差十二个小时，时光屋里的时间最多才可以轮回一年，现在是——”蓝星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银制手表，“一点十分，她的婚礼是九点左右，只有不到八个小时的时间，时间差不到十二个小时，时光屋无法间隔十二个小时，无法流过一年的时间。理论上无法成立。”蓝星明显地指出错误。 “呵，爸爸。”蓝月亮笑了，笑的那么从容，眼眸中有一种无法掩饰的兴奋和自信，“这个世界可是被划分为二十四个时区的哦，虽然我们这里是一点，但是我们脚下的另一端，可是才不过昨天中午的十三点啊。时间完全足够。” 蓝星表情愕然。 蓝月亮明显是利用了时光屋本身所存在的缺陷。时间差为十二个小时，并不意味着必须要间隔十二个小时。 蓝星看着蓝月亮，父与子的目光在黑暗中穿梭。 最后蓝星闭上眼，无声地叹出一口气，三秒后，又慢慢地睁开：“如果你坚持......”他把袖子轻轻挥动一阵，一层折叠式的时光屋从一个魔法阵中缓缓升起，出现在大理石地面上：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携带的折叠式时光屋。 “你确定吗，儿子？使用它你在这个世界的生命就少了一年。”蓝星严肃地问。 “这就是我早已经想好的，”蓝月亮斩钉截铁地说，“没关系，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 蓝星思索了一下，眼睛在大厅中随意地扫视一眼，然后手指指着地面，似乎那里有一枚金币。 三秒后，蓝星指间与地面连接处出现一个蓝绿色的光圈，光圈像打在地上的雨点一般扩散开来，光圈中央最终构建起一条条有规则的图纹。 “传送阵的另一边，是我们脚下的吗卡拉岛。”蓝星拿起时光屋简洁、短促地说：“那就走吧。” 逝水如年，一时是一年。 十分钟后，蓝星出现在郊外的小区中，一座矮小的房子伫立在那里。 蓝星哼着小调，脚有节奏地一起一落，很快，时光屋那道门吱嘎一声被打开，蓝月亮头缓步从里面出来，他显得疲惫不堪，刚刚睡醒的样子。 蓝星喜出望外地走到蓝月亮跟前：“九个月不见面了，感觉怎么样？” 蓝月亮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仔细地盯着蓝星，许久说不出一句话。 “伙食不怎么样，每天都在里面吃压缩食品，难以下咽。” 蓝星理解地笑笑：“辛苦了。那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我相信你的做法，可以立刻给你办身份证，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得有个计划不是吗？”蓝星看着蓝月亮眼睛都不眨地说，“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有个计划，”蓝月亮说着，从皱巴巴的衣服口袋中掏出海迪奥特给自己的那件东西——一个小小的瓶子，里面装着青春泉，“但愿这个能行。” “哦。”蓝星微微吃惊，“青春泉？呵，是你今晚的收获？”蓝星打量着只装了一丁点青春泉的脏兮兮的小瓶子饶有兴趣地问。 “是的。”蓝月亮打开了瓶子木塞盖，“帮我拿几件衣服好吗？” 蓝星又一次在地上划出一个光圈，几件衣服顿时盖在草地上，“不过你的青春泉不多，”蓝星慎重地道，“恐怕药效没有多久，我不敢保证，毕竟这个世界上出来毒药没有什么药效是永久的。” “一会儿就足够了。”说完，蓝月亮将药水一饮而尽。 那枯树的枝杈在冷风里晃荡，像一只只瘦骨嶙峋的手朝向天空。 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的老头儿，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 残枝败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 “青春泉......原来是这样......”紫枫嘴里念念有词，上下不停地凝视着蓝月亮，从蓝月亮的脸上仍然很容易联想到那小小的身影，此时此刻的他，竟然是那样的完美，就像一件艺术品。 紫枫淡眉微蹙，苦笑：“你真傻。” 蓝月亮因笑：“是的。我知道。其实我不用做那么多，只要今天我能够来到这里，我想他（紫川秀）也会想办法取消这次的婚礼。