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生擒活捉
“找死。要·” 青衣人被少宫主单独撇下,正愤恨交加,晏轻舞的话无异是火上浇油,闻言气的暴怒如雷,冷叱一声,五指箕张向着晏轻舞面目抓去。 晏轻舞听了方才的谈话,知道青衣人已经孤立无援,不足为惧。见她出手狠辣,盛气凌人,不由也动了火气,手掌一翻,明光闪烁,幻化出一条金绦灵鞭。手腕一抖,飞缠青衣人的头颈。 两人的神通走的都是诡秘变幻的路子,灵动劲截,直取要害,谁也不比谁柔仁半分。 晏轻舞对青衣人泛着幽寒的rou掌视若无睹,反使金鞭缠锁她的脖颈,正是攻敌之不得不救,端要看谁的手法更快。但晏轻舞心随意转,及时取出金绦灵鞭,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宛若手臂凭空多出数尺,后先至,夭矫飞动,攻势好不凌厉。 青衣人微一吃惊,她的‘游魂魅步’可是游魂宫的看家本领,飘忽变幻,往往能出人意表,收取奇兵之效。就算面对修为强过她的也是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 像晏轻舞这样空门大露,奋起反击的可不多见。青衣人心念电转,招式一变改而去抓晏轻舞的金鞭。 这一番变化尽在电光火石之间,晏轻舞抽鞭飞打虽然止住了青衣人的攻势,鞭梢一紧却被她顺势抄住。侵身而至,身法如鬼如魅,锐不可当。 晏轻舞微微哂笑,纤腰一扭,忽然失了踪迹。她是玄武血裔,玄武一族不论鳞蛇、介龟都是极擅隐踪匿迹的。介龟更是有名的以忍证道,他的忍术是极为高明的隐身刺杀法门。 青衣人扑了个空,不由微微愕然,金鞭捏在手中软垂无力,眸光一转,落到明钦身上,怒道:“看你往哪里逃?”说着金鞭一扬朝着明钦头脸打去。 “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明钦见她性格偏执。道行又高。不愿跟她纠缠,脚下踏起云梭玉步,跃出战圈,一时慌不择路。掠身疾奔。 “好,我就和你比比脚力。” 青衣人不肯罢休,仗着‘游魂魅步’的绝妙身法衔尾直追。 明钦吓了一跳,青衣人的修为比古长鸿还强胜几分,他自然不是对手。若有晏轻舞助力还可一战。但晏轻舞隐踪息迹,显然也不想和青衣人正面拼斗。念头转动,急忙幻化出凤凰金翅,凌空而起,这双金翅乘风御云,瞬息千里,又非一般轻身、提纵的功法可比。· 青衣人一看明钦忽然胁生双翅,飞入杳冥,心头咯噔一跳,暗呼失算。她见明钦年岁不大。料想他功力有限,时间一长真气虚耗殆尽,自然手到擒来。全不知他还有飞天渡虚的能耐。 如此一来,她尽管还可以御风疾追,比起羽族神飞终是差了一筹,便没有十足把握了。 青衣人郁愤填膺,自不会知难而退,猛然提聚真气大鸟一般掠飞而起,不片刻又将两人间的距离拉近许多。 明钦不虞有此,心头暗骂。“我跟你无怨无仇,你拼了命的追我做什么?” 青衣人一心要拿回九龙盏将功补过,半点线索也不肯放过。明、晏两人出现在这荒僻之地本就让人奇怪,且又修为不凡。自然让她心中生疑。 晏轻舞机变百出更挑起了她的怒火,但是晏轻舞会隐踪潜形,她也毫无办法,对于和晏轻舞过从甚密的明钦当然不肯放松。 两人一逃一追都卯足了气力,青衣人道息绵长,虽然御风术不如凤凰金翅便利。短时间却足以一较长短。而且浮空之中,一无隔阻,难以遁形,要想甩脱她只怕得半日光景,但有这些功夫都不知被她抓住多少次了。 明钦拨云下视也不知到了什么所在,暗想,如果逃脱不掉的话,只有借助灵宝放手一搏了。 想到这里,刚想祭出锻魂塔来,试一试青衣人有多大神通,忽听的她惨叫一声,从云丛中仰面摔落下来。 明钦诧异万分,不知青衣人是不是有什么旧疾突然作。青衣人直愣愣的滚落云丛,好在她修为精强,不是寻常的rou身凡躯,不然这么高的距离掉下去肯定摔成rou泥了。 