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独自一人在漆黑的夜散着步，脚步悲哀而低沉着哭泣着。望着前方，路的尽头是一团看不透的黑，像一个旋涡，我将要卷进去，我停不下来。路两边的植物，闪着黑影，对着我狰狞着面孔，心有些颤抖。在这大片大片的黑色中，那一弯冷月就显得格外惨白与刺眼，而我的脸，也一样苍白。冷月对冷月，两个冷月，呵呵，乱笑，寒战…… 本来这样的景致是很美的，偏偏遇上我这么个人，就变得如此凄凉。 眼泪，成为了我的形象代言。常常告诉自己多愁善感也不是坏事，但我深知这是自欺欺人。忧郁让我的心很疲惫，泪水也熬着我的双眼。我想跳出这个圈子，但是双腿仿佛陷入了沼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无能为力。“悔恨就像是绵延不断的丘陵，痛苦全方位的降临……” 楚湘湘无意中看见林枫的笔记本上写着这样的两段话，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下来了，为什么她感觉林枫离她越来越远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楚湘湘看见林枫进教室，马上把他的笔记本放回原位，也擦掉了眼泪。 “娃娃，怎么哭了。伤口还疼吗？”怎么无缘无故的哭起来了呢，哭的样子好丑。 “没事，坐下吧，我只是眼睛里进东西了。”楚湘湘把林枫拉回座位上，就一直盯着林枫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娃娃，干嘛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东西吗？”自己刚从厕所出来，脸上应该没什么吧，怎么老是盯着他看。“娃娃，娃娃。”见楚湘湘不回答自己，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没事。”楚湘湘想问林枫为什么写那些话，是不是怕自己离开他，可是也不像啊，有几次话都到嘴边上了，还是没勇气问出口。她或许也怕答案她不能接受。 “湘湘，你今天好奇怪，有什么事情嘛？”林枫还是看出来楚湘湘的不对劲，问有什么事情。 “没事啊，只是突然想我mama了。”楚湘湘擦了擦流出的眼泪，还是不问了，等他想告诉自己的时候再说吧。 “那好吧，别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只要你别哭。 “娃娃，今晚你和童瑶她们先回家，我找斐然有点事情，就不陪你回家了。”林枫怕自己的结果自己都承受不了，怎么告诉楚湘湘呢，他的情况他还说有一点清楚的，只是…… “好，我知道了。”楚湘湘也要整理思绪，这是他第一次不送自己回家，到底怎么了，不知道原因真的好烦啊。 “娃娃，那我就先走了，你回家小心一点哦，我就走了哦。” “湘湘，你们怎么了，林枫今天怎么不送你回家啊。你们没事吧？”奇怪了，平时巴不得每时每刻都在一起的人，今天居然不送她回家？平常最讨厌湘湘和我们在一起的人，今天怎么会这么大方的把她交给我们，真的奇怪。 “没事，他和斐然有事情商量，我们没有不好，我们走吧。”自己也好久没和她们一起回家了，还真挺想念的，嘿嘿。 “他和斐然有事情，我怎么都不知道的。”死斐然，怎么不告诉自己他和林枫有什么事情的，他死定了，敢瞒她。 “你怎么不知道？佳佳，你怎么会知道啊？”不对劲啊，佳佳这丫头这几天也奇怪，放学也不和自己一起，害她自己孤单一人回家。童瑶这才想起不对劲的地方。 “就是啊，佳佳，你怎么会知道？”佳佳这女汉子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哈哈。 “哪有？你们听错了。”陆佳反应过来自己说多了，马上否认，自己一个人往前走去。 童瑶给了楚湘湘一个非常明显的眼神，楚湘湘马上会意“佳佳，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好吗？” “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对啊，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秘密，所以才会这么好的，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她们迟早也会知道的，说就说了吧。 “我和斐然在一起了。几天前，我向他告白的，然后他同意了，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没有谁追谁，只是碰见看他长的能带出去，我就告白了，就这么简单，我都告诉你们了，没有一点隐瞒。” “好吧。”楚湘湘和童瑶看陆佳都交代了，也没在说什么，其实，她们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只是怕陆佳在受到伤害罢了，陆佳也只是一个18岁的姑娘而已，没必要让男人伤害她。 “斐然。” “枫，干嘛打扰我约会的时间，你自己不是也有约会吗？”斐然一直到现在都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他成了好兄弟，自己这么热情，他这么冷淡，怎么就在一起兄弟这么多年呢？ “谁？”林枫这意思是问和谁约会，他认不认识的。 “陆佳，你认识的。”也只有斐然才懂得林枫，知道他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我和她纯属偶然，走吧，不是要我陪你去医院吗？路上在告诉你。” 自己从开学看见陆佳的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从此就开始了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她开心的大笑，她陪好友难过的哭泣，还有和童瑶八卦楚湘湘时的表情，都在他心中徘徊，挥之不去。他很早就想和她告白，可是她总是没有单独一个人的时候，等啊等，结果等到她来给自己告白，原因气死个人了，只是因为，他带出去不丢人。 “林枫，报告。” “走吧，别担心。”斐然拍了拍林枫的肩膀，和他一起进去了。 “坐。”医生拿着报告，然后看了看林枫，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伙子，别害怕，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发达的，别太伤心了。”太可惜了，这么小怎么就得了这个病，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唉。不过能遇到合适的骨髓还是有救的，如果没有，那就只能尽力控制了。 “医生，他到底是什么病啊？怎么说的这么严重。”斐然看了一眼林枫，他帮他问，怪不得，他叫自己一起来拿报告，原来是害怕。对啊，林枫也才只有19岁，怎么可能不怕呢。叔叔他们从小就不再他身边，什么事都靠他自己，就连幼稚园也是读的全托。 “是，是白血病。”唉，医生无奈的叹气到。 “白血病啊，好像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别担心。我们一会就去验血，看我的合适不。”林枫，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的身边还有我斐然在，就算所有人都离开，我也还在。 “不。”林枫转身跑出了医院。 “谢谢医生。”斐然也跟着跑了出去。“林枫。” 不，他怎么会的白血病，他怎么会，不是到他们这一代没有遗传了嘛？林枫一直跑一直跑，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只知道要跑，要不停的跑。 “林枫，别跑了，听我说，林枫。”斐然在后面一直跟着林枫，害怕他做出什么傻事。 “啊。。”林枫跑到了一个湖边，撕心裂肺的大叫着“为什么。” “林枫，别怕，现在白血病很容易医好的。”斐然现在除了安慰不知道要说什么，该说什么了。 “斐然，医不好的，医不好的。”林枫苦笑着后退，呵呵。 “林枫，怎么可能医不好，你看那么多白血病患者都医好了，怎么就你医不好呢？”斐然觉得林枫太悲观了，现在都已经医好很多列了，怎么还会医不好一个林枫呢。何况亲人的骨髓最合适了。 “斐然，家族的隔代遗传我怎么能改变，哈哈，斐然，你告诉我怎么改变，哈哈。”他还是没能逃过。 “家族遗传？”怎么会呢。 “斐然，答应我，不能让楚湘湘知道，一定不能让她知道，答应我。”她会很伤心，很难过的。她会哭的，她最喜欢哭了。 “好，我不告诉，我们先回去吧。” “恩。”林枫跟着斐然回到家。却不让斐然离开，拉着他一起喝酒“然，我们还没一起喝过酒吧，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喝酒，斐然在心里说道。他陪着林枫喝了一瓶又一瓶，直到林枫喝趴下，他把林枫扶上床休息。 林枫嘴里还不停的叫着“娃娃，娃娃，别哭。” “陆佳，你出来一下，我在公园等你。” “死斐然，这么晚叫我出来做什么？”气死她了，能不能早点打电话，她刚刚躺下睡觉，这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陆佳。”斐然什么都不说，只是抱着陆佳。 “斐然，怎么了。”陆佳感觉斐然不对劲，这么抱着她不放还是第一次，而且身上还有好大一股酒味。“你喝酒了？怎么会喝酒，和林枫吗？” 斐然始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陆佳。陆佳，如果你知道楚湘湘会伤心，你是不是也会跟着伤心呢？还是说你会比她更伤心？我该不该告诉你，让你有个心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