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前进，目标是南方群岛！
幽暗的房间中杂乱无章地倒着几件年代古老的器具。在一张布满历史的尘埃的方桌上，摆放着两只精致的金杯，它们像一双黑暗中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世间的一切人情世故。 “不，求求你......”一个躲藏在黑暗中的老男人双手捂着胸，惶恐地退后几步，但是很快背脊贴上了冰冷的墙壁，他已经没有退路。 写满了恐惧的双眼直直地盯着近处的另一个人。 “告诉我，它在哪里。”一个披着黑色波浪般斗篷的男人用沙哑的声音逼问，并缓缓地抬起那一直负在身后的右手，那双或许沾染过无数鲜血的手上握着一根魔杖。 斗篷男人用魔杖指着老人的鼻尖。 “不，求求你......别这样逼我......”老人手中抓着一本又厚又重的硬皮书，书的纸张已经有些发黄，也有些年代了。老人全身瑟索着，用可怜与绝望的神情盯着眼前的斗篷人。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那斗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魔杖已经抵在老人的人头上，随时都可能会射出一两条魔咒。 老人微微低下头，瞥了瞥墙角，似乎那里有什么能救自己性命的东西。他的神色不断地变化着，有恐惧，有犹豫，有退缩，有迷惘，有对过去美好的回忆，有对现在的恐惧，还有那对自己那短暂将来的迷茫。老人满头白发中隐约夹杂着几不可数的黑发，脸上布满了沧桑时间的印记。此时此刻，他真的是一个老人，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老人。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 “你愿意为它去死？”那斗篷人用死神般的口气问。 沉默片刻后，老人又缓缓地睁开眼，眼中已经没有了生气，他用衰弱的声音说道： “我......愿意......” 斗篷人淬了一口，似乎很恼怒。 “咣当！”一旁木桌上的金杯随着老木桌的震动而倾倒，在桌上滚动两圈后，终于到了那木桌的边缘，摔在地上，发出那震撼灵魂的响声，在阴暗的房间里回荡......回荡......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的铃声在房间里响起。 蓝月亮不耐烦地合上书本准备去把电话挂下，因为他知道肯定又是那些讨厌的记者或者向他们家拉拢关系的亲戚，他可没精力再去应付。但是最后他叹了口气后，还是拿起了话筒。 “谁~啊？” “头儿！” “啊、嘿、啊、哈......紫枫，是你？最近好吗？感冒好了？” “没有更好咯。感冒什么的，都是骗那些记者的——考试怎么样了？” “年级奖。你呢？”蓝月亮知道紫枫肯定早就知道自己的成绩了，现在只是来向自己庆祝而已。 年级奖是只有所有课程满分的学生才能得到的学校奖状。当然，最让蓝月亮自己吃惊的还是他的语文竟然得了满分，这超乎了他的预想。 “年级奖。”紫枫小声回答。 “嘿嘿，恭喜喽！” “呵呵。头儿？” “恩？” “恩......天有点冷了呢。” “对。” “所以......恩......去不去一些温暖一点的地方呢？比如说，去南海群岛旅游怎么样？......呃，我只是说，那里不冷......” “......南方群岛？！”蓝月亮把自己的袖子提了提，脑海里出现了灿烂的阳光，金色的沙滩，清凉的海风，微波荡漾的大海，大海上翱翔的海鸥，穿着比基尼的紫枫，脑海里顿时充血，“听起来似乎很不错呢，能去就太棒了！不过老妈那里可能还要说几句——呵哈，好的，就这么定了。你也想去不是吗？” “哇，那就太好了，飞机票我已经让爷爷预定了，我想明天应该可以出发。那就这样OK咯！”说完，紫枫兴高采烈地挂下了电话。 “呵呵，要去玩了？”蓝星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边品茶一边看着报纸。 “啊？爸爸！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了吗？” “是的，刚刚回来。你应该时时注意周围的环境孩子，阿月，这个世界是在不停地、永无止境地变化的，不要在任何时候麻痹大意。”蓝星看起来很安闲，“我在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埋头读书呢。呵呵。南方群岛，好地方呢，紫枫这小丫头真的很机灵。” “谢谢你，爸爸。” 最初几天的采访热潮都已经成为过去，接下来将要迎接的则是漫长的寒假。 当晚，恩尼拉着蓝月亮去买了泳装、游泳圈、毛巾、防晒霜等等的物品。 “mama，不用那么兴师动众啦！只是出去玩玩罢了！”