青衣人落到地上滚了几滚,惨哼之声不绝于耳,显是痛苦非常。数步外风声微响,现出一个颀长苗条的身影,望空朝明钦招了招手。 这时晨曦微露,天光已经慢慢放亮。明钦看清是晏轻舞,不由松了口气。心下恍然而悟,知道必是晏轻舞使了什么机巧,让青衣人不知不觉的着了道。 “师姐——” 明钦飞身降落,收敛羽翅。只见晏轻舞巧笑盈盈,显得很是得意。再看青衣人伏在地上,委顿不堪,先前的威风煞气荡然无余。 “你没事吧。·”晏轻舞帮明钦拂去身上的尘土,神情大见关切。 明钦摇了摇头,奇怪道:“她怎么自己摔下来了?” 晏轻舞瞄了青衣人一眼,抿嘴笑道:“她不知道我的金绦灵鞭是一件通灵的宝物,受我神念cao控,并且蕴含奇毒。我趁她不留神,用金鞭咬了她一口,结果就这样咯。” 明钦竖起拇指表示赞赏,原来晏轻舞故意示弱,弃了金鞭,实际却是麻痹对手,另有后招。青衣人自恃神通,全不将明、晏两人放在眼里,哪里料到金鞭中暗藏机巧。 “这人修为很强,你的奇毒不知道能不能困住她。游魂宫是妖族宗派,想必也精于使毒。别是她将计就计,引诱咱们上钩吧。” 明钦行事谨慎,对于底蕴深厚的游魂宫始终不敢疏忽大意,万一青衣人将计就计,反将两人一军,事情可就不妙了。 “放心吧。”晏轻舞胸有成竹的道:“我说是奇毒,当然不会让人轻易破去。这个女人蠢的很,没有你这么多心机的。” 明钦听她暗指自己心眼儿多,便不再多言。聪明外露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如果青衣人对晏轻舞小心提防,纵然她机诈百出,也不能轻易得手。晏轻舞确也心智过人,她是看出青衣人行事莽壮。暴躁易怒,才对症下药,一举成功的。 “我这金绦蛇毒的滋味怎么样?”晏轻舞缓步走到青衣人跟前,笑吟吟的问道。 青衣人冷哼一声。恚怒填膺,她让蛇鞭在后背上咬了一口,如遭电殛,到了这会儿,毒素已经攻进血脉。半边身子都麻木无觉,精神也微感恍惚。 “戴着这张鬼面具有什么用,让我瞧瞧你什么模样?” 晏轻舞衣袖微拂,青衣人脸上的面罩应手而裂,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柔媚面孔。 晏轻舞呆了一呆,见她肤色白晳,眉目娟好,虽是略显成熟一些,倒像一个端庄娴雅的大家闺秀。和先前的行事作风简直判若两人。 “长的还可以哦。”晏轻舞瞄了明钦一眼,这话也不知是对青衣人的评判。还是和明钦说的。 “你……” 青衣人羞愤交加,面上升起一抹异样的红潮,胸口起伏大是难堪。想必做梦都料不到会落到晏轻舞手中。 “你什么你……” 晏轻舞冷哼一声,忽然变了颜色,左右开弓啪啪在她脸蛋上打了两记。她始终都倔傲站立,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手掌微动,掌风打到青衣人脸上脆响连声,估不论是否非常疼痛,于青衣人心理上实是莫大的羞辱。 “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有半句不尽不实,我就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真是天道好还,晏轻舞对付青衣人的手法半点不逊色于她先前拷问古长鸿。不过青衣人远没有古长鸿苟且隐忍。再者她身中蛇毒,浑身麻痹,已经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况且未拿到九龙盏心愿未了,一定也不想一死了之。 “我问你,姓甚名谁。跟天禽上人又有什么过结?” 青衣人缄口不答,瞪着晏轻舞怒目而视。 “不说是吧。”晏轻舞微微冷笑,招手道:“钦之,你过来。” “什么事?”明钦怔了一怔,走到晏轻舞身边。 “交给你一件美差,来,把她的衣服扒光了。” 