比方说——他在这个教堂周围4个地区都安放了魔晶石炸弹，应该是想演一场恐怖分子袭击的假戏吧。” 紫枫眼睫毛为垂：“你知道为什么还......” “我当然会这么做。因为，”蓝月亮低下头，仔细地看着紫枫紫色的眼眸，“我真的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正大光明地抱着你进入教堂，能够和你肩并肩......”说话间，蓝月亮的眼角闪过一丝晶光。 紫枫立刻道：“并不是那样的，头儿，不论你是怎样的人，不论是现在的样子还是原来的样子，你都是你，不是别的任何人，”紫枫停顿了一秒，似乎在思索词语，“不论是什么样的你，都有着，同样的心。” 蓝月亮第一次露出惊异的神色。 “真的谢谢你，紫枫......” ...... 变成成人的形态后。 “感觉怎么样？”蓝星好奇又感兴趣地看着蓝月亮问。 蓝月亮也在看着自己。 “不好说......感觉很多地方发生了变化......身体更加的沉重了，但是似乎更加有力气，看的视野也扩大了许多......” “看来你逐步适应了这个迅速成长的身体，接下来该我见见我的——老伙计了。”蓝星把视线从蓝月亮身上转移，手指在空中画出一个比较规则的圆弧，圆弧出现后，里面的背景模糊了，然后一张老而熟悉的脸出现在其中。 “校长教授？”蓝月亮用略带有磁性的声音出声。 蓝星先开口：“老家伙，也该帮帮忙了！” 海迪奥特打了一个哈欠：“又找我有事？药水过期了？” 蓝星失声一笑：“我想没有。帮我联络一下那几位，他们应该可以帮上忙，还有，派人准备个节目，否则这婚礼可没法收场了。” 老校长慈祥地微笑着，什么也没说。 “就这么做吧。”最后校长简练地吐下两个字，圆弧消失了。 “看来还算顺利，是不？”蓝星回过头看着蓝月亮，“那么，准备下聘礼。” 十分钟后，蓝星和蓝月亮已经出现在圣莱克的大门前，只是，门口站了另外一群人。 “晚上好，星老大？”罗托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友好地向刚刚现身的蓝星和蓝月亮招手。 “晚上好，”蓝星同样上前和最前面的海迪奥特握手，海迪不住地点头微笑。 “节目已经交给我们的专业人员，我想不用担心。”校长简促地回答，“但是时间毕竟不多，恐怕要临场发挥一下。” “那不过是个形式，”蓝星又看向其他人，“哦，铃萝、黄吉，哈森，你们也都来了，真是隆重。” “你是有事才找我们。”黄吉把头上的紫色套羊毛摘下来懒洋洋地说，“又有什么麻烦了？” 蓝星摇摇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时间不多，我就直说了。的确是有麻烦，不过不是我。”蓝星神色从容地把事情简洁地讲述了一遍。停完后他们表情不一。 哈森和没有听见没什么两样；罗托还没等蓝星说几句就抓住蓝月亮打量起来；黄吉似乎有些吃惊，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玲萝则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来看。 “这，我还以为是谁呢，我们的小帅哥，阿月？” 蓝月亮有些尴尬地点点头：“玲萝阿姨。” 他们都对自己投以亲切、不解和新奇的目光，好象在看一个了不起的灰姑娘忽然间变成了白雪公主。 “时间还有些，但是最好抓紧，在流逝的时光道路上，谁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有什么在等我们。”蓝星对着站的最近的罗托示意，“至于接下来的......”蓝星向海迪奥特点点头，“拜托你了。” “我想有蓝星你这个天才，计划不会有错。你小时侯就很聪明，聪明绝顶。”海迪奥特随意说。 蓝星道了谢，然后说：“那就——走吧！” “喂，你又要怎么样？”玲萝摸摸蓝月亮的头对着蓝星问道。 黄吉慢步上来，步资优美，“这还用问吗，如果小宝贝（蓝月亮）要向岳父大人证明自己，就还要一样东西不是吗？” “是的，”蓝星欢愉地过来，“身份证。还得麻烦你们跟我去见一个老熟人咯。” 他们互相对视，最后全部消失在一片绿色的魔法光芒中。 下一刻，他们出现在一幢巨大的建筑物前。 这建筑的外观就像一个被竖立起来的巨型蛋卷儿。 蓝星带头迈到建筑的门前，大门的材料比较特别，看起来像是半透明一般。蓝星轻手在门上敲打三下，“老伙计，我们有位新人需要登记。”他用了扩音咒，整幢楼都可以听到他洪亮的声音，一分钟后，大门的左侧开了，一个看上去瘦骨嶙峋的老男人走了出来：“蓝星！