当恩尼把一件件泳衣都拿来给蓝月亮试穿时，蓝月亮终于不满地说。 “哦，这可是女孩子主动和你约会哦——不，应该是度蜜月吧，毕竟婚礼——” “妈——妈！”蓝月亮翻了个白眼，很不高兴，“我的牙刷呢，放哪了？” “不是被你刚放进包里吗？我的小宝贝。”恩尼狡黠地说，“这么着急啊？” “要——你——管！”蓝月亮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把一块崭新的毛巾塞进包里，拉上拉链，“好了。就等明天了！” 第二天来的是那么慢。蓝月亮一个晚上几乎睡不下，总是担心自己忘记了什么，心慌意乱，一直在床上看书，看了一本又一本，差不多天亮了才睡下去，最后反而是恩尼叫醒他。 他急匆匆地起床、洗脸、刷牙、吃饭，全都是只讲速度不讲效率。 蓝星和昨天一样欣慰地看着他们，偶尔看几眼报纸。 “在春节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那时侯，”蓝月亮打开门，一只脚伸出门外，“我们一家就可以一起过一个年了。” “快走吧。你要开心哦，阿月。”恩尼招呼蓝月亮说。蓝月亮露出笑容，然后背着包下楼。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紫枫还没有前来。于是蓝月亮只好先在花坛边站着等。 “哟，阿月，要出门了？”科学博士戴着头盔风尘仆仆地驰来，“这几天都没看见你，上哪玩去了？” “啊。”蓝月亮这才想起科学博士总是待在研究所里，几乎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自然也不知道关于紫枫的婚礼的事，“我去紫枫jiejie家玩去了，今天我要去旅游。”蓝月亮简单地回答，然后眼睛一亮，“呃？博士，你摩托车的后备箱里装着什么啊？” 博士笑了笑，脸色忽然变的神秘，隐藏不住那内心的喜悦。 蓝月亮猜测道：“又是什么新发明吗？” “哦，不是的，”博士乐呵呵地说，“这不是我的发明。不过这东西如果公布于世的话恐怕会引起世界轰动哦。” 蓝月亮的好奇心被勾引起来了：“什么呀？” 科学博士顾左右后小心翼翼地说：“你不要乱传哦，这东西是我在一位远方亲戚那里得到的，算是他的遗产吧，前一阵子他刚过世，托遗嘱把这东西交给了我。一开始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呢，后来知道了真让我大吃一惊呢。我的那位亲戚他跟我一样也是一位‘科学’研究迷，只是他研究的角度跟我不一样，他花费了毕生的心血研究它，”科学博士指了指摩托车的后备箱，表情更加地严肃了，“那东西叫作‘铀’，又叫提炼浓缩油，是作为核燃料的最佳燃料。” 蓝月亮满脸不明所以：“核燃料，什么东西？” “核就是核反应，据我认为是分为核聚变和核裂变两种。”博士颇为得意地说，“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物质，而物质又是由极其细微的粒子构成，分子、原子、电子、离子等等。核反应就是指用一定数量的入射粒子轰击原子核，这样原子核就会发生裂变，分裂成众多的粒子，而那些分裂出来的粒子又去轰击其他的原子核，最后形成链式反应，原子核不断地发生裂变，在裂变的同时会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这种能量就叫做‘核能’。”科学博士看着蓝月亮皱着眉头的样子胡子抖抖，笑的更厉害了，“光是我后备箱里的那么点‘铀’呀，就可以抵得上我们紫枫镇一个月的魔晶石消耗的能量了。呵呵。” 蓝月亮张目结舌：“这么......这么厉害？那如果有了它，魔晶石不就可以淘汰了吗？” “不，那不会，‘铀’在地壳中含量极少，而且将‘铀’提炼的装置现在也还没有制成，核反应堆的图纸我的那位亲戚也没有留下，哎，真是......可惜啊......” 这时蓝月亮的注意力被自远而至的紫枫的魔第尼轿车所吸引。 “呃，博士，加油，春节再见！”蓝月亮没有耽搁，挥挥手告别了博士。 “啊，玩的开心哦，呵呵。”科学博士用沙哑地声音回答，“哎，还有一位买主要买我的电吹风机呢，我得赶快赶去赴约了......” 魔第尼轿车的门开了，蓝月亮一个箭步上去，但是当他看见驾驶座上仍然是大卫的身影时，他吃了一惊。 “头儿，东西准备好了？”紫枫坐在后排的座位上问。她今天穿了一件紫色的外套，毛茸茸的衣领看起来格外舒服，整个人软绵绵的，让人眼睛一亮。 “......都好了。”蓝月亮把背包递给紫枫，上车关上车门说。 “大小姐，开车吗？”大卫问，他的声音似乎和平常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废话，快点。”紫枫直接说。 大卫开车了。 车上是片刻的沉默。 车子开始时缓缓地前进，最后速度越来越快，两边的景色迅速地掠过。 “大小姐，你们去度蜜月了？”大卫突然用开玩笑的口气问。 蓝月亮听这话以为他在嫉妒，但是随即明白他在开玩笑。 “你头皮又痒了是不？”紫枫扬扬拳头。 “哈哈哈哈！”大韦忽然大笑起来。 “你傻了吗？” 蓝月亮心里坦然了一些。 太好了，大家又能重归于好真是太好了。 在喧闹了片刻后。 “对了，头儿，这个，给你。”紫枫从车座下拿出一顶崭新的蓝月帽，与前一次相比，颜色更加的鲜艳，“上次的那顶帽子给爷爷......所以重新帮你做了一顶。看看......” 蓝月亮这才感觉到今天自己原来没有戴帽子。他暗自一笑，从口袋中徐徐地掏出蓝月之心。当蓝月之心与蓝月帽中的凹槽处相接触时，蓝月之心隐约闪烁了一下蓝光。仿佛迷途的大雁重新回到了伙伴们的队伍中。 “这帽子可是大小姐彻夜不眠地赶制的。”大卫插嘴说。 咣！ “要你废话！” ...... 一路平安。 紫枫镇的机场坐落在紫枫镇的东南部，跑道全长21千米，靠在几座大农场的边缘，风景优美，景色宜人。 “时间快到了，”紫枫现在站在航班柜台前，“10点半的航班。”大卫默默地为他们提着行李。来来往往的乘客鱼目混杂，人多如潮。 “真的是很多人呢。”蓝月亮感叹。这里有多少人？一千，还是两千？假期黄金季节，人们都抓紧这一年中最宝贵的时光，外出旅游。 “大小姐，那就，祝你们玩的开心。”大卫把行李交给紫枫，淡淡地说。 提着行李，蓝月亮向大卫行了一个礼：“谢谢你，大卫。” 大卫伸手摸了摸蓝月亮的帽子，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不语。 说不出的尴尬，说不尽的感情。 “那么，再见。”大卫最后说，他的声音似乎已经有些哽咽了，他转过身，向着拥挤的人群中走去，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只剩下蓝月亮和紫枫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一点一点......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紫枫忽然冲进了人群，蓝月亮紧跟在后，他们很快就追上了大卫，他正准备上车。 “给我站住！”紫枫一把把他从车门的入口倒拉了出来，手段恐怖至极。 “哇！大小姐......”大卫像只小猫一样被拎了起来。 蓝月亮刚好赶到。 “你什么意思啊？就这么走了？不去南方群岛了？”紫枫气势凶凶地问。 “恩？......”大卫瞪大了眼。 “给我拿好！”紫枫从手中掏出一张机票，“这是给你的！” “大小姐......” “走吧！” 蓝月亮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早就猜到，紫枫买了三张票。 “不用了。”大卫突然说。 紫枫和蓝月亮同时身体都震了一下。 “我想去别的地方。”大卫说着，“其实我本来早点说的。我想辞职，紫枫。” 紫枫眼睛睁的更加的大了：“你说什么？——不行！” “对不起。紫枫，但是我不能永远在同一个地方，世界是，很大的。”语音刚落，大卫的身体忽然冒出阵阵黑雾，然后随着一记响亮的爆破声，大卫的身上已经披上了一件银色披风，头戴白色帽子。 这个人的名字足以震撼全球。 银月。 “恕不奉陪咯！”变成银月的大卫微微一笑，披风飘动间，身影已经消失在天边。 人群也似乎停止了流动。 “那是银月！”“看见了吗？看见了吗？！”“真的耶！”“哟喝！” 撇开一切不可能后剩下的不管你信还是不信，那它就是真相。 同时蓝月亮也知道了为什么银月以前出现在别人面前时总是戴着高帽，那是为了遮住他的那张受伤的脸。 一切都显得虚无缥缈了。 ...... “快点，头儿！”紫枫率先冲破了人群。不顾身后的斥骂，拉着蓝月亮冲上了机门，进了机舱——里面已经坐了五六成的乘客，“快点，找个座位！” “那边。”蓝月亮立刻指着右边的一排座位说。那里还有两个空位。其他地方虽然有位子，但是没有两个人的位子。他们上前坐在了那里，放置好行李，系上安全带。 蓝月亮从来没有乘坐过飞机，除了上一次得到了天罪的奇怪力量之外，他根本不知道飞机的结构。不过一想起天罪，他就会心有余悸，那种天地间畅通无阻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不过没有现在棒。蓝月亮想，看向紫枫，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 大卫走了。 这是他们都没有说出口的话。 一直以来的许多迷团也解开了。 紫枫看着蓝月亮，淡淡地一笑。 不管是银月也好，大卫也好，他都是他们最好的朋友、伙伴、大哥......以及......最好的司机。他驾驶着车子，满载着快乐与回忆，陪伴了他们许久。现在，他们走向了自己天地，所以，他自然也有他自己的天地。 看着紫枫，蓝月亮也回以她微笑。 