晏轻舞这回来边方有所图谋,身边很需要一些得力的帮手。青衣人修为精强,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但她性情倔傲,不摧折一番是不肯俯听命的。 晏轻舞爱吃飞醋,但那是对容貌颜色和她旗鼓相当,甚至让她自叹弗如的女子。至于青衣人已经被她视作自己的奴仆私产,就算让明钦占着便宜也是无关紧要的。 明钦想不到晏轻舞会指示他做这样的事,见她唇角微勾,浑不在意,似乎也不是故意试探。但他对青衣人殊乏好感,也不至于见色起意,再者她身中蛇毒,命不久长,亦无大肆摧挫的必要。 “去呀,愣着做什么?”晏轻舞觉得这种事情明钦应该还是乐于效劳的。同时可以给青衣人增添压力,一石数鸟,何乐而不为呢? 明钦轻咳一声道:“师姐,这人中了你的奇毒,想必是活不成的。咱们何必跟一个死人过不去,还是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办正事要紧。” “我做的就是正事。”晏轻舞笑吟吟地道:“你以为我是给你找乐子呢?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她俯帖耳罢了。这个人留着还有用处,我不会弄死她的。再说她是游魂宫的人,若是弄死了,日后游魂宫上门寻仇,也是一场麻烦。” “这人虽然讨厌,落到这付田地也是可怜。‘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看还是算了吧。” 要让一个人舍己从人方法很多,最下的是严刑拷打,皮rou受苦。进一步则伤及人格尊严,司马迁说,‘腐刑,极矣’。对男人实施宫刑对女子进行****,都是极端严重的伤害。 而这种伤害主要表现在心理上。刑罚之所以畏人就在于将及未及的时候,一旦尘埃落定,达成事实,剩下的只有仇恨。未必能使人屈服。 明钦觉得固然可以逞一时之快,对青衣人荼毒一番,但晏轻舞的目的显然并不能达成。 “你这副心肠是好的。但是对付恶人呢,就应该用恶人的法子,不然对方非但不会心存感激,还会变本加厉,一味仁柔不过是东郭先生那样的糊涂傻子,博一个宽厚的美名,实质却是害人害己,对世道人心毫无补益。” 晏轻舞对于明钦的理智还是非常赞许的,她自己做事难免有些心狠手辣,可不代表她也喜欢这样的人。 “罢了,既然你看不上她,我就用别的手段对付她。不过咱们出来很久了,应该先设想出去。你有没有什么灵气袋将她先抓回去,等我有空再慢慢调*教。” 明钦微一点头,取出一个千机袋,这还是当初穆清绝寻死觅活的时候赠给他的,想到玉京一别,音讯全无,不由暗觉神伤。 千机袋有巴掌大小,用的是天女门冰蚕丝织成,小巧玲珑,一看就不是凡物。 晏轻舞接过来仔细端详,爱不释手,欣喜道:“钦之,你这灵气袋是从哪里买的,看起来做工不错,有机会我也要买一个。” 明钦知道这是天女门特别制作的东西,外间并不容易买到,干笑道:“这是朋友送的。大摩国的道器市场应该有很多卖的。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事。” “朋友送的?你人缘倒好。”晏轻舞察颜观色,菱唇微撇,心知多半跟他的红颜知己脱不了干系。明眸流转,试探道:“你这位朋友眼光可不怎么好,我看这灵气袋的做料像是女孩用的,不如转送给我吧。” 明钦心感为难,硬着头皮的道:“师姐喜欢的话那就拿去好了。” 晏轻舞看他不情不愿的样子,轻哼一声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虽然不是君子,也知道成人之美。这么贵重的物事我怎么敢要呢?” 晏轻舞心头不快,见了青衣人自然没有好脸色,提脚在她腰肢上踢了两记,怒声道:“你给我滚起来,别躺着装死。连个名字都不肯说,老娘欠你的还是怎么着?”