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噩耗
自此，我更加被族中人视做废物，大家对我也就不闻不问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专心修习魔法，闲来也时常去训练场玩玩，切磋一下。 伙伴们都是年轻人，一来二去，大家都熟识了。 罗斯，莱恩，巴努是我们这一代的佼佼者，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黄金战士，深得加特叔叔的器重，用他的话说，他们将来可能达到战神级别，至少也是个战圣。 要知道，全大陆人类中战圣也不过上百个而已，战神也就寥寥几个，，当然，我们兽人由于身体的优势，比人类稍微多一点。 而一万个战圣中也未必能出一个战神，加特叔叔曾经说到：“这东西，不光要有好的天赋，而且要看运气，虽然他已经是战圣中的顶尖者了，但恐怕一辈子也没机会达到战神的地步了。” 对于这句话，我深以为然，一个想成为绝世强者的人，天赋和苦修固然是必要的，但机遇也是必不可少的，曾经有些比我聪明很多倍，用功也远胜于我的大魔导师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圣魔导师地步，就是这个原因。 少年的日子总欢乐的，欢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回到家后，我莫名的发现，父亲神情严肃的坐在那，连一向调皮喜欢到处玩耍的弟弟也老老实实的坐在他身边。 我猜测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了。 果然，我的直觉是对的。 “拉德曼，你回来了，我有事跟你说”。 “兽皇城来人了，明天，我们族将派遣3千勇士和其他种族，一起去攻打人类，我也将去。”平淡的语气听不到一丝波动。 “为什么，为什么您也要去呢？”我惊讶地道。 虽然兽人每过一段日子都要去攻打人类，但大多是各大族派出勇士，像父亲这样贵为族长，又是战神的基本不出动，怕引起人类的强烈报复行为。 “我也不知道，这是兽皇的命令，作为一个牛头人勇士，最光荣的就是战死沙场，为了兽人千千万万子孙的未来，我，卡塞尔，纵死，也决不后悔。” “我走之后，家里就剩下你和卡曼了，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弟弟。” “是的，父亲，您放心好了。”我回答道。 “恩。”说完，父亲就去准备了。 心中隐隐地浮现着不安，我走出家门，看到大多数人家都在忙忙碌碌，，显然，他们也都得到了消息，明天即将出征，一些父母在叮嘱着子女，而一些久经沙场的勇士则在默默地收拾着行李。 “唉，”战争，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了。 说心理话，我并不看好兽人，人类是普遍抱有种奇怪心理的生物。 当没有外力入侵时，他们会为了贪婪，私欲而互相争斗，而一旦有外力入侵的话，他们就会从一盘散沙变的团结一致，历史上，魔族，我们兽人，想称霸大陆，不都失败了吗。 何况，光明教会总是打着神的旗帜从中作梗，呵呵，教皇那老家伙也不是吃素的呀。 父亲走后，我一如往常一样，每天都修习魔法，武技，偶尔也去训练场坐坐，听听罗斯他们谈论的从远处传回的战局的消息。 “嘿，我们的大部队已经达到萨拉，一路上所向披靡，那些人类胆小鬼们望风而逃，我们牛头人勇士可厉害了，不知杀了多少人类，我们就是兽人的骄傲，可惜这次我没去啊，不然的话，我罗斯可要扬名大陆了啊！”说罢，还摆出一脸陶醉的样子。 “切，你就吹吧，你要去了，就会被人煮成牛rou汤了。”说这话的是莱恩。 在年轻人中，他向以冷静，机智著称。 “嘿，莱恩，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打击我啊，好歹大家也都是兄弟”，罗斯咕哝道，“喂，巴努，你怎么看呢？”罗斯转而那一个人高马大的大汉问道。 “呵呵”，巴努傻笑了下，摸了摸头，又不说话了。 “白痴，就知道傻笑”，罗斯怒骂了句。 看着一群朝气蓬勃的脸庞，感染的我也露出了笑容。 我至今还记的那天，残阳如血，映的人都有点发红，几只墨鸦在寨子外的裟椤树上聒噪的叫着。 心中忽然涌上了一层不详的预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正在这时，寨门外传来了一片喧哗声，接着沉重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个个人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是他们，我们族出征的勇士，他们回来了。 