紫枫的美有一种烟雨般的淡淡的感觉，和她在一起几乎什么也不用担心，因为她是一道壁垒，能够为人遮风挡雨。 蓝月亮感觉自己应该是很幸福的了，如果一个人一生的幸福是有限的，那自己会不会已经把所有的幸福已经用光了呢？ 一次又一次的挫折，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一次又一次的彷徨。蓝月亮将满载着美好的回忆与无限的幸福，在这片蓝天下，起飞远航。 “吃点口香糖吧。”紫枫从包里翻出一支口香糖揉成球递到蓝月亮的面前，蓝月亮张开小嘴含进了嘴里。他知道飞机上咀嚼口香糖有利于人体内与外界的气压平衡，这样可以避免乘飞机头晕。 乘客陆续进来，大约过了片刻，飞机里的人就差不多了，机门被关上，飞机广播开始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准备起飞。 随着一阵刺耳的嘈杂音，飞机开始在跑道上飞奔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蓝月亮看着窗外的景色连成一片模糊，然后感到一股压力——飞机，起飞了。 “怎么样？头儿？乘飞机感觉还好吗？”紫枫用挺感兴趣的口气问蓝月亮。 “很兴奋呀，”蓝月亮思索着回答，“像真的在天上飞一样。” 紫枫似乎觉得这个回答很满意，拨了拨浏海，脸上微微泛红，叫住了一个空姐，点了两杯果汁。 果汁很快送来，她给蓝月亮一杯，自己也抿了几口。 蓝月亮心旷神怡地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广场、跑道、森林、田野越来越小，紫枫镇里的高楼大厦就像一簇簇的野草，密密麻麻，远处的小山隐没在烟雾中不可见了。 暂别了，紫枫镇。蓝月亮在内心中呐喊着。 还有大卫大哥。 飞机越飞越高，终于跃进了云层间，在白茫茫的云海中穿梭前行。蓝月亮很享受这种感觉，就好像会这样永永远远飞下去，永无止境一般。 就在这时，蓝月亮忽然看到什么，下意识地叫了起来。 “紫枫jiejie，那是什么？” “怎么了头儿？”紫枫放下果汁凑过脑袋来看。 “刚刚......机翼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蓝月亮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地说。 紫枫吃惊地向外张望，但是那里什么也没有，“没有啊。” 蓝月亮眯起眼睛看了看，但是机翼上一片光滑，的确什么也没有，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也许是我看错了吧。”他自言自语，抓起果汁就猛吸，心还是跳的厉害。 紫枫狐疑地看着蓝月亮，然后不说话了。 蓝月亮眼角的余光还是盯着窗外。在刚刚的那一瞬间，透过厚厚的窗户，隔着薄薄的云层，蓝月亮似乎看见，机翼上闪过一个绿色的影子，清晰无比。 但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真奇怪。”蓝月亮咕哝一声，背靠着座位，偷偷看了紫枫一眼，又骂自己：那里怎么可能有人呢？除非是天罪。 飞机在苍穹中翱翔，留下一条白色的尾气，就像一条珍珠链。 时间不知过了有多久，紫枫镇已经看不见，周围只有云。 “呼！”蓝月亮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云，他遐想纷纷。 云层渐渐消失了，视眼又开阔无比，但是飞机现在是在浩瀚无边的海洋上飞行。 蓝月亮看着南方天空的云，发现其中有一朵比较暗，而且很低。“紫枫，看，那朵云看起来很像一只怪兽喔。” 但是两秒后他发现旁边无人答话，只听见一阵轻轻的鼾声，他感到肩膀一沉，一个温暖、柔软的东西靠在自己的肩上。 紫枫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为了今天，她昨夜一定是难以入眠吧。蓝月亮想，鼻子痒痒的，紫枫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气，那不同于花香，那是一种十分好闻的气味。 蓝月亮微微一笑，也合上眼睡去了。 谁也没有听见，他们身后座位上的一位老婆婆，双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喃喃自语： “不吉利......不吉利......小孩子的眼睛能够看见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飞机还在飞，向着南方的无数岛屿。 而在那岛屿的上方笼罩着一片阴沉沉的黑云。 那自远而来的乌云，乍看之下，就像一只张开尖牙利嘴展翅扑来的的黑色巨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