你又来了！你怎么每次都选那么合适的时间？”但是当他看见蓝星身后的整整齐齐的一排人时，眼睛发光，灰白的眉毛向两边拉开，“看来今晚是要拆我了的老房子了，是吧？”他嘴角露出一丝似乎是见到了老朋友似的笑容，“都进来吧！” “茶还是咖啡？”当老人这样提问时，他们已经坐在一个客厅当中，火炉散发着洋洋的暖气。 “不，我们很快就走。”蓝星说，“要快。” 老人嘟着嘴：“你还真急啊！那我钱森学就只有先动动这副快散架的老骨头咯。身份证是吧？好的，不过需要时间，等吧！至少5个小时！——先喝点茶还是咖啡？” 八点五十分。他们来到了圣安大教堂前。 “真的很雄伟，不是吗？”黄吉耸耸肩，“很有新德利亚风格。” “对你来说是这样的。”罗托立刻说，然后左顾右盼，“怎么进去？警备森严到连只蚂蚁也别想爬进去。而且，你们看看这里的人有多少。”罗托指着前方——整条大街全部是车辆、飞毯、人群，热火朝天，车水马龙，水泄不通，连条缝隙也没有。 “这不算是个大问题。”蓝星毫不犹豫地在空中抓了一把，一根蓝色的枝条形魔杖出现在手中，他把魔杖朝着天空轻点一下，顷刻间，周围的景物开始变的模糊不清，朦朦胧胧。 浓雾笼罩了整条街道，喇叭声也不真切了，交通无法继续通行，被迫停止，能见度极低。 只有以蓝星自身为中心五米内没有任何的雾气，在蓝星的带领下，他们恍惚间已经到达圣安大教堂的跟前。 教堂的周边被划分着一条红线，从线的那一端一直延向天空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在屏障这一端，谁也无法进入其中，被强行阻隔在外。 线的外面还有一列警卫负手拿着魔棍把守着。 “谢谢，父亲。”蓝月亮似乎很满意了，他亲自上前。 “站住！”一个比较近的警卫立刻发现了蓝月亮，冲他凶狠地斥道，“出去！”旁边立刻又闻声踏过来三个恶狠狠的警卫。 “对不起咯，警察叔叔。”蓝月亮眨眨眼睛，他双手合拢，充满歉意地微笑一下，警卫的身体立刻僵在那里，神情呆滞。 “是僵化咒，不错，连这个中高难度的魔咒也能掌握到这个程度，真不愧是星大的儿子。”黄吉轻声说。 蓝月亮向众人打了一个手势，其他人步伐不一地走了上去，在穿过红线的那一刹，红线山手一下，根本没有起任何作用就消失在nongnong雾气深处。 而与此同时，惊人的警报响起：“警报！警报！有外来侵入者！第一道防线已经被突破！第一道防线已经被突破！” 没有人出声，他们似乎没听见一般，继续向前走。蓝星把魔杖悄悄收起，浓雾就像来时一样退散。 教堂的塔楼传来钟声，时间已经九点。 他们穿过最外面那道骨架一样的拱形门，顺着通道来到一条回廊前。 第二道防线。 回廊前的地面上写着，同时地面上又出现了一条红线，颜色比外面的第一条更加深。 “他们还真会玩。”黄吉用细长的指间顶着太阳帽轻蔑地说。 “没关系，走吧。”蓝月亮神色平静，毫不介意地说，语气就像在同情一个乞丐，说着，他已经率先往前，不费什么力气他们穿过了回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警报！！警报！！第二道防线已经被突破！！第二道防线已经被突破！！” “徒有虚表的防线，”当走到教堂结实的大礼堂木门前，他们又一次驻足，“所谓的第二道防线就是没有防线，那里什么机关也没有，只是利用了别人的恐惧心理罢了，对吧，父亲？”蓝月亮看着木门扬扬眉毛分析说。 “你是对的，谨慎、胆小的人往往时时留意、步步小心，所以当他们看到道防线却又发现没有设置什么阻碍时反而会犹犹豫豫而不敢前进，白白浪费他们的时间。为保卫人员的赶来争取时间。”蓝星像是很高兴自己的儿子能够发现这一点。 “糟糕，不但是本事，连头脑都像老星，看来以后我们的日子更难过。”罗托开玩笑地说。 他们说说笑笑，似乎是在开一场有趣的派对。 大礼堂的拱形大门紧死死地闭合着，似乎就连空气也透不进去。蓝月亮探出手在那道门前轻点了一下，然后立刻退了回来，似乎心里已经有数：“这门被施了十道防腐咒，五道防折咒、五道防撕裂咒七道抗魔咒，三道耐冲撞咒九道加固咒，三道耐震咒......” “这门倒挺大气的，”教师们在背后议论。蓝星默默地走上来：“你怎么想呢？既不能用魔法破坏它，也不能推开它，拉开、腐蚀或用任何方法把它变形或变脆......任何强硬手段都没有用。” 蓝月亮脚在地上跺了两下，然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胸，左脚踏前，身体一弯，呈90度鞠了一个躬。 “踏出左脚表示向对方献出心脏，双手抱胸表示虞诚，鞠躬代表礼节。”蓝月亮缓缓说，“既然不能用任何的强硬手段，那就只有反其道而行。逆向思维真是个好东西。” 像是很满意这个礼节，门徐徐地打开了。 “警报！！！警报！！！第三道防线已经被突破！！第三道防线已经被突破！！” ...... 沉默。 紫枫双目圆睁，只是看着蓝月亮。 “头儿，你好像......不一样了。” “我也这么认为。”蓝月亮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掌，“感觉自己有无尽的信心，这个世界上——”他又握紧了拳头，“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抵挡我——这也许是因为长大了吧。” 蓝星在和紫川秀以及唐龙握手，谈笑着；四大教师还在演出。大卫在和几个人谈话，似乎应付不过来。 “这么说，头儿，你成功了？”紫枫轻声问。 “当然，”蓝月亮说，“婚礼取消了，我想，一切都可以有个好的结局——” 然而，一个人影，缓步向他们走来。 紫枫脸上的欢欣笑容渐渐消失了。 “撒达？”紫枫绕开蓝月亮，上前一步道。 撒达面无表情，像是风霜凝雪一般。 “好久不见了，撒达。”蓝月亮忽然笑着迎了上去，“我是蓝月亮头，还记得我吗？” 撒达盯着蓝月亮两秒钟，然后冷冷地一笑，眼睛的瞳孔变成了一条细缝。 “撒达，你要干什么？别想伤害头儿！”紫枫用强硬的口气说，在场的喧哗渐渐停了下来。 撒达没有看紫枫，而是依然看着蓝月亮。 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可否跟我一起来个表演呢？”撒达缓缓地问。 “十分——荣幸！”蓝月亮欢快地说，右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就在蓝月亮做出这个手势的那一刹，撒达身上源源不断地喷射出乌黑色的火焰，一条接一条，一丝承一丝，将整个礼堂内部的光亮全都收进了黑色的火眼当中，礼堂的大厅上方，被一片灿烂的星空所取代。一颗又一颗明亮的星星闪闪烁烁，在星空下，绿龙和凤凰龙凤和鸣，悠闲自得，如诗如梦。 蓝月亮带头鼓起掌来：“太漂亮了！谢谢，谢谢！在下自愧不如。”蓝月亮向撒达鞠躬拱手。在场所有的人全都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和惊讶，很着欢呼和拍起掌来。 撒达向着蓝月亮揪了一眼。 蓝月亮微笑着对他说：“既然您已经向我们带来了如此精彩的演出，我不回送一个是很不礼貌的。光明共和国是一个礼仪之邦。那我就献丑了，请笑纳。别用砖块砸我，就是我的荣幸。” 撒达哼哼地一笑，退开一步。 一轮蓝月突然出现在撒达制造的魔力星空中。蓝月穿梭于黑夜之上，行走于冥暗之中，划出一道圆滑的弧度，它的行走速度越来越快，最终连成了一直线，那线正好是一行字： “Happyforever。”蓝月亮挥挥手，周围的空间就像在为他而欢呼，一条绿蓝黄红紫构成的光柱像喷泉一样呈散射状飞旋着涌上星空，那行字则飘散开连成一个又一个的美丽星座，升起的光柱幻化成一座连接星空彼岸的拱桥，一直一直，向着宇宙的尽头。 没有人出声，因为人与宇宙似乎已经融为一体，生存于永恒之中。 慢慢的，当夜幕散去，星星成为一朵朵眼花，一颗颗的冰晶飘落，来庆祝这一年的大好时光。 人们才回神，掌声如雷。 “哼呵，”撒达轻轻出声，望着动作幽雅的蓝月亮，“如此强烈的魔法元素气息，看来你已经到达魔导师的境界了？” “哦，不不不不，只是魔导士的顶峰而已，离魔导师还远着呢！”蓝月亮赔笑说。 撒达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但是那表情只停留了一瞬间。但是蓝月亮自始至终都是以笑脸相迎。 撒达狠狠地盯着他，然后眼角的语光看着双手抱胸若有所思的紫枫。 “魔女，我始终坚信你是我的人。”撒达说，“我不会改变我的话，当你真正明悟的那天，你会改变你那愚蠢的想法。那天，我会再来。很快。” 撒达看着紫枫，紫枫抬头装作看着天花板，没听见他的话。 然后在一片膨胀的黑色火焰中，撒达走了。 “可怜的撒达，”蓝月亮和紫枫相视一笑，说，“愿他新年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