可惜，眼前这凄惨的场面让我惊呆了，三千人去，不到一半人回，而且个个带伤，神情委靡。 父亲，我的父亲呢，他在哪里，我迫不及待的往后望去，在队伍的末尾，我终于找到了。 那还是我那强壮的父亲吗，那还是在我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父亲吗？ 他整个人都平躺在用粗木搭成的木架上，了无生机的躺着。 我快速的飞奔过去，一瞬间，我已经悲愤的说不出话了。 父亲全身上下都焦痕累累，这是被8级电系魔法，雷霆万钧，击中过的痕迹，一道剑伤从前胸直贯小腹，双臂，两腿，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最致命的是心口那一枪，无影枪。 如果不是我们牛头人顽强的生命力的话，他恐怕也支持不到回来了。 族中早就炸开了，得到消息的大家纷纷赶来。 父亲被抬回了家，族中长老们都拿出各种最好的药材救治他，可惜，没有用了，这么重的伤就算是最好的牧师也救不活了，更不要说是在医疗条件还比较落后的兽人里了。 “孩子，不要难过，卡塞尔是为了救我洛克而受的伤，我不会让他的血白流的。”一个悲伤而有力的声音说道。 “哦，还有客人，”只顾为父亲担忧的我浑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虽然全身上下也是伤痕累累，那依旧魁梧的身材另我不得不仰视着他，坚毅的面容，脑后那黄色的棕毛，那散发出的王者之气，让我很容易猜到了他的身份，狮族族长洛克。 我从洛克叔叔的口中得知了事情大概的经过，本来这次出征是以我父亲与洛克叔叔为首，开始还一帆风顺，遇到人类的抵抗也是微不足道的，殊不知这正是人类的阴谋，被胜利充昏头脑的兽人们，战线拖的过长，洛克叔叔孤军深入，遭遇了人类精心准备的埋伏，大魔导师，战神，光明圣骑士，神圣牧师，皇家护卫团，纷纷出现。 强大的力量让陷入困境的兽人们，感到窒息。 得到消息后，父亲本可不必去的，因为他任何人心中都明白，去—就是死，可是那里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兽人同胞，他不能不去，于是，他毅然拿起武器，带领着3千牛头人勇士杀入了包围。 那可是3千牛头人勇士啊，足敌人类数十万精锐，强大的力量，尖尖的牛角，面对无数的人类军团，他们没有退缩，用视死如归的决心，冲破重重阻挠，救出了友军。 最后还奋勇断后，掩护大部队撤离。 他们无愧与勇士的称号，他们是真的英雄！ 父亲还是没有醒来。 时间慢慢流逝着，仿佛父亲的生命般逝去，所有人的眼上都充满了悲伤。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偶尔还隐隐的传来弟弟的哭声。 不知又过了多久，或是顽强的意志在支撑着他，或是他临终有什么遗言要说吧，或是兽神保佑，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死气笼罩着他，那散淡无光的眼神显示着这不过是他的回光返照。 所有人都知道，他时日无多了。 “拉德曼，卡曼，你们过来。”父亲在呼唤着他的两个儿子。 “我已经不行了，我死之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两个，卡曼他才7岁那，本来想等到你们成年，看来，我是不行了。” “拉德曼，你是哥哥，虽然我致死也不明白你的力量为什么那么弱，但我坚信，你决不简单，这是强者的直觉，我本想把我的基业交给你，可我知道，你志不在此，我死后，你要好好照顾你弟弟，好好教导他，好好辅佐他领导我族。” “是的，父亲，我将用我的一生庇护着牛头人族，领导我族走向辉煌。”我黯然地跪下，哽咽的向他发出誓言。 “好，好。”父亲欣慰地笑了，把一边还在哭泣的弟弟拉到怀中，“卡曼，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多听你哥哥的话，好好像他学习，做个勇敢，坚强的牛头人。” “不，我不要你走。”弟弟哭道。 父亲笑了笑，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起来，对跪在地上的族人们说出遗言：“我—牛头人族，族长，卡塞尔，今天把族长之位传给我的小儿子—卡曼，在他未成年前由我的大儿子代领族长，希望大家能共辅佐之。” 语毕，身形又缓缓倒下，我想扶，却怎么也扶不起来了，看着那垂下的头颅不由的呆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去的，看着父亲慢慢入土，听着旁边弟弟那抽泣的声音。 我忽然觉的我长大了，有个家人需要我照顾，全族需要我带领。 那年，我14岁，卡曼7岁，我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